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老二是女性的敌人男性的恩人
孔老二:“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孔老二是工农的敌人富贵的恩人:老二是几千年来旧中国一切四旧理论的师表,社会上黑恶势力的灵魂,在这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的社会里,以及在走资派邓小平篡权复辟资本主义的改革开放特色社会中,孔老二还很像是一个“不倒翁”,在民国抗日战争时连日寇汉奸也要利用孔老二做“傀儡”。而如今在走资派邓小平篡权复辟资本主义的改革开放特色社会中,孔老二己被送出国当外国人的鬼师祖了。而形形式式的特色中国的尊孔者,派别非常复杂,花样愈来愈多,有为纲常礼教者,三纲五伦,有劝西洋人也来信奉孔老二礼教。有使孔学西洋化时代化的,引诱青年来信仰孔老二的。
中国自有儒家孔老二以来,以“反孔”见称者,在周有墨子、庄子、韩非,在汉有王充,在魏有嵇康,在明有李贽,在清有汪士铎,在民国有陈独秀、吴虞、李大钊、鲁迅、易坤、闻一多·······诸先生,尤以王充、李贽、陈独秀、吴虞四人不失为有名的健将。而晚年非常尊孔的梁启超、章炳麟,在清末也曾剧烈反孔过。
孔老二是工农的敌人、富贵的恩人。
孔老二的儒家思想不利于劳动者生产者,而大利于有闲者享乐者。
例如樊迟请学稼学圃,竟被孔丘痛斥为“小人”(详见《论语》第十三);又说:“未有小人而仁者也。”(同上第十四)这是以农民为恶人的。而一般从事农耕者,亦讥笑孔丘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详见同上第十八)。以上是孔丘和劳动生产的不两立。
古代学者的讲究衣、食、行等,衣、食、行等的贵族化,似乎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孔丘,孔丘的圣,原来只是圣于贵族生活:第一,在食方面,如: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朱注:食音嗣,饭也。精,凿也。牛羊与鱼之腥,聂而切之为脍,食精则能养人,脍粗则能害人)。食馇(饭伤热湿也)而锔(味变也),鱼馁(鱼烂)而肉败(肉腐),不食;色恶不食,臭恶不食,失饪(烹调生熟之节也)不食,不时(五谷不时,果实半熟之类)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酱不食,······沽酒市脯不食(沽、市,皆买也,恐不清洁)······(详见同上第十及朱熹集注)
在衣方面,如:当暑,袗(单也)稀绤(葛之精者曰稀,粗者曰络),必表而出之(谓先著衣,表缔络而出之于外)。缁(黑色)衣羔裘(用黑羊皮),素衣麑裘(鹿子色白),黄衣狐裘(狐色黄)。亵裘长,短右袂(长欲其温;短右袂,所以便作事)。必有寝衣,长一身又半(其半盖以覆足)。狐貉之厚以居(狐貉,毛深温厚,私居取其适体),去丧无所不佩(无故,玉不去身,觞砺之属,亦皆佩也)。······斋,必有明衣,布(斋必沐浴,浴竟,即著明衣,以布为之)。(同上)
在行方面:如孔丘说:吾不徒行,……以吾从大夫之后,不可徒行也。(同上第十一)“徒行”就是自己走路。他出门必使学生御车,所以做他的学生,儿乎等于做他的义务车夫。
又连睡觉乘车,也大讲礼仪:《论语》第十:“寝不尸(尸谓偃卧似死人也)。”“升车必正立执绥(绥,挽以上车之索也)。车中,不内顾(回视也),不疾言,不亲指。”
真是会做花样,闲得无聊!以上是孔丘和刻苦俭约的不两立。
