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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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军事合作的历史演变
中国大陆建国后俄罗斯的前身苏联是其主要盟国和武器提供方。在苏联援建的156个大型项目中(下图 bilibili)，44项为军工企业，包括陆海空各种主要装备的制造厂。中方引进的武器包括地地导弹、高炮；鱼雷、鱼雷快艇；米格15、米格17、和米格21战机等。后来由于两国关系恶化，主要由前苏联单向为中国大陆提供武器及武器制造设备的军事合作也随之中断。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当时两国推出了旨在使共同边界非军事化和非安全化的建立信任措施。从1993年开始，中国大陆大批量引进俄罗斯新一代军事技术装备，包括T-72坦克、БТР装甲输送车、БМ-21多管火箭炮、Ｃ-300防空导弹、现代级驱逐舰、 基洛级潜艇、苏-27、 苏-30 战斗机，等。到２０世纪90年代中后期，中国大陆军方又开始向俄罗斯军事学院规模性派遣军事留学生。
随着边界问题在21世纪初得到解决，建立信任措施发展成为各级定期军事磋商的综合机制。曾经的苏、俄单向军事输出逐渐变为俄、中双向军事交流，颇具象征意义的就是2005年夏自海参崴至黄海和胶东半岛的中俄“和平使命”大规模联合军演(下图 Google Images)。2019年7月，中俄进行了首次联合空中巡逻：两国可携带(但未携带)导弹和核武器的战略轰炸机一起在日本海独岛(日本称竹岛)附近上空飞行。2020年12月，俄罗斯空天军与中国空军再次实施战略轰炸机联合飞行：6架战机在不侵犯第三国领空的情况下飞过日本海和东海上空，2021年8月，中俄“西部·联合-2021”联合军演在中国举行。1万名军人、100多架飞机以及约200个装甲装备参加了此次大规模演习。
俄中间的这些双边军事技术合作(MTC)，为更先进的军事合作形式奠定了基础。其中包括联合开发航空航天发动机、向中国出口俄罗斯先进的防空武器系统、超机动战斗机和军用直升机。中俄军事合作的典范是普京总统在2019年10月宣布，俄罗斯正在积极帮助中国建立导弹攻击预警雷达系统，据称该系统将从根本上提高中国的防御能力。
这一时段，俄罗斯持续向中国大陆出售武器，包括卡-32A11VS型运输直升机、AL31-M、D-30KP2、RD-93航空发动机、S-400防空导弹、和苏-35战机等等(下图 1999.co)。据说俄中正进行谈判，讨论中方引进俄罗斯S-500反导系统，甚至战略轰炸机，核潜艇。与此同时，中方也开始反向对俄输出武器，虽然这种突破在质与量方面有很大的提升空间。2015年，中国与俄罗斯签署合同，向俄罗斯海军提供5套用于远洋综合补给舰的海上补给系统，安装于俄罗斯正在建造的“帕申院士”级14000吨级中型综合补给舰。2017年，中国制造的柴油发动机交付俄罗斯军方，成为俄罗斯21631型“暴徒-M”轻型导弹护卫舰的“心脏”。2022年3月，纽约时报称俄乌冲突全面爆发后，俄罗斯要求中国提供军事装备和支持。因为中国大陆拥有先进的导弹和无人机作战能力，俄罗斯可以将其用于乌克兰。
现在谈论中俄军事合作中的“角色逆转”还为时过早。更准确的应该是，2014年乌克兰危机后，尤其是正在发生的俄乌冲突，使俄罗斯开始认识到中国不仅是俄罗斯武器的市场，也是俄罗斯武器关键项目的供应商。随着双边合作成为一条互惠的“双向道”，俄罗斯逐渐接受俄中在军武上的相互依存正日益加深，并重新考虑与中国的长期军事合作项目模式。今后俄罗斯会与中国进行更全面、更相互依存的军事合作，而非之前以武器换现金的合作态度。
中俄军事合作实例及意义
中俄武器系统联合设计和军事研发合同的执行是非公开的，因而对其进展不得而知。但广为人知的是，俄罗斯国防工业也开始在中国大陆寻找供应商。例如，在因吞并克里米亚而被西方制裁后，俄罗斯采购了河南柴油发动机工业公司生产的海军柴油发动机，因为德国对俄禁售本国公司生产的同类产品。此外，中俄还共同在中国大陆生产武器，开发不同平台(如机身或悬挂系统)的关键部件，而不是整个平台。
