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博客或微博,无所谓。
不知怎么,到处都在说死亡。
书话里,臭椿在回忆死去的堂姐,一大篇。
看了一部电影,里面的儿子对母亲说,如果想不开,也不要自杀,要给我留点时间,好让我跟你道别。
前天,一个微信群里有位素未谋面,亦从未交谈过的朋友突然辞世。与新冠无关,脑梗。还不到50岁,身后遗下两位幼女,更别提国内的白发父母,而最苦的是妻子了。这一下,群里就热闹开来,各种发言,回忆与他生前的交往、写挽联、写古诗悼念,还有发照片的,我来得晚,这才有幸得见其形容状貌。大家还在讨论如何治丧、成立了治丧委员会,商量抬棺,贴出了捐款网址。。。各种忙碌。
想起我们一家人,天生的孤介,来加这么多年,独来独往。万一哪天,我俩哪个不幸先走一步,不会有这么大阵仗的,估计全交经殡仪馆一烧,就完事了。要说,去年年底,我们还真讨论过这件事。
那天去做胃镜。全麻。没有做过。人事不知、任人摆布的感觉可不好。打麻药前,往身上贴了几片东西,嘴里、鼻子里塞了东西,一副受刑的架势,有点害怕。打麻药时真痛,医生不停地抚摸我手上麻药通过的皮肤,还是痛,叫了出来,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回家后不恶心不头晕,只是胃里隐隐有些不适,也许是饿的,也许是刮片导致的,喝了些温水。LD在一旁说:“下次再有这种事,去之前应该交待一下。万一出什么事了,我都不知道你的想法,总得按你的意愿来办才好……”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有什么想法?我没有想法,我还从来没具体想过这些。我说:“我不知道,我没有想法。你呢?”说完看着他, “现在墓地这么贵……”
他说:“不埋,烧了,撒掉。”
“埋还是要埋的吧,让儿子们有个念想。”
“埋什么。最多也就是两个儿子去看看,几十年后,孙子们估计就不会去了,再后来,也许拆迁改造什么的就给推掉了。不埋。”
想起刚读的鲁迅,“死者倘不埋在活人的心中,那就真真死掉了。”有些难过。
“那撒哪里?水里?山上?”
“水里。”
“好吧,还好我们这儿湖多。”
“我想海里好些。”
“那我得坐飞机,我们这儿没有海。”
沉默。也许我们都在想不知道谁会先行一步,也许从现在开始,我应该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来过,毕竟人生寄一世,奄乎若飙尘。
骨灰不留,将是一大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