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似乎有夕阳情节,Labour Day长周末去了位于多伦多和渥太华之间的加拿大古都Kingston, 在19世纪的古军营Fort Henry高墙外半山坡的草地上又撞见了绚烂的夕阳。
显然这里是观赏夕阳的一个绝佳的地点。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三对情侣坐在那里。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安大略湖,近处是碧波荡漾的Navy Bay水湾, Kingston城尽收眼底。
右手天边那一大团云很神奇,白天在湖边咖啡店用餐的时候就曾被它们震撼,象是中国画里泼洒的一大团重墨,沿着宣纸向下慢慢地倾泻渗透。好象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观,好奇它是怎么形成的?如今夕阳的余晖使云团看起来更加壮观。
多次开车从Kingston路过,知道著名的皇后大学,Queen's University,座落在这里;知道它1841-1844年间先于渥太华曾经做过加拿大最早的首都;知道它旁边是美丽的千岛湖,可以坐游船;但每次匆匆从401高速公路上穿过,看到的都是些低矮的不起眼的建筑,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这次长周末去不了远处,突然想去千岛湖坐坐游船,顺便在这个城市住上一夜,好好了解一下它。才发现它原来是一座如此美丽,温暖,古老,浪漫的城市!
订游船和旅店的时候就意识到这座城市的受欢迎程度,水边几家不错的旅店都早已售罄,游船也只剩了早晨的一班,黄金时间段的都已满员。
Kingston城市不大,只有12万人口。皇后大学就座落在湖边,市中心也都在这一片。
皇后大学有百年的历史和石灰石的建筑,校园很美,非常值得转一转。我们到达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它的校园。走在校园的古典建筑群里,有点置身多年前去过的美国斯坦福大学的感觉。路上看到的华人学生极少,不过没有做进一步研究,不知是不是属实。
我们坐船的地方在市政厅石灰石大楼的对面公园Confederation Park。
公园里保存了19世纪的火车站和蒸汽火车,供人们留影纪念。
市政大楼的广场上悠悠闲闲地坐满了喝咖啡,聊天的人们。
这是观光车,可以听导游一路讲解Kingston的历史。不过我们这两天都还是选择了自己徒步。
在小城的街道上走,有穿越回200年前的欧洲的感觉。Kingston有"Limestone City"的称号,是因为这里保存了很多19世纪石灰石的建筑。
加拿大第一任总理John A. MacDonald的官邸和花园也坐落在附近。这个意大利风格的建筑据说当年还引起过不小的争议。
Kingston的水边美丽,浪漫,LG说这里很适合谈恋爱,我也禁不住一路赞叹碰到的男孩女孩,很多都拥有漂亮的面孔和健美的身材。
推荐这个水边的Juniper Cafe,藏在两座美丽的艺术建筑Tett Centre for Creativity and Learning和Isabel Bader Centre for the Performing Arts之间,如果不是事先做了功课,还真很容易错过。
后来在船上又专门拍了咖啡店和两座建筑的全貌。
坐在Juniper Cafe的Patio上喝咖啡,吃午餐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店里的三明治味道也不错。前面提到的喷墨的云团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看到的,很神奇,可惜照片拍不出眼睛看到的效果。
再往前走是加拿大最古老的监狱Kingston Penitentiary, 旁边是奥林匹克港,曾经承办过1976年奥运会的帆船比赛。
对古监狱感兴趣的朋友可以从网上提前订票参观,了解监狱的历史。门票很紧俏,我们这次没有订得到,只能从院墙外拍了照片。
如此美丽安静的水港似乎和监狱不搭界,可有文明的地方就永远逃不脱光天化日下的以身试法和犯罪行为。
这是后来从游船上拍下的监狱朝水的一面。
很喜欢听大胡子船长给我们讲解一路看到的小岛和Kingston沿岸的风光和趣事。
船长告诉我们这个码头两天前关闭了,就是因为它太受年青人喜欢,白天很多人挤在上面,无法控制疫情期间的安全距离。谁知关闭后,第一天晚上就开出了20张500加元一张的罚单,据说主要是皇后大学的学生们无视规定,跨越围栏。
年青的时候总是不愿意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哪怕知道面临的是危险。下周就开学了,从校园里过的时候,看到很多从车上往下卸行李的学生。很多人预测学生开学后又将带来一次疫情的高峰。但愿他们旺盛的生命力能够战胜病毒的袭击。
Fort Henry和Kingston之间隔着一座绿色的铁桥。这个桥有商船经过的时候可以打开,我们刚上游船的时候就正好看到它被打开的情景,可惜没反应过来拍照。
回到黄昏的Fort Henry,和军营一水之隔的半岛上坐落着Royal Military College of Canada,加拿大皇家军事学院,三面环水,夕阳下美得醉人。
