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尼

随走随记,谈天说地,领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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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哈拉沙漠之旅

(2019-11-22 09:37:54) 下一个

撒哈拉沙漠是世界最热的沙漠,也是世界第三大荒漠。这么诱人的地方,不参团自己去,还真不是太容易的事。途中,我们遇见了不少国内的年轻人,他们都是在国外读书,假期出来旅游,且是“自己行”。这是新的一代,他们的步伐正融入时代的潮流。

我们参加了当地的旅游团,三天两夜,午饭自理,155欧元一人。第一天从摩洛哥的马拉喀什(Marrakesh)出发,夜宿在一个叫埠摩拉达斯(Boulmalne Dades)的小镇。当巴士车将一车人拉到小镇时,我才发现这一车人买的分别是三种旅游“套餐”,司机得分别送客。一等,星级酒店;二等,旅店有暖气设备,即我们买的;三等,旅店没有暖气。

同样,第二天进入沙漠的时候,头等,单独帐篷,带卫生间、供热水,费用多一百美金;二等,帐篷以挂毯相隔,成私人空间,配床垫,两张毛毯,公厕、无热水、无浴室;三等,除几个人合住一个帐篷外,其它条件与二等一样,价钱比二等少二十美金。三组人进入沙漠的地点都不同。

去撒哈拉沙漠的旅行社有好几个,他们各自接客,一起运营。从经济效益说是最有效的。我们车上20多人,就是几个不同旅行社凑在一起的。旅行社之间彼此配合、衔接得滴水不漏。我觉得一定有一个好的总调度系统,否则怎么搞得清楚?去沙漠的时候,游客来自各个方向,回程的时候,又各奔东西,哪些人到哪里下,哪里上,人家安排得利落极了。我们四人就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下的车,有一辆车已等在那里,送我们到菲斯古城。要知道,这些都是散客,三三俩俩就是一组,要搞清楚每个组的行程,能捎上一段算一段,最大限度地利用每一部车,还不出差错,准时接送,真是不容易。唯一的遗憾是他们的英文不太利索,否则我能了解更多的“内幕”。

我们到达沙漠边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一排单峰骆驼正趴在地上。当我正好奇怎么骑上这骆驼时,领队的已顺手将我的背包挂在骆驼的鞍子上了,“上去吧”他 说。我第一个上?我是个连狗都怕的人,又没见到别人是怎么上的,立马腿就发软。领队硬是拽着我骑上去了,然后,他用脚轻轻碰了一下骆驼的后腿,那骆驼先是将后腿伸直,我身体朝前倾斜成40度,然后骆驼前腿直立,站起来了,我身往后仰,如过山车一般,就此高高、稳稳地坐在骆驼背上了。骆驼背上有个“鞍”像是麻袋里装满了沙,虽然没有脚蹬子,但坐上去挺舒服的。 

单峰骆驼的腿长,身高都超过双峰骆驼,看上去也比双峰骆驼好看。我对骆驼最初的印象来自林海音的《城南旧事》,她描写的是双峰骆驼“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在胡须上。”撒哈拉的骆驼很干净,长长的腿,站起来很挺拔。

骆驼被绳子串在一起,一个紧挨一个,停、走、快、慢都以前面的骆驼为准,组织纪律性真强啊。领队穿了双拖鞋,拉着第一头骆驼走在沙漠上,就象电影上看到的那样。我们这队有十多个人。遇到沙丘时,领队大声喊“Lay  back!”即身体向后使劲。因为骆驼不会顾及它背上的人,一脚深一脚浅地甩开了走,上面的你可就得绷着劲儿,要不颠死了。

此刻,太阳已斜挂在西边,阳光照射在沙漠上,金黄黄、红澄澄,直连天边。这块本无生息的大地,如蕴藏无尽的火热烈情,温暖着世间万物。即便是空旷荒芜、万籁俱寂,也会让人心生感动。当夕阳在沙漠中开始绽放出它最后的光芒时,那每分每秒的变化,那份灿烂,直撞人心。   

到宿营地的时候,天色已黑。我们这一路骑了近两个小时。宿营地设在沙丘的低洼处,是防风的好地方。一圈帐篷围起来,像是圈了一块地,中间空地烧着篝火,陆续到的人围火而坐。因为到的晚,走的早,我始终没看见宿营地的全貌。在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我们的晚餐算是很丰富了,汤菜肉一样不少。

12月的沙漠之夜,不仅是黑暗裹着你,还有那逼人的寒气。我裹衣而眠,蜷缩在两个毛毯里面。有一哥儿们,竟然严实地裹着毯子,顶着满天星星,躺在灭了的篝火旁。这样的经历至今想起来都很有意思,现在听到“冷”好像温度没那么低了。

清晨5点多,我们摸黑起床,赶去看沙漠日出。早饭安排在出了沙漠以后。骆驼身上的“鞍”被雾水打湿了,那也得硬着头皮骑上去。没想到身体挨着骆驼的地方还真有些暖和,我喜欢上骆驼了。

撒哈拉沙漠的日出文字实难描述。经历了沙漠的黑暗,再看到太阳徐徐升起,仿佛天都敞开了,阳光一下射向大地,如带来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沉寂中的晨光似乎更有聚集力,更有能量,可唤醒万物,穿透宇宙,让我兴奋、激动,无以言表。

台湾作家三毛(1943-1991)的《撒哈拉的故事》,美国作家保罗?鲍尔斯(Paul Bowles,1910-1999)的《堕落吧》(Let it Come Down 1952)、《遮蔽的天空》(The Sheltering Sky 1949),给人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三毛在撒哈拉住了6年,鲍尔斯在摩洛哥的丹吉尔生活了52年。对撒哈拉沙漠他们的感悟必更深刻。

唐朝诗人王维的诗句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流传至今,成为千古绝唱。我相信,对任何景致的感受都是个人体验,无论什么人,到了撒哈拉沙漠都会感觉到生命,或内心在与宇宙对话。因为你置身于一种浩瀚和沉寂中。  

 

我们的领队

骑骆驼照相实在太难,只好照照影子。

宿营地的篝火.

著名土建群KSAR遗址

伯伯尔人17世纪的古建筑,曾经全村的人都住在里面。如今仍有少数人住在这儿。山上有一口大井,可供所有的人使用。山顶上有炮楼,24小时有人监视,以防外来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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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尼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曌' 的评论 : 谢谢来访。那样的景色终生难忘。
回复 悄悄话 壮观的景色震撼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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