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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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三十四章(7-8)

(2025-03-28 16:51:48) 下一个

(长篇小说连载)沉眠满洲国:第三十四章(7-8)

第七节:

在决定整治杨树德之前,对于这个肉铺老板到底有多大尿性,南玄三必须得先摸清了。当初李道刚威胁要放一把火,就治服了杨树德,不过就是要把他吓唬老实,逢年过节的要点供奉。做买卖的还有老婆孩子拖累着,当然是要得过且过。没必要非弄得头破血流,为争出个高低上下,连买卖、身家都不要了。

南玄三这次就憋了这么一个坏主意:当警察的要讲王法,不能明目张胆的霸占民妇况且对人家刘友芬也下不去手我只是在家里招待熟人喝酒,又没把人家咋的了,有啥凭据能告我啥罪?至于咋喝酒的过程,有第三个人可以作旁证吗?就是要恶心你杨树德,瞪眼找茬要和你结仇!如果杨树德能是个不要命的主,那还真得换个玩法啦。

卖瓜的特别是卖肉的,整天拎把破刀,不经意的在手里还耍两下花活,但见到他惹不起的,脑子里第一件事就是先把刀放下。刘友芬去求南玄三放过杨树德,已是温林城里公开的秘密。

终于到第五天佟策理的电话打给了彭正夫,按照约定好的暗语,告诉他刘大鼻涕给四埋汰带来的7根条子,已经被胡川滨扣下了,人应该是已经回到了温林。南玄三赶紧约好鹤城的胡川江,第六天和哑巴豆一起去了绥肇,刘友芬才获得解放,不用再去裸身陪酒了。

胡川滨事先按照南玄三的交代,这几天就一直在家等着刘大鼻涕上门。刘大鼻涕上次来绥肇,撞见过胡家哥俩,四埋汰给他们相互介绍过。

胡川滨告诉刘大鼻涕:四埋汰临时有点急事,得个十天半月回来,你先把200块大洋留下,回温林等着,别在这再露出什么马脚,四埋汰会过去给你送大烟。刘大鼻涕还在犹豫有点不放心:我和大哥约好的,在这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边都清。

胡川滨翻脸了,蹭的站起身来,瞪着眼睛质问道:你俩之间咋说的,和我白话个鸡巴毛?!四埋汰就这样告诉我,让你把钱给留下。你就麻溜痛快的把钱放这,弄老子不耐烦了,就留你住下。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都是他妈的屁话岂止是秀才!就连流氓和警察,哪个遇到当兵的,还能讲出理来?!兵匪一家才是正理,论杀人放火都是当兵的比胡子还恶道,一伙绺子使劲蹦高,能祸害几家?一伙当兵的架上大炮,一个屯子就没了;架挺机枪,弄死个百八的也就放屁功夫。

留下7根金条刚出门,就被警察给抓了,刘大鼻涕吓得直麻爪。在公安局搜完身,取了个笔录,身上的钱都没扣留就给放了。刘大鼻涕喜出望外,以为密谋杀壁虎子的事彻底露馅了呢,没想到还能囫囵脱身!临走的时候,佟策理才露面,盯得他差点就尿了裤子:赶紧滚蛋,没事少来绥肇瞎混!

南玄三让胡川江赶到绥肇,就是为了给胡庆滨张罗婚事。胡川江在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极为恼怒,指着南玄三就骂:这又不是搞破鞋,是要正了八经的过日子,那还不一辈子都得他妈的提心吊胆,你这是把老二活生生的给害了。气急败坏的直摇头,想了想冲着南玄三又说道:两头做损!一个在门外,拎着菜刀转磨磨;一个在屋里,睡觉都得睁眼睛。

南玄三看着胡川江在那发疯似的,反倒还乐了:哈哈哈,我以前看你搞破鞋的时候,不也是狗胆包天的嘛,看上谁的媳妇就想主意往人家钻,还把人家老爷们给撵大街上蹲着去,我看着都眼晕,也没谁说你玩娘们不要命呀。今儿咋的?人家老二两厢情愿的明媒正娶,你反倒胆战心惊了?!别在大街上嚷嚷让别人听见,你不要脸不要紧,人家老二两口子还得过日子呢。

