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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上有个濒死学,还有专门的杂志。研究者们搜集各种濒死者的经历,发表在上面,迄今积累了上万例。濒死者有人见到了上帝,有人见到了耶稣,有人和初恋作爱,听上去匪夷所思。由于这门学科无法作前瞻性研究,就象历史学一样,只能依靠记录个人体验,但也毕竟属于科学范畴,所以对死后天国的说法也不宜一概当作谬论!
我个人有次濒死记录,在此作一分享。
那次,我和两位女同事坐地铁下班,突然便急,在女同事面前当然不能拉在裤子里,就推故在车停时朝车站猛冲。不幸的是,该车站没有厕所,这时,便意像排山倒海一样,但大庭广众拉出来是个很丢面子的事,失节事大,我不能丢脸,我用意志的力量,死死地忍住。
这时,我只觉眼前一黑,瘫倒在地,觉得脸部的肌肉僵硬,处在完全扭曲的状态,手部也僵硬了,保持着强直的状态,本来拿着的眼镜,被折得弯曲了,但我完全没法控制脸部和手部的动作。从脸部到全身感觉麻木,失去了痛温觉。
我的视觉开始模糊了,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是个外国人,像Santa,微笑着朝我走来,耳边响起了圣诞的歌曲。老头后面,跟着的是我的小学的女同学,我记不起名字,同桌过,但从来也没暗恋过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三个穿着苏联红军军装的士兵,他们是干什么的,是NKVD?图像都是黑白的,没有任何颜色。
我真在迷惑为什么是这些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时,突然眼前出现一个黑人。他骑在我的身上,在急速压着我的胸部,见我张眼,大叫道,“he is waking up!".这时,我感觉到身体出现了温度的感觉,面部开始从僵硬状态恢复过来,感觉到口里好像有别人的唾液,一个黑女人伏在我的头边。看来,这对黑人,一个给我压胸,一个吹气,还算蛮正规的紧急救护。
这时我想说话,但讲不出,手开始恢复知觉。黑男人问我的名字和家里电话,我就摸出自己的手机,按开了”家“。 他打通了我家人,说,你的男人collapsed, 在某某车站,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如果找不到,就问车站的人员。
不一会,救护人员到了,将我抱上一个担架,那个担架可以推着从台阶上去。然后几个人将我抬入救护车。救护员问我问题,这时我可以讲话了,还给他我的ID和helath card。他测了我的血压,就拉响了笛。过了很久,到了医院,发现老婆和儿子已经等在那儿了。
我是学医出身,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便意引起的强烈的迷走反射,造成心脏搏动减慢,甚至停止。因为心脏停止搏动,全身的供血也停止了。一切细胞活动都需要能量,是靠氧气燃烧糖产生的。没了氧气.,一切细胞的工作都停摆了, 需要氧气持续供能的肌肉,首先停止工作,所以我的脸部和手部发生痉挛。急死的人,应该都这个样子,战场上那些被当场打死的人都应该手脚痉挛, 像被烧死的人一样,而安躺的,则是受伤后慢慢死的。
脑子的供能可能有个延迟,所以我还有思维,出现了幻觉. 这种死前的幻觉,就像做梦一样,无法预测,并不能当作有灵魂,有上帝的证明。
这是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经历。人其实很脆弱,憋一次大便就可能丢了命,多亏我没有因此而死,否则悼文上会说,某某因为大便死憋,医治无效死亡,听上去既不体面,也违背了人不能被尿憋死的古训,实在是愧对宝贵的生命。
也要感谢那对黑人,他们连姓名都没留下,以后都没个谢的地方,如果谈到活雷锋,黑人才是活雷锋呢!
大脑让人晕过去就是身体的防御保护机制!
大脑: ”你想把我憋死,我就先让你晕过去,放松肌肉....."!
哈哈!
SR-71是最高、最快的飞行世界记录保持者,从穿上从头到脚全封闭的增压服、开始吸纯氧,到完成飞行任务脱下增压服的过程时间常常要八九个小时,期间无法吃东西的。这位飞行员吃早饭时听人劝多吃了些 cheese,“顶饱”。可刚起飞还在爬升就觉得肚子里气团翻滚,狠命憋住,怎奈还有好几个小时才能释放,哪里是能憋住的?不得不自我释放,差一点在增压服极其有限空间的内循环中把自己熏死!油管上找 Brian Shul, SR-71。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