最广泛的双边项目涉及飞机发动机和防空武器。例如，莫斯科切尔内舍夫(Chernyshev)机械制造企业和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正共同对俄罗斯克里莫夫RD-33涡扇发动机进行现代化改造，使其成为中国大陆CAC/PAC JF-17 Thunder轻型多用途战斗机的主要发动机(下图 ifeng)。这种基于国防创新总体设计和联合项目各基本要素分包工作的技术合作关系改变了中俄军事技术合作的一般交易性质。俄罗斯的角色不再是唯一的武器供应商，而是与中方伙伴利益密切相关的合作供应商，与中方合作伙伴形成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长期相互依赖关系。俄方接受这样的合作，因为中国大陆在一些军工领域已经超越俄罗斯。
中国对俄罗斯具优势的军武
中国大陆目前有很多东西可向俄罗斯提供，尤其是电子元件，包括太空计划(没错，就是太空计划/技术)、复合材料、无人机技术和军舰发动机。据说，俄罗斯正从国营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采购其生产的空间级抗辐射电子元件，甚至还在洽谈收购中国航天科工集团的生产技术。作为交换条件，俄罗斯向中国大陆提供RD-180液体燃料空间运载火箭发动机及其生产技术。中国可能拥有优势的另一个领域是网络空间。截至2019年，中国华为技术集团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喀山、新西伯利亚和下诺夫哥罗德(Nizhny Novgorod)开设了数据中心，以促进中俄网络整合。
鉴于中国大陆和俄罗斯目前各自的相对技术优势以及正进行的俄乌冲突，如果中方真要向俄方提供任何军事援助的话，俄罗斯最感兴趣的是军用无人机。俄乌冲突显示，无人机在战场上非常有效，但俄罗斯生产军用无人机的能力有限。中国大陆在这方面无论是质量和数量上都取得了重大的技术飞跃(下图 THE U.S. Sun)。
中对俄军援理由与风险
一旦中国大陆决定在俄乌冲突期间向俄罗斯提供军事援助，她(中国大陆)不仅有可能成为二级制裁的目标，也有可能成为直接制裁的目标。因为美国已经在制裁中国大陆，即使没有足够证据表明她向俄罗斯提供了任何军事援助。
那么中国大陆有什么理由非要军援俄罗斯呢？其实很简单，北京是着眼于超越中俄关系的美中竞争。北京方面越来越认识到，美中正处于一个长期的冲突过程中，华盛顿方面已开始采取遏制中国大陆的战略(下图 trendsresearch)。北京将最近的奥库斯(AUKUS)倡议视为一个明确的反华联盟。美国国会议员高调访问台湾，政府官员宣布向其出售武器，支持台湾参加世界卫生组织大会，以及其它间接鼓励支持台湾独立的操弄言行也在不断激怒中国，使中国大陆在台湾周围进行大规模海空演习，并重新考虑与俄罗斯的军事合作。
中俄更加紧密的军事合作乃至结盟的可能性在不断增加。这种军事合作乃至结盟让两国在与西方对抗时相互提供军事援助，这将产生严重的全球地缘政治影响。据近日提交给国会的一份关于美国军事实力的特别报告指出，长期以来美国的军事优势受到严重侵蚀，如今已经到了危险的程度。现在美国在与中国大陆或俄罗斯开战时，已经很难打赢、甚至还可能输掉这场战争，尤其是如果美国要在中、俄两条或多条战线上同时作战的话。那么，美国目前一视同仁地将俄中两国作为对手一块儿收拾明智吗，胜算又如何呢？
参考资料
Kuo, M. A. (2022). How China Supplies Russia’s Military. THE DIPLOMAT. 链接 https://thediplomat.com/2022/05/how-china-supplies-russias-milit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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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德军. (2015). 揭秘：1958年中苏军事合作为何失败. 新浪历史. 链接 http://history.sina.com.cn/his/jm/2015-05-11/1651119914.shtml
黄安伟，Barnes，J. E. (2022). 情报称俄罗斯向中国寻求军事和经济援助. 纽约时报中文网. https://cn.nytimes.com/world/20220314/russia-china-ukraine/
谢尔盖•冈恰连柯. (2010). 中苏两国军事合作的回顾. 素心书斋. 链接 https://www.2002n.com/paper/sociology/006/9030.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