又安抚地说道:别说四埋汰他不敢回来,就是回来了,也得感谢你家老二救命之恩。拉着胡川江就进了院子,指着院子里的房子,不紧不慢的对胡川江说:亏你还是在刑事科混差,号称鹤城的大手,徒有虚名的啥也不是!蹲大狱的和潜逃跑道儿的,你见过有几个指望老婆领着孩子,自己在家能撑起门过日子?那些从大牢回来的,哪个不琢磨这街坊四邻和亲戚朋友,是谁拉的帮套,养活了别人的老婆孩子,还不留个名呀。连村头街口胡子一把的老头都挨个琢磨,即便弄明白了,你见过有谁为了这事,还跟恩人动刀子了?!

可就这四埋汰在当地的名声。胡川江还是心里过不去,但话说只说了一半。你还瞧不起四埋汰了,就你家老二穿着那身狗皮,都没人家四埋汰利索。这是在被窝里把四埋汰给按住的,要是遇到个混蛋调理我,就说你家老二是四埋汰,我再不认识老二的话,没准都能信了,还真就把他给错抓了。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就你们老胡家这三张狗皮,好人家谁跟你们过呀?老二都啥岁数了,还好意思挑肥拣瘦呢?别没个逼数了,你该请我喝酒。就这个大院子,你那俩不定性的弟弟一辈子能挣来?没挨累就当爹,捡了多大个便宜?!我是看那个小媳妇还真就慈眉善目的,不是会作妖的主,能好好过日子。

前几年有个哑巴豆,这二年又多了个胡川江和彭正夫,南玄三和这仨人都发不起脾气来,多大不高兴也都心甘情愿的憋着,连哄带劝低声着:我把话先给你撂在这,就你那俩混蛋弟弟,就没安心在这老实的领饷扛枪,不是觉得这俩混蛋玩艺闹得玄乎,你以为我会舍得这院子?!

胡川江也知道,这俩弟弟表面是被招安了,其实还是一直在琢磨要拉出去,不过是没逮着机会。三弟胡川庆就听老二胡川滨的,跟老大一说话就要吵架。胡川滨倒还懂点大小,不顶不撞可也不听老大的。南玄三说的没错,这院子不管值多少钱,也该是他和哑巴豆两人的,拿出来就是想拴住老二。

只要老二老实了,老三想作妖都难。看来这俩玩艺现在都不是一般的不安心,否则不会被一走一过的南玄三就给看明白。南玄三已经交代给佟策理:兄弟读过书,最好能给胡家这俩兄弟多讲点道理,别一根筋的专找死路走。帮胡老大尽到兄长的心思,一旦发现有啥苗头不对劲,赶紧给胡老大和我打电话,上了断头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生米熟饭酿成大祸,再想伸手给往回拽就太难了。

那天南玄三做主编瞎话的时候,胡川滨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南玄三拿四埋汰的脑袋吓唬,勉强的接过了孩子,心里也还暗自琢磨:先把四埋汰脑袋保住,其他以后再说,你还能看着我进被窝?!

四埋汰被从被窝里拽出去,也就隔了一个晚上,南玄三和哑巴豆离开绥肇的当晚,胡川滨也没用人劝,像是担心四埋汰的老婆孩子害怕,就住进了四埋汰的屋里。四埋汰的媳妇也像知道他会来,酒菜都给他摆好了,炕上还铺好了新被褥。老二还是想明白了:白捡了个媳妇,还是救人于水火,谁能不要呀?!

胡川庆倒也懂事,自打当晚陪哑巴豆出去喝酒,连续五天没回来。生怕二哥再有啥不好意思,口是心非的弄夹生了。等再回来一看已经铺盖到一起了,就张罗着把军营里的兄弟都招来,吃了一整天的流水席。连团长都纳闷,胡川滨这个德行,倒插门也有人要?!

