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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时代】中医西医

(2022-08-27 16:26:38) 下一个
林黛玉生来身体面貌弱不胜衣,众人见了便知她有不足之症,她一进贾府时就说了:“我自来如此,从会吃饭时便吃药,经过多少名医,总未见效......如今还是吃人参养荣丸。”丫鬟紫鹃帮着给主子熬药贯穿《红楼梦》整部书,直到生命结束,黛玉始终没有离开过药。如果我们一脚踏入潇湘馆,欢迎我们的首先应该是扑鼻而来的浓浓中草药味吧。
人参养荣丸系由十全大补汤去川芎,加五味子、远志、陈皮而组成,具有补益气血,养心宁神功能。用于治疗积劳虚损、四肢沉滞、少气心悸、小腹拘急、腰背强痛、咽干唇燥等症。虽然黛玉和贾母都服用人参养荣丸,但追求的功效却各有不同,黛玉用此药益气养血,治体弱多病的虚损之疾;贾母服用此药滋养气血,延年益寿,据说这是中医所谓异病同治的一个典型医案。
人参养荣丸最早见于《三因极一病症方论》,后被载于宋代《太平惠民和剂局方》,以后在各家著作中多有引用评说,为后世治疗虚劳的代表药方。其成分包括:白芍(90克)、人参(30克)、白术(30克)、炙甘草(30克)、当归(30克)、炙黄芪(30克)、肉桂(30克)、茯苓(22克)、熟地黄(22克)、五味子(22克)、远志(15克)、陈皮(30克),上方制散。每次服用12克,煎汤时加入生姜三片、大枣二个,空腹服用。此处所列服法为古法散剂用量,如选择此方煎汤服用时,且不可参照此剂量使用,需在医生指导下方可使用。我没吃过人参养荣丸,对于效果好坏也就没有发言权了。
《红楼梦》中提到宝玉、晴雯和宝钗都用过西药,但是对于弱不禁风的林妹妹,除了人参养荣丸,恐怕她用的其他药也应该都是中草药。事实上,现代医学证明中草药的副作用有时候比西药的副作用还要大。我没有林黛玉的命,也没有得她的病。但是儿时我体弱多病,经常发烧感冒,不是打针,就是吃药,四环素、黄链霉素、青链霉素更是家常便饭。小时候曾因为连续好几天在屁股上打针,最后疼得我连走路都一瘸一拐了。林黛玉喝的是砂锅熬制的中草药,我用的是西药,其实这些西药都含有激素,对身体的免疫系统有百害而无一益。记忆中我没喝过中药,据说越是好中药越难喝,而且难闻,有人喝中药的时候要捏着鼻子才能喝下去,美名其曰“良药苦口利于病”。
儿时生活在乡间,我喝过母亲熬制的车前子水(山西运城话又叫“猪耳朵”)、吃过用茵陈(野生蓬蒿的幼苗)做的拌面菜,这些味道都不错,现在仍有人食用,乐此不疲。上学读《红楼梦》看到黛玉初到贾府这一段,刚开始也以为自己是先天不足,后来才发现我这只是营养不良。治疗我这病不需要吃药,最好的药就是改善伙食,适当锻炼,各种病症自然全消。毕竟是药三分毒,药吃多了对身体只会有害处。
尤凤伟《中国一九五七》中的北大物理系教授龚和礼(文中后来简称“老龚”)因为一句口误被打成右派,下放到黑龙江农场改造,有一段关于老龚生病浑身出现浮肿的一段描写甚是精彩。因为没有粮食,老龚就学羊吃草,然后在躺椅上晒太阳,自称是进行光合作用。但是“……光合作用和营养丰富的草没有阻拦住老龚身体垮下去的步伐,到十日这天早晨他没爬起来。本来我和老龚一起去场部运粮,老龚一病不起,陈涛就让我留下来照顾老龚,他说那十斤半(能领多少我们早就算得一清二楚)粮食他自己也背得回来。他到‘御花园’后面储养蛇的地方卷了一条很粗的‘蛇卷’系在腰上,就出发了。他说今天一定要赶回来,保证老龚当天能吃到药。”这里的药其实指的是粮食,治疗老龚浮肿最好的药就是粮食,只是当时药量不够,他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被饿死的悲惨结局。我比老龚幸运得多,至少我没有赶上反右,也没有挨过饿,虽然小时候营养不良,但是长大以后家里条件有所改善,营养跟上,加上适当锻炼,身体明显比小时候好很多,不至于三天两头老生病。
