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八年
1978.1.9——
弟々:新年好!
虽然咱们没能在福州见面,知你请不下假,有些遗憾,但你1977年12月29日写来的信及年历片都收到了,深表感谢!本应该回赠一点小礼品,但是这鬼不下蛋的穷地方,真没有什么可买的东西,在我眼里似乎没有什么值得纪念或有特殊意义的礼品可买,唉,真泄气。只好把两张“沂蒙颂”的剧照剪下来寄给你,因为我觉得画面上的方铁军非常像你,为了证实自己的看法,特意剪下来邮去供你欣赏。
你这个人真糊涂!地址老写错,什么门诊所、医疗所、卫生所统统不用写,师医院就巴掌大的面积,五六个女孩儿,通讯员一看地址和姓名就可以送到了,你是故意捣乱的吧?这封伩转了五天才到我们医院,真该打。伩中问我新年是怎么度过?别提过的多惨了!新年之夜医院里停电到处一片漆黑,哪里也不能去,什么事情也干不成,晚上6:30早早的就上床钻进被窝了。在床上听收音机,刚听一个多小时,电池就用完了,只好睁着一双近视眼盯着蚊帐沉浸在北京日日夜夜的回忆中,直到3点多才慢慢睡着。元旦之后呢?院里又安排了一个星期的政治学习,主要是学习元旦社论和畅谈祖国的大好形势。对于这种空谈的政治学习我早就不感兴趣了,有人对我说唱高调喊口号夸夸其谈的一定是骗子,信以为真热泪盈眶的多数是傻子。
随之而来的将是富有民族传统的节日——春节。这么盛大的节日,对我来说也是麻木不仁,无动于衷。我们地处偏僻山沟,文艺生活无与伦比的单调,只是地方的闽剧到师里演出了《十五贯》,作为春节慰问子弟兵的节目,我去观赏了,尽管是听不懂的唱腔和告白,能看到文艺节目,内心也感到欢心鼓舞。
祝 好!
姐冬々 七八.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