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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好友夏君(之五)

(2025-02-22 18:46:01) 下一个

忆好友夏君

(之五)

 

徐家祯

 

文革前后

 

(接上文)从上海师院毕业之后,我们就被分配到中学去当语师。记得那 时基本上都是就近分配的:我家住分配去的中学是安区东中学,只要十五就到;夏镛家住卢湾分配去的中学是徐汇 的五十中学,也。毕业之后,沈宗洲, 与我还有一点来往,别的学就都关系中断了,只有夏镛,面。那时,我们面的点不是外文,就是我里,那是因为我居住比他的好得多。

代后,1951 年,我们大家庭分。我父亲一江苏路 200 22 号买了一层楼开间。二有两个南的大, 还有一个北的小。两个大了我一个妹妹、两个弟弟的卧。我上大学后一年,我妹妹西大学,去了西,我就一个 人,我的两弟弟另一

我的很大,总有十多大。南一排八玻璃北还有两扇玻璃。夏南北的子一,有穿 进来,上海热的夏好过很多。

房间了一、一个的大一个五外,还有 两个的外国文学作南的那窗户,有一红木 、两红木靠背子,的一—— 子 都是我母亲嫁妆的一,是我外公到他们里去定做的,样十、高靠门口那个着一三人前有 个木茶;面另一个旁边着一个红木的高—— 也是我母亲嫁妆的一—— 上面着一西德制。后来, 我了一个也是西德制音机,就在那机旁边一 个彩绘鼓凳上。通向弟弟房间,则着我的 :一可以电唱机一个模仿德制仿立喇叭 音机 —— 那架电唱机音机,都是六十年代中最高器械了。后来,我又了一音机,很,就弟弟房间里,连线与我的音机起来。

上,了一我父亲的字在只记得弟弟房间 了一有为的后面则幅陈的是秋冬上还着两幅铜,是我一个笔友送给我 的,他是比Lie?ge 馆馆房间和长上,玻璃,里面

家房间都是的,我的也不例外。上一,就。我另一个好沈宗洲那时也来我,他过好:“把家动一下,房间来太了!”不过我感兴趣,所以他的提从不搭腔

我的里还着一个窗户帽间,大有两、三大,就在南的窗户旁边时经物。有一时,我 兴趣来了,就了一套放备和,在玻璃间房间了我的,作冲印和放大照

这就是 66 年“文前,我的!

夏镛来了,我们就一起在那张长上听唱片外 国小说。那时,我已经始热于跟国外的笔友了。我们交。东的笔友来过一涂塑的大,有一本 32 开书本那 大,涂塑的那面不但,还有唱片纹,可以在唱机三五。那时,在国有人过这片唱片”,十新 奇。后来,我的国笔友也寄给我过唱片:拉赫尼诺奏 曲海关或者了,但是肖邦的两张夜我却到了。那时,西古典音唱片在上海是多一样!夏镛每来, 我们就一起欣赏笔友寄给我的物。每周,我都有

有时他上来,中,我母亲就吃午饭然我们不为一个 来已经很熟悉添菜的都是家常而已,但是,济情 况的夏镛来说,我们的家常已经是他的了。记得他多年后 还不我说:“火腿蹄胖一起的,我从未过。” 可,他们那时即使火腿,大也只是一两火腿调调而已。而我们,则常常把火腿肘火炖酥了,叫“火腿 幢(可能应该是“”字)”,当家常菜吃,所以,他看了很

不过,好66 年夏,“无产阶级革命”就了。我 们家八。因为我东西在太多,存款金银财宝之外,的“造反”只去了一如,照相机音 机我的电唱机音机唱片,他们都看不上,。学 校的则就了一我父亲的作“到学校上 去了,我的动都动。造反”在点我父母的发现,有两是我的名字的,数目不大,好只有 150 左右,我 不知道怎么会有我名字的在我父母的中。其,我毕业后,工 资是从不交父母的 —— 他们也不要我的。我的部用买唱片与外国笔友上了,,所以也不存款。不那两存款里来的。不管怎么,“造反我说: “我们只来的工资我们不。”于是这两下 了。了这两,他们还留给我父母 500 作生。但是,这 500 ,后来了我们一笔“”,回家,还被延安中学 的去两下的也就寥寥了。

后来,样的“”不断来我,我,我的那两单放里总不保,还不如在夏镛一点。“文始,夏镛了。但他那时已经什么的东西可以了,所以,只拿 走本外国小说,说是“”,应一下就事了。时上海到刮抄 鹤唳上“”还裤 脚脱尖什么事都来,要是怎么?怎么把单带他呢?了一个在看来愚蠢办法:存款 起来,在一扫帚中,去。其了一扫帚,不汽车也好还是也好,不是更?!不过,还好, 那两单安全到了夏镛,一直到我地出门”,对安定一点了 才去来。

后来,我觉得我的即使家没拿走,以后也很可能是少的,还是。于是,就挑选了一到夏镛中去, 时保一下。谁知,后来,他的两个弟弟不但自己去看了,还些书他们的学看,于是,就黄鹤,从此来了。不过,再,我地出门”,鲁迅作以外,所有部留,最后全公了。所以,在夏镛的那些书了, 也只能是少得不能少的一点而已。不之中大的是,他弟弟我们的来,更大的:要是有人究起 这些当于“资修”的的来历,那定会到我们上来。那时 我父亲上已经有了“反革命分子”资产阶级”两子”,要是再加上 “籍毒少年”的名,那,不要说连杀的可能都有呢!