后来上大学,我从一部英文百科全书(十六开本,全书大概一共有三十多本,每一本将近有上千页)中读到,普通感冒到目前为止(包括到今天为止)仍没有特效药,人类医学进步的水平远远落后于疾病发展的水平。以当前的医学发展水平对付疾病就好比一个刚出世的新生婴儿和一个发育完全的成年人进行一场格斗,谁输谁赢,一目了然。目前市面上销售的治疗感冒的各种“特效药”,只治标不治本,主要是缓解患者的症状,仅此而已。如果一个人患了普通感冒,吃药打针通常一个星期就会痊愈;如果不吃药打针,通常七天也可痊愈。但是人们往往是病急乱投医,尤其家里有老人小孩,只要有人生病,不是吃药,就是打针,再者就是输液。
刘震云三十年前的小说《一地鸡毛》中小林女儿发烧感冒上医院看病,结果医院诊断后到药房窗口一划价:四十五块五毛八,小林两口子嫌药贵,就没有花钱买药,带女儿刚走出医院,摸摸女儿的头,不知道是刚刚睡醒的缘故,还是嗅到了医院的味道,女儿的烧突然退下去了。这时女儿看见医院对面的“哈密瓜”要吃,小林就给女儿买了一块,女儿吃了一块“哈密瓜”,更加活泼了,连咳嗽也止住了。一块“哈密瓜”花不了几个钱,就把孩子的感冒治好了,小林很高兴,这就相当于省下了四十五块多钱,省的就相当于是挣的,平时很抠门的小林于是很痛快地又花了一块五给老婆买了一盘最爱吃的炒肝,老婆吃完炒肝也高兴了。孩子感冒好了,老婆高兴了,全家都高兴了。自从看了这段,三十年来我每次感冒就再没有吃过药,更甭提打针输液了。这是我的现身说法,所以我一直强调,小说中的人名都是假的,事情都是真的。当然,每次感冒我不一定要象小林那样买哈密瓜和炒肝。
祖母在世的时候,有一次她生病,当年差不多七十来岁,浑身不自在,又不愿去医院,二妈(二婶)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位神婆,说是可以帮奶奶降妖祛病。那次正值暑假我从学校回来呆在家,有机会亲自目睹了那场闹剧。我赶到二妈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个所谓的神婆,年纪和我奶奶差不多,但是红光满面,两眼放光,一脸的精明,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虽然也是农村老太太,但看起来精神很好,至少比一般同龄的老太太身体要好,在场的每个人说话时她都会专心致志地听,两只眼睛滴溜乱转,可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我估计她也听说我正在省城上大学,她看我的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了一丝的慌乱,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她表演捉鬼降妖的正常发挥。她还是故作镇静,继续做法。
但见她坐在北房堂屋,眼前是一个洗脸盆,其中盛有半盆清水,旁边有一个直径比脸盆直径小一点的瓷坛。她双眼微闭,嘴里念念有词,无非重复着“天灵灵地灵灵,女妖精快现形。”然后她左手持一卷黄裱纸,右手打火机打着火,火苗对准黄裱纸,随着黄裱纸的火焰越来越大,只见她快速将燃烧一半的黄裱纸放入瓷坛中,然后趁着坛子中的火焰往外窜正旺时,迅速将瓷坛倒扣在洗脸盆的清水中,随着一声响亮的“滋啦”声,洗脸盆中的水全部吸入到瓷坛中,正上初中的堂妹在里屋听到响声不禁大叫“鬼惨叫了”。神婆嘴里照样念念有词,随后她说已经将女妖精捉住,并交给天上玉皇大帝法办了,我奶奶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当时我心里恨恨地说:“你就是那个老女妖精,玉皇大帝应该先把你给收了。”因为当时在场的人比较多,我不好戳破神婆的把戏,否则大家脸上恐怕都挂不住。
