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晓

生活是可以缓缓的,即便看上去是在浪费时间,我情愿在慢慢里被时光雕刻,而不是急急地消耗生命的元气。
正文

厨师长港澳行(1)

(2025-04-13 04:51:28) 下一个

(北海道吐司面包13元。三林买,七点四十分,酒店啃两口,泡酒店咖啡,用咖啡机,打电话,有进来教。不加奶,怕肚子不好。穿旧衬衫。

六号线换2号线,走到站12分钟,共24站,一小时二十分钟。浦东机场terminal 1,东方航空

香港,三点到。39港币机场巴士到酒店。乘地铁到深水埗,荃湾线。走到上海街,牛扎汤,30,萝卜丝饼,2只,7元一只。)

先码下关键交代。我得去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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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删了。平常素人一个。

(友邻素拍了一张,厨师长修了光亮度。素颜,涂了润唇膏。我喜欢自己普通人的样子,像穆旦的诗句“我的全部努力,不过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友邻咖啡小聚。还早一天定了花,但花店开门晚,说好喝完去拿。到了店才想起,郁金香对Coco不友好。我没有拿。我戴着龄几年前赠的Tiffany银项链,去年邻居Jeff说起,才知道这款是毕加索女儿设计。我很少戴它,因为贵重,龄龄送的。卫衣是二手的,有Paris ,假装在巴黎的咖啡馆。P.S.我先送龄也是它家的项链与手链。平时可以节俭,但难得送,要“一针见血”,品牌是保证。我送的那款,龄现在还很喜欢,觉得比男朋友送的款好。我又早到几分钟,读卡夫卡。围巾来自薇薇安,二手。)

从咖啡馆回来,继续写。离家前,两分钟内,速记。仍然漏了“弥敦道,榕树”。还有,“牛扎汤”还是“牛杂汤”?我上面码字时,来不及确认。

老去的过程,也是遗忘加快的过程。我在打扰日常里的“珍珠”。前日在二手店,看见“Pearl ”小说的分析,企鹅版。我激动了一分钟。读者认真读过我前面写的《A Single Tear 》,明白。

今天早七点十七分,厨师长来了视频,酒店的卫生间。我先打过去,没有接。他在洗澡。

厨师长是上海的13日早乘飞机去香港,九点多写,在飞机上。

彼时,我在小A家加个晚班,三个半小时。回到家,没有见他更新消息。

他说原本六点半想打电话给我,怕吵醒我。我前日说了,老读者知道你对我生日的态度,失望了。美国的阿姐问过我,我批评厨师长,他会不会生气。不会。厨师长的优点也是缺点,不像有的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他是没有心机的,哪怕自我辩护。我说他段位太低级。如果我生气,很不划算,与不是一个段位思考方法的人生气,没有意思。与网络里合不来的人交流,没有意思不一样。后者纯粹浪费时间,前者吗?我的学校不关,校长室的窗玻璃还得擦亮。

厨师长追问,老读者里没有表样我的。哈哈哈,你已经在办公室立壁角,还求表扬。

那么,换个场景,港澳行。

这个明媚太阳的周日,此时此刻,12:51分,电台里放送的是“芬兰颂”。五年前,疫情爆发后,我对自己的要求,不能因为疫情,用无聊的事打发时间。那两年我还工作,在爱尔兰来的医生家庭。我的业余时间,除了写博,奠定两个新的爱好,听古典音乐台和读英文诗。我当时想,这样等疫情结束,我比那些在疫情里追国产剧的不是进步了吗?在那时,我爱上了“芬兰颂”,它给我一种力量,悲情里升华的力量。

我从咖啡馆绕去花店,告别友邻,经过小公园,回家刚过十点。厨师长传来了香港的第一组照片。见第一张尖沙咀的。我暗笑,有点网红打卡的意思了。

这次他回上海,平时微信不发照片的他,发了三张,被我禁了。因为那三张不是他的原创,他不知在网上哪里转的,只是心里闷乱发。他的意思是给妈看看,要感觉生活日常的美好。

我却是认真,上纲上线。他学国内的风气倒很快。比如一张是远景有山的窗台,放两杯卡布奇诺和箩筐的几只可颂。你根本不在现场,有什么意义。我之前不知道,国内真有这样,作假在旅游,微信里发之前,还找专门的,付钱,更改微信的地址。厨师长的一个上海朋友就这么做,说在加拿大,还有多伦多地铁照片为证。可惜厨师长说,“兄弟,地铁是德国的,德文。”车厢颜色也不对嘛?多伦多地铁的座椅是红色。

