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宝八年(辽保宁七年)即公元975年四月二十七(戊辰),宋太祖赵匡胤临幸玉津园观看种水稻,接着又前往讲武池观看练习水战。两天后,他下诏给岭南,凡是那里盗窃赃款在十贯以上都必须处死。那天他也去了西水磑磨坊。
五月初一(壬申),宋太祖任命吴越国王钱俶为守太师和尚书令,增加他的食邑。
代理桂阳监张侃揭发前官人隐瞒和贪污盈余银子。宋太祖追查到兵部郎中董枢和右赞善大夫孔璘头上,把他们斩首,并将卷入这事的太子洗马赵瑜处以杖责后发配海岛。张侃因此受赏,升迁屯田员外郎。
五月初十(辛巳),宋太祖派人去祈祷晴天。
五月十三(甲申),吴越王钱俶上奏,说江南的江阴和宁远军及沿江诸寨全都投降。
次日,宋太祖下诏,蠲免武冈和长沙等十县被盗贼劫掠的百姓拖欠的租赋,并让他们免税一年。五月二十三(甲午),安南都护丁琏派使者前来进贡。
五月二十六(丁酉),宋黄州刺史王明在武昌打败江南军队。
五月三十(辛丑),黄河在濮州的郭龙村决口。
当初,江南(即南唐)权臣陈乔和张洎为江南国主李煜献谋,请求在各地坚壁清野,消耗宋师的精力。宋师虽然进入江南境内,国主也毫无担忧,照样每天在后苑请来僧侣和道士朗诵佛经、讲解《易经》,不理政事。各地派人前来告急,都无法通报到李煜那里。甚至宋师兵临城下好几个月,国主还不知道。当时原来南唐的宿将基本都死了。神卫统军都指挥使皇甫继勋是已故南唐宰相皇甫晖的儿子,年龄还轻,但国主还是将兵权交给他。皇甫继勋平时骄贵,毫无为君主效死的意思,只是希望国主尽早投降,但又不敢直言。他总是跟部众说:“北军强盛,谁能抵御!”听说兵败,他反而喜形于色,说:“我本来就知道无法取胜。”偏裨将领中有人想招募敢死队在夜里出营作战的,皇甫继勋总是鞭打他们的背脊后,将他们扣押下来;因此将士无不愤怒。这月,江南国主亲自出来巡城。他见到宋师在城外驻扎兵营,旌旗遍野,这才知道自己被身边的人给蒙蔽,开始感到惊惧。他将皇甫继勋收捕入狱,并杀了他。将士们争相割下他的肉,顷刻全都割尽。皇甫继勋伏诛,所有的军事决定都出自澄心堂,实际就是由张洎等人专权。这时江南朝廷派人去召神卫军都虞候朱全赟等人布防在长江的士兵入援。朱全赟拥有十万部众驻扎在湖口。诸将请求利用江水涨潮时尽速东下。朱全赟说:“今天如果我们前进,敌人必定会占据我们的背后。如果胜利了,那就没事;万一不胜,粮道就会被他们断绝。那时我们该怎么办?”于是他写信去召南都留守柴克贞,让他代替自己镇守湖口。柴克贞称病拖延不来,所以朱全赟也不敢进军。江南国主屡次派人催促,但朱全赟不听。
同时,宋太祖下诏说,因为岭南以前的习俗是,生病时不找医生,也不吃药;自从归化朝廷之后,百姓才知道还有医药;所以允许商人带着药品到岭南做生意。
六月初六(丁未),宋州观察判官崔绚和录时参军马德休因贪赃都被斩首弃市。六月初十(辛亥),黄河在澶州的顿丘决口。
六月二十(辛酉),前凤翔节度使太师兼中书令魏王符彦卿去世。符彦卿字冠侯,是陈州宛丘人,父亲符存审曾任后唐宣武军节度使和蕃汉马步军都总管兼中书令。符彦卿十三岁时就能骑射。他在太原事奉晋王李存勖(即后来的后唐庄宗)时,以谨慎诚实著称,能随意出入晋王臥內。年长后,晋王任命他为亲从指挥使。庄宗入汴后,升迁他为散员指挥使。郭从谦作乱时,庄宗身边的人都逃走了,只有符彦卿奋力保卫,射杀了十多人。后来箭矢雨点般地射向庄宗的乘輿,符彦卿只好痛哭着离去。天成三年(928),他作为龙武都虞候兼吉州刺史到定州出讨反叛的王都,在嘉山击溃前来增援的契丹兵。翌年他攻克定州城,被授为耀州团练使,不就改任庆州刺史。符彦卿接着奉诏去修筑築北乌崙山口的堡方渠,用以招揽党项人。清泰初年,他改镇易州,兼领北面骑军,后唐末帝李从珂赐给他戎服、甲冑、战马。他曾到遂城的盐台淀射猎,一天里就射中麞、彘、狼、狐、兔等四十二只野兽,观看的人都觉得他简直是个神人。后晋天福初年,晋高祖授他为同州节度使。他兄长符彦饶也镇守滑台。但很快符彦饶就背叛后晋。符彦卿上表待罪,请求回归田里务农,但晋高祖没有追问他的责任。不久他改任左羽林统军,很快又兼领右羽林,接着改镇鄜延。
