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奇石

职业: 外科医生 业余爱好: 旅游, 文学, 京剧, 工作之余喜欢写些怀旧散文,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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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城隍庙

(2020-11-06 09:21:48) 下一个

                             

       我的故乡是一座江南的小县城,因为清初时将这小县城以城中一条穿城而过的河道一分为二,于是成了两县同城而治,也就有了两个县衙与两个城隍庙。民国初年,又把两县重新合而为一,那清代新分出县的县衙与城隍庙就拆除了。另一个县的县衙改成了县政府,县政府旁边的城隍庙也成了全城惟一的一座了。我们家在城里的房屋离城隍庙很近,所以童年时没有少去这庙内,只是因为当时尚年幼,留下的印象不是太深。只记得城隍庙前面是一座闬闳高峻的石牌楼,牌楼下是一对石狮子,公的怀中抱着一个球,母的怀里是个小狮子。走过牌楼有一大片空场,后面就是城隍庙的朱红大门。那门的步槛很高,走进去还有规矩,男的先迈左脚,女的则先右,不能踩在门槛上。大门里有好几座大殿,大殿两旁有两排厢房,里面供的什么老爷就不知道了;不过正面一座红墙泥瓦阀阅焕然的大殿内端坐着的就是城隍爷,两旁有迴避肃静的牌子,左右各站着一个判官。城隍爷气宇轩昂,身穿大红袍,头戴乌纱帽,脸如满月,两道剑眉下一对丹凤眼,胸前飘着三绺长髯。大殿的后面是个稍小的寝殿,里面端坐着一位凤冠霞披的城崲奶奶。再进去就是后花园了,里面有假山回廊,还有一个小小的池溏,池溏里有一双层的石船舫。记得有一年,随家中大人去城里看城隍老爷出巡,那气势直至今日仿佛还在眼前。出巡那天,城隍庙前一清早就挤满看热闹的人群,随着锣鼓锁呐声响起,城隍老爷由皂隶开道开始出巡。城隍老爷的桥子上面撑着一顶黄色的华盖,在锣鼓声中,由众人簇拥着迤逦而行。在县城的主要街道巡视一周后,再回到庙内,贡桌上早就红烛高烧,香烟缭绕,三牲祭品摆了一台,善男信女们开始叩头求拜。戏台上也开始粉墨登场,演一些因果报应的戏。城隍出巡后,热闹的庙会持续多天,庙场上各式小吃应有尽有,我小时候最喜欢吃梅花糕,那糕有荤素两种,荤的是猪肉芯,素的有百果、豆沙等,而且是现做的,趁热真好吃。还有豆腐花担,一头是一口烧着肉汤的小铁锅,旁边摆满了各种调料,小虾皮等,另一头是装着水豆腐的木桶,三分钱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花真是价廉物美。还有一种臭豆腐干,放在油锅中汆后捞起来金黄色的一块,抹上鲜红的辣酱,那别有的臭味,味道真是好极了。我自幼就喜食豆腐,后来家中经济拮据,豆腐更成了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一道佳肴了。为此我还记熟了古人写的豆腐诗,其中有一首是:“种豆豆苗稀,力竭心巳苦,早知淮南术,安坐获泉布”;还有一首为:“传得淮南术最佳,皮肤褪尽见精华。一轮磨上流琼液,百沸汤中滾雪花。瓦缶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暇。个中滋味谁知得,多在僧家与道家。”对豆腐描绘得很形象