他如孟轲更明白地主张对立阶级为天经地义道:“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无君子莫治野人,无野人莫养君子。”(《滕文公上》)殊不知到了无产阶级政权、社会主义时代出现,竟却会反而由“劳力者治人,劳心者治于人”,而到没有君子野人的阶级对立。
不利于不得志的人民,而大利于得志的士夫。
孔丘对于君主以下,又分种种等级,如和下大夫说话,便刚直;和上大夫说话,便和悦(《论语》第十)。连看见大夫也要做出“上”“下”两副面孔;他先饭黍而后啖桃(详见《韩非子·外储说左下》),连食物也要分为“贵”“贱”各个等级。这种贵族念头,势利态度,真是无以复加。他还主张“君子畏大人”(《论语》第十六),反对“居下讪上”(同上第十七)。
所以后人,地位愈高,生活愈好,便愈喜欢孔学;反之,愈被压迫,愈不得志,便愈痛恨孔学。甚至同是一人,也会前后不同。吴虞说得最好:“章炳麟《诸子学说略说》,攻孔子最有力;其《訄书》并引日本远藤隆吉“支那有孔子,为支那祸本'之言。梁启超《新民丛报》攻孔子诛少正卯,以为吾国历史之最大污点。孔丘在《易传·系辞》上明说:“崇高莫大乎富贵”;反之,“卑下莫小乎贫贱”,也就可以想见了。所以孔学是富贵者的恩人,贫贱者的敌人。
不利于无妻与无后者,而大利于多妻与多子者。
孔丘以孝为诸德之本;到了孟轲,更正式提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离娄上》)之说,结果,中国贵族富人,便实行出妻纳妾,以求多子,而免无后。女子被出,夫死守寡,便终身成为无后的不孝者;男子再娶,又得多妻,便可有后,甚至多子。孝的道德为男子所包办,此其谬一。
贵族富人有妻、多妻;贱族贫人无妻、一妻。多妻者多子;无妻者无后。又如闽粤一带的富贵者,如多妻而仍不会生子,便出于买贫人的儿子,以做自家的儿子,这就无异于贫贱者替富贵者生儿子,为大孝其亲。富贵者多罪恶,贫贱者多善良,儒家以上层恶人为道德,以下层善人为不道德,善恶结果颠倒起来!上层恶人包办孝的道德,此其谬二。
他们又不知孝亲不孝亲由于“人”,生子不生子由于“天”:由于“人”者“是道德”,由于“天”者“非道德”。如以不能事亲而能生子者为“孝”,便是以“不道德”为“道德”;如以能事亲不能生子者为“不孝”,便是以“道德”为“不道德”。儒家开口便谈道德,其实却连道德是什么东西,也不了解。此其谬三。
孔老二是女性的敌人、男性的恩人。
见于《论语》者:孔老二以女子和小人相提并论道:“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论语》第十七)既认女子全是小人,就可想见男子全是君子了。朱熹注说:“此小人亦谓仆隶下人也。”据此,既认女子全是奴隶,就可想见男子全是主人了。孔丘的主观片面,竟到如此地步!
见于《春秋》者:孔老二以男子自私的立场,极力奖励女人的因愚贞而惨死,如:“伯姬之舍失火,左右曰:‘夫人少避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傅母不在,宵不下堂。’左右又曰:夫人少避火乎?’伯姬曰:‘妇人之义,保母不在,宵不下堂。’遂逮乎火而死。”而认:“妇人以贞为行者也,伯姬之妇道尽矣!详其事,贤伯姬也!”(襄三十年五月《榖梁传》,并参看同年七月《公羊传》)《春秋》全书只万余字,而单记伯姬之事已有十余条。在孔老二的用意,是要使天下后世所有女子,都像伯姬的愚贞。不知 “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这真如所谓“惨无人理”“人之无良”了!