胡川滨按佟策理说的,让媳妇在家做饭,又打发胡川庆去饭馆,让给送来八个菜。午间就算胡家哥三,在家里请南玄三、哑巴豆和佟策理,六人单独消停的喝顿酒。

刘大鼻涕留下的7根金条,胡川滨当时就去找佟策理,佟策理说道:等南股长来了再说。现在胡川滨没等大家上桌喝酒,就想赶紧先把7根金条给南玄三,招呼南玄三出去一下。若等喝完酒都借着酒劲,这就成了想吞下这笔钱:以南玄三好装犊子的性格,把这不是好道来的钱,还经过了胡川滨的手,当着大家伙的面是不可能再从胡川滨手里收回去的。

南玄三坐在那天四埋汰坐的位置上,笑着问胡川滨:鬼鬼祟祟的是不是那7根条子的事?!这没啥见不得人的。我若干坏事就想瞒着你大哥,他现在都知道了,还偷偷摸摸的干啥呢?!胡川滨把金条放在八仙桌上,还特意又往南玄三跟前推了推:收好咱就开喝了。

南玄三斜楞胡川滨一眼,说道:你饿了?着什么急。说两句闲话,再喝酒也不耽误事。对胡川江和佟策理说道:不说亲兄弟的明算账吗?!我就贪天之功:媳妇孩子还有这钱,都算是我送老二的。这个院子就当佟股长和哑巴豆的随礼了。

佟策理赶紧摆手:你把这条子当我送的,我就贪天之功了,院子是你和哑巴豆的,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又对胡川江说道:不是我推辞,是我们局长说的院子就归南股长了。

净扯没用的,假模假式的好人都不愿当了,还都愿意争着当犊子?!哑巴豆冲着胡川滨,指着自己的鼻子插话道:二哥,和他俩毛都扯不上,都算是你兄弟一人送的。

南玄三又横愣了哑巴豆一眼:你咋就那么大的口条呢,是不是还想娶媳妇时,让老二去温林再给你买个院子?!对胡川滨和胡川庆说道:有你亲大哥在这,本轮不到我说话,所以抢在上桌喝酒前,我对你们哥俩说一句话。南玄三顿了顿,看着胡川滨,眼里泛出一丝凶狠的目光一闪而过,转眼满是期待和宽厚看着胡川庆:老老实实的娶媳妇过日子,自己娶不上就说话,几个哥哥都能帮忙。有你大哥一个人在外面做损就够了,你们哥俩最好能消停的过日子。如果有困难你大哥做损也帮不上了,就来找你这个高丽的南哥。儿大不由娘,人各有志也正常。佟股长认识时间短,高攀一句说算是神交已久,我南玄三直肠子,就觉得这是真朋友。你们哥俩在这有什么大事,我和你大哥都是糙人,说话不听也罢。佟股长是有大学问的,说的自然就比我和你大哥说的有道理。哪怕有道理不听也没问题,各有各的见识,学问大的也不一定就不缺心眼,也没谁是听别人的话活一辈子的。但问问听听总是没坏处,老话讲这叫兼听则明。我也不觉得佟股长学问大说的就都该听,但我相信的是,他不会支反门子害你们哥俩,就是你们想反满抗日,可能他都会拦着,但绝不会卖了你们。就像你们干事从没连累过家里一样,你们也牵连不到佟股长。我已经说明白了,能不能听明白,那就是你们哥俩的事了,都别废话太多耽误喝酒。我和哑巴豆都饿了。

第八节:

刘大鼻涕从绥肇回到温林还惊魂未定,直接去了花圃镇蔡包子的姥姥家,这是事先约好的。先在村子外的树林子里,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把四周仔细观察一遍,认定没有危险,故意从村子东头进去,绕着小道走背街,一步三回头,溜到了村子南边的蔡包子姥姥家。

躲在暗处又观察了很大一会,才从后院的矮墙跳进了院内,捅破窗户纸,见到坐在炕上的蔡包子正在喝酒,才把悬着的心放下。高高兴兴的进到屋里,可一见满脸乌青的蔡包子,垂头丧气的胳膊腿动弹都费劲,让他心底一沉:肯定是出事了,能是被警察按住了?随即心里也安稳不少:事应该还不太大,人命官司在这根本就藏不住身,那他早就该没影了。

