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风格

小时候就喜欢做一个写者,大了就总是说:老了再写就有时间了。有时间了就该把记忆中的那些捡起来,给自己,也给那些和我一样喜欢生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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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心迹

(2006-10-06 10:08:08) 下一个

                     特别心迹

 

燕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圆圆的脸上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很少见她和大家闲聊,一天到晚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或是低头写着什么。大三的时候,我老去管她借笔记,她也总是那样不声不响地把笔记本推给我;还给她的时候,她还是那样低着头,偶尔,脸上会泛起一阵红荤。。。。。。那时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但我还是只觉得有一点儿自卑,没有人会相信我有这样的感觉,有的时候,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

除此之外,我们再也没有什么过多地接触了。其时,我在学校很活跃,一会儿是参加篮球赛,一会儿又参加排球赛,唱歌、舞会、诗会。。。。。。大有四九年解放了的感觉。我们那一代,刚刚经历了文革、上山下乡,突然闯到了大学里面,一切对我们来说都充满了新奇,一切都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八十年代初期的大学校园,就已经开始流行谈恋爱了,少男少女被爱鼓舞着、激动着,仿佛一切都充满了美好的希望,一切都是我们这一代的。不是有首歌中唱到:“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嘛?!那个时候的我们就是像相信这首歌一样地相信我们自己。

 我和班里的另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好像也在谈诗歌什么的,她是我们那一届很有名的才女,人不漂亮,但气质很好。我还不知道她正在和我的一个哥们谈,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在和她说是不是我晚了一步呵?但她突然对我说燕对我很好,我是不是可以考虑和燕谈谈?!对于这个消息,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像我当时的想法很复杂,我就玩笑着说:“这是不可能的。”后来,对于这句话我很后悔,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补救的办法(也许是自己太虚伪了吧?!),就这样一切都成为了历史。

那年,我去深圳的一家报社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记者,一次会老家采访一个体育比赛,在报社里看到了燕,她好像比过去开朗了许多,但我们依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谈话,好像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临走时,我客气地说了一句话:“怎么样,现在还好吗?”燕,不冷不热地说:“怎么现在才想起关心我呵?”我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不知所措,我想那时的我一定非常尴尬。这一别,又是匆匆数年。一次,回国帮一个朋友申请项目,也想让搞新闻的这些朋友借以宣传一下,于是,就有同学把在新闻单位工作的几个有影响的同学起来了,其中也有燕。我们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一次,我们在卫生间的过道遇上了,我刚要张一张嘴说一点什么(也就是问候什么的),她的头一低就从我的视线中滑了过去。酒桌上,大家都要和我喝几杯,因为我过去还是很能喝的,但现在已经经不起酒场上的拼杀了。这时,燕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端着一杯满满的酒说:“来,我们干一杯!”那口气,那神态不容置疑。我当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一干而尽,但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也许,这就是一切都在不言中吧?!听说她那时候离婚了,我无从知道什么原因,只是我的另一个同学对我说:“我真喜欢她的那双大眼睛。。。。。。”然后,迷迷糊糊之中,我看到他们的手牵到了一起,那个晚上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还送她回家了(当然又返回了我们的车里)。只是我有一种悻悻然,也许是莫名的妒嫉?也许是感到那杯酒就是我们的诀别?(当然,也没有什么开始了?)已到今天,我一直惑然。。。。。。错过了,却成为永远的心迹。

 

      7/7/2006 6:28:26 PM嘉真于美国明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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