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疫情期间没有回国去,去年国内对疫情完全放开了,于是就回国去,一则是办理一些家中的杂务,二来与国内的亲友三年未见了,也得聚聚。我于去年六月回去,到家后先把一些急着要办的事先办好了,就开始拜亲访友。令人高兴的是三年疫情期间亲友中虽然也有罹患新冠肺炎的,但病情并不太厉害,都很快恢复了。我的亲友中年纪最大的是我一个表兄,去年巳86岁高龄,所以我回国第一个探望的就是他,老人家虽然年事巳高,但思路仍很清晰,前年他也患上新冠,居然只发了几天烧就好了,也算吉人天相;不过他老人家多年的前列腺肥大可是有增无减,给他带来很大痛苦,所以决定手术治疗。他问我可有认识的医院,给他打个招呼,刚巧我有位高中同学以前在一家医院当过付院长,虽然巳退休多年,想来余热该还是有的,于是就应承了下来。第二天就去找了这位前付院长,我把来意说明了,他倒也很给老同学面子,亲自陪我去医院,找了一位医生看了,于是开了各种检查,收住院了。说来也巧,这病区的护士长还是他当年做付院长时进医院的,所以各方面都颇照顾。第二天我表侄叫我去医院,说医生吩咐要做肾造瘘,我去医院找病区主任了解情况,那主任说病人左侧输尿管下端阻塞导致左肾积水,所以先做肾盂造瘘,我就与他商量说,病人的前列腺肥大巳二十多年了,症状越来越严重,这输尿管下端的梗阻会不会是前列腺肥大引起的,主任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那就先作个膀胱镜吧,我说病人巳这么大年纪了,反正前列腺肯定得切除,就不要太折腾了,他说那就等苏州专家来时听听专家的意见再说。等到星期三,苏州的专家来上专家门诊,看了报告,说前列腺非常大,有可能是导致输尿管下端阻塞,也认为可以先做前列腺切除,估计就可解除梗阻,于是决定手术。护士长告诉我们,手术可以由本院医生做,也可以请上海或苏州的专家,上海专家来手术1万元,苏州专家5000元,不过上海专家来时间要约得久,苏州专家就可以早些,我表兄征求我的意见,我说这前列腺手术现在是比较普通的手术,其实本院医生足可胜任,若是你不放心,那就请苏州医生吧,时间可以快些。我们把意见反馈后,由医生联系了一位苏州医院的医生,定在下周二,具体什么时间到时再定。
到了周一,先给病人作肠道准备,服了两次泻药,并吩咐家属为病人作皮肤准备,亦即把会阴部的毛剃掉(这个准备工作我知道以前都是由护工作的,而今“改进”由家属自己做了)。第二天早晨查房时被告知手术时间要到下午3点,这样家属在焦急中等待医生的到来。下午3点半,手术室来人把病人推到手术室,将近6点钟时病人被送回病房,我们委托护士长把5000元送给苏州专家。病人被接上监护仪,膀胱冲洗瓶,护士叫家属把下面接的导尿瓶中的液体满后倒掉。术后我陪在病房,我注意那瓶中的水是红色的,就去问护士,护士告知,手术后会是红的,慢慢的就会变淡,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也回家。回家不久,表侄打电话叫我快去医院,我急匆匆趕去,原来是膀胱引流瓶中的液体越来越红,我把值班医生请来,医生来后把留置导尿管摆弄了几下,说看看再说。过了一段时间,那颜色越来越红了,我就又把医生请来,并说是不是里边在出血,值班医生估计也有些着急,把主任叫了来。他们商量了一下,说还要观察,此时我也急了,也顾不上礼貌,插嘴说,若是手术创面在出血,那是不是早些手术止血,病人年事巳高,怕担搁不起。在我的一再坚持下,他们答应与苏州那位专家商量,商量后告诉我那位专家马上开车过来,于是在晚上8时许病人又二次进了手术室,到晚上11时许第二次手术结束,病人送回病房。家属也总算松了口气,我们又拿出5000元,放在信封里叫护士长送医生,苏州医生没有收。
