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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铁血襄阳》连载(122)

(2025-11-19 03:59:07) 下一个
第122章 :元大都定鼎

至元八年冬月望日,朔风卷着碎雪,掠过元大都的琉璃金顶,却吹不散广场上蒸腾的人潮暖意。晨曦如熔金倾泻,将宫阙的飞檐翘角镀得愈发璀璨,琉璃瓦反射的光带流转不息,恰似忽必烈腰间玉带的鎏金纹路,在天地间铺展成煌煌气象。

“咚咚——咚咚——”

战鼓惊雷般炸响,自广场东侧的鼓楼蔓延开去,每一声都砸在人心坎上,与百姓的心跳共振。紧接着,十余名长号手挺立于观礼台两侧,铜号“嘟嘟”的鸣响刺破苍穹,像是要唤醒这片土地沉睡千年的尘埃。人群涌动如潮,老幼妇孺皆翘首以盼,棉衣上的霜花被体温焐化,在脸颊划出细碎的湿痕,却丝毫不减眼中的炽热——今日,是大蒙古国更号为“大元”的盛典,是薛禅汗忽必烈登基为帝的吉日。

御道尽头,忽必烈身着十二章纹龙袍,缓步而来。龙袍上的团龙用赤金线绣就,鳞片在晨光中流转,每一步落下,都似有金龙腾跃。他身形魁梧,鬓发虽染霜色,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人群,望见万里之外的江南烟雨与漠北草原。随行的内侍提着宫灯,灯影摇曳中,忽必烈的步伐稳健而从容,龙袍下摆扫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摩挲声,与远处的鼓声、号声交织成庄严的序曲。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忽必烈踏上观礼台的那一刻,广场上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百姓们跪地叩首,额头触地的声响密集如雨点;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手持玉笏,齐齐跪拜于御阶之下,宏亮的呼声撞在宫墙之上,嗡嗡回荡,久久不散。阳光穿透云层,恰好落在忽必烈身上,为他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晕,宛如长生天派来的使者,降临人间。

忽必烈抬手,袖口的金线“唰”地闪过日光,声音洪亮如洪钟:“众爱卿,平身!”

威严中带着温和的语调,让跪拜的百官如沐春风。他们恭敬地应声“谢主隆恩”,缓缓起身,目光依旧低垂,不敢直视龙颜。此时,金钟骤响三声——“铛!铛!铛!”余音震彻殿宇,将盛典的气氛推向高潮。北风卷动着观礼台两侧的大旗,猎猎作响如雷鸣,忽必烈袍袖一振,环佩铿然作响,朗声道:“今岁冬月望日,大蒙古国更号曰‘大元’!”

话音刚落,太庙方向传来九鼎共鸣的“嗡嗡”之声,仿佛天地都在回应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文武百官再次俯首,玉笏触地的“嗒嗒”声如雨落下;史官手持朱笔,在竹简上“沙沙”疾书,将这庄严的一刻永远镌刻进史册。苍鹰在天空中唳鸣,声音凄厉而悠远,与忽必烈的宣告交织在一起,化作跨越时空的回响。

“《易》曰‘大哉乾元’!”忽必烈抬手直指苍穹,恰有一只雄鹰掠过金顶,唳声长鸣,“自太祖神箭所指,漠北崛起,历数代经营,今日终成大业!”腰间玉带“铮”地一震,似在附和他的壮志豪情。

广场上的人群再次沸腾,“元朝!元朝!”的呼喊声浪涛般起伏。孩童骑在父亲肩头,银铃般的笑声“叮当、叮当”乱颤;老翁拄着拐杖,“笃笃”叩地,眼中泪光闪烁;少女怀中的琵琶不慎碰撞,“琤”地迸响一声,却瞬间被淹没在山呼海啸之中。远处,万骑铁蹄“轰隆”而来,又渐次消隐,那是元军的铁骑在彰显国力,亦是在向天下宣告:一个新的王朝,已然崛起。

日晷的光影悄然移动,“咔”地越过午时。宫门“吱呀——”洞开,强光如洪水般涌泄而出,鼓乐齐鸣,声震屋瓦。彩幡猎猎如浪,铜钱串“哗啦”摇荡,鸽群自太和殿金顶“轰隆隆”腾空,万翅齐振,翅影掠过《大元统一图志》未干的墨迹。最幼的那只信鸽足缠七彩丝绦,那是临安绣娘与大都匠人共结的信物,在阳光下漾出虹晕,鸽喙衔着的橄榄枝,似在预示着天下一统的和平愿景。

鸽群飞越长城垛口,北地牧童与南国书生共执“天下太平”幡;掠过泉州港,番舶笛鸣与河西走廊的驼铃叮当交融;最终,它们的影子落在汴梁城新葺的观星台鸱吻上。此时,大都钟鼓楼与临安凤凰山的暮鼓同时响起,震落一天霞光,将南北大地的气息,紧紧相连。

