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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现代诗学的发轫——T.S.艾略特‘非个性化理论重审’”的几点体会

(2006-10-06 11:18:10) 下一个

读“现代诗学的发轫——T.S.艾略特‘非个性化理论重审’”的几点体会

 

                                                     ——李嘉真

                          一、

 

   过去接触艾略特,无非是在他的诗歌方面,美学上多以理尔克为多。今天读了蓝空介绍的这篇文章,心中不免有了一些体会。像文章中提到的那样,艾略特对诗歌的阐述,主要包括为:非个性化、情感逃避和客观对应物这三个主体。但围绕着这三个主体,我们不难看出诗歌创作存在的感情冲动和诗人自然感情的奔腾,只是诗歌创作的一种假象,而恰恰是这种假象蒙蔽了大多数的诗人和正在写诗的人。因为感情是会枯竭的,使感情枯竭的原因很多,年龄、精力、生活现实等等。。。。。。这样,就严重地阻碍了诗人的个性化发展。没有了这种诗人个性化的发展,也就没有了将来的非个性化。这是一个超越和被超越的过程,是诗的体验和诗人的体验过程。

     这就不难使我们想起我们的一些诗人的诗作,最初的几首读起来还蛮有味道,但越读就会越有一种复制自己的空洞感,而诗人自己也会感到惑然,大有黔驴技穷的感觉,我个人觉得,这就是诗人没有更好地把握自我,没有在心灵深处去挖掘自我,挖掘诗歌创作的潜能;没有把自我升华、深化;养分没有了,其创作也就没有了滋味。诗人在诗歌创作过程中,对诗的体验,对生活的观察和思考也是至关重要的。一般来说,诗人喜欢把自己的感情完全凌驾于诗歌之上,用以作为对诗歌的主宰,我们试想一下,如果每一个个体都把自己的个性感受毫无考虑和筛选地转达给社会,那么,这个社会可想而知会是个什么样子了呢?简直就是一个垃圾箱。,一个承载个人私欲的粪坑。这就是艾略特所说的:诗歌的非个性化和终止夸张的浪漫主义。

另外,非个性的体验还包括诗人敏锐的触觉和深邃的思考。小平在读了我的《七月废墟》后,感到是我的个人经历造就了这种是个人体验的成熟。而我个人却认为:一个人的经历固然重要,但比他更重要得是那个个体的思索,这种思索可以在一定时间内使诗人的感情得到升华,在主体相对的客体里找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在你的创作过程之中,你就会自觉和不自觉地把你的创作客体付诸全新的意义,哪怕同样是一个山,一个水,一个移动景物的描写,都会在你的笔下产生生命的意义。这时候,你的个性化就出现了,但最后的表达却是你意想不到的结果——一个不再仅仅是你的理性升华。

                              二、

我们知道,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才能》中提出了“情感逃避”(  escape from emotion)这一概念(引自上文)。在这里艾略特提出的“情感逃避”无非是为了记忆不证实他以上提出的“非个性化”,同时,也是对“浪漫主义”的记忆不否定。他说:诗歌不是放纵情感,而是逃避情感因此,他信心十足地觉得华兹华斯(William Wordsworth1770—1850年)对诗歌下的著名定义诗歌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它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是一个不准确的公式。那是因为既不是情感,又不是回忆,更不是平静(引自:张松建文)艾略特又进一步说:诗人有的并不是有待表现的个性,而是一种特殊的媒介,这个媒介只是媒介而已,它并不是一个个性。通过这个媒介,许多印象和经验,用奇特的料想不到的方式结合起来看起来他所说的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有一些模糊和近乎于荒唐,但实质上我们在创作过程中就常常接触和使用这种“媒介”用以达到那些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在我的《四月,我的阳光>中就有这样的体会,如:

那些翠绿翠绿的脚步

轰隆隆地走来

涨满了我的眼睛

我开始想着也要种下一点什么

期盼着一个慢长生长的希望

翠绿的脚步/涨满了眼睛/种下一点什么和最后/的生长的希望。这些意象的表达和连接,看起来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通过媒介连接起来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们实质上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为什么要把脚步付诸于颜色呢?——春天,这一定义在这个不大不小的描绘中表现出来了。脚步又怎么会涨满了眼睛呢?因为是绿色的春天。无论我们种下什么,都是为了盼望,盼望一个生长的愿望。这种情况,在我们诗歌创作中的出现不是少数,只是我们有的时候本能地把他们忽略了。

                                三、

艾略特先生的最后一个体验就是“客观对应物”这一概念。什么是“客观对应物”呢?“艾略特在这里想表达的意思是:(一)作家唯有诉诸于客观象征物——包括意象、场景、事件、典故、引语等------其艺术功能是为作者的情思提供物质载体——,才能以较大的自由度和创造性,完成情感的艺术表现。(二)优秀的诗人能得心应手地借助有规范和约束功能的表现手段——客观对应物,赋予自由无序的情感以凝定的形态、确定的秩序,并将其转化为自由灵活、复义多变的象征,把个人情绪转变为普遍情感,以此表达诗人的文化批判、人性解剖和哲学思考。”(引自:张松建文)

这就再清楚不过了,我们在创作过程中所遇到的和使用的那些创作载体,是我们给诗歌付诸以生命的源泉。无论我们使用什么样的个性手法,最后都必须在达到我们的目的时得以解放,那么,如何把那些可视和不可视的载体(对应物)在付诸生命的同时产生意想不到的意义呢?这才是我们诗人创作的根本所在。首先是需要寻找那些存在的对应物,然后才是通过那些媒介来付诸予他生命。这一方面依靠诗人固有的对生活的体验和思考,另一方面便是诗人自身的创作灵感在起作用。一首不朽的诗作,就是那个创作者灵魂的写照,是思想和思想碰撞的火花点燃的烈焰。

在创作过程中,你很容易找到一个依托性的载体,但你如何给他以新鲜的生命呢?如何把一种不可视的思想搭接到你的载体里面,成为另一个思想的实现呢?这是个极其复杂而又单纯的问题,其答案在于诗人把沉淀的思想通过诗人独有的灵感,付诸于诗性的语言中,使其没有生命的变成活生生的意象去感动那些被动的实体。诗人的感受不同于其他人的感受,诗人的情怀不同于其他人的情怀,诗人的思想更不同于其他人的思想;这样,优美动人深邃孤傲的精灵就会出现了,他会呈现给读者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这个答案就是诗。如果说为什么到现在诗已经成为人们的笑料,甚至诗人就是一文不值的寄生虫的代言词,原因不在于诗歌之外的大环境的变化,而是在于诗人自己没有能够创造出令人振奋的好作品来。这应该是我们这些写诗者的责任和耻辱。

另外,使用汉语来创作来自于西方的现代诗歌,还有一个语言嫁接的问题。我们使用汉语来写作诗歌,总也脱离不了汉语语言的局限性,和对中国古典诗歌的继承性,还有中国现有的文化政治性。这些必然因素的存在,严重地干扰了中国诗人的诗歌创作。所以说,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又不得不同情我们这些写诗的中国诗人。也许,越是在艰难的环境里,就越是能够产生意想不到的大手笔。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中国的诗人会真正栖身于世界诗坛。

2006718日星期二嘉真于美国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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