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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美国(Across USA)第七篇 “ 过草地”逢凶化吉 “爬雪山”勇战悬崖

(2013-11-24 15:17:36) 下一个

第七篇  “ 过草地逢凶化吉   “爬雪山”勇战悬崖

 

 阳光拉开了重重迷雾,里程碑显示我已经突破了150公里浓雾的重围。

 科罗拉多州(Colorado)一望无边的大平原展现在我面前。这是一片终年处于半干旱状态的草地。说是草地,现时却很少见到绿色,遍地都是稀稀拉拉,一丛一丛的枯黄灌木和草杆。

 一来一往的I-70号高速公路,象两条灰色的绸缎,笔直地铺到望不见尽头的天地交界处。天边灰白色层层叠叠的云块,在地平线上堆积成各种形状的山峦,给你一种快到目的地的遐想和希望。我得意地哼着沪剧小调,开始在草原上撒野狂驰。

 科罗拉多州的州界是整整齐齐的一个长方形。从东到西的地势地貌按序是:贫瘠的大平原、美丽的分水岭和荒芜的高地。

 公路上车辆少得可怜,前后十公里不见一辆车。限速标志提醒你,最高速度是每小时75英里,大约合120公里。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放开速度耍它一把,那就亏了!我把车速定位在130公里,即便有警察埋伏,这个速度估计他也不会CARE。更何况,在这渺无人烟的旷野,警察一般也不会特意从几百公里外的城市来这儿设伏。即便有勤职的Police守株待兔,恐怕至少在七、八公里之外就会被我发现“敌情”,我有足够的时间,从容地进行预处理。不过,偶尔放肆地猛开一段,过过F1方程式赛车的瘾,还是可以的。但是,毕竟“做贼心虚”嘛,只有从后视镜观察车后确实没有警车跟踪,并确认前方无情况,才会斗胆加大油门。

 突然,发现车油即将告罄。这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一马平川,哪有加油站那!车抛锚怎么办?我着急了。想到晚上可能会碰到狼群,“与狼共舞”、“共度春宵”,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真是性命交关的事。

 心惊胆战地向前行进,两眼死死地盯着公路两旁,生怕错过一个出口匝道。

 突然眼前一亮,前面有情况:茫茫大平原里居然有几栋矮平房。好不容易捡到的一根救命稻草啊!急忙拐出高速公路,上前去探个虚实。

 这是一个破落的村庄,唯一的窄窄的街道上杂草丛生,街上空无一人;五、六间脏脏的年久失修的平房,看上去早就无人居住了;一座破旧的小教堂与一座同样破旧的小学校为邻,门框上蜘蛛织编的多层网络,封住了大门。我顿时如坠深渊,完了,没戏了!这是个被遗弃的“死村”。

 我垂头丧气地准备掉头重返70号高速。手握方向盘,我心中不住祷告,求上帝怜悯。我将车开到街的尽头,来了一个“UTurn,缓缓驶过一家“烟纸店”。我鬼使神差地点了一下刹车,用眼角的余光顺便瞄了一下“烟纸店”,发现“烟纸店”的结构,简直与中国农村的乡下小店相差无几。这时,令人惊喜的事情发生了:里面竟然有几位头戴牛仔毡帽的村民,一边抽着烟、喝着咖啡,一边在高声夸夸其谈。“店里有人!”我立即下车,推开破旧的木门。门轴“吱呀”一声,店里的乡亲们同时转过身来,对我这个不速之客,齐齐行“注目礼”。我哈了一下腰,算是还了一个礼。站在柜台里的红鼻子、翘胡子胖老头礼貌地说:“May I help you?”我忙不迭声地说明了来意。一位矮老乡吐掉嘴里的烟蒂,向胖老头谄媚地眨了一下眼,拍了拍我的右肩,头向门外一斜。我明白这是“Follow me”的意思。我一边微笑着向众人点了点头,一边倒退,随矮个儿走出门外。

