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韵如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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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南京的老字号: 永和园

(2021-03-11 15:53:04) 下一个

我家几代人都爱吃小笼包,从祖辈,父辈,同辈一直传下来,连出生在海外的第四代大宝,小宝也不例外。当然大宝小宝现在吃的小笼包,只能是华人超市里的冷冻食品了。

从前在南京,离家最近的小笼包子店,是一家叫做"菜根香"的餐馆。啥时馋了,奶奶就去那里买两笼,装在铝饭盒或者搪瓷锅里端回家。这小笼包子是奶奶的诱饵,叫我们起床,喊我们回家,哄全家聚集,全都依赖它:"快,小笼包子来了,趁热赶紧过来呀!"

家门口的小笼包作为灵活机动的解馋牙祭,已经是很物有所值了。不过,我家每年还会有一次---仅仅是一年一次的小笼包大餐。在这家名为"永和园"的老店吃顿小笼包,对我们就像帝王祭祀那样,年复一年成了一种仪式。

如果说"菜根香"是随和温婉的邻家小妹,那"永和园"就是典雅精致的名门闺秀了。当然现如今这样的比喻怕要禁止了。普世价值所倡导的莲花世界,只许说好,而且是一样好,不能说谁比谁更好。大千世界,谁敢比个孰高孰低,孰优孰庸,都会被批为"歧视"。所以"永和园"的高贵,我不敢渲染。我就这么说吧,每年吃次"永和园",对我家,是个值得盼望的节庆项目。

是的,我们是过节才去"永和园"的。这个节,是清明节。每逢清明,我们去雨花台给爷爷扫墓的归来途中,必定要在夫子庙下车,然后在"永和园"美美地吃上一顿小笼包子/小笼蒸饺。"永和园"的包子,那滋味包含的是山川历史,是文化传承,是故土情怀,是难以言喻的高端大气,别家的店,没法山寨。我后来也吃过台湾的鼎泰丰,上海的城隍庙,所以我知道"永和园"不可取代的独特魅力。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路人遥指杏花村。"南京的清明,往往春寒料峭,有时棉衣还没能脱身。但是我们却迫不及待地把扫墓当作春游,一路欢声笑语,好像并无悲悲切切。雨花台,民国时期的刑场,解放后被建成了著名的烈士陵园。山的另一面,则是私家墓地。我们绕开烈士陵园,走羊肠小道,去往墓地。一路上,早春的野花已经开放,我和妹妹边奔跑边弯腰找寻漂亮的雨花石,喜欢的,就拂去尘土,放入口袋。到了墓地,我们上坡,在青山绿丛中兜兜转转,找到了爷爷。奶奶一看到爷爷的墓,立时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咦,一路上咱们不都是兴高采烈的吗,奶奶怎么说哭就哭,像上好了发条的准点时钟似的?

              

爸妈给爷爷的墓做清扫整理的时候,我四下转悠。这块风水宝地,一年不见,爷爷又多了不少新邻居。这一带埋葬的,多是南京地区的民主人士,社会名流。记得不远处是纺织企业家刘国钧的墓,做得特别大。

有一年清明节,我们扫墓完毕准备离开雨花台。那天的雨花台车站,人潮涌动,拥挤密集超过往年。围绕公共汽车上演的,是咒骂叫喊,你死我活。我们知道挤不过,放弃了一辆又一辆。眼看正午已过多时,大家有点开急,商量下一辆车来,我们也要择野蛮弃文明,来个适者生存了。

我们终于前推后攘地挤上了。可是这沙丁鱼罐头般的车厢,届时怎么下车呢?果然,到了夫子庙,我们的下车比刚才的上车还要艰苦卓绝,最后挣扎到出口的我,好像还被急不可耐的车门给夹了一下,吓坏了下面伸手接我的妈妈。

                

发辫散了,衣扣掉了,惊魂未定之下,我们彼此安慰: 前面就是"永和园"了,让味蕾的满足来安抚我们受伤的心灵吧。进了饭店,再次惊见人山人海。我们四下张望,才在一张已经有了一对年轻男女的圆桌边落脚。经那两人同意,我们可以拼凑,共用一桌。