神婆收了我二妈提前准备好的请神钱(也叫谢神钱,估计金额不少)后,接着被大门口正等着的同村另外一家请去继续玩她的捉鬼降妖术了。看看,人家挣钱多容易,利用简单的大气压原理就能把钱给挣了。不过这种人钱倒是不缺,缺的是她那上下各八辈子一共十六辈子的德,骗完东家骗西家。这么精明的老太太,你看就不怕“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迟与来早”吗?等到你晓得“好吃难消化,吃了屙不下”的时候可不要后悔哦。
捉鬼降妖之前,神婆还要求把我爷爷平时从台阶往下走需要踩的垫脚石挪了位置,神婆走后家里人忘了把垫脚石复原,结果害得我爷爷晚上起夜差点摔倒,当时把我爷爷气得火冒三丈。玉皇大帝法办了女妖精后,奶奶的病仍然未见好转,只好请保健站的小青姐诊断,打针吃药,几天后方才痊愈。
第二天我把堂妹叫到我家,把神婆的把戏重新给她演示了一遍,我换了一个大盆,用来降妖的瓷坛子也比神婆用的那个大了许多,家里没有黄裱纸,只好用废旧报纸代替,这次鬼的“惨叫声”更大了。随后,我把初中物理课上老师讲的大气压原理和我堂妹复习了一遍,并且给她讲这只是一个物理现象,与捉鬼伏妖无关,和奶奶的病就更是风马牛,八竿子打不着,当然和医学就更沾不上边了。如果你大哥我穿上道袍,戴上道帽,左手持一把桃木弓,右手搭一支柳木箭,我会比那神婆演得好。至少我的咒语比她的精彩,不信你听: 
天灵灵,地灵灵,男女妖精快显形
天兵天将我来请,玉皇大帝急如令
一请如来佛,二请孙悟空
三请张果老,四请许伯通
五请牛魔王,六请白骨精
七请任盈盈,八请令狐冲
九请张柏芝,十请谢霆锋
如果再用英语念上一段基督徒们饭前的祈祷文(反正村人听不懂),一定会瞒天过海,让人觉得神乎其技了。
神婆说不定年轻时候上过初中,也懂得一些基本的物理知识,或者年轻时候没上过学,只是跟着她的师傅(更老的老女妖精)学得这些小把戏,后来发现这个行业有市场,来钱容易,也就不事生产,专门游街串巷,招摇撞骗了。估计现在国内疫情缓解,这种人就又会浮出水面,继续干他们的老本行了。
《平凡的世界》中,孙玉厚老母亲闹肚子疼,老母亲死活不去医院,要玉厚夫妇把本村神汉刘玉升叫来替她捉鬼降妖。经过几番折腾,仍然无济于事,老母亲最终肚子疼得在一堆破棉絮中滚来滚去。玉厚和玉亭兄弟俩还是把老母亲拉到石圪节医院,医生一检查,是肚子里有蛔虫,随即给开了一瓶“驱蛔灵”,老人回到家,吃了两次药,就屙出了几条蛔虫,肚子自然也就不再疼了。路遥先生在这一章中把神汉刘玉升滑稽可笑的表演描写得可谓是淋漓尽致、入木三分。人的肚子有蛔虫不要紧,最怕的就是心里有了蛔虫,吃再多的“驱蛔灵”也无法把污染了蛔虫的灵魂清理干净。
1988年春季,上海市甲型肝炎大流行,简称“上海甲肝”,共造成310,746人感染和三十一人死亡,一度引起社会恐慌。当时我正在县城念高中,老师让我们家在农村的孩子们周末回家时到地里剜一些茵陈,最好是带上根(当然还包括一些土),不用洗,交给学校的学生大灶,由做饭大师傅用清水将茵陈熬成汤剂,请全体师生喝下,据说可以预防甲肝。但见校医院老师在讲台上一声令下,全班将近八十名同学一齐举起手中的碗,一饮而尽,颇有点歃血为盟,桃园结义之意,就差发誓和摔碗了,同时不禁又让人想起当年朱元璋大宴群臣时喝“珍珠翡翠白玉汤”之景。至于这东西管用不管用,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当年我们所在的地区没听说有人感染甲肝。有句老话说得好:“草药是草,碰着就着,如果无效,权当吃草”。