后晋少帝石重祚幼年时和符彦卿玩得很好。他即位后,召符彦卿回来,让他出镇河阳三城。辽人南侵时,少帝下诏派符彦卿率领所部到澶渊抵御。契丹数万骑兵将大将高行周包围在铁丘,诸将都不敢抵挡辽兵的锋芒,只有符彦卿独自率领数百骑兵出击,结果辽兵逃走,高行周才得免一死。符彦卿又作为大将李守贞的副手去平定了青州的杨光远,因功移镇许州,封祁国公。
开运二年(945),符彦卿与杜重威和李守贞带兵北伐。契丹主(即辽太宗)耶律德光率众十来万将后晋大军包围在阳城。军中缺水,开凿的水井一下子就填满了泥土,将士争着把泥土绞干吸水喝,士兵和马匹渴死了很多。当時后晋军位居逆风,将要开战时,弓弩都无法施展。符彦卿跟大将张彦泽和皇甫遇说:“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去决一死战,而且也未必就会死。”张彦泽他们也都同意。于是他们暗中带兵潜到辽兵背后,顺风出击,击溃了他们。辽太宗结果乘着骆驼逃跑。后晋军缴获了他们数以万计的兵器甲胄及旗帜仪仗,凯旋而归。少帝非常嘉许,改任符彦卿为武宁军节度使兼同平章事。
符彦卿后来被少帝身边的人离间,所以后晋再次出兵河朔时,符彦卿不得参与。朝廷将他的部队换成老弱的数千羸师,让他带着去卫戍荊州口。当杜重威带领后晋大军在滹水投降辽人时,少帝紧急下诏,让符彦卿和高行周率领禁兵进驻澶渊。当张彦泽带着辽兵入汴时,符彦卿和高行周见到大势已去,也只好归附辽人。辽太宗因阳城之败责问符彦卿,符彦卿答道:“臣当时事奉晋王,不敢贪生怕死。今日的事,死生唯命。”辽太宗笑着赦免了他。
当徐、宋二州寇盜蜂起时,辽太宗立即派符彦卿回归武宁(徐州)。符彦卿抵达甬桥时,贼首李仁恕正拥众数万进攻徐州。符彦卿率领几十骑兵突然抵达城下,李仁恕派他的党徒拉住符彦卿的马缰,要求随他入城。很快,符彦卿的儿子符昭序自城中派军校陈守习垂着长绳从城上下来,对着贼众大声喊话,转达符昭序的话说:“相公应当为国讨贼,为何自入虎口,反而去帮助贼兵攻城?我们虽是父子,但如今已成为仇敌。我将死战到底,你们别想入城。”贼兵这才知道他就是符彦卿,急忙围着他下拜,乞求免罪。符彦卿为他们发誓,李仁恕他们于是解围离去。
后汉高祖入汴时,符彦卿自徐州前來朝见。高祖让他改镇兗州,加他为兼侍中。乾祐中年,朝廷又加他为兼中书令,封魏国公,拜守太保,让他移镇青州。当后汉隐帝杀了权臣杨邠他们时,催促符彦卿赶来宫阙。
后周太祖即位后,封符彦卿为淮阳王。代理开封尹刘铢伏诛时,太祖将他在京城的宅第赐给符彦卿。当后周太祖出征兗州时,符彦卿到他的行在朝见,并进献马匹及锦彩和一万石军粮。太祖也接连给他赏赐。不久他移镇郓州。后周太祖召魏府(即大名府)的王殷入朝时,想让符彦卿代替他。很快辽人起兵,太祖便留下王殷控扼大名府的要害,所以符彦卿没有入朝。王殷获罪后,太祖当即任命符彦卿为大名尹兼天雄军节度使,进封卫王。
