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隔壁住着一个女诗人,她叫安娜,染一头色彩缤纷的长发,高鼻梁,双眼皮,身材高挑。每个月上旬,她都会到“金碧辉煌”娱乐城坐台,挣的钱够应付一个月生活费后就躲在房里写诗。每当写完一篇诗稿,她就拿一包烟来敲我的门,然后用带湖南方言的普通话朗诵诗稿给我听。她的诗有许多感叹句,听得人浑身发冷,但这并不妨碍她写的都是据有批评精神的好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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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在此之前,我曾经烟草公司上过几个月的班,那时候刚从部队回来,先后做过专卖稽查、市场督察等乱七八糟的工作。督察员做得相对久些,原来以为,自己将会把一生都奉献给烟草事业,虽然并不喜欢烟草,讨厌那种呛人的怪味,并认为它和毒品同类,但也没有理由去拒绝相对轻松而又衣食无忧的工作。
上班一年后,原部队领导出了事,军区的调查人员三番五次跑到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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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后来我们醒了,才发现彼此是相亲相爱的。
——摘自泰戈尔《飞鸟集》
一
我26岁的时候,刚从部队回来,猫在武大附近的一间小出租屋内,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文学青年,那年我认识了许霜,许霜当时25岁,在武汉一家极有名气的报社当记者,主要是给社会新闻快版面写一些一地鸡毛的琐事,我在武昌,她在汉口,我们之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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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欧朵茵亚
这个东方的地域生长着
色彩艳丽
用身体铺开螺旋纹饰
它长成一座城市
把所有的东西
都包裹进柔软的地毯里
它依据上帝布置的星空形状
寻找流水的轨迹
在欧朵茵亚飞鸟也会被色彩所迷失
一些街道拥在一起相互折叠
挤压发出尖叫
欧朵茵亚阿桑切拉欧朵茵亚
阿美切提欧朵茵亚曲拉欧朵茵亚
朝圣都向往的高原
把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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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李初古拔
我的民族鲜卑氏弯月的
寒光马嘶安详草原摇晃
我父亲的胸口
刺着一整幅祁连山脉
他是英勇的游牧人后裔
在城市街道上流过清泉
阳光如铜
那册兴国安邦的方略
被祖父的祖父和佛典一起
埋藏于白马寺塔下
我的祖母美丽的独孤氏女人
眉细如月唇似胭脂
腰缠金饰
在青海湖畔生息
我出生那年族人祈祷一场雪
欢迎渐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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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青岛之前,我认为它只是一座被空间固定下来的城市,黄海和渤海围绕着它,使得这座城市每年都会被两种不同的海风所眷顾。尽管那是我出生的地方,可再次面对它时,关于这座古城的所有印记都和想象大相径庭了,古炮台被芒草所淹没,尖顶的欧式塔楼从林荫里孤立出来,路面变得平整舒适。我甚至可以看见风从塔楼的窗子里穿过的痕迹。而在此之前,我的印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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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旧桥
丝绸从桥上流过
探下身子试探水的温度
天空被鸟鸣覆盖
诗人的影子
阴郁地和镶着
蕾丝花边的绿色裙子恋爱
身边蝉声如雨意犹未尽
相互纠结
闭着眼飞檐切开盛唐的天空
玄宗的步履被月光打湿
他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上
回旋震动
我单调的笑容置身其中
盛装女子牵着豹子散步
傍晚五点嗅觉尽失
色彩逐渐失去
天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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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电影《周渔的火车》
为了让你听见我的话
有时候我变得纤细
微风吹起霰雨的冰链
散落,陶醉的青瓷
在我手中柔软得如同你的皮肤
它溢出了我仙湖
由你完全充满,完全充满
一个崇尚完美主义者应如何生活?是看树上春树的小说还是躲在房子里写自己的诗句?2005年初春的晚上,窗外流过细致宛约的风,这样的风并不为这个季节所独有,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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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安然•成长
我记得那年江南的雨持续地下了两个多月,直到所有的家俱都长出绿色霉斑,那场雨使人们的身体里弥漫着青苔的味道,那是属于我们那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小城的味道,这种味道将来成了小城里生活过的人们相互寻找的密码。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我能够嗅出方园二十米内所有来自小城的人,熟悉他(她)们体内特殊的气味。
那场雨用两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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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晓桐
第三天上午才知道,那个满头白发的青年竟是我的同事,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弟,这个奇怪的称呼好似一下子使我老了十岁,这对安然来说到是一种宽慰,而对于我却无疑是一种失落,让我认为自己是这家公司最老的员工,最老的女员工,天拉,这是多么可怕。
好在这个青年手脚勤快,聪明能干,这些都能弥补形象上的不足,每当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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