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它到底还是来了!
我那个十九岁的大儿砸天黑不多久就来找我!很认真的对我说:“你准备晚饭了吗?烟花买了多少?我是来你家做客人的!你别指望我给你烤面包!”唧唧歪歪的样子,我好想一脚踹死他!!
附:这个大儿砸是我朋友的弟弟,和我格外投缘,逢年过节都赖着我。不过节也经常来蹭吃蹭喝。不知道是我同情他孤苦伶仃还是他可怜我形单影只没朋友,反正,我们俩就这样相爱相杀,痛苦又快乐的纠缠着。我比他大个七八岁,本不好意思叫他儿砸,但是这货脸皮极厚,不把他当儿砸难解我心头疑惑!他要不是个大儿砸,我为啥要给他吃喝还要管买烟花?为啥?难道我疯了?!
我一定是真的疯了!
在屋里吃了几包薯片之后我们就忍不住想放烟花,本来打算只放几个炮竹,不成想没收住节奏,不到十一点就把烟火全放完了。两个傻瓜面面相觑,端着香槟屋里屋外徘徊。好不容易快十二点,朋友们都拿着酒瓶子陆陆续续出现,夜色中顶着风,仿佛拿着凶器的匪徒。我们一群匪徒端着香槟一边碰杯,一边站在阳台欣赏夜色中一朵朵盛开在天空中的奇葩,沉浸在美色中。
2019年就这样悄悄来临了!人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动物,在一片炮竹声中,我居然也希望,从今往后的岁岁年年都能在跨年之夜看到绚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总有岁月可回首。
为什么我对我自己对未来抱有希望这件事觉得很神奇呢?这难道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心愿吗?问题就在这里了,我不是一个正常人。我是有毛病的!对新年圣诞除夕生日这种节日我本不是很在意,觉得日子本来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不过是人们自以为是的添加了一些意义,于是大家都郑重对待,煞有介事的凑热闹。很没有新意的好不好?!这一态度我保持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成为了煞有介事的一个人。也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发出去一些毫无新意的祝福语。这实在是一种非常不酷的衰老行为。可我还是认了!我的人生只有两条路,要么做一个脑子有毛病的人,要么就做一个一步一步走向衰老的无用之人。更有甚者我可能是一个一步一步走向衰老的神经病。
2018年总的来说,就是四个字:乏善可陈。没有什么收获,好在也没有特别令我痛心疾首的事。这便是顺遂人意了。
再说一下我的一个朋友,学生时代就认识了,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每年圣诞我们都要聚一次,吃吃喝喝完了再去购物中心疯狂买买买,回来再吃吃喝喝,然后各自回营,来年再战。平时联系并不多,一到圣诞节我们就会想起对方,就好像很多人圣诞想到耶稣一样。这事儿我觉得也很可怕。它的可怕不在于我们总在这个时候相聚败家吃喝玩乐,腐朽得一塌糊涂。而在于,我们总能在这个时候相聚。这说明我们的生活已经渐渐毫无新意,进入一种模式和套路。我很喜欢我的朋友,但我真的对这种生活表示无感。更更可怕的是,在我内心深处,竟有一丝安慰,不再颠沛流离,生活的模式像一个壳子一样为我遮风挡雨,也是不错的啊。这个壳子是我在前面的所有人生路上一点一点建造起来的,怎么了?造好了又嫌无聊了?又想一无所有重头再来了?嗯,还有一个小狂野的声音在呐喊,世界那么大,还想闯一闯。
又比如曾经住在一个宿舍好几年的朋友,我们每天早上六点起来,在一个操场跑步,一个食堂吃饭,我嘴里的馒头和她嘴里的那个长得很像,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我们每年假期背着书包各自回家,开学又相聚。这种惯例在高考之后被打破,大家相拥而泣,互道珍重,从今往后,你吃的馒头和我手里的毫无关系。我们只剩下回忆。同时,我们脚下有新的路,会遇到新的朋友,一切还在生长。我们各奔东西,充满活力。而我们的老师,他们依旧在那个校园,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面对那个教学楼,那片操场,捏着我们做过的高考试题,那里就是他们生活的壳。
我废话了很多,觉得手指头很酸很累。我想在我的壳里添一床羽绒被。羽绒被很轻,我想把我的壳建造得轻便但足够温暖。
小娃新年快乐,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