见于《易传》者:主张男主女从,如孔老二说:以女从男,好比以地承天;男贵女贱,好比天尊地卑。天道人道,一以贯之。后来董仲舒便根据这种见解而推广为三纲说,以君、父、夫为阳道,以臣、子、妻为阴道。谓“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阴道无所独行,其始也不得专起;其终也不得分功”(《春秋繁露·基义》)。
孔老二主张老男少女,如《大过》说:“九二,枯杨生梯,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象曰:老夫女妻,过以相与也。”,“九五,枯杨生华,老妇得其士夫,无咎无誉。象曰:枯杨生华,何可久也?老妇士夫,亦可丑也!”这是明认老夫少妻为有利,老妇少夫为可丑的。
孔老二的就德行来说,女子独有守寡三从:《郊特牲》:“夫昏礼,万世之始也。······币必诚,辞无不腆,告(告戒)之以直信,信,事人也;信,妇德也;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男子亲迎,男先于女,刚柔之义也;天先乎地,君先乎臣,其义一也。······男帅女,女从男,夫妇之义,由此始也。妇人,从人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夫也者,以知帅人者也。······故妇人无爵,坐以夫之齿。……”
陈独秀《男系制与遗产制》批孔老二的三从:“······东方礼教国女教底'三从'大义,也就是男系制完全胜利底正式宣告,也就是女子终身为男子所有底详细说明,铁板注脚,不如此便不算孝女、良妻、贤母。······东洋各民族男系的血统观念,格外发达,女子底地位格外低,所以宁可以承继旁系的男子,嫡系的女子反没有承袭遗产底权利。”
孔老二的四德:《昏义》:“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室人,而后当于夫,以成丝麻布帛之事,以审守委积盖藏,是故妇顺备而后内和理,内和理而后家可长久也。故圣王重之。是以古者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公官;祖庙既毁,教于宗室;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所以成妇顺也。”尚思按:这在曹大家《女诫》则谓“女有四行”,郑注:“妇德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枲。”
孔老二对妇女的七出:《大戴礼·本命》:“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
尚思按:《仪礼·丧服》:“出妻之子为母”,疏:“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
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天子诸侯之妻无子不出,唯有六出耳。”
这么一来,女子就连奴隶的地位也不如,连猪狗的自由也没有,所谓人道人理,不知究在那里?孔家男子,真是太没有天良!太不推己及人了!
孔老二是社会国家的敌人、家庭宗族的恩人。不利于公而大利于私。主张“父母在不远游”(《论语》第一)。
孔老二在《礼纬·含文嘉》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
“三纲者何谓也?谓君臣父子夫妇也。”
“自三纲之说兴,而为君者为父者为夫者,只有权利而无义务;为臣者为子者为妇者,只有义务而无权利;所谓论势不论理也。有权势者能论理;无权势者即不能论理。”,“儒者之最谬者,如吕坤父虽不慈,子不可以不孝;君虽不仁,臣不可以不忠。程子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也。”
