他来到澳洲,正是秋天的时候,气候感人。几家大公司拼凑起来,赞助了一场公园里的露天音乐会,以感念这么美好的天气。另外几个新的老的中国留学生拉了他去音乐会上体会当地生活。公园里下午就开始有人占位置了。这地方总有免费的露天演出,引得市民拖家带口地来看,算是一个家庭参与的社会活动。黄昏时分,一边提着凳子往那早已熙熙攘攘的公园草地上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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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艾卿从小就有。最初是很具体的,要当个科学家,为四化做贡献。当然他后来就发现这个理想并不具体,模糊的地方简直是太多了,甚至整个概念都是模糊的。首先,科学家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没弄清楚。他的父母都是在科学研究所工作的研究员,虽然没有大红大紫,被报纸登过照片,被演讲队宣传过,却是要文凭有文凭,考英语的通知一下来,拼命突击也就通过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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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汉森在众人用血肉胸膛挡住所有机器的时候和开发商做了一次讨价还价。开发商表面上出于对科学和历史的尊重,实际上出于对汉森死缠滥打的无可奈何,同意停工一周,至于一周的经济损失则必须由某个机构来承担。连天空和大地都完全私有化的时代里,没有任何理由能够阻止或者剥夺私人投资活动,解决私人与社会利益矛盾的手段还是靠在钱上。头儿汉森调动个人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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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艾卿这一代人来说,为了表示对死亡的藐视而谈到董存瑞炸碉堡或者为了强烈运用“打不死”而引用吴清华,纯属遣词造句上的艺术指标,大部分还是从哥哥姐姐们的口头禅中偷听来的,没有第一手的感受。尽管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和勇气可以用在艾卿挺胸挡推土机的思想描述上,却不能指望他在那样紧急的关头能于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年幼时依稀看过的黑白片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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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坎培拉西南开发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衔接澳洲大陆生态历史的一段岩层终于被发现了。也就是说,澳洲生态时间表上的空格将由这段岩层里的化石来填补、证明。当艾卿和头儿及若干坎培拉大学的众人连滚带爬地闯入这个轰轰烈烈的建筑工地时,建筑工人和设计师们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艾卿众人以董存瑞炸碉堡的精神和勇气用自己的血肉胸膛去阻挡巨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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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时候,太阳火辣辣地烤在脊背上。艾卿从他工作的坑里抬起头来,汗水顿时流进他的眼睛。他拼命眯了几下,把咸的液体挤出去。然后他冲旁边一个坑里的头儿紧张地叫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肥肥胖胖,松松垮垮,蹲在地上好象一只满装的麻袋般的头儿汉森头也不抬地说道,“不用管时间,低头做你的。”
艾卿蹲回自己的坑,用眼角余光顶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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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一辈子严重抑郁而不自知,一家人在她的脸色和谩骂声中战战兢兢地生活,如今她老了,子女们才把控制她抑郁情绪的主动权掌握在手里,请她吃抗抑郁药。她拒绝,而且控诉子女的陷害,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孩子们用小药片来侮辱她,暗喻她为神经病人。好说歹说都没用,加上医生也成了陷害罪的主控。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老公向我招供:已经服用了好几个月的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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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文艺女中年一家之言,除了想说明个人意淫正常、美妙之外,还奢望能为性修养艺术品的缔造者发表点群众的呼声,提供借鉴,更上一层楼。属于文艺女中年的这四项原则乃唯美,荡气回肠,悲剧情境和淫棍不入档。关于唯美,应该好理解,都意淫了,总不能再向现实低头。艺术的想象力超越现实,才能展开翅膀飞凌高空,领略空前的满足。让我们暂时忘记政治正确,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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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红楼梦》里学了意淫一词,又在那本意淫大全里徜徉了多年,便以为人人皆意淫。生活了几十年之后,募然发现,意淫也是一种能力和修养,并非人人平等,皆能享受,又因为此事过于隐私,没人愿意公然谈论,尤其不能期待年轻人拉下嫩脸,老的又往往假正经,那么就让我这种没怎么在假正经年月里熏陶的老人来谈谈意淫,别名性幻想。首先,几任男友都弄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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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在我被派往中东之前,我又看见了义书,她和一个中年的女人一起喝酒,就是我们初次相聚的那间酒吧。我当然不再是当年义书知道的那个小鬼,我象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晃着肩膀走到她们面前,嗓音浑厚,笑容深沉。我说:“义书,还记得我吗?”义书大笑,伸开两臂叫道:“显,好漂亮的显,我为你骄傲啊,我早知道你会有今天,你会飞黄腾达的。”我微微地笑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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