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小说)
后来他想,这一切都因为他当时说了那句话。
“活着还不如一只鸟!”他说这话时天空正有一只鸟飞过。他自己也不确定,是这只鸟引发了他的感慨,还是他压在内心已久的感慨撞上了这只鸟。
不过一定有什么在那一瞬间神奇地发生了,并且不可遏止地改变了他的命运。
在那只鸟飞过之前,他正跟新来的实习生有一搭没一搭地交谈。他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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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这段时间天天腻在一起,爱儿倒是有了很多跟我学中文的机会。
她经常会这样得意地自卖自夸:“耶!妈妈,我会说‘无论如何’这个词了!”在这个句式里,“无论如何”四个字可以换成任何稍微生僻一点的词语,甚至是极平常的字词,爱儿也都难掩她那一脸满足的喜气。
她初听我曾随口说了句“出去容易染病,在家容易疯狂,做人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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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宅家整整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里严重缺少户外运动。其实我本来并不是多么热爱户外运动,所有的户外激烈运动都是为了带孩子们运动而运动。
我自己更喜欢在外面散步,天气好时的多伦多户外景色很宜人,散步是一种享受。可惜这种时候像金子那么金贵,一年里就那么有限的三五个月。
但是一旦将整个外部世界封闭起来不许进入的话,那么天气就不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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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和阿世(小说)
事后想,这一切都该怪我。
我不能忍受即将到来的封闭在家的孤独,那是可以一眼望穿的漫长逼仄的牢狱生活,阳光在玻璃之外尽情招摇,你却无法伸出手去染指那美好,再没有比这更绝望的事了。而我不可能像肖申克里的安迪那样,在墙壁里挖出一条通向希望的隧道——此时此刻,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片土地是自由的。
我赶在城市封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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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清泠泠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他最喜欢枕着如水的月色入眠。房间里的一切清晰可辨。在我的身旁,一张信纸摊开着,月光把那个没有写完的梅字映照得楚楚可怜。他再也不会写完这封信了。我叹息着想。这三两个月他几乎每天晚上都给她写信。沙沙。沙沙。我听见笔尖从纸上划过的声音,清晰、有力,从流畅慢慢变得犹豫、生涩,好像一条汹涌的大河在漫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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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特殊的日子,想起来我总会写几个字。
就在前几天,我准备晚饭的时候,因为刀太钝,每一下都切得全力以赴,如此这般,几片肉切下来就无端地怒从心头起了。
先是恨老公不知道怜香惜玉,不懂得把刀磨快点,让我少受罪。
然后又想起,在没有结婚之前,何曾受过这种洋罪。因为喜素,单身那些年我从没有切过肉。
然后又想起那时候在政府机关工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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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的闹剧
还是最早的时候,武汉公开肺炎人传人的事实之后,加拿大的医学专家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公开表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新冠肺炎,你们来吧!
我听得又好笑又替他们捏一把汗。
医学专家喜爱病毒可以理解,因为那是挑战,医学可以籍此得以深入发展。但不是所有的挑战医学都能够轻松应付得来。即使发展到现在,医学可以施展的本领实在太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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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趣的女人(小说)
我注意她很久了。在这个充满暧昧情欲的酒吧里,她周身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峻气息。几个男人试探着跟她搭讪,都被她轻易打发走了。
她的冷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却因此显得与众不同。我暗暗打量她,不年轻但风韵犹存,不风骚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性的诱惑。
我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看得出她的酒量很大,面前那一整瓶威士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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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爱和其他
——电影《阳光普照》观后(大量剧透,不喜勿入)
本来这一篇不想再写了。前几天一位朋友跟我说起这部电影,我跟她推荐过,说到阿文,她认为这样的父亲可以接受,他的行为也可以理解……
我就觉得还是应当把这篇写完,至少也是一种观点。即使众人目光注视同一个虚构的故事,折射出的一定是多重棱面。
我一向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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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我跟爱儿从新家往旧家方向走,那时候已经有点晚了,路上除了我们半个人影都看不见,幸好路程很短。
爱儿瑟缩着抓紧我的手问,妈妈,你害怕吗?
不怕。我说。纵使心里有怕的影子我说出来的声音里却可以做到一点都没有。
妈妈你真厉害啊!爱儿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声音里都是崇拜。
黑暗中我一脸坏笑地笑纳了。还是小孩儿好骗啊。
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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