后周世宗初年,并人(太原)骚扰潞州,潞兵战败。世宗于是命令符彦卿领兵从磁州出发,去加固镇州路,威胁太原的背后。世宗亲征太原时,任命符彦卿为行营一行都部署兼知太原行府事,让他率领步骑二万进讨。当初,符彦卿率军出行时,世宗因并人虽败,朝廷的粮运跟不上,没有考虑出击,只是让他在太原城下驻军观察,徐徐考虑是否进取。但当后周大军进入北汉(即古并州)境内时,汾、晋一带的官吏和平民都望风迎降。他们都因为长久吃尽北汉暴政的苦头,无不愿意为大军提供军资,世宗也同意了。因而后周接连攻下数州。但符彦卿等人都觉得粮草供应困难,想要班师回去。世宗没有省阅他们的奏折,并调用崤山以东近郡的粮食,运往河东。当世宗亲自抵达太原城下时,命令符彦卿与大将郭从义、向训、白重赞、史彦超率领一万骑兵进驻忻口,抵御北面过来的援兵,又攻下盂县。同时,辽军进驻忻北,游骑已到了太原近郊。史彦超带领两千骑兵阻拦辽兵前锋,左右驰骋出击。虽然史彦超本人战死,他的部队打败了二千多辽兵,辽军骑兵也逃走了。但后周先锋也被辽人袭击,好几百人受了重伤。诸将议论纷纷,都很矛盾,所以王师不振。世宗这才决定班师,并多次赐给符彦卿缯彩和鞍勒马(具备马具的战马),让他回归本镇。世宗回京后,拜符彦卿为太傅,改封魏王。恭帝即位后,加他为守太尉。
宋太祖即位后,加符彦卿为守太师。建隆四年(963)春,他來大梁上朝,宋太祖赐给他袭衣(一套官服)和玉带。宋太祖还带他到金凤园举行宴射(宴会和习射的古礼)。宋太祖七发皆中的,符彦卿当即进贡名马,向宋太祖道贺。开宝二年(969)六月,符彦卿移任凤翔节度使。他因病,乘坐肩輿(轿子)赴任。抵达西京时,他上言说自己病重,请求在洛阳就地看病,宋太祖也答应了。假滿百日后,他依然请求,结果被御史弹劾,将他的案子交给西京留司御史台。宋太祖因为他是姻亲故旧,特免调查,只是罢免了他的节度使。这年他病故,终年七十八岁,丧事由官府出资办理。
符彦卿是将门子弟,勇敢而有谋略,善于用兵。他是名将符存审的第四子,军中称他为“符第四”。历朝给他的赏赐先后多达巨万,他都全部分给帐下,所以士卒乐意为他拼死效力。辽人自阳城之败后,尤其害怕符彦卿。他们的马匹生病不肯吃喝时,辽人总会唾骂赌咒道:“这里哪有符王?”后晋少帝陷身于契丹时,辽太宗耶律德光的母亲问身边的人说:“符彦卿现在哪里?”有人答道:“听说他已经回徐州去了。”耶律德光母亲说:“竟然将此人留在中原,为何如此失策!”他的威名就是如此远扬。符彦卿镇守大名府十多年,将政事都委托给牙校刘思遇。刘思遇贪婪狡黠,仗势聚敛财富,公府的盈利大多都进入他的家门,而符彦卿毫不知情。当時藩鎮全都派亲信官吏去征收民租,随意增收,公然扣取盈利,而魏郡尤其严重。宋太祖得知后,派常參官去主持征税的事,才开始比较公平。宋太祖下诏将盈余的谷粟赐给符彦卿,让他感到惭愧。
符彦卿酷爱鷹犬射猎,官吏和士卒有过失时,只要他们找到名鷹名犬献上,即使盛怒他也会予以宽贷。他不爱喝酒,也颇为谦恭下士。他跟宾客整天谈笑,既不关时务,也不吹嘘战功。他居住在洛阳七八年;每年春月,总要带上一两名家僮,骑着小马去僧寺或名园游玩,自我消遣。后周世宗的宣懿皇后和后来的宋太宗(赵光义)懿德皇后,都是符彦卿的女儿。自后周恭帝及宋太祖兩朝,都下诏让他赞拜不名(朝拜帝王时,赞礼官不直呼姓名,只称官职。这是皇帝给大臣的殊礼)。符彦卿病故时,宋太祖为他取消三天朝会。
六月二十三(甲子),彗星出现在柳宿,尾长四丈,早晨在东方可见,西南指向,先后八十三日才消失。
六月二十六(丁卯,《宋史》作六月初一壬寅),曹彬等人派使者上言,说他们在金陵城下打败江南兵。
秋七月初一(辛未),日食。七月初十(庚辰),宋太祖派閤门使郝崇信和太常丞呂端出使契丹(辽国)。
早先,讨伐江南的宋军捷报频传,江南邸吏(驻京办事公馆)催促江南派到京师的使臣李从镒入宫道贺。副使潘慎修说:“国家即将灭亡,使臣应当待罪,有什么值得道贺?”到这时,北宋群臣向宋太祖称庆,李从镒当即奉表请罪。宋太祖嘉许他举止得礼,便派中使前往慰抚;给他提供的祭祀牲畜和用具也都很优惠。七月十二(壬午),宋太祖又派先前出使过江南的左拾遗李穆送李从镒回国,并下达手诏催促江南国主李煜前来归降,还下令南讨诸将缓慢进攻,等待国主自己归降。李从镒是国主的弟弟。
同时,辽国黄龙府卫将燕颇杀了都监强瑚反叛,辽景宗耶律贤派敞史耶律曷里必带兵出讨。
