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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年一直是我非常景仰的一位学者,本来在中研院已经参观过了他的纪念馆,但在计划在台最后一天的行程时,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台大傅园他的墓拜访一下。
傅斯年是山东聊城人,其七世祖傅以渐是清朝第一位状元,所以他家也是当地第一望族。傅斯年早年去欧洲留学,最后只顾读书,不屑写博士论文,然后就华丽丽地回国当教授了,这点和他的好友陈寅恪一样。而偏偏他们俩都是中国文书届泰斗级的人物,可见博士不博士的,只能给我们这种普通人脸上贴金,于大师们毫无用处。
傅斯年的大舅子是俞大维,俞的儿子三婚还娶了初婚的蒋经国的掌珠,被小蒋恨的要死。另外俞大维的姑妈是陈寅恪的母亲,俞家另一个名人是娶过江青的俞启威(黄敬)。看,名人都是有关系网的。好吧,我还不要在这里跑题说八卦了。
傅斯年与顾颉刚等于1928年创办了众星闪耀的史语所,并任第一位所长。他来台后又成为台大的校长(还短暂地当过北大代理校长),台大的校训“敦品、励学、爱国、爱人” 就是他提出的。台大的傅钟是21响,也和他有关。因为有句名言:“一天只有21小时,剩下 3小时是用来沉思的。”傅钟敲 21响,是为了提醒台大的学生,应该把每天读书、睡觉、做事的时间限制在 21小时之内,剩下 3 个小时,要用于反省自己的思想言行。我脑洞大开地想,不知道形容一个人21点,和这有关系吗?
台大门口
傅斯年因脑溢血在台湾英年早逝,坊间一直说他是在台湾议会质询的时候被“气死”的。去世后唯一的儿子在美国读书却没有钱回来奔丧。他被葬在了台大的一角,并命名为傅园。整个建筑仿希腊卫城神殿式样,殿前有一仿埃及太阳石的无字尖碑。旁边就是女生宿舍,但似乎由于某种原因,大家不愿意去那里谈恋爱。傅园于是成了婚纱摄影的天堂。
我到达的时候时间尚早,园子里空无一人,只有满园的果树与花香。傅斯年的唯一儿子终身未娶,终老于美国,所以他应该没有人祭奠。但没想到的是,墓前有一束干枯的百合花。我也摘了朵杜鹃花默默置于墓顶,鞠躬以示对一代大师的敬意。
傅斯年去世后,胡适说:“孟真是人间一个最难得最稀有的天才。他的记忆力最强,同时理解力和判断力也最强。他能够做最细密的绣花针工夫,他又有最大胆的大刀阔斧本领。他是最能做学问的人,同时也是最能办事又最有组织才干的天生领袖人物。他集中人世许多难得的才性于一身。有人说他的感情很浓烈,但认识他较久的人就知道孟真并不是脾气暴躁的人,而是感情最热,往往带有爆炸性,同时又是最温柔最富于理智的人。像这样的人,不但在一个国家内不容易多得,就是在世界上也不容易发现有很多的。”
位于中研院内的傅斯年纪念馆
大陆关于他的书籍似乎是到九十年代才慢慢开始介绍的,至少我是在那个时候开始看到他的传记。一晃也二十年了,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学生知道他的还多吗?
照片中有两张是我在他纪念馆拍的老毛和蒋介石给他的信,都非常客气。他这种大炮性格在大陆是肯定活不过文革的,所以去台湾还是对的,至少留了一个傅园供后人凭吊。
最终他没有能够‘归骨于田横之岛’却依然没有逃脱异乡的离岛孤魂的命运。
大师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