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盆栽的无花果,出了十二个果。无花果自带古老气质,十二个果,如旧约十二支派,分叉在枝上,整个夏秋在后院守望。以为不会熟了,上周终于有变化了,先摘了两个。

德州的老学生说,现在富人种菜去了。我一不留心渗透进去?不,有些先富起来的眼神锋利,怎能容得下我缝缝补补的,晒不出一个高级背影。
周二刚进AGO,银行“新代表”打电话来,我一紧张,不看草间弥生“无限空间”了,在皮椅子上回电,以为我的新信用卡被什么破防。还好,被告知去年整存的一笔款子到期。虽没有取出几百利息,那种也吃上定息的感觉,走在路上,有不劳而获的剥削阶级思想了。
本来再想多存一万,被厨师长拦住,买股票至少有10%回报。利率下来,明年的定息少两百。这笔一年定期存款是备着预防紧急。过日子就是精打细算搭配。
厨师长休息天给的午餐,中西搭配,送到厨房小桌,今年太阳房吃午餐的日子结束了。大统华的小笼包蒸熟了也有汤汁。它家被一家大公司收购,股价不错,我有几股。

这只四十年代款英国JahnsonBros 蓝白瓷,是Free得的。
喜欢午睡时听英文,不是每天午睡。偶尔发现的哈佛教授的文学课,Adam Walker。现在他已经离开了哈佛。
喜欢淘二手手帕。上周艾丽来多伦多说我落下一条手帕在她丈夫车里。我暗想,莎士比亚戏剧的《奥赛罗》,一块手帕引起杀妻案,比“酱园弄”千古传唱。
《基督山伯爵》里也提及看歌剧《奥赛罗》,父亲对女儿的诅咒。
大仲马小说里提及另一部歌剧《威廉-退尔》,以为不知道,看了注释,原来读过它的儿童图书,瑞士民间传说中的小英雄啊。
散步遇见附近的华人邻居,也算是同期新移民同窗上免费英文班。问平时做什么,晚饭后他们夫妻一起追剧,国产的。
带友邻雪梨去AGO,她惦念着唐人街买菜。平时厨房里电视机看东方卫视节目。
与上海老友聊,她说五原路上的法式Vintage瓷器店要结业了,老板一家要回法国。不知我回去还能不能赶得上看。
另一个上海老友秀女红,十字绣。
我对友邻说,我们出来时两点一线,现在有闲了,我绝不想多花时间打扫卫生或做饭。《基督山伯爵》里欧仁妮的告白,“我的志向,可不是锁住自己,围着家务事转,或者听任一个男人的摆布,不管他是谁。我的志向,是要当艺术家,因而保持心灵、人格和思想的自由。”我没有志向,却不肯随波逐流。
大仲马的小说,希腊神话,圣经典故,莎士比亚台词,历史事件,上流社会场景等等,运用自如,铺满了通俗小说的天花板。中文通俗小说“女王”去世引发的各种评论,实在不是一个层面。
落叶要扫,扫时被“茶道”,落叶不用扫尽,留下一点点才是美。介绍到西方的那本英文书薄薄的,前几年在旧书店见过,没有舍得买,$16。
扁豆还有长,摘了放年糕汤。那只摘回来的小冬瓜,厨师长不忍心吃,说还是埋地下吧。
薰衣草全部收进阴干,做香包。
剪旧手帕,一针一线缝,带回去送亲友。一查,不能带。
艾丽从蒙城寄来感谢卡,很英式,凹凸手感。
淘了三十年代Aynsley杯碟,告知龄,这款绿色等了三年。龄住的公寓附近也有二手店,她也淘了杯碟,一套是兔子杯。
四十年代的书,书脊是破了,纸却是手感舒服,毛边纸。晚上读儿童诗,督促厨师长一起读书,哪怕他读十分钟。厨师长读新约,我逼的,不读圣经,怎么看那些经典油画。门外汉看画,先明白其故事。
上周五在AGO又讲一遍所罗门判案,再讲一遍伊卡洛斯飞出迷宫。
几次想码字,不知道读者会烦不烦,尽是小的事。



A.A.Milne是写小熊维尼的。这本给儿子的诗歌,1925年初版,当年就印了五次。扉页他用“Humbly Offered”献给小儿,如此谦卑,读来感动。同期的中国有没有儿童文学?我只想到后来有丰子恺。
友邻雪梨说不知如何与本地人交流,我说谈读书,谈AGO“七人组”,肯定行。
我在厨房听Walker老师谈莎士比亚诗歌,他闭上眼背诵《暴风雨》The Tempest句子时,那种沉醉,令人觉得美好。
我青春时代的文学梦,现在在柴米油盐的角落的小桌上,实现。
德州其后暖和,秋天的雨水一来,无花果还长了叶子与新的果子,可是马上就是冬天了,这些果子注定是没法成熟了,告诉一声觉晓,顺便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