壁虎子凶杀案真相大白,就剩下一个四埋汰在逃。于铁铮本来也没想再保密,四埋汰只要脑袋没被门给夹过,就不会再往温林来。命令警察中队待命,准备迎接小老幺押犯人回来。

消息就传了出来:南玄三和哑巴豆把案子破了,绥肇警察要把两个凶手给押到了温林。蔡包子闻讯,立马就从家里跑出来,躲到了万老三家里。大秀不认识四埋汰,但有次刘大鼻涕喝完酒一高兴,曾流露出过他要弄死壁虎子的话。对壁虎子和刘大鼻涕一样,虽然没什么情分,毕竟在一个炕上也轱辘了十好几天,感觉那人总比刘大鼻涕要敞亮得多,听刘大鼻涕吹牛倒也没当回事,可真就死在了温林,大秀就断定是刘大鼻涕干的,蔡包子肯定也参与了。

但杀人当天晚上,刘大鼻涕和蔡包子这俩玩艺都没在温林城。大秀感觉是他俩是在演戏,连自己都给骗了。听说凶手是绥肇的,又有些画魂,壁虎子在绥肇五马长枪,得罪人和仇家一定不少。

蔡包子惊慌失措的跑来,听到外面有动静都胆战心惊,也让大秀确认:肯定是这俩混蛋勾搭着绥肇的人,伙着把壁虎子给弄死了。菜包子既害怕刮联到自己,更害怕落到南玄三手里,那张脸看着就哆嗦。直到外面嚷嚷凶手马上到了,大家都往南门涌,大秀和蔡包子才出门,躲在人群中,虽都不认识这俩凶手,但也都直觉应该是没抓错,蔡包子和大秀招呼都没打,撒腿就又跑了。

郝乐松终于熬过了六天,忍无可忍的开始满城翻找,也没查到蔡包子,前天和媳妇回到姥姥家,找到蔡包子在屯子的藏身之处,把蔡包子叫回到家里。蔡包子嬉皮笑脸的讨好着妹妹,心里再是怀着鬼胎,在自己家里还是能放下心来了。

走进屋见到郝乐松,刚打招呼便被他拿着一根镐把,劈头盖脸的砸吧了起来。这是郝乐松破例动手,还是当着他妹妹的面,打的他鬼哭狼嚎,妹妹拉都不拉,到底被郝乐松打得血葫芦似的趴在了地上,又被郝乐松踏着胸口,把枪管给插进了嗓眼:就你这怂货,也敢玩杀人越货了?真他妈的活腻味了。

蔡包子口腔伤得两天说不出话来,嘴是老实了,但脑子却没闲下来。劫后余生般的暗自庆幸,冥思苦想了两天,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唯一可能是四埋汰自己跑路了,把大家全给卖了。

不可能他自己动手杀人,卖谁呀?! 脑袋缺弦的刘大鼻涕觉得蔡包子是被打迷糊了。蔡包子就问刘大鼻涕:那这南玄三不就成了神高丽了吗?!跳大神的也没这本事。

加上刘友芬事先预备出来的50块大洋,刘大鼻涕凑够了10根金条,好容易才找到了哑巴豆,算是把钱送了出去,才敢和蔡包子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棺材铺老实的窝着。南玄三和哑巴豆正忙得不可开交,过了将近10天,南玄三才又把刘友芬给叫到家去。

条子你拿回去,但别告诉你那混蛋弟弟,留着赶紧给他成个家,老实巴交的过日子。要是再有一回,他的脑袋就是能保住,身上也得多个眼。南玄三把10根金条推到刘友芬面前。

刘友芬裸身陪酒和南玄三相处了五天,真就没看透南玄三还如此富有人情味,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南爷,你能留他一命,就是我们老刘家的大恩人了,我来伺候你,都是心甘情愿的,咋的,没想到混蛋透顶的南玄三,还能吃了人就不吃条子了?!啥人得啥对待,你对我姓南的真不错。

