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我又重新启航

　　我们的船在南京修整后，宛如新的一样。妻子的外伤已经好了，就是牙齿还用钢丝固定著，吃东西极不方便。在医院的那段时间我天天将稀饭做好了送过去，每天还煨一份骨头汤带过去，想让妻子早一天好起来。后来一段时间，晚上她住在医院就不要我陪了，我就每天两头跑，我的船仍然停靠在上新河的养鸡场码头。
　　一天晚上，来了一条空船，是我外甥的船，他是狮树人，原来也是教书的，他搞船比我迟一年，自己不会驾驶，请的几个船老大都干的时间不长，加上生意做得不太好，他很恼火，在无锡停了一个月，想把船卖了。这次开到南京来，目的就是卖船。我问了他一些情况，他的船比我的大一百多个吨位，而且船质量也好，价位定在50万，他说这样卖下来只能保个本。
　　妻子出院后，我想还能装上一两趟才会过春节，就开航了，我外甥还停在那里，他继续想把船卖了。
　　我们到了芜湖时间正是中午，吊机正忙碌著在工作，空船也很多，在等。看样子还要一两天才能装上沙，我排队领号后，就把船开到了四合山，这几天坐骨神经的毛病犯了，想到医院去看看。顺便去看看四合山的一位朋友何效明，多年来，他帮了我很多的忙。
　　船停靠码头后，妻子跟我上去，我们先一同到了何效明家，他父亲和弟弟在家，告诉我何效明到无锡去了，他也想买船。他弟弟看我走路脚一瘸一拐的，问我怎么了，我说腰疼，这几年搞船在船上落下了一身坏毛病，多半是夏天贪凉，睡在船的甲板上引起的。后来他说这里有个医生会针灸，就带我去了。一路上他问我船的事，我说，知道你哥要买船，我外甥一条船在卖，也不错的。他说他哥已经去了好几天了，还不知道有没有看中，回来时对他说说这事。
　　他带我到了一个卫生院，找到了医生，给我做了针灸，并开了一些药，回来的路上竟然不疼了，我想针灸的确能医好腰疼吗？我谢了。回来时他回家了，我们上了船。
　　现在船的行情比前一段时候有起色了，生意好，船的价格就高。在我们停船的这一个月中，沙子的价格又涨了几元。我们船那年造价是40万，如果在上半年卖也能卖到35~38万，前一段时候据说又能卖到40万。经过这次事故，我对弄船也产生了一些动摇思想，加上小朱一直叫我把船卖了，但我自己想想也舍不得，毕竟还没有真正赚到钱，现在还欠人家一部分的外债。如果不欠人家的钱，卖掉船也是可以的。
　　第二中午，我们吃过饭，坐在一起和其它几条船上的人聊天。我们船大概晚上能上档装沙，一会江中来了一条小船，停在我们船边，原来是小何和他弟弟。他来到我船上，听我说外甥那条船要卖，他来问问的。前几天在无锡跑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合适的，他就想买像我这么大的船。我给他打通了我外甥的电话，他告诉我们走后就来了一个安庆人看中了他的船，那人自己会开船，就答应帮他装趟沙子到无锡，然后将船卖给他，价格谈好是55万。电话通过后，何效明失望了，我说你想买船还不容易，只要你出得起价格，总是买得到的。
　　下午他在我船上玩，我们聊著，他突然来了一句，把我的船卖给他，他说这些年我钱也赚够了，让他发点小财，我们的船刚刚打过油漆，而且平时保养得又好，这次听我说出了点小事故，他劝我，非要我将船卖给他。前几年这里江匪多的时候，小何的确也帮了我们很多忙，他在当地小有名气，以前没有想到自己要搞船，这些天看到搞船来钱，因此也有了这个念头。安徽当涂芜湖附近的人一般都是买我们高淳的船，他们自己不会造，另外买船后直接就可以营运，省心。他这一说，我还真不想现在就卖，他看我有些犹豫就加紧了攻势，说只要我说个价，在谱子上他就不还我的价，而且船上的东西我高兴拿什么就随便搬。他是真心想买我的船了，我和妻子商量了一下，妻子也没有了主意，随便我的意见。后来我答复小何，等我晚上装了沙，我将船靠到他家门口再说。
他弟弟回去了，就留小何在我船上，他说等我晚上装沙后一道过去，我对他说，你也太急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我们船在当时的价位大概在40万，我想造价是40万，已经给我用了三年，如果能卖到40万，还去几万的债务，也算不错了。我在心里考虑这个价怎么开？太多，对方是朋友，而且他是真心想买，是不合情意的，太少我吃亏，他既然说出我一口价，我该把价格定在什么位置？
　　我还在犹豫中，就到了隔壁一条和我认识的船上，我把事情和船主说了，他说像我的船按现在的行情也在40万左右，如果我不想卖的话，就把价格开高一点。我对他说我现在的确还没有考虑卖船的事。这个主意只有我自己拿了，别人也只能是说说。
　　小何在我们船上吃饭时，我问他，你为什么非要买我的船，他说我的船他知道，运气质量各方面都好，比较了解。我说如果你真正想要，我就卖给你，不过价格，你如果嫌贵，就不要介意，我们还是朋友，我的确现在没有卖船的想法，价格谈好后，我把这趟沙装下去卖了，把船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