我舅舅家有一本原版《法屏书》,其中以六十花甲子(天干地支排列组合)纪日,从甲子日开始到癸亥日结束,六十天一个完整周期,每天都记录有如何破解家中的各种不顺,从而达到治病救人的效果。如果家里有人生病,可以查一下《法屏书》,找到对应的那一天的书中记录,调整家中的一些摆设,从而达到治病防灾的效果。多年以前外公给我家手抄过一本,至今仍由我父母保存。据说有好几次,按照书上的做法,还真灵验,当然也有不灵验的时候。外公在世时常说,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各位千万不要以为我这是在宣传封建迷信。我想这个小册子应该算是我们中国先人们总结的一些原始大数据结果吧,多多少少有一些心理暗示的成分。
经常听人说中西医结合,中医和西医真地能结合吗?我表示怀疑,我也曾问过学医的朋友这个问题,他们回答说严格意义上来讲,中医和西医是无法结合的。主要原因是这两者完全建立在两个不同的体系之上,中医靠的是经验,西医靠的是科学,如何结合?这就好比橘子和苹果,一个南方水果,一个北方水果,同样都是水果,是橘子嫁到莫河当媳妇,还是苹果移到曾母暗沙当上门女婿?英国诗人Rudyard Kipling(1865–1936)说得好:“East is East, and West is West, and never the twain shall meet.”(东乃东,西乃西,泾渭分明,永不合流)。
再比如,世界上目前通行的两大历法——阴历和阳历。阴历自从四千多年前的中国夏朝开始一直沿用至今,人们根据月之盈亏定朔望,“初三初四蛾眉敛,十五月圆人不圆”,只要举头望明月(即使天上无明月也没关系),就可以推算出历时,不需要看日历,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如果使用阳历的话,就不如阴历那么方便了。因为太阳大多数情况下只有盈,而很少有亏。除了阴雨风雪天,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即使有亏,那也是几年甚至几十年仅面才发生一次,而且那不叫亏,那叫蚀,月亮也偶尔有这种现象,当然人们无法用这种不规律的现象来推算日历。按照阴历,每过两三年就会出现一个闰月,即某一个阴历年中会出现十三个月的情况,比如今年就有两个四月,阴历四月出生的人今年要过两个生日。如果老板们按照阴历给员工按月发工资,今年应该给员工多发一个月的工资才对,只可惜目前各个单位都是按阳历给员工发工资。西方国家很多单位每两个星期发一次工资,一年五十二个星期,员工每年可以收到二十六次工资,看上去象是按每月二十八天计算,相当于发了十三个月的工资。其实不然,西方国家很多岗位按年薪来定,年薪总数除以二十六,就是员工每两周应得的工资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四年或者每四百年出现的闰年多出的一天可以忽略不计),年年如此。年薪总数不变,这就要看你如何计算自己的月工资了,如果按十二个日历月平均计算,月工资就会比实际每四周收到的要多一些,所以不存在一年十三个月工资的说法,完全是员工的异想天开,自我解嘲。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同样,阴阳两历,说来道去,各有利弊,如何结合? 