        除了吃以外,庙场上各种杂耍更是有趣,有卖大力丸表演气功的,只见那表演的人把一口大刀刀刃搁在赤着膊的胸脯上,叫观众中一个人用短木棍猛力敲击刀背,那皮肤上只留下一条印痕,却不见血。还有他用一杆枪的尖头顶住喉咙,枪柄则顶在地面上,那枪杆被顶得弯成了半圆形,他却一点也没受伤。最令人开心的是小猢狲在表演了翻筋斗爬杆后,把戴在头上的帽子拿在手中做一些可笑的动作,向观众讨钱,令人捧腹。在庙场上还有算命拆字的,有一个名叫张铁嘴的,据说拆字特别准。有个人因家中有人生病很重了,就来拆字想问个吉凶,那人拈了个“一”字,张铁嘴说病巳入膏肓,是不治之症,因一是不字之起笔;病家又问会死否?张铁嘴说“死”,因一又是死字起笔;旁边有人插嘴说拈到一字的人也颇多,难道都是死么?铁嘴道你没有看到他拈字之时,刚巧有两人抬了木头经过,这就是就木之兆。当年我年纪很小,倒也蛮相信,当然这算命拆字根本是不科学的;然而偶然有巧合,就会被人喧染得很神奇,也因此即使在科学发达的今天,算命看相拆字的人还相当有市场,特别是所谓高僧,其欺骗性更大。类似城隍老爷出巡的庙会,我故乡的镇上每年也有一次,不过乡下没有城隍爷,所以请了关老爷,而且镇上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扮成历史戏曲中的人物坐着桥子跟着招摇过街(读者若有兴,可参阅拙作“紫薇”一文)。与城隍庙有关的还有每年三月三的拜香,农历三月三是祖师老爷真武大帝的诞辰。三月三那天,四乡八村的人就聚集在城隍庙前,吹吹打打,念念唱唱,浩浩荡荡一路拜香到山上的祖师庙。我们小时候还会唱关于三月三的儿歌:“三月三,山下来个小瘪三,撑则花洋衫,着则白衬衫,跑到祖师山,祖师山浪滾下来,屁股跌来三瓣三,请个郎中猪头三,配个药水二二三,用忒铜钱三百三。猪头三,看看勿来三,买口棺材三块三,吃则咪哩吗啦出棺材,长脚蚂蚁找棺材,矮脚蚂蚁吃素饭,啥个筷?竹片爿,啥个菜?烂黄鸡屎炒醃菜。”