 啊哈,我怎么就没有发现门口有一根橡皮管呢?这橡皮管的一端伸入店门口左侧地面的木板盖下。矮老乡掀起木板盖,橡皮管插在一只大大的旧油桶内,橡皮管的另一端连着个简陋的加油嘴,挂在小店的外墙上。这么一个名副其实的加油站,我都会“视而不见”,真是的。

 矮老乡熟练地取下加油嘴,象握住一把手枪,问我要多少?看着这个架势,我也没敢问油价,就示意加满。心想,再贵也就几十美金了,只要能熬到Denver(丹佛市,科罗拉多州的首府)就万事大吉了。矮老乡一扣扳机,十几加仑的油哗哗地射入油箱。此时,我才朦朦胧胧地感觉到,可能是上帝得知我所处的困境,才在这荒漠之地,引导我进入没落的小村庄,撞入小店铺,碰见胖老头,以及拍胖老头马屁的矮老乡,为我解忧排难。否则的话,极有可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平原腹地受冻挨饿,甚至可能喂狼。其实,到底有没有狼?我也不知道。只是心存恐惧,自己吓自己罢了。

 吃一堑,长一智。我倒要提醒我的亲朋好友:今后,凡长途跋涉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路过加油站,无论油箱中还剩多少油,一定要加满。或者带个油桶放在后备箱中,以防不测。

 我继续沿着漫长的“灰色绸缎”向西驶去。地势渐渐地升高,远眺天边各种形状的山峰,好象在向我召唤。那是我走出大草原的希望。尽管我十分清楚,那些山峰是天际的云彩在地平线上堆积成的幻境。

 过了一百公里,又是一百公里,希望总是那么地遥远。

 终于,我来到草地的尽头,一座座大山巍然屹立在车前。这,就是著名的落基山脉。这座号称美洲大陆脊梁骨的山脉,从数千公里外的加拿大,盘旋到这里。这一带就是美洲大陆的分水岭。山脉东边的溪流,如阿肯色河(Arkansas),汇入大西洋(墨西哥湾);山脉西面的河水,如科罗拉多河(Colorado),则奔向太平洋。这里峰峦起伏,盛夏仍银装素裹。山上白雪皑皑,山腰白云飘飘。山里,不时可见清澈的高山平湖,叮咚的泉水,潺潺的小溪,青翠的山谷,高高的白杨和挺拔的松柏。I-70号公路逶迤于崎岖的山涧峡谷,岩峰隧道之间,险不胜险,防不胜防,令人不可思议。此时,连续驾车的疲劳一扫而空,顾不上游览位于山脚的著名城市丹佛市,就直奔雪山而去。

 连续不断的“S”形车道,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眼睛往上一抬,哇,陡峻的山峰仅露“一线天”。上山容易下山难,山坡陡峭,人与车好像不受控制,直往“S”形外的悬崖冲,往峭壁上撞。

 车里,我穿着短袖汗衫,全神贯注地紧握方向盘;车外,人们全身冬装,悠闲自得地在雪道中驾驭着雪橇呼啸而下。就这样,我紧张而又兴奋地在雪雨冰珠中,与落基山脉搏斗了数百公里。

 肚子咕咕在叫,十个小时未进一粒米,全靠几瓶矿泉水充饥。好容易熬到“山脚”下,发现有BUFFET餐厅,不顾三七二十一,坐下就大吃大嚼起来。不一会儿“菜足饭饱”。站起来一抹嘴,连小费一共付了15美金,就扬长而去。我打着嗝坐进车里,用手揉了揉胀鼓鼓的肚子,系上安全带,又上路了。在山里横冲直撞了几公百里,我以为科罗拉多高原快走完了。其实那有那么容易。开了半天,还在山上转悠。刚刚那是什么“山脚”,原来是高山中的一块平地,就把我给懵住了。我打足精神,继续在科罗拉多的高原上回旋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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