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系列一：太祖建宋之十七：成德节度使韩令坤去世与北汉主刘钧驾崩

开宝元年（辽应历十八年）即公元968年春正月初一（乙酉），辽穆宗耶律述律在宫中饮宴，不接受朝贺。

正月初十（甲午），北宋开始增治京城。正月十三（丁酉），因陝州的集津、绛州的垣曲、怀州的武陟等地发生饥荒，宋太祖赵匡胤下令赈济那里的饥民。

正月十五（己亥），辽穆宗到街市观灯，花了一百两银子买酒，命令群臣也去买酒，连续纵饮了三晚上。

正月二十一（乙巳，《宋史》作己亥），北汉偏城寨招收指挥使任守恩等人前来归降。

二月，宋太祖册立宋氏为皇后。她是忠武节度使宋延渥的长女。宋延渥很快就改名为宋延偓。

三月初一（甲申），辽穆宗前往潢河，并于次日猎获一只鸿雁，用来祭祀天地。辽穆宗下令制作巨大酒器，刻上鹿形花纹，命名为鹿甒，用它来贮酒祭天。

三月初七（庚寅），朝廷增修县令和县尉的捕贼功过令，在全国颁行。同时，代理贡举王祐提擢进士合格的十人。翰林学士陶榖儿子陶邴，名在第六。次日，陶榖入宫致谢。宋太祖跟身边侍从说：“听说陶榖不能训导儿子，陶邴如何能够登第？”当即命令中书对他进行复试，结果陶邴照样登第。宋太祖因而下诏说：“进士的选拔并非为了树立私人的恩典。世代食禄的人家，必须敦尚平素的学业。近来听说有人朋党，容许私下互相吹捧。以文章取士是国家的公器，岂能徇私滥用！自今以后及第的举人，只要是来自食用俸禄的人家，都得委托中书复试。”

三月初十（癸巳），宋太祖临幸玉津园。三月二十二（乙巳），有一头训象自己跑进京師。

南汉西北面招讨使潘崇彻因流言蜚语而被猜疑。南汉主刘鋹派内侍番禺人郭崇岳去察看他的军队，并告戒他说：“潘崇彻如果真有异志，你可以当即诛杀他。”郭崇岳到了桂州，潘崇彻严整兵马见他。郭崇岳不敢动手，只好回去奏报说：“潘崇彻整天吃喝作乐，不理军政，但没有谋反的迹象。”不久潘崇彻自己独自回到广州，南汉主因而没有追问，只是夺了他的兵权而已。

三月二十五（戊申），南唐主李煜任命枢密使兼右仆射汤悦为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和平章事。汤悦平时常称赞清辉学士张洎的才华。张洎懂得看人主的脸色办事，还喜欢搬弄同列的长短是非，甚至秘密上奏，说汤悦并非经纶时世的人才。南唐主因汤悦是文学旧臣，便罢免了张洎学士的职位，但很快又让他复职。

夏四月初二（乙卯），宋太祖临幸节度使赵彦徽的宅第，探视他的疾病。

四月初五（戊午），成德节度使兼侍中韩令坤去世。韩令坤是磁州武安人，父亲韩伦年轻时以勇敢隶属于成德军，经累迁成为徐州下邳镇将兼守御指挥使。后周世宗因韩令坤的尊贵，提擢韩伦为州行军司马。当韩令坤兼领陈州时，世宗让韩伦改镇许州。罢任后，韩伦又搬回宛丘居住，经常非法干预郡政，还私自买卖禁酒牟取暴利，搜刮民间钱财，成为官府和百姓的祸患。项城平民武郁前来宫阙告状，世宗命令殿中侍御史率汀立案调查。韩伦骗率汀说他奉诏要赶赴宫阙，率汀将此事奏闻朝廷。世宗勃然大怒，连同以前的罪行，准备依法判处他斩首弃市。韩令坤哭着向世宗求情，韩伦这才免死，被流放到海岛。显德六年（959），韩伦出任左骁卫中郎将，又升迁左监门卫将军。宋初，宋太祖拜他为磁州刺史，不久转亳州团练使。乾德四年，韩伦改任本州防御使，死在任上。

韩令坤少年时隶属郭威（即后来的后周太祖）帐下，广顺初年，他历任铁骑散员都虞候，控鹤右第一军都校、领和州刺史。世宗即位后，授他为殿前都虞候；很快又为了奖赏他高平的战功，授他为龙捷左廂都虞候、领容州团练使；接着进位他为本廂都指挥使、兼领泗州防御使。世宗出征太原时，韩令坤出任行营前军马军都校。没多久，他成为侍卫马军都指挥使、兼领定武军节度使。