七月十三(癸未),西天东印土王子穰结说啰前來朝献。次日,宋太祖下诏,让帮助讨伐江南的吴越王班师。七月十八(己亥),山后兩林鬼主和怀化将军勿尼等人前来朝献。
左司员外郎兼代理扬州知州侯陟,收受贿赂,行为不法,被部下告状,所以宋太祖将他追回京师。侯陟平时跟参知政事卢多逊关系很好,于是私下派人向他求情。当时金陵尚未攻拔,宋太祖因为南方低洼潮湿,加上秋暑,军中发生不少瘟疫,所以提议让曹彬等人退驻广陵,让将士和马匹得到休息,再考虑今后的进取。卢多逊争辩反对,但没有成功。刚好侯陟从广陵过来,卢多逊便指使他紧急上奏,谈论江南的事。侯陟当时正在生病,宋太祖让皇城卒扶着他入宫晋见。侯陟当即夸口说:“江南平定就在旦夕,陛下为何突然要罢兵?希望陛下紧急出兵攻取。臣如果误了陛下大事,可以夷了臣的三族。”宋太祖屏退左右,召他到殿堂了解情况后,马上压下了先前暂时休兵的提议,并赦免侯陟的罪状。八月初四(甲辰),宋太祖重新任命侯陟掌管吏部流内官员的铨选。
八月十五(乙卯),宋太宗临幸东水磑磨坊观鱼,接着前往北园。八月二十一(辛酉),宋太宗暂停今年的礼部贡举。次日,契丹派左卫大将军耶律霸德等人献上御衣、玉带、名马。同时,西南蕃顺化王子若废等人來进献名马。
八月二十三(癸亥),率领禁军出征,担任吴越军前锋的客省使丁德裕上奏,说他在润州(今江苏镇江)城下打败江南兵。
九月初三(壬申),宋太祖在近郊狩猎,在追逐野兔,马失前蹄,将他摔到地上。宋太祖一怒之下,拔出佩刀刺死了那马。后来他又后悔,说道:“朕作为天下之主,轻率地从事畋猎,哪里是马的罪过!”此后他就不再游猎。
同时,辽国敞史耶律曷里必在治河打败燕颇,然后派他弟弟耶律安抟追赶他。燕颇退保兀惹城,耶律安抟于是撤回。燕颇让他的一千多户党羽修筑通州城。
当初,江南国主李煜得知宋师前来,觉得京口是战略要害,便提擢他平时信赖的侍卫都虞候刘澄为润州留后。临行前,国主跟刘澄说:“爱卿按理不该离开孤的身边,孤也很难和爱卿告别。但此行非爱卿不可。”刘澄哭着跟国主告辞,回家后用车辆载着全部金玉去上任,跟人说:“这些都是陛下先后所赐。今天应当将它们都散发给将士,好建功立业。”国主听说后很高兴。当吴越兵刚到时,他们的营垒尚未建成。刘澄身边的将领请求他出兵掩杀,但刘澄不肯。国主很快又命令凌波都虞候卢绛率领所部舟师八千前来增援。当时刘澄已经暗中跟吴越联系了投降的条款,因此他不紧不慢地跟卢绛说:“近来人们都说都城受困已久。如果连都城都失守了,守卫此城还有什么意义!”卢绛也知道润州迟早要失陷,于是率军突围而出。八月初九(戊寅),刘澄率领将吏开门请降,润州于是得以平定。
再说,李从镒回到江南,转告了宋太祖的旨意。江南国主想要出降,但陈乔和张洎觉得城守十分坚固,北军早晚将自行撤退。国主这才打消了出降的打算。李穆回朝后,宋太祖重新命令诸将进兵。
当宋军攻陷润州后,对金陵的围困加急,江南国主这才开始商量要派使者到大梁入贡,并请求缓兵。道士周惟简经常身穿布衣为国主侍讲周易,经累迁官至虞部郎中,在该位置退休致仕。这时张洎推荐周惟简担任使臣,国主于是召他为给事中,派他和修文馆学士承旨徐铉一同出使京师。当时国主正催促神卫军都虞候朱全赟带领湖口兵马入援金陵,于是跟徐铉说:“你走后,孤将拦住江上的援兵,叫他们不要过来。”徐铉说:“臣此行未必有用。城中依赖的只是援兵而已,为何要拦住他们?”国主说:“我们正在求和,而又招引援兵,这不是将你置身在危险境地?”徐铉说:“陛下不用考虑臣的安危。”国主感动得流泪,又亲自书写了十来张纸的上奏条,让周惟简利用时机向宋太祖请求哀怜,表示自己要不再为政,专去养病。
要想知道江南国主的命运如何,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