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文城新闻,偶然阅读关于演员WANGDAZHI的新近报道,说是他已回故城与老母亲在一起了,看见他老母亲的照片,我惊见原来他母亲是我妗子,即陕西人口里的舅妈。这世界小的!当我网查了他的若干资料,又跟我母亲聊天说起此事,从而得到更多关于他的少时青年时故事,心里就更是唏嘘。又联想到文城中近日的口诛笔伐的小公案,不禁思考起名气给人带来的福与悲,下面予以展开说明。
他是我表舅的孩子,表舅是我母亲姑妈的儿子。他从小就在戏曲研究院的家属院/排练场/戏院长大。他父母都是行当里拔尖的人。故而,幼时少时,我家就有他家赠与的许多免费的戏票/排练戏票。我听看眉户戏十多年,耳濡目染了十年多。他呢,就更是在眉户戏的氛围里,在表演及戏剧的圈子里,戏耍了多年。他七岁九岁上,戏曲剧院排演《血泪仇》据说是表现1938年黄河花园口泛滥,逃难灾民们的故事。他在里面演七岁的“狗娃”是个爹妈去世奶奶也去世的苦命娃,他在台上演那角色,演得特别放得开,一下子就被人发现潜力,被找着演孩子角色,后来稍大约十三四岁就入戏校学习戏剧了。但他其实少时很会调皮捣蛋,是那种北京人说的噶小子,西安人叫坏小子。他十几岁就经常跟剧组演戏挣钱了。我大约在他八九岁时见过他一次的模糊印象,或者从没见过本人,就是断断续续从亲戚嘴里说他的近况,反正十八二十岁后,他就到北京发展了。再后来我家搬离文艺路,再后来我姐妹我父母移民,西安只剩我家两姐妹及后来各自小家庭,母亲一辈儿的亲戚都不再走动也联系不上了。后来听说我表舅去世了。。。直到这回,偶然看到他和八十岁的他母亲的合照。妗子已头发全白,身体还硬朗,比起八十岁的普通人来说气质仪态都好许多,是个和善的老太太,谁能想起她每每团里排大戏唱主角的时代,那已经过去近35年了。网上说他有三个姐姐,都在歌舞剧团工作。我母亲说那是算上他父亲跟前妻的那个女儿,他自己有两个姐姐。这是得多知根知底啊。这种对人的知道了解在美国我是找不到的。
我是查了他在网上的信息才了解到他的大致情况,以前听他八卦新闻都没着耳朵听。此次细看他的经历及历年作品,觉出他的努力。他实际是我亲戚当中从事艺术行当里走得最远上升到较高高度的同辈人。他经了一役,被打入冷宫,现在卸甲归田,重新回到故城过普通人的日子。其实这又有什么错呢?名气啊地位啊,这些在我上一辈,也就是他父母那一辈,根本就不是希图它,也没得到它。对他们来讲,演员就是个职业,一辈子兢兢业业演戏创作戏剧,做自己喜欢的事儿,生活上也是简衣素食的一生。对我来讲,他年少时上北京闯荡,又经了那么些事儿,五十岁回故城过普通生活,也是很值了这一生,比普通人不知波澜壮阔了多少。俱往矣!
若他还能跟故城的文艺戏剧界人士一起做点什么,就更好了。
我就跟母亲略略说起西安的戏剧及各类演出活动。比如说北京有郭德纲的《德云社》还有什么社,演出相声专场。西安有《珍友社》等社团也是在边家村工人俱乐部附近演出相声,演出规模小很多(我是十几年前的记忆了)。母亲插话说,我家曾经住的文艺路,那些曲艺社的演员们跟我们共享一个菜场和联排饭馆区。他们中午吃饭也是要大碗酿皮子,还多来红辣子,有点不知道保护嗓子。我偷笑哪个老陕吃酿皮子不让放红红的油辣椒,那不“活不成”了。演员也是人哪,何况早年他们也是挣得不多。
我意思是像梅兰芳尚小云时代,学戏是穷人家孩子谋生的手段。成角不成角,是撞大运的事儿。演戏对普通演员就是个饭碗儿。解放后,它就是份革命工作。再后来,改革开放后,时代变化,戏剧节演艺界能迅速致富,迅速获得很大的名气。但这媒体风云的年代,演员作为媒体的关注对象,成名巨大失去名气也是很快。要不我这亲戚都卸甲归田回归故城了,还有狗仔队追踪他逛网红小店,拍他素人样貌。那就是他还有媒体价值。
媒体没有报道又怎样?媒体给负面报道又怎样?比起他曾经的得失,内心早已很平静了吧。
紧接着,我就想到了近日文城中几位博友的小公案。以我愚钝的眼睛看,似乎大家都是女生,女生喜欢为难女生。就文城这个业余文友平台,还有人要争一争高低点击率,大家都很闲嘛。她们争的其实就是虚幻世界里的一点名气。跟我那亲戚演员所得到过的名气是不能比的。真实世界的名气还是今日你是香饽饽明日你是臭狗屎,那虚拟世界的呢?
所以我劝大家还是没事学点圣经或是佛学东西,平服一下心气儿。大家在海外都边缘,小逗逗逸逸情,大逗逗就伤情伤身了。我们远离了自己根似的地界,在西方主流语境下小心讨生活,业余就别太"认真“了,点到即止就好。本人愚见,穷寇莫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