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年前的那个金色秋天,我去参观斯德哥尔摩的斯堪森(Skansen)露天博物馆,走在林荫小道上,看见了一只棕红色的松鼠。它半蹲在木栏杆上,嘴里含着一颗坚果,见到我来,一点儿也不紧张,前爪紧紧地握着那颗坚果,小眼珠滴溜溜乱转。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在户外见到松鼠,那憨态可掬的表情简直和欧洲童话插画里的松鼠一模一样。我兴奋不已,举起手中的傻瓜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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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村百姓喜欢到郊外的农场摘果子,摘完了草莓摘樱桃,接着是红莓(raspberry)、蓝莓等。我认为八月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月份了,几乎天天都是大晴天,日照时间长。晚饭后在家四周散步,公路边的野生黑莓多不胜数,有的微红中带着紫晕,有的如饱满的黑珍珠。我一边走,一边采下最黑最亮的莓子往嘴里送,不一会儿,唇边和手掌上都被黑莓汁液染成紫红色。不用驾车去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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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小学时每天都要走过一条叫蒙古营的小巷,印象最深的,是巷子里的一栋白色二层小洋楼,其雅致的欧式建筑风格与周围破旧的传统民居和国营单位职工宿舍形成鲜明的对比。据说屋主是一家归国华侨。这家的灰色水泥院墙有三米多高,黑色铁门长时间紧闭,路人经过时,难免会生出“庭院深深深几许”的感叹,好在院中的一株石榴树和一株无花果树从墙内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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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研究莎士比亚作品里的栗树时,读到某位专家的一个评注:“TheHorseChestnutwasprobablyunknowntoShakespeare.”(莎士比亚可能不知道马栗子树)。这让我多少有些吃惊,因为原生于巴尔干半岛的马栗子树(学名Aesculushippocastanum,即七叶树)早就是爱尔兰和英国处处可见的行道树了。从文字记载上看,从十九世纪中开始,英国与爱尔兰的孩子们就喜欢用马栗子玩康克戏(conk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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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自己的一双手,时不时站在自家的全身镜前晃动几下胳膊,欣赏那双灵动可爱的小手。个子娇小的我有着一双与身材不匹配的修长的手,细腻柔嫩,手指修长笔直。上小学时,同班的女生老是嘲笑我肤色白,还拥有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典型的“资产阶级小姐”。没有人夸奖我的脸蛋漂亮,所以我知道自己美在一双手上,甚至还认为,只会凭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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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挽歌诗人将春花比喻为“青春之花”(flowerofyouth),用来传达生命短暂的概念,暗示死亡很快就会到来。而荷马史诗的相关段落则将人生的黄金时期与植物的繁茂联系起来。
《伊利亚特》(Iliad)第十二章,有一个将树木的形象与战士的力量联系起来的最明显的例子。特洛伊军队试图驾战车冲向阿开亚人(Achaean)的防御工事,遭到了顽强抵抗,“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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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科学家泰奥弗拉斯托斯(Theophrastus,约公元前371年-约公元前287年)在《植物志》(HistoriaPlantarum)中提到,植物有以下四种生成方式:
第一种:严格意义上的自发生成(spontaneousgenerationderivingfromnopartofaparentplant),不来源于母株的任何部分,如一年生的小型植物,特别是草本植物
第二种:从种子或根茎进行的野生生成(wildgenerationfromseedorroot-stock),这是广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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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马诗颂与荷马史诗的作者们用自然生长的野花与野树来比拟宇宙秩序,用人工管理的树木(特别是果园里的树木)来象征人类文明。他们认为,只有通过国王辛勤的管理,秩序良好的人类文明方能得以持续。《奥德赛》第十九章,奥德修斯(Odysseus)是这样评价一个好君王(blamelessking)的:“他心中敬畏神明,统领众多勇士,主持正义;黑土地上长出小麦和大麦,树木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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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意间在网站找到一篇英文论文《荷马意象与自然环境》(HomericImageryandtheNaturalEnvironment),被文中阐述的荷马史诗与荷马诗颂中的植物意象(特别是花卉意象)所震撼。我依据作者的观点,重新阅读了两本名著的相关片段,并结合自己的理解,写下了四篇读书笔记。
第一篇:失衡的宇宙秩序
希腊属于地中海气候,冬季温和湿润,夏季炎热干燥,秋季漫长,春季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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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般的声音与莎士比亚的百合花我的童年回忆里总有一朵飘着淡香的野百合,盛开在沙县下辖的杜坑村附近的山谷里,我曾在那个小村庄断断续续生活过几个月。四十多年后,我终于从一篇关于永安市桃源洞的报道中得知,那些是土生的淡紫百合(Liliumbrownii)。(淡紫百合)桃源洞景区后山回音壁处有一片百合谷,面积约百余亩,每年五一前后野百合盛开,花期约半个月。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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