       城隍庙里当家的徐道士是我们乡下镇上白云观里王道士(读者若有兴可参阅拙作“扶乩的王道士”一文)的师兄,因了王道士的关系,所以与我父亲很熟,每次我父亲带我去城隍庙时,徐道士很客气,给我好多贡品。这位徐道长年纪不过五十左右,长身玉立,白面凤目,英爽之气,奕奕逼人,关于他的身世都是从王道士口中得知的。原来徐道士家乡与我们县相邻,家中虽不是当地豪门,倒还是个书香门第的旧家,因祖上做过几任地方官,所以家境甚好。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取消了科举,所以就开始经商。大儿子巳自立门户,他不想依靠父母,在当地师范学校毕业后,准备谋一个教师的职位,暂时赋闲在家。一天他带了画架去写生,到了郊外,见一条小溪旁有一小院,院子的竹篱笆上爬满了紫红色的花。他觉得这乡村景色真美,于是就开始画这美景,这一画可忘了时间,又有些渴了,就叩响了小院的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丰姿绰约,他见惯了城里的那些女人们,乍一见这天生丽质,就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不由惊呆了,立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倒是那少女落落大方地问他有何贵干,他也不好意思直言肚子饿,光是说想讨口水喝。那少女请他进门,一进屋门,只见那客厅窗明几净,布置得甚是雅致,里面还有一位中年妇女坐在那儿看书。见他进来,那女人站了起来,笑盈盈地请他就坐。少女就泡上一杯茶,茶过三巡,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那妇女就说,现在回到城里巳很晚了,要不就在这儿便饭吧!他一听正中下怀,一则确是饿了,二来看见这美丽的少女,还真舍不得就走。吃饭时双方就聊了起来,他先把自己的情况介绍了下。那女人告诉他,这少女是她的外甥女,因家中父母双亡,所以与她生活在一起,就似亲生母女一般。他与这女人聊得甚是投缘,那少女只是微微的点头,很少插嘴。这一聊就快到日落西山了,他也觉得不能再耽下去了,就起身告辞。这娘俩也礼节性的对他说以后可以来坐坐。第二天,他带了些礼物,推说昨天画还没完成,所以今天得继续,中午就老实不客气的便饭了。这以后連续几天他就成了座上常客,那中年女子见他天天过来,毕竟是过来人了,当然明白这年经人的想法,见他一表人才,所以对他的每天去也不反感。这一来二去两个年轻男女间也不再有拘束,那姨妈好象也很能体谅年轻人的心思,因她常要去邻近的一个庵堂唸佛,正好让两个年轻人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把他的家世详细告诉了她,特别说明自己还没成家。这少女的姨妈原来也读过书,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上了媒人的当,嫁的丈夫原来是有老婆的,因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也就认命了,不过提出另外过,她丈夫也心中有愧,就把她安置在现在这地方。前几年她丈夫去世,生前给她留下了一些钱,能让她下半辈子有个依靠。因她自己没有子女,所以就把这外甥女接了过来与她一起生活,对这个外甥女就象亲生女儿一样。自从第一次两人见面后,巳经不下一个月了,两人还有了特殊的关系,姨妈似乎对这准外甥婿也挺满意,就叮嘱他早点儿叫家里央媒上门来求亲,这真令他喜出望外。可惜事情就出在这“可惜”两字上,他还没把这提亲的事向父母告知,他的父亲突然过世了,于是忙着处理父亲的丧事,之后就是家中事务的安排,而且父亲刚过世,他也不好马上提起娶亲的事。这一耽搁可就苦了那小姑娘了,因此时她巳有了身孕,见他迟迟未来上门求亲,只当也是遇上了登徒子,她姨妈也从自身的经历断定碰上骗子了,很后悔开始时没有干涉此事,为解决当务之急,先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这女孩子深悔自己年轻不谙事,上了当,几次要寻死,多亏她姨母劝慰,才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并开始跟着姨妈烧香吃斋唸佛,不久与姨妈一起遁入空门成了尼姑。却说这位后来的徐道士把家中的事刚料理清爽,因还在服丧期间,不能请人去作媒,就私下先去看看她们,不想走到门前只见大门上挂了一把大锁,連个人影都不见。好容易找到一家离得较近的邻居家,方才得知此前发生的事,但这邻居也不知她们究竟在那个庵堂出家。他一听大吃一惊,深悔该早点来,接下来他找遍了全城城乡各家庵堂,总算在一家很偏僻的小庵堂找到两人的下落,而且这成了小尼姑的人也不肯见他一面。经了苦苦哀求无效后,他心灰意冷,于是也学着她们走入了空门,成了一名道士,而且是全真道士,全真道士是不娶亲不吃荤的。几年前他来到我们故乡的城隍庙成了庙里的住持,后来不知所终。