陈独秀说:“教忠、教孝、教从,非皆片面之义务、不平等之道德、阶级尊卑之制度、三纲之实质也耶?”(《独秀文存·宪法与儒教》)“宗法社会之奴隶道德,病在分别尊卑,课卑者以片面之义务,于是君虐臣,父虐子,姑虐媳,夫虐妻,主虐奴,长虐幼,社会上种种之不道德,种种之罪恶,施之者以为当然之权利,受之者皆服从于奴隶道德下而莫之能违,弱者多衔恨以殁,强者则激而倒行逆施矣。”(《答傅桂馨》)子受命于父,臣受命于君,妻受命于夫,诸所受命者其尊皆天也,虽谓受命于天亦可。
例如孔老二朝见君主,有种种特别奴性的非常肉麻的丑态,他说:拜下,礼也。今拜乎上,泰也。虽违众,吾从下。(臣与君行礼,当拜于堂下,君辞之,乃升成拜。泰,骄慢也)(《论语》第九)
例如孔老二主张:“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论语》第八、第十六)“愚而好自用,贱而好自专,······如此者灾及其身者也。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中庸》)实为愚民政策的倡始者;这样愚民政策至今而实行。
孔老二在政治上反对臣民有任何的自由,在教育上也同样的不许学生有问难的自由。
孔老二主张恢复封建等级礼。孔老二本身既是贵族领主阶级,又生在独有周天子礼乐的鲁国,从少就常人周公之庙,观问。(《论语》第三)
孔孟何尝反对世袭的贵族政治?儒家何尝反对“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封建社会?孔老二是文明人道的敌人、野蛮礼教的恩人。为了礼教而使男女隔离,
儒家以严防男女为第一要事:连孔丘相鲁,也先去实行礼治,“男女行者别于途”(《史记·孔子世家》)。孟轲力倡男女授受不亲(《离娄上》),“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则父母国人皆贱之。”(《滕文公下》)而在《礼记》书中(据说多是孔丘的话),所述尤详:认男女无别则乱升,而同于禽兽,见《郊特牲》、《乐记》;
要使一般男女不相混杂,例如:男女不互言内外:男不言内,女不言外。·····外言不入于阃(门限也),内言不出于阃。(《曲礼上》)
男女不互相授受:男女不亲授。(《曲礼上》)
非祭非丧,不相授器;其相授,则女受以篚;其无篚,则皆坐(皆坐,男子皆跪也。授者跪而置诸地,则受者亦跪而就地以取之也)。(《内则》)
男女不能握手: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妇人不死于男子之手。恶其亵也。(《丧大记》)
男女不杂坐。(《曲礼上》)
男女不同行路:道路:男子由右,妇人由左,车从中央。(《王制》;《内则》较筒)
男女不同手拜:凡男拜,尚左手;······凡女拜,尚右手。(《内则》)
男女不同用器:外内不共井,不共逼(音逼,浴室也)浴。······(同上)
男女不同椸枷,不同巾栉。(《曲礼上》)
男女不通寝席衣裳。(《内则》)
男女不通乞假。(同上)
男女无烛不夜行:男子入内,不啸不指,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女子······夜行以烛;无烛则止。(同上)
男女无媒无币不相交亲:子云:夫礼,坊民所淫,章民之别,使民无嫌,以为民纪者也。故男女无媒不交,无币不相见,恐男女之无别也。《诗》云:“······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以此坊民,民犹有自献其身。(《坊记》)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非受币,不交不亲;故日月(娶妇之期)以告君,斋戒以告鬼神,为酒食以召乡党僚友,以厚其别也。(《曲礼上》)
男女丧服不同:〔亲死,男子〕袒而踊之,······妇人不宜袒,故发胸击心爵踊。······女子哭泣悲哀,击胸伤心,男子哭泣悲哀,稽颡触地无容。······竹、桐,一也。故为父苴杖,苴杖,竹也;为母削杖,削杖,桐也······孝子丧亲,······身痛体赢,以杖扶病也。(《问丧》)
男女不相问病:子云:妇人疾,问之不问其疾。······(《坊记》)
友朋非有大事不入家门:子云·······朋友之交,主人不在,不有大故,则不入其门,以此坊民,民犹有以色厚于德。(同上)