“回家你跟儿子说说看他想不想来这上学!”LG打破沉默。
“好啊!”我说,“只是就一个孩子,实在不想让他去参军打仗。”
“这年头打什么仗!这么美的校园,学一学规矩,自律,在水边谈谈恋爱也就足够了!”LG笑。
“可当一回军人不打仗也是一种遗憾!”我想起多年前一位参军被派去老山前线的小学同学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做足军事准备是必要的,可不发生战争是一种幸运!”LG不同意我的观点。
在夕阳下发呆,我想起最近迷上的电视连续剧《Outlander(外乡人)》,女主人公Claire,一名二战期间的护士在1945年战争结束后和丈夫来到苏格兰高地重度蜜月,某个清晨看到一群当地妇女在一处石林里神神秘秘地祭拜神灵,她很好奇,过后开车回来观察那些巨石,谁知在触摸了其中一块石头之后竟然穿越回了1743年的苏格兰。
她目睹了英国士兵对苏格兰人民的烧杀掠夺,品尝了纯情英勇的苏格兰小伙Jamie的刻骨铭心的爱。意想不到的是她现任的丈夫Frank Randall200年前的祖先竟然是杀人不长眼的战争狂魔Jack Randall。Jack曾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年青的Jamie用皮鞭打得皮开肉绽。在后来和Claire的对话中,他也有过瞬间对自己残酷行为的悔过,觉得战争让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自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过正当Claire对他稍稍有所理解和原谅,他立刻又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对Claire拳打脚踢,还教旁边涉世未深的小战士用脚狠踢Claire。后来他又抓住机会对Claire进行惨不忍睹的侮辱和强暴,如果不是Jamie及时赶到营救,他险些得手。
这让我重新思考二战中惨无人道的日军,那丧尽天良的南京大屠杀。想想站在万人坑上那一个个举着刺刀,面目狰狞的魔鬼,奔赴战场前有谁不曾是爹娘眼里爱不够,长不大的孩子?是战争毁灭了他们的人性。
感恩我们生在了一个和平的年代。
Fort Henry由于疫情还没有对外开放,不过走到门口,发现它黑漆的大门是开的。向里张望似乎也没有人管,索性便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场院,架在城头上黑黑的大炮,让人不禁想象200年前的今天这里是什么样子。
在城头上转,遇到一个二十来岁,脸上稚气未脱的男孩,手里提着一个汽油灯,一身黑色斗篷,打扮得有点象Harry Porter电影里的巫师。
两次和他擦肩而过,我不禁停下来跟他打招呼,男孩也友好地冲我们笑。
看他象是工作人员的样子,我问他Fort Henry不卖门票,可大门为什么是敞开的?男孩说由于疫情Fort Henry已关门几个月,不过他们公司最近把这里租了下来,做Haunted Walk Tour, 给游客讲发生在这里不同角落的鬼的故事。
“这里有鬼啊?”我禁不住问。
“当然了,有很多呢!”小伙子一脸认真地说。
“那你不害怕吗?”我露出母性的担心。
“正因为我胆子大,才不怕做这个工作!”小伙子鬼机灵地回答。
我看着他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
“我正在等我的顾客,不知他们在哪里?”小伙左右张望着。
“都这么晚了,你们工作到几点?”
“一直到晚上10点!”小伙兴奋地说。
过了一会,他的客人果真来了。我还以为孩子居多,谁知都是成年人。我接下来又看到另外两位年青的“小巫师”在带着游客参观。喜欢听鬼的故事的人竟然有这么多!
夕阳慢慢下落,被一团浓浓的云彩遮起,有点遗憾看不到它最后灿烂的瞬间了。
我这个外乡人在加拿大这片土地上一转眼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知200年前的今天,是不是也有一个象我一样的外乡人,坐在这里等待夕阳的落下?
Sing me a song of a lass that is gone,
Say, could that lass be I?
Merry of soul she sailed on a day
Over the sea to Skye.
Mull was astern, Rum on the port,
Eigg on the starboard bow,
Glory of youth glowed in her soul,
Where is that glory now?
Give me again all that was there,
Give me the sun that shone!
Give me the eyes, give me the soul,
Give me the lass that's gone!
Billow and breeze, islands and seas,
Mountains of rain and sun,
All that was good, all that was fair,
All that was me is g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