       儿时对城隍庙的记忆大多都巳淡忘了,然而有三个人倒记得很清楚。在城隍庙附近,常有几个年纪大小不一的女人在那儿为人缝缝补补,人们把这些人叫做缝穷的,这缝穷的职业估计古巳有之,清代笔记小说“萤窗异草”中有一篇“缝裳女”就记述一个缝裳女如何很机智地把一个色鬼的淫具阉了。有一天,我刚穿上的一条新裤子不小心扎了个小洞,当年家中经济很困难,能穿上新裤子真的很不易,这刚第一天穿上就扎了洞,其懊恼就可想而知了,还怕被母亲责备。忽然我想起城隍庙口有缝穷的,就去那里了。走近一看,其中有个小姑娘,圆圆的脸,眼睛大大的,扎着两条小辫儿,看上去年纪与我相仿,我心中想小姑娘是不是容易说话些,因为我袋里没钱。于是向这小姑娘说能不能为我把这小洞补一补,小姑娘点点头,一会儿就补好了,咋一看还真看不出是补的,我壮着胆子问要多少钱,小姑娘说这一点点小生活不要钱了,我红着脸谢了她。当天母亲还真没看出来,被我蒙混过关;但几天后还是被发现了,就问我什么人给我补好的,我只好如实交待,母亲说她们这些人家中都是很穷的,不能再去揩油了,于是给了我两角钱叫我去还她。去那后我刚把来意说明,小姑娘说为这一点点小事还巴巴特地过来,那几个大妈不怀好意地朝我笑笑。我想想白白让人干了活,毕竟不好,于是就在城隍庙牌楼下卖油垜的那儿买了两个送给她,她只拿了一个,说另一个算是她请我吃了。自此后,我们家有什么需要缝缝补补补的就请这小姑娘做,这样一直到后来城隍庙被拆,这些人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了找到这位好心的小姑娘,我曾找遍城中各处,可一直未能找到,不过那圆圆的脸上时常挂着笑的小姑娘却一直牢记在我的脑海里,每当回忆童年时代就会想起她来。同时也会记起那首“篷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亦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这首诗来。紧靠城隍庙牌楼下有一个卖油垜的女人,大概有近四十岁年纪了,脸很白,眼睛虽然不大,但看上去蛮俏的,她的头发却过早地花白了。她氽的油垜味道很好,所以吃的人很多,每天早晚卖两市,那做好的胚子堆在砧板上,应该很多的,我后来看一本名为“趣味数学”的书,里面写着类似这样堆着的东西,还与微积分有点儿渊源,至于具体怎样的内容却早就忘却了。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女人是因为我有一次去买油垜,不小心把刚买的一个掉在地上了,那时我是难得有钱买来吃的,于是赶紧捡起来,她对我说掉在地上的不要了,又重新给了我一个。据住在城隍庙旁边的陶师母告诉我母亲说,这个女人也苦命,开始嫁的这男人倒也蛮好,不料后来吸上了鸦片,烟瘾也越来越大,甚至鸦片不过瘾改吸白粉。开始时他还能赚钱,不久身体越来越差,把工作也丢了,这女的只好出来卖油垜为生,然而好容易赚下的辛苦钱都给他吸白粉吸掉了。她也曾几次不想再给他钱,但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又不忍,就这么又勉强挨过了几年,他丈夫总算去了另一个世界。据说她为此伤心了半个多月没有出来做生意,虽然丈夫在世时,为了吸毒的事两人总是在吵吵闹闹中过日子,然而一旦他去世,想着夫妻多年的情分还是很伤心。在城隍庙东边不远还住了我小时候一位女同学,这女同学给我留下印象很深,一是她的名字,开始叫曹丽丽娅,不久级任老师缪老师说四个字太拗口,就把两个丽去掉了一个,她的父亲还为此很不高兴。她们家是基督徒,也许为沾些洋气,所以给女儿起了这四个字的名,不但如此,她哥哥的名字就完全外国化了,叫曹亚瑟。这女孩子因受父母宠爱,养成了惟我独尊的坏脾气,小姑娘人又长得相当漂亮,特别那双眼睛睁大了象铜铃,可能因为这些原因吧,班内女同学叫她女大王,所以她没有朋友。也许是这缘故,况且我俩又是同桌,所以她对我倒蛮好,平日常送我一些铅笔橡皮。最让我感激的是有一次她见我穿的鞋破了,两个脚趾头都露了出来,第二天悄悄地送了我一双新鞋子,是她们家店里卖的,让我一直铭感于心。可惜不知为什么,三年级学期结束后,第二年她就没来上学,而且她家那鞋店关掉了,也不知搬往哪里。