女子出门必拥蔽其面。(《内则》)
男女各为伯仲。(《曲礼上》)
(寡妇最应避嫌:寡妇之子不可为友:寡妇之子,非有见焉(有见,才能卓异也),弗与为友(避好色之嫌)。(同上)
子云:寡妇之子,不有见焉,则弗友也。君子以避远也(以避嫌故远之也)。(《坊记》)
寡妇不得夜哭:子云:寡妇不夜哭。(同上)
幼童同样的要男女有别:子云:男子设弧(弓也)于门左,女子设帨(佩巾也)于门右。三日始负(抱)子,男射,女否。······三月之末,择日剪发为鬌(音朵,所存留不剪者也)男角,女羁;否则男左,女右。······子·······能言,男唯;女俞(皆应辞),男繁革,女辇丝(攀小囊,盛悦巾者,男用韦,女用缯帛)······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执麻枲,治丝茧,织纴组绸(音巡),学女事以共衣服,观于祭祀,纳酒浆笾豆菹醢,礼相助奠。(《内则》)
嫂叔婶侄不相抚问:嫂叔不通问,诸母不漱裳。(《曲礼上》)
嫂不抚叔(死而抚其尸也),叔不抚嫂。(《杂记下》)
亲子同胞不得聚会:女子许嫁,缨(许嫁则系以缨,示有所系属也);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父子(女)不同席。(《曲礼上》)
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男子不与同席而坐。···(《坊记》)
夫妻也不得随便接近:礼始于谨夫妇,为宫室,辨内外,男子居外,女子居内,深官固门,阍寺守之(阁,掌守中门之禁;寺,掌内人之禁令),男不入,女不出。男女不同椸枷,不敢悬于夫之裈椸,不敢藏于夫之箧笥,不敢共福浴。夫不在,敛枕箧,簟席褐器而藏之。······夫妇之礼,唯及七十同藏无间。(《内则》)
儒家不但要使一般男女老幼如异国、如隔世;甚至连夫妇、亲子、同胞、儿童,竞亦不能例外。殊不知儒家把所有人类看作小人和禽兽,而出于无情无理的防范,反会多生弊病(请参看袁枚、康有为、谭嗣同诸人之书,或拙著《中国思想研究法》页二五一至二五二);同时更自暴露其人格与心理的最为卑鄙,实反无异于小人和禽兽。因为一般伪道学、假君子,人面兽心,想入非非,便以己度人,以为天下人都像自己的卑鄙,所以竟会想出这种礼教去严防他们。
为了礼教而去吃人杀人:儒家以提倡“礼教”始,以实行“吃人杀人”终。名为“最道德”;实则为“最不道德”。除了吴虞《吃人与礼教》(《吴虞文录》)一文以外,现在再由我来分别举例于下:以礼教而吃人的。
以吃人而成为忠臣的如唐张巡:“守睢阳城,尹子奇攻围既久,城中粮尽,易子而食,析骸而爨,巡乃出其妾,对三军杀之,以飨军士,曰:“请公等为国家戮力守城,一心无二,巡不能自割肌肤,以啖将士,岂可惜此妇人?'将士皆泣下,不忍食。巡强令食之,括城中妇女既尽,以男人老小继之,所食人口二三万。”(《唐书·忠义传》)这种吃人的忠臣,牺牲他人的慷慨,不仁不义,野蛮无比,实是孔丘提倡忠君的恶影响。
以吃人面成为孝子的,如:“汉末有管秋阳者,与弟及伴一人避乱俱行,天雨雪,粮绝,谓其弟曰:“今不食伴,则三人俱死。'乃与弟共杀之,得粮达舍,后遇赦,无罪。
以礼教而杀人的,以提倡孝而杀人的,如“孔文举为北海相,有遭父丧,哭泣墓侧,色无憔悴,文举杀之。······哭而见杀者,以为形悲而心否。”(《艺文类聚》八十五引《秦子》)孔融以诛意之术枉法杀人,和一般暴君酷吏的以“心非”“腹诽”枉法杀人,实在没有两样。
以杀人而成孝子的:杀妻以孝母,如清初的张孝子:“盖全其母,不能全其妻,不能全其妻乃杀之而不顾。”(详见王源《赠张孝子序》)杀儿以孝母,如明洪武二十七年山东守臣言日照民江伯儿母病割肉以疗,不愈祷岱岳神,母疾瘳愿杀子以祀。已,果瘳,竟杀其三岁儿(《明外史·沈德四传》)。又如晋郭巨为孝母而埋儿,也已经有袁枚的《郭巨论》批评过。
以礼教而自杀的,以礼教自杀的,如忠臣、孝子、节妇、贞女等,更是众所周知之事,而且多到不胜枚举(有一部分,另详后面《理学总批判》)。
总而言之,儒家的旧道德,多是违背人道,侵害人权的。以牺牲自身而成名者,还说得过去;至于牺牲妻儿与人民以成名的,实是连“禽兽”也还比不上;“禽兽”还比不上,何况“人”吗?“人”还够不上,何况“圣人”“美德”吗?
