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子乔的文章时,她介绍了一篇文章叫做《我们是美国的新贵族》(原作者Matthew Stewart)。第一次听说这个了不起的盖茨比曲线,又重新读了一遍《了不起的的盖茨比》(”The Great Gatsby”). 中文的不过瘾,又来了一遍英文的。虽然这是一部将近百年前的作品,现今被演绎升华成社会阶层分化的曲线,真的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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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在海边跑步时,偶遇一个女孩,一连几天都碰到,就多聊了几句, 一起坐下喝杯咖啡,知道她医学院毕业,在非洲做志愿者医生。 如今回美休假,到这里探望祖父母。女孩子非常平实知性可爱。 分别时互加社交网, 才知道她的姓是Rothschild (罗斯柴尔德)。 看我的表情,她淡淡地说,对,就是那个罗斯柴尔德家的,one of the trust account kids. 罗斯柴尔德家族,是的,他们不在福布斯富豪榜上(人家不想被关注),据说财富大约有两个trillions?. 去过以色列,我才目测了这个家族的富可敌国,Tel Aviv-jaffa(特拉维夫-雅法)一条主街以他家命名。更不消说家族资金对各大国联储的浸润。
想想罗斯柴尔德女孩平实的一身短打运动装,一点豪气看不出来。也许,我有些以偏概全,可不难想出,钱对这一阶层, 如”old money”, “oil rich”来说,已经完全逾越了物质的涵义,只是他们做自己喜欢的, 完善自身事情的支撑。
以罗斯柴尔德命名的大街
曾在《纽约人》杂志上读过,在硅谷,净身家达到5000万美元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数字了。在硅谷,拥有5千万美元净资产的富豪多达几万人,是美国非常有名的千万富翁集中地。这些无名富豪先是成为某个技术新创企业创始团队的一分子,拥有5千万美元家底的人群通常拥有一栋价值一千万美元的房子。 那就去西海岸观察一下。在伟大的谷歌校园(Google Campus)内外, 我看到了新贵们如此的轻灵与低调。跟我那些刚愎自用的老朋友闲聊,她们似乎对这些数据有疑问。我调侃,亲爱的,醒醒吧,小冰都会写诗啦……
谷歌校园
这里要先说一个经济学概念,“代际收入弹性”,”Intergenerational Earnings Elasticity”(简称IGE),这个概念衡量的是孩子收入和整体平均收入之间的偏差有多大比例是由父母收入造成的。IGE为0意味着父母收入和子女收入之间没有任何联系。IGE为1表明孩子的命运早在一出生时就完全注定。纽约城市大学研究院的教授,Miles Corak, 研究表明,现在美国的IGE值在0.5左右,而50年前只有0.3。这说明什么, 说明阶层固化的趋势愈演愈烈。
一直以来,周围很难接触到真正的“寒门”。 最近两年的义工生涯,帮忙填表申请各种政府或慈善补助,才让我真正见识了“寒门”。因为填表要填家庭收入和财产状况,所以了解了一些真实的第一手材料。他们的子女虽然经济状况好过父母这一代,但也没有质的飞跃。所以,“Here in the land of opportunity, the taller the tree, the closer the apple falls.” 非常赞同这句话。
请别把我说的“寒门”想得那么不堪,这是花一块钱,或者你说没钱也可以不花一文钱的早餐:
Egg white omolette
了不起的盖茨比曲线(The Great Gatsby Curve)是一根向右上方倾斜的曲线,用以说明高度不平等的国家具有较低的代际流动性。它由加拿大渥太华大学经济学家迈尔斯·克拉克提出,200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普林斯顿大学教授保罗·克鲁格曼 (Paul Krugman)也是根据经济数据验证并赞许“了不起的盖茨比曲线”的存在。
(曲线图来自文章,链接在下面)
横轴:收入不平等性(基尼系数) / 纵轴:代际收入流动性
跟小珠聊起《了不起的盖茨比》, 她说没感觉到什么、什么曲线呀, 还说那是我残存的职业病。还给我举例子,比如,Jeff Bezos。嘿,傻孩子,他就是个离群值(an outlier)!
再看曲线,意大利的阶层固化还在美国之上。开始觉得诧异,细想想在罗马的所见所闻, 也没什么难理解的。在罗马最古老广场,偶遇一位老人家,退休前是罗马大学历史学院教授,教罗马史的。知道我们来自纽约,一边喂鸽子,一边给我们讲历史。告诉我们他来过好多次纽约, 一点儿也不喜欢大苹果。 纽约是个疲于奔命的城市。指着正在修葺的方尖碑说,罗马人不需要那么拼命,只要把祖宗留下来的保护好了,就可以世世代代享用了。后来读了《耶路撒冷三千年》(“Juresalem: The Biography”), 知道了千百年来,入侵者从耶路撒冷掠走的黄金,造个金罗马也绰绰有余呢。难怪在人民广场旁边的商业街上,几乎所有知名银行、券商在那里都有分行-银行对私业务。
罗马的人民广场
感觉如果把中国也囊括进来,China似乎在美国上方。不是什么学者,但阶层固化,已经有感知。 很少回国,对国内的了解大多来自影视作品。从几年前的《欢乐颂》到今年的《北京女子图鉴》,无疑告诉我们寒门再难出贵子。 《欢乐颂》里樊胜美的身世,她的故事,基本上集合了所有凤凰男女的悲凉无奈:来自于毫无背景的乡村家庭,背负整个家族的重担,后天得到的高等教育十分有限,在职场竞争中缺乏杀手锏,既没有杀伐决断之力,也并非庸碌无为之辈。他/她们只好随波逐流地在都市的滚滚红尘中浮沉,最后屈从于命运的安排,湮灭在都市的霓虹灯火之中,成了大都市里的路人丙。看了这些之后,还觉得外来人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买房是“努力”二字可以完成的么。
最近国内高考发榜,各公众大号满满关于全国高考状元的文章。其中一篇说的是全国68个高考状元,家庭教育惊人相似-深受父母言传身教。安徽状元董吉洋说:“偶尔我也会厌学,不想看书,爸妈注意到了,也不说什么,就把电视关掉,坐下来看书,看到他们在看书,我也就不好意思不看书了。”再一次验证了“果树理论”。 其实,不用在这里拽,咱老话儿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么。
看着小李子风流倜傥的笑容,感觉写个书/影评或许不会如此乏味吧。
文章link:《我们是美国新贵族》(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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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同党”和朋友们-不好意思,写不成议论文的。还是看图说话。Since I don’t have large number of random variables, nor any sophisticated models, no Monte Carlo simulations could be run to determine any hypothesi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So the above is merely my limited observations, thoughts and sallow revelati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