爸爸见我们落了座,赶紧只身去前台订餐。许久,爸爸回来,告诉我们,因为人多加上我们晚点,今天小笼包子已经卖完。考虑到我们饥肠辘辘,爸爸已经改订了饭菜。

我们的失望一下子写满在脸上。不一会儿,菜一盘盘地被端了上来。奶奶和妈妈惊呼爸爸怎么这么铺张,没有小笼包子,就马马虎虎对付一下,认个霉头算了。可是他又是鱼虾,又是鸡鸭,这简直是要通过报复式消费来追求毁灭性快感的节奏啊!奶奶和妈妈的喋喋不休终于惹恼了爸爸,他一摔筷子:"你们没有见过世面,以后就不要出门,不要来这样的地方!" 奶奶妈妈赶紧闭上了嘴。同桌的那对男女眼见这幕,互相对视一眼,低头无语。我看见人家才两个人,面前堆的盘子也不比我们少。当然,人家或许还不是夫妻,而男方只是在咬牙吐血讨好女方而已。

不知为什么,想起"永和园",我印象最深的记忆竟是这一次的不愉快了。搁从前,我会责怪爸爸大庭广众没有守住涵养。现在爸走了,我再回想,就又觉得是奶奶和妈妈不够善解人意。我心疼爸爸,心疼男人不被女人理解的那种扫兴,心疼男人总被女人忽略漠视的一份尊严。