孔老二是天真精神的敌人、虚伪形式的恩人。孔老二生平动作多很虚伪滑头而不近人情,例如:“阳货欲见孔子,孔子不见,归孔子豚,孔子时其亡也而往拜之,遇诸涂。”“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论语》第十七)又如:“迅雷风烈,必变。”(《论语》第十)也是一种投机式的道德,有如崔敦礼所谓:“因危而言敬,······君子不为也。”
孔老二是彻底一贯的敌人、中和矛盾的恩人。这也就是忠实者气节者的敌人,游说者钻营者的恩人。孔丘的中心思想之一是中和、中庸。中是半左半右、半善半恶。如灰色的半白半黑,剑的两面都利,蝙蝠的似禽似兽,两栖类动物的可水可陆。所以结果,调和而不能彻底,平庸而没有特色。
孔老二为官僚政客的祖师。(《礼记·表记》)他的高足子夏也说:“学而优则仕。”(《论语》第十九)子路也说:“不仕无义。”(同上第十八)子张更“学干禄”(同上第二)。战国孟荀二大儒,竟和苏秦张仪等同样地去大游说,可见儒家确是以读书讲学为手段,以做官食禄为目的了!后代学界大受孔丘这个恶影响,在政治活动上,十足表现着官僚政客,以升官发财为目的,而没有中心思想。
儒家虽主中庸调和,但却胸怀狭小,并不宽容大量。例如孔老二主张“道不同,不相为谋”,“攻(治也)乎异端,斯害也矣”,痛斥其故人原壤“老而不死是为贼”,以杖叩其胫;痛斥其高足宰予昼寝为“朽木”“粪土”(以上均见《论语》);而以私怨诛少正卯。孟轲更斥杨、墨为禽兽;荀卿《非十二子》,连孟轲、子思那些同宗派者,也不能例外。
上述包括社会、经济、政治、伦理、教育各方面,现在如来下一个总判决,便是:孔丘实集古代片面谬说的大成,他在社会时代中,是限于等级社会的;在等级社会中,是限于男性的;在男性中,是限于贵族富人、官僚政客、独夫民贼的;这样最少数人所崇拜的唯一师表。反之,不但为没有阶级的社会主义时代、全体人类所打倒;而且连有阶级的封建时代的全体女性,也要打倒他。又不但为封建时代的全体女性所打倒;而且连封建时代男性中的贱族贫人,也要打倒他。又不但为封建时代的女性和贫贱的男性所打倒;而且连同属有阶级社会的资本主义时代比较开明的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有些地方也要打倒他(例如胡适等也要打倒孔家店)。所以就内容实际去观察,自有思想家以来,其最爱护恶人、上阶层少数人,最压迫善人、下阶层多数人,与最被恶人、上阶层少数人所欢迎,最被善人、下阶层多数人所痛恨的,真未有如孔子者也!换句话说:就是自有生民以来,实未有如孔子的罪大恶极,而为善人、大多数人的公敌者。今后人类共起而攻之,可也!在古今中外所有思想家的言行当中,孔丘可算第一荒谬!他的思想全是代表着封建社会;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个人主义盛行,孔丘的家族主义就要动摇了。到了社会主义社会,阶级完全消灭,孔丘的中和主义更用不着了。孔学为什么会古盛今衰?李大钊的观察很正确,详见其所作《由经济上解释中国近代思想变动的原因》、《物质变动与道德变动》等文。前此痛斥孔丘者,首推吴虞,他的《家族制度为专制主义之根据论》说:“盗跖之为害在一时;盗丘之遗祸及万世。乡愿之误事仅一隅;国愿之流毒遍天下。”我以为:盗跖以“分均”为“仁”(详见《庄子·胠箧篇》),到死还要操金椎去敲六王五霸的头(详见《吕氏春秋·当务篇》),实是立于孔丘的反面,而为下阶层的恩人。孔丘与盗跖,何止天渊之别?以盗跖相比,未免太提高孔丘的价值了!最后想出下列两句话或一对联来包括孔学的总批判:
为少数恶人师表,
集片面谬说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