他发的另一张是张爱玲的金句。不知出自哪里,我都记不得。大意好像父母不能提供很好的环境或没有能力,不如不生孩子。天!我真是一惊,你刚做舅公,发这种万一被人误会呢?就像我写博客,被人以为另有所指一样了。我说你连张爱玲一本书都没有读过,不知道她的成长经历。乱发什么。

第三张也是景色,一簇月季或玫瑰,花影附墙。我留言很不客气。我说你这种“早上好”的照片是混老人群微信的做法(我记得在姚顺博客里读到,我没有什么群),等等。我说你这样发,你之前得到朋友点赞的黑白照片会被误会是网上拿来的。他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我从厨师长出浴之后的几分钟视频得知他抵达香港,机场买了八达通。(在多伦多他做攻略及其认真,一个视频反复看,还要我确认。他当年读书如此认真,早做码工了。)乘最便宜的大巴到了尖沙咀酒店。入住之后,他乘地铁到深水埗,因油管上说深水埗的市井味足。

他从深水埗一直走,到上海街。这是旧地重游,2016年七月我们去过,但那是我一带一路。这次是他做背包客。

厨师长港澳行带着两只“North Face”背包,一只是三年前他买的,一只是去年龄龄送他的生日礼物,上面绣有“2025”,龄的校名等,他的“护身符”了。

在上海街,他吃了一碗牛杂汤,两只萝卜饼。他想念上海街海南鸡饭与蒸鱼头的晚餐整整九年,鱼头都成化石了。可是偏偏哦,他不吃鱼头了,一碗牛杂汤居然是上海郊县去的人开的,十几年了。他听出了口音,但他分辨不出是上海哪个郊县。我在场就好了。上海郊县,崇明人口音最重,好玩。每句都有“蟹”(读音“哈”)。他点东西总是强调自己有多秀气,大碗牛杂汤50港币,小的30,他吃不了大的,吃小的。

他从上海街,一直步行,经过弥敦道,看见“柳树”。我指出,是“榕树”。我们一家三个,不是走过吗?所以,我要记录,填补他的空白处。他说香港印度人很多。我说当然。英国殖民印度早,印度人被再送到南非、加勒比海地区。

他评价酒店服务好,一个电话,服务员进来教他如何使用咖啡机。此时,他喝着咖啡,说,好喝。举起面包,啃一口,三林买的,北海道面包,蛮好吃,13元一只。去年他就说,三林的面包比市中心便宜,他每次进市中心,带一只面包,如春游。可没有想到,还背“北海道”到尖沙咀。

我说,要去喝咖啡了。他说再出去走走,买水果吃。他离不开水果。深水埗的水果便宜,他不能背着步行。

等我走回家,走不出戴洛维夫人买花买出一本书的厚度。厨师长的照片传来了。尖沙咀码头,天星小轮。不知是不是同一艘,尾翼拉出维多利亚港海水的涟漪。他也没有在春风沉醉的夜遥想那年的未央?

1993年,我毕业于师大前,发表在校报上一篇小文,题目是《海水正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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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觉晓 回复 悄悄话 谢谢真凡,不小心删了一个回复你的留言。不过你已经看见了。
又,四月一日是我“生日”。
愚婆也。
觉晓 回复 悄悄话 谢谢真凡。看到你最后提及的,想到孔夫子“有教无类”。
我偏爱女生多些,好看的男生,我绝不另眼相看。实习的时候,初二男生围着我转,说要保护老师。哈哈哈
后来一个男生工作后还想约我。真的很英俊,明星样貌。我不敢。上班后也有高中生约我,男学生胆子够大。
我关心年长我的“差生”,这不是提供我终身为师的良好机会…家里讲台都不用设。
FrankTruce1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觉晓' 的评论 : 我初中老师中,年龄差距最小的可能还不到6岁,中专师范毕业后教了两年书就开始教我初二。不过我印象亲切的还是初一的一个姓朱的女老师。我那时候在乡村中学英语不错,受到她很多宠爱:)后来嫁给我们学校的一个数学老师了。好学生乖巧的话就容易是老师的golden boy,不过现在回头来看,那些对待差生还能依然保护和尊重的老师应该是更有智慧和职业道德的老师吧。
我们还在挈妇将雏鬓有丝,慢慢来罢:)
觉晓 回复 悄悄话 谢谢文心。天星小轮的出境率太有年代感与标志性。我捡到过一本七八十年代英文杂志里也有。
FrankTruce1 回复 悄悄话 哈哈,觉晓生日快乐!突然觉得你叫厨师长要真实,而他都听进去了,真是可爱的一对儿!93年我都还没初中毕业呢!大体上知道了觉晓的年龄了:)
浮世文心 回复 悄悄话 喜欢这种距离海平面很近的夜船。
觉晓 回复 悄悄话 厨师长港澳行之后还会回到上海。五月中旬前才回多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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