回过头我们再谈中西医,中医博大精深,西医科学严谨,二者无所谓孰优孰劣,要知道全世界80%以上的疾病靠人体自身免疫力就可以自愈,医生可以治疗的疾病不超过全球疾病总数的20%。
还有一种病,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束手无措,但是只要药方开得好,开得对,自然是方到病除。《西厢记》中的男一号张珙自普救寺偶遇崔相国千金莺莺小姐,惊为天人,一见钟情,但苦于无机会亲近。恰遇叛将孙飞虎率兵围寺,要强索莺莺为压寨夫人。张生听从未来丈母娘的亲口许诺,只要能退贼兵,就把莺莺许配给他。张生依靠友人白马将军的帮助,击退孙飞虎,为莺莺一家解除了危难。不料莺莺娘家妈却从中鬼捣,食言赖婚,让张生和莺莺结拜为兄妹。久而久之,张生衣带渐宽,卧床不起,相思成疾,却矢志不渝。几经波折,在红娘穿针引线的帮助下,最后靠莺莺亲手开的一剂药方,才算把张生的病给医好。且看这段戏文:
[红云]老夫人着我来,看哥哥要甚么汤药。小姐再三伸敬,有一药方送来与先生。 
[末做慌科]在那里? 
[红云]用着几般儿生药,各有制度,我说与你: 
[小桃红]“桂花”摇影夜深沉,酸醋“当归”浸。 
[末云]桂花性温,当归活血,怎生制度? 
[红唱]面靠着湖山背阴里窨,这方儿最难寻。一服两服令人恁。
[末云]忌甚么物? 
[红唱]忌的是“知母”未寝,怕的是“红娘”撒沁。吃了呵,稳情取“使君子”一星儿“参”。 这药方儿小姐亲笔写的。 
[末看药方大笑科] 
[末云]早知姐姐书来,只合远接。小娘子—— 
[红云]又怎么?却早两遭也。 
[末云]——不知这首诗意,小姐待和小生“哩也波哩也啰”哩。 
从红娘口中,我们可以得知莺莺寄的药方中包括桂花、当归、知母、红娘子、使君子、人参六味中药。通过红娘的唱词,巧妙而含蓄地传递了莺莺送来的“情报”,充当了穿针引线缔结良缘的纽带。戏文中嵌入的这六味药名十分自然、贴切、含蓄,一语双关,情景交融,耐人寻味。张大秀才看了药方,立刻明白其中的奥秘,不用吃药,回了一个“哩也波哩也啰”,病一下子就好了。这正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要心药医。
张生的幽默感还是很强的,好一个“哩也波哩也啰”!这相当于英文中的“Bla Bla”或者更象是“Yada Yada”。“哩也波哩也啰”乍一看象不象印度梵文?再一看是不是又象是中文方言?其实这应该是王实甫结合梵文的音和中文的字天才地创造出来的一个词,同时照顾了戏词和声的效果,如果改成“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就逊色多了。什么是神来之笔?这就是神来之笔!丫鬟红娘世故老练,虽然念书不多,应该明白张生 “哩也波哩也啰” 的意思,送完药方回去后,莺莺小姐问起张生看了药方如何说,我觉得红娘应该把张生的原话“哩也波哩也啰”照搬学说给莺莺小姐,要达到最佳的戏剧效果,必要的重复不能省。
宝黛花下共赏《西厢记》,按照当时的社会制度是绝对不允许的,就好比今天两个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在没有正式结婚之前,双方家长通常不会同意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看一部文学艺术性极高,但思想性极差、少儿不宜的三级影片,当然双方家长不知情的条件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三国演义》赤壁之战前夕,周瑜卧病在床。诸葛孔明知道后,给周瑜开了个药方,周瑜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欲破曹兵,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周瑜承认自己的心事被诸葛亮猜中,便问诸葛亮有何法。孔明说他能借来东风,他让周瑜为他搭起高九尺的七星坛,然后自己在坛上做法。到了十一月二十甲子日当天,果然刮起了东南风。周瑜的病一下子就好了。周瑜的另外一个心病又犯了,觉得诸葛孔明不可留,便派人赶到七星坛去杀孔明,而此时孔明早已经溜之大吉,周瑜只得作罢。这是药方治病的另一例证。
