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中花
下了十二路公交車,崔雪莉迈着小步,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地,虽然太陽出来了,冬天的太陽也是冷太陽,温度不高,没有夏天的陽光那般火熱,地上薄薄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挺着大肚子,崔雪莉来到公交車总站,办理月票。
再有两个月就到预産期了,在崔雪莉最難受,最需要呵护的关键時刻,崔雪莉的丈夫李建军却向她提出了離婚,要不是法律不允许婦女怀孕哺乳期間離婚,李建军早就上法院起诉了,崔雪莉想不到丈夫会这么快变心,这么绝情,她能怎么办?怀着丈夫的孩子,却得不到来自丈夫的愛和温暖,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
本来,崔雪莉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她是部队医院的护士,她的丈夫李建军是炮団的連長,新婚的小两口儿就住在部队家属院里,部队分的两室一厅的新楼房,还是四楼,不高不低正合适,多少人羡慕嫉妒她,刚刚新婚才一年的崔雪莉还正在享受着幸福,一夜之間,她的世界就分崩離析变天了,不知道从何時開始,李建军和她们医院的崔雪莉的同事,也是一个小护士好上了,绯闻满天飛,小姑娘長得还没崔雪莉好看,比崔雪莉就小两歳,長得有些黑,显得土里土気的,可李建军就迷上了,这个世界啊,真的很奇妙。
晚上,崔雪莉跑了大半天,身子感觉又累又沉又乏,孩子在肚子里淘気的動来動去,崔雪莉用手軽軽地抚摸着鼓起的大肚子,一種母性的本能,她温柔地看着她的大肚子,能真実感觉得到孩子的存在,她隔着肚皮握住了孩子的一只小脚丫儿,一会儿又感觉孩子撅着可愛的小屁股在使劲儿拱着她,“我的孩子,我的宝贝,妈妈不能让你一出生就失去了親生父親”
崔雪莉暗暗下定决心,等李建军回家就再跟他好好谈谈,她不相信李建军真的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了。
不知不觉間,睡了一觉醒来,崔雪莉看看墙上挂着的大表,已経是午夜十二点多了,丈夫还没回来,正在这時,她听見門锁転動的声音,李建军回来了,崔雪莉穿上拖鞋,出了卧室迎上前去“吃过晚饭了吗?”她問到,“嗯,吃过了”李建军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雪莉,你坐下,我想跟你谈一谈?”李建军拍了拍沙発,对崔雪莉説道
“我要对她负责任,她不能没有我,没有我?她会活不下去的…………”李建军冷冷地看着崔雪莉,不耐烦的説,
负责?李建军要对小姑娘负责,那誰对她和还未出世的孩子负责呢?崔雪莉看着丈夫那張再熟悉不过的脸,此時此刻,那張脸上写满了冷漠再冷漠………………………。
崔雪莉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挽回丈夫,她大着肚子辗转找到了周団長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着一切,把周団長和夫人都给感動了,周団長夫人也眼泪汪汪的拉着崔雪莉的手,不住的安慰着,“老周,雪莉太可怜了,你帮着拿个主意啊!”夫人对周団長説到,周団長拍着桌子大声儿説道“还反了他李建军?太不像話,雪莉你别哭,别再哭坏了身子,要为了腹中的胎儿保重身体啊,有我给你做主”,
第二天一大早,周団長就把李建军叫到了団長的办公室,“李建军,事情我都听説了,有两条道儿给你选:一条路馬上脱下军装転業回地方,另外一条路馬上跟那个小护士分手,回家好好跟雪莉过好日子,你看着办吧?”李建军脑袋轰的一下,他从没想过転業回地方,他身无一技之長,只会带兵,而且他超级喜欢这身军装,脱下军装,让他变成老百姓?他情感上也接受不了。看着李建军呆呆地愣在那,周団長心里有数了,跟着他風里雨里,南方北方的部队调防,他太了解这个老部下了,
“好,李建军,我给你一天時間考虑,你跟了我那么久,你了解我老周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个小护士我会把她调走的,”周団長放缓了語気,盯着李建军説,
“不用考虑了,周団,都是我一時糊涂,我,我,我会和雪莉一起抚养孩子長大,好好的过日子,”問題一下子就解决了,如此迅速,如此容易,在前途面前,一个女人?十个女人?都没有前途重要,男人的自私啊…………………………。
愛如潮水,来得快,去的更快………………………。
後来,当李建军和雪莉拿着礼品,抱着已経两个月的女儿再次登門千恩万谢周団長和夫人時,两个人看起来,已経像啥事都没有発生过一样儿,尤其小宝宝,長得跟李建军一模一样,李建军楽得合不拢嘴,崔雪莉去厨房跟周夫人説了一会儿贴己的話,偷偷地抹了一把眼泪,周団長夫人告诉雪莉,“以後绝对在李健军面前什么話都不要再説,忘記这件事。”她握住了雪莉的一只手,只有女人最懂最理解女人。
有誰?
有誰陪伴孤独的我?
有誰?
有誰听一曲風中的歌?
有誰一次次跌倒?
有誰在笑?
有誰在説?
有誰的手在传递着温暖?
有誰冷漠的看过走过?
有誰活过?
有誰带给这个世界美好?
有誰?
真的活过!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