“文”中,我与夏镛还是经,大总有一两。那时, 外文已经不再出售慢唱片了,欧各国的唱片都不了。所以,我们头地点就改到了夏镛的,因为我们家被地出 门”后,父母、我弟弟四口人都在一个 16 的、满杂物的北 后,夏镛来了不但不能下听谈谈话都很不方便了。

夏镛国西叫“”的新式弄堂里。他常像子,也是三层楼开间子,前面有个小。因为这子不是私房,是房管的,里面了好几家都不去照看那 个不自己的院子,所以,院子里一荒芜一无所有。夏镛可能 以前的是个一,也可能还用楼上的房间,因为他们有 那多子,一间房间定住不下。但是我“文”时去他时,他跟他母 亲弟弟下一南的子里。子不小,也有 40 左右,但是,一两代三在一起,还是得很局促的。那时,夏镛 的大弟弟已经到他过去的姑妈去了,只有他小弟弟。不 久,小弟弟去了西,里就只夏镛和老母两人了。

夏镛的那子中着一个红木把房间为二。“前 之二的面是一红木的大坐椅着一旁边着一只,我去时,上 还着“”的。但很他们了。门口进来,左的,是一红木仙桌,要是有人来吃饭,就要房间来。前面是一红木,夏镛母亲上就后面 的“后”很小,大只有房间的三之一大,我记得只有一着一些杂物。这大是夏镛跟他小弟弟睡的。

前面前,有个小子,上面着一台电唱机一个音机。我每 去他,就在这台唱机唱片然,只能得很小很小。 我常常在他那上,他呢,就前的上,或就在 他母亲的上。然,他的唱片很小,听来听去就这几张

我们“地出门”后不久,上海就了所的“一月风”。上海委垮了,的“革命员会,还真正开作。我那时也了我们学校的“造反”。我就上“造反”的章跟我小弟弟一起去 ,说,来了,,要回老。那时, 这位主一看我的章,得以为我要上我们子的事,要房管去要钥匙。到了房管,我们也如, 于是一位老管着我弟弟。后来,去的数多了, 那位老管有点再加那时又有,说:还了。于是,老管家房门的一大串钥匙我,说:“以后们要自己去吧。”

钥匙,我们然就可以放心胆地东西了。我发现, 原来了我们的外,我父亲董砚都全 部留房间里。更惊喜的是,我的三唱片去一,说要去北外,其的也全都在。但是,我们时 不点东西的原因有两点:一点是,我们去以后,会和房管 车拿走了我的全子、物在三层楼 一个二十多房间里,一直乎碰空出房间, 在“大联”时,作外”的宿舍,人多的时说我 们家住了上人!后来,“联”结,那些房间就都关着,我们家没被抄的物,还是在那个后。所以,东西时,我弟弟子 一样在。即使这样,也只能面看得的一东西, 下的看不,也不到。二点是,我们房间只有 16 大,已经放满家床铺和杂物,再放,也不下很多东西了。想想然说“的东西早要还”,那,这东西总是我们的, 必现在就去来呢?于是,了我的唱片几方父亲的, 就不屋搬东西了。于是下的物,后来全资清理小 去,卖掉了。这来的唱片,我也常常带到夏镛去听。

有时,我上去,到了中他母亲也气地我一起吃饭,我只过一两。因为我觉得他们济情况不好,再加那时什么都要应, 粮食,于是就改到下才去他了。

在“文时,我还与夏镛作过两:一利用 一个末(是“十一”国或“五一”上周的例,就有两休息是个),一起去的太西。那时,的,因为是一资产阶 级”。所以,我说:那时要,只有三:奔丧!那我们然也不我们作的学校知道。那时,去西 不大的摆渡船摆渡上去。本来,我们打算星早上去, 在上海,就可以不觉上班 了。结,上了,到了下起大来了,船码子:渡船因 大风停他们什么可以复航班,他们都说“不知道”,“要看 什么候风停”。记得那时什么,只有一个“所”:茅草几排竹榻,是个大。还好,那是期间,也无的,就我们了这个大上,全都关有一可以吃饭。我们只能在一货铺买得断的“”来充饥,就无事可了。我俩躺竹榻上听 外的,就松涛一样。而我们的那时也松涛, 因为要是明天风还不渡船,我们就办法时在出现在学校了,这一来,我们周的“资产阶级”就暴露!我们俩躺 竹榻上,一办法,一还听着“松涛凑了歪 诗子,在一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里面到了“”。了一,早来,发现居风平了。我们外,一样来。很多年后,我夏镛还

另一则是我有位事,他的朋友认识一位,说要辆崭的大公汽车去北。那是因为在北的朋友到上海了这在交了,所以要到北去。我事的朋友来事,有有人便去北。那时,1976 暑假期间,我事就了我们时关系 最的三、个朋友一起。因为公汽车很大,位很多,我 就夏镛也一前往。我的计划是:一跟他们一起,然后我跟 夏镛下游泰南,转车,最后上海。 ,上了,夏镛了,他要去了。我他为什么,他说:好吐血觉。我他要不要他一起去,他。我只能在与他分道扬镳了。,我 一个人南,了一摆渡船。然后从到上海。一到上海,我就从音机里听到了!

,十年“文”就过去了。不久,我就国了。那时,夏镛已经 结,他的在他间房间后面那个“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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