忽必烈立于观礼台之巅,望着脚下万众归心的景象,目光深邃。他知道,改国号只是第一步,江南的半壁江山仍在南宋手中,天下一统的大业,尚需浴血奋战。朔风卷起他的龙袍,猎猎作响,如同一面即将出征的战旗,预示着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即将来临。

第二章 襄阳砺兵

大都的盛典余音未散,两只衔着羊皮诏书的白鸽子已振翅南飞。它们从钟鼓楼出发,翅膀划开晨雾,琉璃瓦上的露珠滚落,溅起细碎的闪光。一路向南,黄河的金色浪涛如飘带翻滚,长江似白绸蜿蜒在雾气中,元军铁骑踏起的尘土与江南的柳絮缠在一起,化作祥云模样,被北风轻轻吹散。

三日后,襄阳鱼梁洲元军水寨。

晨雾尚未散尽,汉江上弥漫着刺骨的寒意。两只信鸽“嗖嗖”破空而来,翅膀“唰”地收拢,如同圣旨缓缓合上,爪子上的铜铃“叮当”响了三声,恰好与水寨中的战鼓声重合,震得江岸微微发颤。

帅帐之外,伯颜负手而立。他身着玄铁铠甲,铠甲上的纹路被晨霜覆盖,却依旧掩不住那份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他的手掌纹路如战阵般交错,接过信鸽脚上的金环,“咔”地一声弹开,忽必烈亲笔书写的羊皮诏书缓缓展开。朱砂盖就的御印红得似血,映亮了伯颜鹰隼般的眼睛,诏书之上,“即刻进兵,锁死襄樊”八个大字力透纸背,带着帝王的威严与决绝。

“传我将令,三军集结!”伯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惊雷滚过江面。

战鼓再次响起,“咚咚”声越来越急促,号角“嘟嘟”的长鸣撕裂晨雾。十五万元军从水路和陆路同时推进,在鱼梁洲排开阵势。俯望江面,五千艘新造的艨艟战船密密麻麻,铁甲反射着冰冷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宛如一群蛰伏的巨兽,只待命令下达,便要撕碎襄阳的城墙。

陆地上,军阵杀气腾腾。骑兵列队,战马“咴——”地嘶鸣,马蹄铁“铿铿”踩地,扬起漫天尘土;步兵手持长矛,往地上一顿,“轰”地震得冻土裂开细纹;战车“吱呀”碾过冻土,留下深深的车辙,仿佛在大地上刻下征战的印记。老兵的脸如刀削斧凿般坚硬,胡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眼神里满是嗜血的凶狠;新兵握紧长枪,手指发白,喉咙不住滚动,咽下初次上战场的紧张与忐忑。

帅台上,伯颜、阿术、刘整并肩而立。铁甲“锵锵”作响,战袍被北风刮得如浪翻卷。阿术脸上的刀疤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那是多年征战的勋章;刘整身着元军铠甲,眼神复杂,他曾是南宋名将,如今却成了元军伐宋的先锋,心中的滋味,唯有自己知晓。

“大元受长生天保佑,要统一天下!”伯颜展开诏书,金轴“铮”地一声拉开,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各族百姓,共享腾格里的福气!”他的声音如铜号角摩擦骆驼皮般沙哑却有力,手指划过诏书,“簌簌”声如同翻阅军户名册,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大汗万岁!杀!杀!杀!”

三军将士齐声呼应,三万根长矛“唰”地顿地,冻土裂开的声响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惊起了地底深处的三棱穿甲箭——那是端平三年孟珙镇守襄阳时埋下的兵器,如今却要见证元军的兵临城下。汉江冰层之下,至元通宝的钱纹在震动中“咔咔”移位,仿佛连江水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战栗。

铁甲相撞的“铿铿”声、战旗抽裂北风的“啪啪”声、弓弦绷紧的“嘣嘣”声,交织成一曲悲壮的战歌。伯颜一甩袖子,帛书“哗啦哗啦”擦过阿术脸上的刀疤,佩刀“锵”地出鞘,劈开冰冷的阳光:“奉旨建‘一字城’——锁死襄樊的咽喉!”

“胜利!胜利!胜利!”

蒙古语的呐喊声沸腾如潮,汉江的浪涛“轰”地拍岸,像是在回应将士们的战意。夕阳西下,余晖将天空染得血红,照在元军的铠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突然,号角“呜呜呜”地长鸣,声音撕裂天空,带着决绝与豪迈,回荡在襄阳的山水之间。

伯颜望着远处襄阳城的轮廓,眼中燃烧着熊熊战火。他知道,襄樊是南宋的屏障,拿下襄樊,便等于打开了通往江南的大门。这场战役,注定是一场恶战,但他坚信,在大元的铁骑之下,江南的半壁江山,终将归入大元的版图。北风卷着战旗,猎猎作响,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决定天下命运的厮杀,即将拉开帷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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