注: 图片来自网络。又,多少年以后,我在枫叶国一个爬满常春藤的校园里读着父母的来信。他们告诉我,雨花台的墓地要征用,必须迁移。政府给了三种方案: 树葬,水葬,或者自费被迁至更加遥远的地方重新安葬。奶奶知晓后格外豁达:"不麻烦了,水葬!" 于是爸爸和二姑抱着爷爷的骨灰登上江轮,把爷爷的骨灰撒入了长江...手捧家信,我知道,"永和园"的滋味,今后只在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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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南山松 回复 悄悄话 这篇文以前读过,因在手机上读的,当时没有留言。
现在再读,发现还很应清明节的景呢。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麦姐' 的评论 : 麦子回来了,城里又多了好多开心和热乎。麦子这次错过了我们的王府活动,下次一定要来和我们一起游戏玩耍。欢迎归家,欢迎回城!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云霞姐姐' 的评论 : 云霞姐姐,我最珍惜最看重的,就是共同的价值观。谢谢姐姐认同我的观点,抱抱!
麦姐 回复 悄悄话 思韵又写了不少好文,我得补功课,一篇篇细读过来。记忆中的味道可能真的就只能留在梦里和心里了,抱抱思韵。
云霞姐姐 回复 悄悄话 今天来看思韵,真是个好文笔的才女,简简单单的生活,被你写得有滋有味,还让人忍俊不禁,欣赏!也喜欢你那系列文巜西方的左…》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freemanli01' 的评论 : 说得真好,自由兄。俗世的一辈子,各样事件是层出不穷,没完没了。情绪跟着虚象上上下下,那几乎就是被绑架被欺骗的一辈子,太可怜可悲了。得跳出来自我解放才是。自我解放并不是不负责任了,而是在挑担子的时候,让心不累。
freemanli0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思韵如蓝' 的评论 :
思韵兄,我补充说明一下自己的思路---其实是佛教的思路:我们人有五个东西(色受想行识,五蕴),本来是"我的",因为迷惑而当成"我",才造成了人间的各种痛苦。比如我们的情绪管理,很多人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和情绪,所以放不下情绪,不能理解、管理情绪。明白人就可以放下情绪,而继续做事,并非不能有感情。
我发现网上一些和谐家庭都是善于管理情绪、而不是放纵情绪的家庭,这样的家庭更有爱。并非放下情绪就没有爱心。他们会觉察到“我的情绪”有波动,但“我”的爱心不变。
...
同理,身体其实也只是“我的”,而不是“我”,所以也是可以放下的,耶稣就可以放下身体,然后还可以再拿起来。只不过这个放下身体比放下情绪更难,更需要学习训练。(这里应该有个见山不是山的过程。这身体到底是“我”,还是“我的”)
...
心理学教人的就是放下情绪、思想杂念。佛教深入了后,就是教人放下身体,放下肉身后,人还有光体(天使有光体),光体经过训练也可以放下。直到放无可放(五蕴都放下了),会发现人其实是无形无相而有大能的,即是上帝。(Almighty, no form no shape)。
我相信,当人可以任意拿起、放下、进而创造任何现象、事物的时候,才理解上帝创造万事万物都是为了人使用、享受,而不是为了创造痛苦、惩罚世人。所以KNOW GOD一定导致LOVE GOD.
(我也相信佛教、基督教说的是同样的事,只是侧重点不同。大家生活在同一个法界宇宙。这个看法有些人认同,有些人不认同。争论很多。^_^)
freemanli0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思韵如蓝' 的评论 :
在思韵这里,我领会了很多。比如说,体会到,南京的女孩也是活人。:)。(难道以前都把别人当夷狄了么?吓我一跳)。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苏轼太会写了。
...