手术后每天早晨查房,听表侄说,医生倒是来了一大串,可只是问问有啥不好,不舒服,从来就没有检查过一下病人的身体。病人有高血圧,一直服降圧药,入院后就当天测量过一次血圧后就再也没有测过一次,早晨查房时,病历不带也就罢了,现在都是电子病历,可没有一个医生带听诊器的。有天下午我去探望表兄,看他咳嗽得厉害,就去找医生,只有一位值班医生在,他也不检查一下,就说请呼吸科会诊,填了一张会诊申请单,叫家属送到呼吸科。过了两个小时,呼吸科那位医生才珊珊来迟,检查了一下,就叫家属把病人推去放射科做CT,报告是肺炎,于是再按照呼吸科医生的医嘱用药。术后第三天,拔了导尿管,护士吩咐用尿不湿,说会尿失禁,又教病人如何作提肛肌锻鍊。住院12天后,我表兄要出院了,他问护士长,说要不要向医生护士表示表示,叫护士长只管说,护士长说,你们是老院长介绍来的病人,送红包也不会收的,还是请医生护士吃一顿吧。我与表兄商量了一下,这请吃也难办,因为医生护士有的要值班,有的休息, 得分次请,不如买些礼品,于是表侄去买了 15份茶叶,请护士长代办。出院时医生说尿失禁会有一段时间再能恢复,早则半个月,晚则三个月, 这段时间我表兄的尿失禁虽略有改善,但只要一站起来就有尿漏出来。因我与前付院长是老同学的关系,我们与护士长就像自己人似的了,所以有什么都会托她,经她与医生包括手术的苏州专家联系,都说只要经常锻鍊提肛肌,半年定会好的,可是我表兄手术巳经一年有余,这尿漏还是没有解决,只能用纸尿裤。现在他也不再烦恼,认命了。
表兄出院后,我请付院长老同学喝茶,我把这次表兄的住院情况详细告诉他,我说医务人员怎么如此不太负责,一个现在巳经很普通的前列腺微创手术居然“二进宫”,这还是有你的关系,要是没有关系的病人那还不知怎样了呢。我那老同学苦笑着说,现在都这样,整个社会大气候都是如此,医务人员收入底,也难怪,听说美国医生工资非常高的。我听了忍不住说,我听护士长介绍说,他们一般的医生每年收入巳过20万,一般的护士也有10万,与其他行业工作人员每个月工资不过3~5000元相比也不能算低了;美国医生工资虽然高,但越是工资高交的税也越是多,况且学医的必须先读本科四年再考医学院,医学院四年毕业后当三年住院医才算是正式医生了,所以正式成为医生得11年。美国虽然从幼儿园起直到高中毕业都是免费的,但大学的学费是比较贵的,医学院的学费更贵,一般学医的都得靠贷款,在当医生后再还贷;而且医学院还很难考,有许多附加条件,最起码报考医学院除了成绩优秀外,还得在医院当义工满200个小时,那可是真正的义工,如抬病人等等。在此严格的教育下,所以医生的业务水平都比较好,而且认真负责,服务态度很好。我又告诉我老同学说,怎么病人做B超检查后,身上塗的那种液体也不给病人擦掉?我那老同学不以为然地说,你当在美国,做检查的人那么少,当然可以做到,我们这儿病人連续不断,哪有功夫给病人擦干净。我反驳说,那天我陪表兄去做B超时,就只他一个病人,那做超声检查的医生与护士在闲聊,明明有空,就举手之劳,却只丢给他几张纸,让表兄自己擦。我那老同学被我驳得无话可说,只能说国情不同,国情不同。我也只得无语,心中不由得想,你做过院长的也是这样的认知,何论一般的医务人员哉,也难怪国内的袭医事件这样多,医患矛盾如此尖锐,我想国内卫生部门那些当官的是不是清楚。我不禁想起《七品芝蔴官》中那句经典唱词:“为官不与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后记:拙作若有国内医务人员看到也许会很生气,不过我只是记录了我亲戚求医经过,也许这是偶然遇到的特殊情况,可能绝大部分医务人员不是如此,那我只能表示歉意!
楼下那个“油翁”太油腻了吧,看不出博文有什么好笑的,它的评论机械僵化,无的放矢,文不对题,这个AI 评论员不合格,回炉重炼吧;)
我因为自己的问题,跑省人民医院找熟人看,主任医师的挂号费30,没有插队,大概看了5分钟,让去验血,找B超,测骨密度。。。都没插队。检验科前机器拿号,都排了259名, 于是决定去碰碰别的运气。骨密度,B超都在不同的大楼,等电梯就是forever的感觉,电梯一来,人,病床挤成沙丁鱼罐头。 B超也是照完了扔给纸让自己擦,我说了谢谢也没人搭理,LOL。给我做的的医生都是朋友打过招呼的。忙乎了3个小时,总算做完了所有要做的事, 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说到experience,当然比不上在美国医院的待遇。怎么说呢,就像在日本,台湾旅行,虽然机场,酒店都旧了,不再光鲜,但服务人员还是礼貌周到,让人感到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