明末清初的风流才子李渔晚年著有《闲情偶记》一书,在此书他写到“疗病之药及攻病之方,效而可用者多矣。”其中有七段谈及治病的小品,名之为“笠翁本草”,现将这七剂药方摘录如下:
一曰本性酷爱之物;
二曰急需之物;
三曰一心钟爱之人;
四曰一生未见之物;
五曰平时契慕之物;
六曰乐为之物;
七曰平生痛恶之物。
李渔非常看重不服药而愈病的方法,把“病不服药,如得中医”奉为“八字金丹”。
《红楼梦》中有一剂疗妒汤,现摘录如下:
宝玉道:“我问你,可有贴女人的妒病方子没有?”王一贴听说,拍手笑道:“这可罢了。不但说没有方子,就是听也没有听见过。”宝玉笑道:“这样还算不得什么。”王一贴又忙道:“贴妒的膏药倒没经过,倒有一种汤药或者可医,只是慢些儿,不能立竿见影的效验。”宝玉道:“什么汤药,怎么吃法?”王一贴道:“这叫做‘疗妒汤’:用极好的秋梨一个,二钱冰糖,一钱陈皮,水三碗,梨熟为度,每日清早吃这么一个梨,吃来吃去就好了。”宝玉道:“这也不值什么,只怕未必见效。”王一贴道:“一剂不效吃十剂,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吃到明年。横竖这三味药都是润肺开胃不伤人的,甜丝丝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过一百岁,人横竖是要死的,死了还妒什么!那时就见效了。” 
梨:甘寒酸,无毒,能治风热,润肺凉心。
冰糖:甘寒无毒,润心肺大小肠热、解酒毒。
陈皮:苦辛而温无毒,能泄能散,理气燥湿。
梨和冰糖凉润心肺之火,而性甘寒,久服不免生湿,故配燥湿之陈皮,便之流动。且陈皮又可理气化痰而解郁法。寥寥三味平淡之品虽未必真能疗炉,但也合乎以上的分析,长服久服,有益而无害。
原料:
梨1个、陈皮20克、冰糖适量
做法:
梨洗净切成大块,陈皮洗净掰成小块,下入汤锅中,煮开后再煮20分钟后,调入冰糖煮化即可食用。
《围城》中方鸿渐说过一段话是关于西医兼基督徒的,相当俏皮:“基督教十诫里一条是‘别杀人’,可是医生除掉职业化的杀人以外,还干什么?医生救人生命也不能信教。医生要人活,救人的肉体;宗教救人的灵魂,要人不怕死。所以病人怕死,就得请大夫,吃药;医药无效,逃不了一死,就找牧师和神父来送终。学医兼信教,那等于说:假如我不能教病人好好的活,至少我还能教他好好的死,反正他请我不会错。这仿佛药房掌柜带开棺材铺子,太便宜了!” 美国目前有3.5亿人,其中有80%的人自称是基督徒,每千人中平均有25名医生,按照这个比例粗略算一下,那就应该有七十万人既“当药房掌柜同时又开棺材铺”,难怪西方国家的医生收入高。
有人说西医治标不治本,中医治本也治标,只不过不像西医那样立竿见影。所以又有人说西医是短时间把人治身亡,中医是较长时间把人治死。中西医结合起来治死时间是二者的平均数。即给亲人留有时间去处理后事,又不拖累活着的人,一举多得。中药是慢性毒药,西药是急性毒药。
什么是幸福生活?幸福生活就是“牢里无罪人,家里无病人”。可是在这纷纷扰扰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中有几家能够真正做到呢?罪人只能用时下法律来医,病人固然需要医生来医。但不管有没有病,人最起码应该做到,饮食均衡、适当锻炼、保持微笑(英谚不是有Laughter is the best medicine(笑乃最佳药)吗?),自然会身体健康、延年益寿。另外,不要暴食暴饮,也不要吃得过饱,七八分饱正好。一名记者问深山里的一位老寿星关于健康长寿的秘诀,老寿星回答道:“我一辈子吃饭从未吃过饱饭。”
庚子之年,注定是非常之年。全世界人民拼的是什么?不是权力,也不是财力,而是自身免疫力。无论中医还是西医,愿天下所有人都能够凭借自己的免疫力而不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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