最近确实觉得想认真沉淀一下,考虑考虑那个穿衣服、脱衣服、开车、跳车的事情。按说我们的东西有用的时候应该能好好用,不能用的时候就应该不再成为障碍。既然I am a soul, who have a body. 那这个body就应该是灵魂可以自主离开、回来的。实际上听说这也是很多实修的人可以做到的,就像上车,开车,下车一样。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freemanli01' 的评论 : 自由兄,看见你来我高兴得不行。你的解读非常到位,我们都有爱,也想爱,但是就是缺乏爱的智慧,所以行出来,就变了调,成了伤害了。而爱的智慧,真的只有从天上去求,才得正解。我最近在琢磨你过去讲的,修行人能达到自主决定何时离开世界的境地,觉得那真是高级自由。我也慢慢能够以脱去旧衣的观念来看待亲人的离开了。祝自由兄快乐,继续与你互勉!
freemanli01 回复 悄悄话 最近在反思下面的路该怎么走,想消停一下。
...
最后那段包子改饭菜的故事确实给人印象深刻。如果发散一下思维,也可以说人的反应可以推广到“grateful”这个词的含义。
我们在这个世界被压榨的久了,本来应该欣然接纳的美味礼物,一上来的初始反应反而变成了推辞、责备。在老天爷看来也是可悯的吧。
不过你的母亲奶奶已经相当可以,立即就意识到,并能调整。有些人说不定还要继续吵起来呢。
据说,如果人真有信心,就像耶稣说的,你要真有信心,能欣赏上帝的大能,就应该直接在水上走过去。:) 更不要说担心饭钱了。
但是要人怎么建立这样的信心?
现在想,Grateful这个词,中文翻译成感恩,似乎太过于隆重。查了一下词典,发现它原本是有Appreciate的含义,
翻译成感恩,原本所有的“欣赏、理解,进而共鸣”的含义消失了。
不过现在英语里的Appreciate好像也慢慢失去了“理解、明白、共鸣”的本义。I arrpeciate it :)
如果说Grateful能带来幸福,我现在觉得关键在于grateful里的欣赏、理解、共鸣。
一个人要是能欣赏上帝、跟上帝共鸣,你说那是什么水平?当然出神入化要什么有什么了。
我要消停一下,体会怎么跟上帝共鸣。祝思韵及各位朋友继续好。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远游人' 的评论 : 呀,我猜我们极可能是同区的邻里或者更是同校的校友呢!网络强大,乡亲有缘互道问候,善哉美哉!预祝远游新周愉快!
远游人 回复 悄悄话 to 思韵如蓝:从大行宫到太平商场! 太熟悉啦!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在那里转的。旁边的成贤街,九中,屈原酒家,过来有六七巷,巷口是十竹斋,过去就是科巷,文昌巷,九龙布庄,新华书店古旧书店,前两年回南京,六七巷里的老房子都挂上了"民国故居”的地标了。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声音' 的评论 : 我猜小小的家是大院里的,住在城东或者城北,是不是啊?永和园是城南夫子庙的一家百年老店。因为我的祖父母在抗战前就落脚南京了,除了八年抗战避居四川,后来一直生活在南京,所以对几家老字号店就有了熟悉的机会。小小以后回去找找这家餐馆,只是我不敢保证“永和园”的风味依旧。说起雨花台瞻仰烈士这事儿,我哪天还可以再添写一篇。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高枫大叶' 的评论 : 是的,思念,一年一年,总不离去。谢谢朋友留印,祝周末愉快。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iaoerlang' 的评论 : 你别说,当年齐奥塞斯库可是从我家门口路过的。居委会奉命要组织居民沿街欢迎,可是老百姓记不住齐氏大名,我奶奶灵机一动,教他们:“你们到时候就喊—-热烈欢迎,一二三四五!”奶奶聪明吧:齐奥塞斯库=一二三四五。
小声音 回复 悄悄话 虽然在南京生活那么多年,却没有去过永和园,遗憾~~~
读着思韵的文,从美食,到亲情,从思念,到乡情,怀旧感人!
上小学时,到雨花台春游过几次,也曾捡过很漂亮的雨花石,还带到美国不少送人,那是南京特有的纪念与标志。
跟着思韵的文也勾起许多童年的记忆…………,期盼着有一天重返家乡,去品尝永和园的小笼包。
高枫大叶 回复 悄悄话 清明快到了,思念故乡已经离去的亲人
diaoerlang 回复 悄悄话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M7Prx4lIFtA

