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父亲为我盖新房

　　丽和我来到学校宿舍，我俩终于落下心中的一块石头。她也非常高兴，这是她的人生初恋。我内心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心中的喜悦暴露在脸上，我和丽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一起，也不怕外人人指指点点了。但我心理还想著，现在仍然只是朋友，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两人的相处只是年轻人的一种冲动，很多的事情还要相处以后才能了解，但从丽的个性来看，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她和小朱不同的是性格内向一些，没有小朱直爽。
　　我先打水给她洗脸，今天忙了一天，对于她来说是够累的，这点累我是无所谓。
　　"我想买辆自行车，韩老师她丈夫能给我搞到购买票"我对丽说。"是吗？"丽有些高兴。
　　那时候无锡产的"长征"牌自行车没有计划票是买不到的。但南京生产的"大桥"牌不要计划，人们说不不如长征的好。一辆自行车当时是152元。
　　"如果我要的话，她假期一过就给我票，我现在还没有和父母说"。
　　"哦，你还要和你父母说？"丽感到有些意外。
　　"那当然，我每个月的工资都给我父母的"我向她解释。
　　我当时的工资是49元，留9元自己用，其余都交给父母亲。有什么地方要花钱，我再向他们要。如果买一辆自行车，等于我三个月的工资，我必须要和父母亲说。自行车我早就会骑的，在上中学时就会了。我有个同学，他父亲在一个国营单位，配置了一辆自行车，在我的同学帮助下我就学会骑了。
　　以后的一些日子里，我和丽还是一切很纯洁的往来，单独在一起时，最多就是拥抱或亲嘴的举止。在我学校的时候，一般第二天不上早班她就住我这里，如果要上早班，我就晚上送她回去，后来在买了自行车后，这个规律就打破了。
　　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谈些自己喜欢的话题，有时也在一起看看书，今天丽没有回去，我俩住在一起的。
　　弟弟夏威散这一年元旦后去山东当兵的，他当年只有17岁，还不够当兵的年龄。但是我们大队去检兵的5个人中就检上他一个，因此在大队民兵营长的策划下顺利的去了。
　　我清楚地记得我小时侯父亲常常说，等到老三能走路就好了。后来又说，等到老三能上学就好了，再后来又说，等到老三能干活就好了。最后他又对我说，等到你结了婚就好了。我们三兄弟在父亲的眼里有多多少少个就好了。今天父亲先我母亲走了，他的期望还永远没有结束。现在我们三兄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怪，我们生下的也都是男孩，各家一个，没有一个女的。
　　弟弟去当兵走的那天，我和父亲亲自送他走的。他是家中最小的，也是家中的最爱，走后母亲哭了好几天，经常夜里起来看地图，看看山东版图他所在的那个位置。
 那年春节后，也就是1984年的3月份，我们的家在父亲的辛苦下盖上了三间七木落地的大瓦房。盖房期间父亲天天起早摸黑，一个人辛苦地干著杂七杂八的活，那年他58岁，他对我说了一句：伢业啊！房子盖好后我能再活上十年就满意了。其实我的父亲一直活到79岁，比他预想的多，我父母亲虽然没有女儿，但是他们进入老年后的生活非常幸福，只是他们自己看不破【方言，看不惯】，能做的活他们就是不肯歇。
 　　二弟弟夏威耳，代了几年课后，省航运公司来我县招工，他去了南京。一直到现在。
　　我盖房子的那段时间，我很少去丽的家或医院，因为两个弟弟都不在家，我得帮助父亲，有时丽也到我们家来帮母亲做些事情，但房子盖好后，丽还是不太满意，这是我从她一次谈话中觉察出来的。我对房间的安排和想法对丽说过。
　　"东边的房间将来给我结婚用的。"我对丽说。
　　那时房子还没有盖结束，我们这里的习俗老大结婚是在东边的。
　　"我们就在这里结婚？"丽说："将来我上班怎么办？"
　　"在这里结婚与你上班有很大关系吗？"我问她。
　　"我每天上班下班要跑这么远。恐怕不行吧？"丽说。
　　"你不一定要每天都回来的，再说，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只能这样说。
　　我们家到县城的这7，8华里路，都是土路。天晴还好，要是遇到下雨天路的确很难走，短帮胶鞋都要满斗的。我们这里的土和其他地方就不一样，见水后特别粘，人们可以直接用它来砌墙。
　　房子盖好后我是很高兴，我当时也不知道丽是怎么想的。
丽似乎有个天真的想法，在结婚前想要我的父亲给我在县城买房子，那时如果买一套60平方米的房子大约在两万多元。（二手房，那时还没有商品房）丽提出的想法我当即否定了。那段时候她很不高兴，说我们家又不是我一人，有弟兄三个，意思是可以多要一点父母亲的。
　　我思想上根本没有考虑对父母亲说这件事，所以就对丽说：
　　"我们家条件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刚刚才盖的新房，我才工作一年多时间，就是叫我去抢也不行的"
　　"那我们再等几年结婚就是了。"丽似乎还不想放弃她的想法。
　　"我能等，恐怕你等不了啊。"我挖苦她说。然后教育她："我们为什么要依靠父母亲呢！将来我们可以自己去争取啊。"
　　"那我们要等多少年才有自己的房子啊？"丽的思想和小朱的就是不一样，她一点也不为我的父母考虑问题。
　　小朱的家庭条件虽然优越，但她毫没有看不起我，她甚至可以和我到农村来生活，她对我曾经说过：你去住牛棚，我就给你打扫卫生。你去要饭，我给你提箩。
　　但丽今天提出这样的条件使我很不舒服，我就是宁愿不娶也不会给我的父母增加任何负担。
　　在那段时间后，我和丽终于也谈到了结婚的事，至于清担的钱的多少数目我肯定要把握。先看丽她家提出多少。如果是适当在谱子上，我也不会为难她。
　　最后，经过双方媒人的协商，担金3600元。其他还有很多小礼，抱轿礼，开门礼，见面礼，开口礼 ......都不在内。
　　听到这么多礼节，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就是把我打死，或者说没有这礼金就不嫁，我都不会同意的。那一段时间我很少到丽那边去，我想，如果她是真心喜欢我就不要提这些条件，如果她要卖人，我不需要。
　　我不知道这些想法是她家里人提出的，还是丽的意思，最起码丽也有一定的因素。
　　我当时也有些想不通，都什么时代了，还要和旧社会一样有那么多烦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