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晚上,淑芳丈夫异常兴奋。在淋浴时他甚至表现出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淑芳从浴室里飘然而出时扭了下穿着粉红睡裙细腰。去吃烛光大餐前,她已经像这样扭过了,她知道丈夫在周末傍晚时喜欢看见她的暗示。淑芳慢慢地退下睡裙吊带,让自己的身体从那条滑到地上去的绸缎睡裙里渐渐裸露出来,再把一条腿勾住床柱,扭着身体前后翻仰了两下。两下足够了。果然,淑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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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那张大菜台平时看去不大,可要是用来吃饭那桌子就显得特别大,好象英美联邦,再怎么套近乎也隔着大西洋。烛光大餐的基本套式每次都是一样的,除了带血的牛排,还有一盘色彩缤纷的生菜和一大碗稀里糊涂的土豆泥。主客六人各自入座长桌的时候,把桌上那两支蜡烛差一点弄灭。把蜡吹灭算了。王太太看着垂死挣扎的蜡烛。怎么好吹灭么,天马上就黑了呀。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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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子住住蛮乐味的。那男人仰起脖子看着头上的六角吸顶灯,仿佛想知道它是哪里制造的。从他脖子里的皮肉看去,他比王先生年轻点,大概有六十岁,不过面色发乌,头发也十分稀疏,染成一种黄里带赤的颜色。身上穿着三十年代上海百乐门舞客的旧西装,大概是他父亲留下的,圆形下摆其短无比,配上他那两条长脚鹭鸶腿,看去就像一盏古董店里大拍卖的落地灯,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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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还没完全黑尽,王家的餐厅里亮着一盏玻璃柜里的橱灯。灯光软软地照着柜子里那几只旧瓷器。除了传教以外,能让王太太提起兴致的另一事就是向人介绍她那几样不伦不类的小摆设。因此,每当有客人时,她那副扁平的前胸,以及衣服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皱褶,或是草绿色,或是铁锈,多半都会从这柜子里反射出来。然而这点小小的爱好也不是她生来就有的,而是当她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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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王太太问起王先生他们谈话的内容,王先生总说他们从来不谈女人。还说现在很多男人避免谈女人。特别是高智商,高学历的男人,尤像淑芳丈夫这样博学稳重的大学教授,他们都和传教士一样自觉抵制黄色。至于王先生,都知道他移民美国前在澳门拥有过赌馆,很富。就现在来说,他身上还囤积着两百八十磅的肥肉,假如他早餐多吃一个荷包蛋,碰巧又便秘的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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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一直割到两家后院边,就是两栋房屋的中间地带才停下马达,一个把割草机稍稍移到身侧,一个背靠在扶手上。王先生首先发现了那个做日光浴的女人,他转过脖子大刺刺地遥望起来。跟着,淑芳丈夫的眼珠也从镜片后伸了出去,与那惹眼的地方对成了一条直线。天很热,太阳火球般地砸下来,割下的草蒸发着湿湿的草腥味。两个男人脸上淌着汗,也不说要抹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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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割草机广告里所说的那样,雨水助长着青草。遇上好天气的周末,珊瑚社区从早到晚都像开着一锅水。吃过早餐,王先生忽然变得精神百倍。他来到车库,双臂像运动员热身那样前后伸缩了几个来回,然后用一根胖胖的食指按了按车库门的电钮。随着滑轮的滚动,车库门在缓缓上升,升降马达上的灯也同时亮了起来,照在他那辆浑身青绿的宝马上。王先生沿着车库墙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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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伸出筷子在辣酱里拨了两下,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一面拿起遥控器,直接打到了那个唯一没有广告的电影台。邦旧已经享用完了它的早餐,扭转着身子把头抵着墙,好象拒绝听见什么似的。实际上晨祷是王太太一天中唯一在自己心里说话的时刻。她生活中许多过去的,现在的和将来的事恐怕都是在晨祷中得到启示的。晨祷完毕,王太太过去抓起屁股对着她的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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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的。你千万不要提起我整容的事,我准备到了医院再告诉他。你想给他个惊喜?淑芳颇为奇怪。这个么,王太太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就算是好了。接着王太太跳过水滩回去了。这是淑芳第一次看见王太太的脸上出现带着诡诈的微笑。王太太说话面孔向来是一本正经的,连嘴形都是严肃的。为此,在王太太离去后淑芳张开的嘴就像O字一样怎么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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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进来呢?外面下雨呢。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星期一要去做整容手术了。你说谁要去整容?我。星期一,就是后天,早上八点进手术室。王太太说这话时不像她在传教时那么激昂,也不像她对王先生说话时那么吃力。她的声音很平静,好象讲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几年前,在淑芳还能接受王太太来传教的时候,她曾经劝过王太太去做整容手术。尽管王太太还没进入老年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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