视频后半段是齐奥赛斯库访问南京实况,万人空巷,找找看有无熟悉的场景:)梅山9424主体工程也是那时前后建成的。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心雨烟尘' 的评论 : 抱抱美丽的心雨姐!从前有一个生活在天津的上海朋友,回上海探亲时路过南京,住在我家。我家非常狭小,但是她说:“看到地板,看到马桶,就感觉到家了。” 多少年以后,我坐着越洋飞机回到故国,飞机在上海落地,我看到梧桐林荫,看到民国洋楼,就感觉到家了。上海,是离南京最近的也是最象家的地方。
心雨姐保重,阿爸阿妈都在,姐姐的故乡是实实在在,一直张着怀抱等着你。我的故乡,只是记忆和梦幻了。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elfie' 的评论 : 你说的是啊。自49年以后,整个江苏的工业生产财富全部用来支援首都和边疆了,自己能不萧条吗?南京和北京的差距,正是中国特有的中央集权制度的体现。我正好是九十年代初第一次去的北京,你的对比感觉是真实的。
不过我们离乡多年的南京人,终会在自己的心田,保留一个地方,只给自己的城。其他地方的繁华,与我又何干呢?
心雨烟尘 回复 悄悄话 满怀思情的文,读着心意连连。回忆和往事并进,生活和生存共忆。一顿小笼包写尽了三代人的性格和真实。

疫情回不了故乡,读着思儿这样深入骨髓的文字,甜蜜又酸楚。好想上海,好想父母,好想小笼包。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远游人' 的评论 : 好感动,读着远游乡亲的留言。刘长兴,绿柳居,都是老南京人的记忆。我家当年住在玄武区,平时去城南的时候不多,逛街常常自大行宫逛到太平商场就止步了。近年来我做梦,总梦见自己沿着太平南路一直走一直走,我执意想看看被自己从前轻易放弃的路的前面和尽头,是什么模样…老乡周末愉快,谢谢你留下温馨的感言。
elfie 回复 悄悄话 九十年代初期的南京是很萧条的地方。第一印象是在浦口站清晨四望无人,只有几个农民工躺在外面绿地里睡觉。还有就是梅花山的梅花,就是大汉奸汪精卫下葬的那个山。从比较更热闹的北京来到这里真是不太习惯。除了更加冷清没落,整个城市很像中国过去的缩影。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tcglassware' 的评论 : 把唐诗转换成宋词,也挺合适的呀!:)
远游人 回复 悄悄话 一篇思恋南京老字号美文勾起了浓浓的儿时记忆。夫子庙里蒋有记的锅贴,刘长兴的包子,绿柳居的素菜,马祥兴的菜包子,还有健康路的四川酒家,中山东路的大三元,每次回去都要去尝尝的;更有那晶莹剔透的雨花石,还是做小学生的时候在雨花台挖到一粒漂亮的宝贝至今带在身边时时把玩。特别看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南京老乡,思韵似乎是多伦多,Yuntai 总在几坛看到,住在鼓楼的小溪,谢谢您的文章,也借此问候各地的南京老乡!
tcglassware 回复 悄悄话 清明时节雨,
纷纷路上行人,
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
有路人遥指杏花村。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诚信' 的评论 : 教授一定是想起我以前文章中的某些细节了吧?:)当然不敢说自己做得怎样,只能说,随着对生活的理解,我还是在进步的。怎么去爱,无论是男是女,都要学习一辈子的。
看到您来留言很开心。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暖冬cool夏' 的评论 : 暖冬姐好!世界上没有永恒,我们只能用文字让某些情愫存留得更久远一些。这篇文章确是围绕着对父亲的思念写出的,当然还有故乡,童年,平常生活里的小小闪亮等等。
我们那时候捡的雨花石,是千万年的岁月打磨而成的自然之作。现在市场上出售的雨花石,则是工业加工的产品了。无论怎样,这石头也是故乡南京的特色之一吧。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迪儿' 的评论 : 亲爱的迪儿,我也看出来,我们俩的记忆,有着某种共性。我们的文章并不重墨各样的感官享受,我们似乎对人更加敏感。而且无论是人,还是场景,都在我的脑海中留有很清晰的画面。写文时,我完全依照着那些画面铺陈开来,自然而成。
一生很短,爱过,也被爱过,才不是虚度,所以我没有办法不写人。仅有爱却不够,还要会爱,爱得深沉又有智慧,爱得无怨无悔,这,是值得一生去学习的功课。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小溪姐姐' 的评论 : 小溪姐姐我的好乡亲,真正亲切呀,我这两篇小文里提到的老字号,姐姐都去过的。我家爷爷奶奶都是北方人,所以广东餐馆去得不多,我特别遗憾没有尝尝咱南京的餐馆做出来的粤菜,大三元顶顶有名的。粤菜我还是在多伦多才真正认识并从此迷恋上了的,真正是精致又清淡。我家在南京去的最多的,是四川酒家。我爸在四川度过的童年,由此终生爱吃川菜。有空准备写写四川酒家。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yuntai' 的评论 : 云台兄,刚刚去你那里看了你记录的江南游,跟我们的游程完全一样,而且我们也是2014年的春天回到中国。或许我们在路上,在景点都曾擦肩而过呢!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cxyz' 的评论 : C,南京是座有意思的城。从风水上来讲,可能不适合当首都,朝代总不长久。我的祖父,祖母都来自北方,最后都以南京为家。我奶奶在多伦多时,跟我们说:“想南京了……” 可能等我老了以后,多伦多对于我就好比南京对于我奶奶一样,是奋斗而来的故乡,是生命里的故乡。而出生地的故乡,倒渐渐淡了。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林向田' 的评论 : 林老师好。雨花台是我们当小学生时,每年都要跟着学校去缅怀烈士的地方。从网上看,现在修建得格外气派不凡了。近年来,随着红色宣传运动又开始高涨,那里又是一出接着一出的成了巨型舞台,还组织得相当文艺澎湃。

