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女的房间,这是个套间,外屋有柜子、储藏室等,是更换衣服的地方。这个早上她为了选衣服,已经扔了满地,我一件件地折好,放入柜子或挂起来,挂衣服的长杆子已经挤不进任何衣服了,只好铺在上面。
里屋是她的公主床,床上挂着圆顶粉色帐篷,像欧洲中世纪公主卧室的床铺,床边有保湿器,据说她严重过敏,要空气保湿。但地上铺着厚厚地毯,一大堆玩具扔在床附近。另一端有一个娃娃的城堡,放有各式娃娃。我很清楚这些不清掉,过敏就好不了。如果她的房间像小女那样清爽,就不会有如此严重的过敏了。其实其它任何卧室都没有地毯,为什么只给她呢?
这个房间是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有东、南两个大窗子,在东窗下放了一张一两岁孩子用的小书桌,小椅子。这时的三个孩子都无法用它,应当换成大人的书桌了,看来林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有专用厕所,在小女卧室的楼下。大窗对着大门可以很清楚看到母亲的进出。这对她的情绪产生巨大影响。
主人的卧室没有大女的大,但厕所在里面。厕所和卧室都各有朝西大窗子,卧室的床较漂亮,但只是普通双人床,没有ABC 家的大。
女主人专门上楼教我如何铺她的大床,与ABC 家的要求不同,我又学了一招。屋子的柜子都是乳白色,显得很干净。
厕所的双人用澡盆有多个进水口,使水转动,可躺在里面享受水的抚摸。后来看到女主人有时会让孩子和她一起享受这舒适的泡澡。
厕所墙上挂着画,小桌上摆着花盆种着草花。还放有干的香木、香草花。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装饰的主厕所。后来做过很阔的人家都是如此,已经司空见惯。没有这些,倒显得主人太没品位了。
这里没有高级的挂衣室,女主人的高级衣服、长礼服都放在地下室的一个储藏室里。其中我看见有一、两套和服。没有中式旗袍,我猜因为身材不高,穿旗袍不好看的缘故吧。
接小孩回来后,林让我和三个孩子骑自行车去玩,她说小孩都会骑车,也会过马路,认识周围环境,我只是看着不要打架,不要撞人。让他们带我到周围认识环境。
我心想来自自行车大国的人和这几个小屁孩骑车应当不成问题。她们每人都有头盔,林也给我一个,带上很不舒服,我不想用,她说用头盔是这里的规定。她们每人很神气,各个摩拳擦掌,似乎要显摆她们的能力。
我想这对我是小菜一碟。在美国一直骑车。为了省钱我来回骑过从新泽西佛特利,过大桥,到曼哈顿南端中国城。路长、地形复杂,都没问题,我也信心满满。
大女一下就骑出去、接着二女、三女、各个动作敏捷、骑得又快又猛。我从没这样骑过。马上感觉吃力地跟着。开始是在柏油马路,我可以跟上,这条马路的一端是大沙滩、远处是大西洋。到了沙滩,她们还继续骑着。我腿无力,蹬不动,只好下车。推着走。这五岁的女孩也能跟上,为什么我不行呢?看他们吃的两顿简单饭,怎会有如此能量?她们冲到海边,我满脚沙子,懒得走了,站在那里等,想她们一定会回来的。
没想到她们顺着海边向远处骑去,我不想走沙子,对这里不熟,如果我自己骑原路回去,林一定会不高兴。只好沿着沙滩边缘向他们方向走去。
我把鞋子脱了拿在手上,四月初的沙地很冷,是要钱不要命还是要命不要钱?这个选择摆在面前。我关节不好,若着凉腿痛走不了,该被解雇了。
只好穿上鞋子,这时大女注意到我实在不能骑了,就朝我骑来,到我跟前,两个大孩继续骑,小的下车跟我推着走,我想她累了。走到马路我才骑上车,三女也骑上,又去追两个姐姐。我最后一个到家,看来林对三个女儿的胜利非常满意。对我说休息一会带他们去吃汉堡包。
这个店在小学另一侧。我们走过去。店主认识她们,按照每人的要求给了他们。他们用许多调料,西红柿酱、芥末酱等,我看咸死了。但他们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大女、三女吃汉堡,二女吃热狗。看来二女有主意,一定要与众不同。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食物,我要了鸡块三明治,要求多放点青菜、西红柿片,没有放什么调料。看来他们喜欢美国快餐,是否将来总吃这些食物?
他们住的这所大房子有两个客厅,一个是乳白色的沙发群。一个是墨绿布面的沙发群,这间屋里有大电视。另一间是放音乐的一大套音响设备,可听老式塑胶唱片、磁带、和磁盘。
这时林自己一人在看电视,孩子们回来,先和林在一起坐在地毯上看。她们三个不想看林的节目,大女自己去改台,二女不喜欢又去改,大的不想看就推二女,几乎要打起来了,林把他们分开,二女到另一客厅去翻磁带,我跟了过去,她的口头禅“让我自己呆着”,又说了出来,我只好退出。没安静多久,三女不喜欢这个台,也想去改。林命令都不看了回到自己房间去玩。把他们拆散就静了,林自己无聊地翻着台找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