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亮和银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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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哪里来 15》

(2024-08-06 17:29:14) 下一个

什么是意识?对意识的一个简单概括是大脑利用感官对外部世界和生物体自身形成的感知,认知和理解。而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完全需要足够篇幅的文字来阐述,却仍然难以达到对意识的终极理解。以后我们可以看到,意识有其物质性的状态。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这句话用于大脑更为确切。人脑就是一个宇宙。大脑里的神经细胞构成网状相连的网络,极其类似于我们生活在的宇宙在大尺度上的结构。一个大脑神经结对应宇宙中的一个星系。这只是形似。感知是外部世界在大脑里投射的影像。这些影像以记忆的方式或暂时地或永存地存在这个网络里。意识中的认知和理解活动同样地以物质和结构的改变来作用于这个神经网络。但是这些活动的底层有一套特别的机制。这是意识的本质。我仍然相信意识和它运行的机制是物质性的,生物性的。即使意识底层的机制是普适性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意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个宇宙。人与人的交流和交谈就是宇宙和宇宙的相互作用。

人类意识发展的伟大结果是改变世界和自我的创造力。这种创造力导致技术和艺术的出现。早期现代人类懂得用红褐色粘土涂抹面部和身体来装饰和标志自己。在法国的肖维山洞里发现了三万两千年前的岩画。克罗马农人能够绘画得如此传神。早期现代人类比尼安德特人制作出更加先进的石器,在竞争中占有优势。一万三千年前,北美洲克罗维斯的印地安人懂得制作带有尖利石刃的长予,以投掷方式猎杀动物。这些片状的石刃精美得像艺术品。技术和艺术本来就是不应该分离来看。

我们是群体的社会动物。除了托马塞洛提出的类似于读心术的意识优势,赫拉利侧重于想象力的能力和社会性的属性造就了人类和其自然界的统治地位。创造力源于想象力的虚构。艺术审美来自想象力的虚构,再与人类感观和感情来契合。技术上的器物来自虚构,再与人类生存生活的实用性契合。科学观测只与人类的感知契合,科学理论只论好坏,不可以以真假的标准来判断。

人类所有的观念,无所谓真和假,都是想象力虚构的产物。上千年的人类历史里有君权神授,真命天子的说法。我们现在不认可了。美国的《独立宣言》里开篇就说人人生而平等。事实上,人生下来就有智力,体能,地位和贫富的差别,并不平等。但是,人类在社会层面上以这些虚构的前提维持社会的稳定结构,也凝聚出巨大的力量。赫拉利又认为资本主义经济活动的模式是先以虚构的愿景筹集来资金,然后再生产,再投入,再生产。这样就促成现代社会几何级数式的发展。在社会伦理上,无论一夫一妻还是一夫多妻都有其生物性的原因和人类自己虚构的道义法则。我对人类在真善美的三项追求中的善评价最低,因为善是这三项人类虚构的事业中是最虚假的,最背离人类的生物性原则,而最迎合社会性原则。无论人类的意识多么发达,人类都无法完全认知和掌控自己和这个世界。所以,人类就有了信仰。创造了神,制造了宗教,为自己的无知和无能找到心中的安宁。我们的认知永远不会完备。我们在群体社会生活中所虚构的前提之间总会有矛盾。信仰和宗教也会永远存在。

其它的生物也有意识。人类也不是唯一的社会性动物。那么,我们到底是谁?生物的演化从生命物质开始,到单细胞生物,到多细胞单组织生物,到多细胞多组织生物,到群体社会生物。这是由简单到复杂的多层级系统结构发展的过程。为生存和繁衍,生命的终极驱动力是DNA。到生命发展到像人类一样的多组织生物时,DNA已经无法完全控制这种生物个体,更不用说生物群体。DNA就将它的生命职责以快乐原则的方式转移给了生物个体的神经系统。生存和繁衍的行为会带来快乐。由快乐而产生欲望,由欲望产生意识。而到了大脑高度发达人类,欲望无限制地增大,意识也无限制地增强。追求快乐的欲望促成了想像力的产生,不只限于生物个体,并且延伸到群体社会层面。快乐不再只是为了生存和繁衍。所以,我们有了人类文化。人生的意义是追求快乐。但是,人类追求快乐的过程和结果往往是痛苦,因为人类的欲望和想象力远远超过人类自身的能力。梵高一生是痛苦的,高更的一生也是痛苦的。1971年的一天,歌手麦克莱恩读梵高的传纪,突然之间读懂了梵高,写下了一首忧伤的《文森特》。也许,痛苦是人类最终的归宿。接下来,我将试着探讨人类痛苦的根源,就是欲望,意识,和社会。

—写于2023年2月11日(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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