对我的思念而言,雨花台的意义在于:山的另一边,曾经安放过我的亲人。我们在每年春天去看望亲人时,有过一路的欢笑。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栀子花开2020' 的评论 : 花儿情商好高啊!是的,爷爷走后,父亲成了一家之主。我们清明出行,最后经过一番折腾惊吓,又饥又乏。奶奶和妈妈如果能把爸爸的铺张消费看作他对亲人的体贴,补偿和慰劳,从而高高兴兴地享受他的安排,该多好啊!
诚信 回复 悄悄话 “心疼男人不被女人理解的那种扫兴,心疼男人总被女人忽略漠视的一份尊严。”

说的这么好,自己在家里做的怎么样呢?

暖冬cool夏 回复 悄悄话 清明节前后了,思韵妹妹想父亲了,故此才有这个"永和园",这世界哪里有什么永远啊,唯有记忆长存。
思韵妹妹的文章写得好,写美食,却写进了童趣,乡情,亲情!
这个雨花石现在据说是炒的很贵呢,当年也不知道去捡一点,还有这雨花台,还有印象的。
周末快乐!
迪儿 回复 悄悄话 好思韵,你的这篇文,也勾起了我的好多回忆。我们的记忆里,即使是食物回忆,也是和人分不开的。
说起挤公共车,小时候妈妈带着我和弟弟挤车的时候,常常被挤得哇哇大叫。有一次,不到六岁的弟弟被人夹带着先上了车,车已经满得再无法上人准备启动了。我和妈妈在下面急得大叫,终于有人将弟弟送了出来。
”心疼男人不被女人理解的那种扫兴,心疼男人总被女人忽略漠视的一份尊严。“
思韵说得对呀,这半个多世纪来,男女的定位,困扰了不知多少人。
小溪姐姐 回复 悄悄话 有一段时间不怎么上网,当然也就没来拜访金陵小老乡思韵妹妹了。妹妹这篇三月里亲情暖暖的忆旧令我想起春雨蒙蒙,桃红柳绿的江南金陵老家了。我家住在鼓楼附近,文革前和父母一家四口常去的餐厅是新街口老广东,大三元(家父是广东人),鼓楼的鸡鸣酒家,和马祥兴,还真没有去过永和园和其他别的餐厅。文革后,我父亲已经是久病卧床,全家就再没有一起出门去餐厅吃饭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上班的地方在健康路1路终点站转车,就弯进夫子庙,去永和园买小笼包子,装满两个大铝饭盒,一盒带回家,一盒是帮老邻居带的。思韵的父母奶奶都跟着你移民加拿大,晚年享受到加拿大的优美自然和人文环境,儿孙欢聚一堂,也真是有福之人,世人称羡了。
yuntai 回复 悄悄话 以前在南京时,也光顾过那家永和园。很怀念南京的一切!
cxyz 回复 悄悄话 菜根香 永和园, 名字真好, 正合南京的古韵。
林向田 回复 悄悄话 我83年在马鞍山进修半年,去过两次南京,也去了雨花台,雨花台在70年代很有名。
栀子花开2020 回复 悄悄话 南京跟我还挺有渊源的,所以一看到南京,一看到雨花石就觉得很是亲切
爸爸可能是因为刚祭奠完爷爷,觉得更应该珍惜眼前人,所以想让家人好好吃一顿,奶奶妈妈希望省钱,都是因为对这个家的爱,方式没有选对就是了,博主可以放下了。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momo_sharon' 的评论 : 墨墨晚安!这篇是有些伤感。不过世间万物,终将随风而逝,想明白了,就平静了。我们还是要用文字,把自己的短暂和渺小,编成一首歌,唱给自己听。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黑贝王妃' 的评论 : 娘娘晚安!您肯定路过的是“永和园”吗?曾经,那著名汤包可是一笼难求啊,我想象不出,后来竟会“世俗大众”到了门口开卖的地步了。我再问,您肯定吗?
话说我六年前回国,高中同学聚会晚宴上,也上了一种汤包,每人一个,包子的肚挤眼上插了一吸管。我疑惑不解,却见同学们都很老道地吸了两口,就扔一边等着收走了。原来这是新式吃法,只吸汤汁。我跟风学样地尝了后更加不懂:这汤汁没有任何特色嘛!唉,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变得快哟!所以我说,“永和园”只在梦里了。
momo_sharon 回复 悄悄话 去过雨花台,不知道永和园。读到最后,伤感...
黑贝王妃 回复 悄悄话 以前去过多次南京和夫子庙,见过那个门脸儿,门口就有包子卖。但是不知道南京的老字号所以没进去过。以后要去尝尝的。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蓬莱阁' 的评论 : 阁阁啊,知我者非你莫属啊。我这半辈子吧,基本上就过成了一个叶公好龙的传说。多少次,口号喊得震天响,没用,到头来,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人,偏不出那个既定的轨道。那次下车好险,有句流行的骂人话“脑袋给门夹住了”,几乎就是说我呢!
蓬莱阁 回复 悄悄话 “永和园”标牌上的几个大字看着就让人喜欢,朴拙稚气,雅俗共赏。

思韵啊,我就知道你是那种放不开的性子,就算下定决心选择野蛮,行动还是跟不上思想。好歹最后你还是披头散发地冲下了车,否则麻烦可就大了。^_^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多伦多橄榄树' 的评论 : 小树,我笔下有没有你熟悉的地方啊?我特别喜欢你最新写的“清明上河图”,是极好的比喻。
多伦多橄榄树 回复 悄悄话 深刻的感受,我特别懂得!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五湖以北' 的评论 : 五湖兄好!通常我们不凑热闹的,比如夫子庙的灯会我从来没有去过,就是不敢去经历那种恐怖的拥挤。我们那天的爆挤,主要是清明扫墓习俗加上天气突然晴暖,人人出行所至。从那次以后,我们扫墓都错开清明那一天了。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大马哈鱼' 的评论 : 抱抱鱼鱼,你在我的城市住过,你知道那个味道。:)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嗯,晓青,国内的墓地是不长久。好在我的祖母和父亲都葬在多伦多,在我的有生之年,他们应该都在那里。不过墓地也就是墓地而已,我还是更相信灵魂不灭。
思韵如蓝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抱抱菲儿!这几天城里的活动把大家的思绪都带回到了从前,我也不时陷入回忆…
五湖以北 回复 悄悄话 七八十年代的回忆是甜中有苦,苦中有甜。当时人更单纯,但因为改革松绑后人员流动大,城市建设和公交又沒跟上,进餐馆乘车都像噩梦,算是改革的副作用
大马哈鱼 回复 悄悄话 南京的味道!抱抱思韵。
晓青 回复 悄悄话 唉,现在地缺乏,墓地真的难保长久。
菲儿天地 回复 悄悄话 沙发,读思韵的这篇文,泪目了,连喜欢的小笼包都顾不上了,抱抱思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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