又担心刘友芬回家过于张扬或者强硬,再被上火憋大了脑袋的杨树德给她弄出点啥事来,就是暴打一顿都犯不上:你告诉杨树德,草爬子的事,在人没抓住之前,这事都不算完,但我南玄三也不难为他,用不着他来点水,但敢炸剌我就亲手收拾他。

在温泉旅馆凶杀现场查获的那包大烟,被南玄三公然贪污了,彭正夫没法向南玄三追讨,又唯恐被成功问及。当成功一回到局里,彭正夫就抢先汇报了,这起杀人案是成功离开期间最大的警情:去绥肇侦破困难太多,老南把大烟拿给了绥肇公安局刑警股了,要不人家哪会这么帮忙,连夜抓捕,还派来了一个班的警察护送。这年头到哪不浇油都不滑溜,实在没钱大烟也行!这本来也是南玄三的说辞,只不过经彭正夫的口再说出来更顺耳一些:其实这回就是咱局里再给一坨都不吝惜,可惜咱没那玩艺,也就怪不上咱小气了。

肏!还把主犯弄没了?!成功像是有些不满意,但琢磨这次应该是佟策理帮着忙活的,彭正夫还不知道自己与佟策理的这层关系,就意味着佟策理和南玄三也没提起。而到现在也没来个电话,应该是不希望自己再问起和插手:弄俩种地的业余罪犯回来,这也能把案子结了?!

彭正夫见帮着南玄三给搪塞过去,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漫不经心:只要这俩是凶手,是种地的还是卖大炕的,就都和咱说不着了。把人命的案子给破了,咱温林公安局就算完成了任务,也露了一把大脸。这个总比没有凶手到案,可要好得多。绥肇那边也认账:人是在他们手里跑的,上面即便非得拿人才能交差,都和咱没一点关系,该找谁找谁去。

佟策理完全不知道这次是大老坏给哑巴豆递的点(黑话:提供线索),因此对南玄三的料事如神,也是敬若神明般的感佩。这倒不是南玄三想故弄玄虚的装神探,对已经是哥们的佟策理还在装神弄鬼,而是哑巴豆答应大老坏对任何人都保密,这事要永远烂在他们三人的肚子里。

佟策理曾告诫过大老坏:和警察打交道只能是花钱办事,互相帮忙没准哪下,就把自己帮进去。警察都是翻脸无情的婊子,有钱办事,没钱宁愿耽误事,也不要和警察打连连。

大老坏不顾哑巴豆不耐烦,拽着他一再强调:不管结果是啥,都不能让佟叔知道是我递的点,要不我在佟叔那就栽了。在佟策理心目中,大老坏最可取的就是听话。

南玄三在绥肇和佟策理分手的时候,好像是随口一说,其实也是在对佟策理承诺:大老坏那儿你后你少操心吧,这次回去就让他在温林谁见谁怕,让那帮混混和见到我差不多。

兄弟的好意我领了,但这算是自家孩子。这么干或许三年五年他能活得舒服,可一辈子都别想安生了。真要帮我就在温林帮我琢磨适合他干的买卖,本钱不够我尽量帮忙。佟策理对南玄三抱拳作揖,很诚恳的说道:他老叔就对他不放心,为我让他碰大烟的事,和我还翻过脸。他现在每年吃房租,都不比咱哥俩挣得少。好在他不赌也不碰那玩意。帮他做个正经的买卖,就是让他有个正经营生,好拴住身子。

南玄三满口答应佟策理,但买卖的事得慢慢琢磨,好在不需要挣大钱,应该不难。大老坏这次的忙不能让他白帮,凡帮他南玄三的,不但不白帮,还能有大好处。就让哑巴豆把那包大烟给他又拿了回去:南股长说了,打今个儿起,你要是再敢在街面胡混,第一个就收拾你。有挣钱的买卖,干之前打个招呼,别把自个栽进去。有人找你麻烦,你就先装孙子,我俩会给你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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