       这城隍庙定格在我的童年时代,也让我时常回想起围绕它周围的人和事。令人遗憾的是大约在1954年吧,城隍庙被彻底拆除,在原有的地址建起了县委大院。幸亏当年还没有文化大革命,所以只是委屈城隍爷贤伉俪搬迁至他下属土地庙中,因房屋湫隘,只能让夫妻俩并坐在一起接受善男信女的朝拜,那土地公公与土地婆婆就不知下放去了何处。到了文革时代,这两位封建遗孽就被付之一炬,也算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命运了。到此关于城隍庙以及与它有关的人事就成了我童年中永久的记忆。

        小时候只记得城隍庙的吃和玩,对于城隍庙的历史掌故是我略为长大后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书才了解一二。这城隍庙的历史还真的可以追朔到很早,“礼记”中就有记载:古代天子在十二月为祈求风调雨顺举行祭祀神灵,其中有水墉神,他就是城隍的原形。城隍本是指护城河,班固“两都赋序”:“京师修宫室,浚城隍”。最迟在南北朝时期,就有祭祀城隍的记载了,唐宋时盛行,并将殉国而死的忠烈或当地清明贤良官吏封为本城城隍。朱元璋建明朝,这位草根出身的皇帝对他手下实在不放心,就诏告天下,府州县都要建城隍庙,并大封城隍,城隍的品级比同城阳官的要高一级,还让城隍娶了夫人。各级官吏在到任离任时都要先祭告城隍爷,受城隍之监察,直可把他当做阴间锦衣卫。各种书中提及城隍的很多,我见到的唐张九龄“祭洪州城文”中曾有“城隍是保,氓庶是依”,意思城和城中百姓都赖城隍庇护。魏文帝曹丕居然不顾公务繁忙,还有雅兴在其所著“列异传”中也记载着关于城隍类的故事,其中有一篇“蒋济亡儿”说的就是蒋之儿子死后为泰山令伍伯(皂隶),因工作辛苦托梦其父求泰山令升职为录事。明清笔记小说中讲述城隍的奇闻逸事就更多了,聊斋中开首第一篇“考城隍”就叙其姐丈宋公病死后入冥考取河南城隍之故事。还有一篇“胭脂”描写学使在城隍庙内审案,借城隍爷让凶手毛大自我暴露。喜欢谈鬼说怪的袁枚“子不语”有篇“阴间中秋官不办事”,说举人罗之芳中进士后一病而殁,一年后中秋趁其家中请神时附体,说自己在福建浦城做城隍,阴间比阳间更忙,只中秋一天不办公,所以才能回家探望。他的“子不语”及“续子不语”中篇名带城隍二字的就有六篇,内容涉及的就更多了,也不知哪儿来这些鬼话。还有那才子纪晓岚老先生在其“槐西杂志”中有城隍的控马卒仗势欺人,城隍下属社公怕得罪城隍敷衍塞责,真是封建官场写照,若放在现今官场倒也相当匹配。更有如“剪灯新话”“萤窗异草”、“亦复如是”、“呎闻录”、“夜雨秋灯录”等明清笔记小说中多有关于城隍奇闻逸事的记载,民间城隍的传说与故事应该更多,足见城隍爷在老百姓心目中地位之高。因我读书不多,孤陋寡闻,知之甚少。

      我曾写过多篇以故乡为背景的散文,总冠以“遥远的故乡”。其实当时离故乡并不遥远,而如今倒真的是遥远了,非止遥远,当年的人事更是似乎远得快无从忆起,留下的就更觉珍贵了。忘了曾经从那本书上看到如下一段话:“千千万万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千千万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我想人与人的缘分大多仅限于此!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真的很遥远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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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猫姨 回复 悄悄话 他还没把这提亲的事向父母告知----
告知提亲要多长时间?一天够不够?
想去了天天去
有事不去了通知一声很难吗
robato 回复 悄悄话 男人都是初生?
剑门奇石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Norstar' 的评论 : 谢谢指导
Norstar 回复 悄悄话 你所讲的徐道士年轻时候的故事,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当时他也根本没把那个姑娘放在心上当回事,否则几个月里去姑娘家里说一声的时间总是有的。这正应了文学城里徐若瑄的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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