世宗命令宰相李穀带兵征讨淮南时，让韩令坤等十二将跟从他。李穀退保正阳时，被南唐人趁势逼迫。韩令坤和大将赵弘殷（即宋太祖父亲）和李重进合兵出击，打败了吴人。世宗亲征时，听说扬州没有防备，便派韩令坤与赵弘殷、白延遇、赵晁等人去袭击。韩令坤先派白延遇率领数百精骑在黎明时飞驰入城，城中没有发觉。韩令坤率军继进，对扬州百姓加以安抚，民众没有受到任何惊扰。南唐东都副留守冯延魯扮作僧人藏匿在寺中，韩令坤找到了他，将冯延鲁送到世宗的行在。世宗于是任命韩令坤知州事。于是泰州守将非常惊惧，只好在州城投降。

当時吴越国王钱俶奉诏进攻常、润一带，进兵包围毗陵，结果反而被南唐打败。南唐乘胜派大将陆孟俊进逼泰州，后周军队无法坚守。陆孟俊于是进军蜀冈，逼近扬州。韩令坤弃城逃跑。世宗勃然大怒，命令大将赵匡胤（即后来的宋太祖）和张永德领兵直趋六合，援救韩令坤。韩令坤得知援兵来到，便重新入城坚守。他还和陆孟俊开战，击溃了南唐兵，生擒陆孟俊，又在楚州的湾头堰打败他的将领马贵，还生擒涟州刺史秦进崇。很快世宗任命宣徽南院使向训为緣江招讨使，韩令坤为副使，接着攻下寿州。归朝后，世宗加他为检校太尉、兼领镇安军节度使。世宗再次亲幸淮西时，进驻楚州，派韩令坤率军先行进入扬州，任命他代知军府事。旧扬州城被南唐人所毀，世宗因此下诏，征用壮丁另外修筑新城，任命韩令坤为修城都部署。显德六年春，他又下令韩令坤征用汴、亳二州的民工引导汴水进入蔡州。三月，世宗将要北征，命令他率领龙捷、虎捷、骁武等禁兵率先奔赴大名府，又作为大臣王晏的副手出任益津关一路都部署，很快又成为霸州都部署，率领所部兵马前往卫戍。恭帝即位后，加他为检校太尉兼侍卫马步军都虞候。同年冬，恭帝下诏让他防卫北边。

宋初，韩令坤移领天平军，加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和同平章事。宋太祖亲征昭义的李筠时，下诏让韩令坤率军进驻河阳。当泽、潞平定后，韩令坤回到京师；宋太祖在礼贤讲武殿宴请韩令坤他们，还赐给不同的袭衣（一套官服）、器币（礼器布帛）、鞍马（备有马鞍和勒缰的马），并因功加韩令坤为兼侍中。韩令坤又参与讨伐淮南的李重进。建隆二年（961），他改任成德军节度使，出任北面緣边兵马都部署。将要赴任时，宋太祖在別殿置酒为他饯行，并勉励他治理地方。这时他背上长疽而死，终年四十六岁。宋太祖身穿素服为他在讲武殿发哀，任命他儿子韩庆朝为闲廄使，韩庆雄为闲廄副使。韩令坤很有才略，也懂得治理之道，和赵匡胤当时一同事奉后周王室，关系密切。他镇守常山总共七年，北边因此十分安宁。当初，南唐派大将边镐攻破湖南，任命马希崇分司扬州。当韩令坤攻取扬州时，马希崇献给他妓女杨氏，韩令坤非常嬖幸她。后来他生擒南唐大将陆孟俊，正准备将他戴上枷锁押送到世宗的行在时，杨氏在帘间窥见，当即拍着胸脯痛哭。韩令坤感到奇怪，便问她怎么回事。杨氏说：“陆孟俊往年进入潭州时，屠杀了我一家二百口人。只有妾身被马希崇藏了起来，才得免一死。妾身想为家人复仇，方才甘心。”韩令坤以此责问陆孟俊，他也承认了这事。韩令坤于是杀了陆孟俊。这是题外话。

宋太祖得知韩令坤去世，非常悼念惋惜，并追封他为南康郡王。

四月十六（己巳），辽穆宗下诏说：“左右从班里有才器和能左右大局的，可不拘一格加以擢用，老迈年高的可以增加俸禄，在家休养。”

四月二十三（丙子），宋太祖任命户部员外郎兼知制诰卢多逊为史馆修撰，兼判馆事。卢多逊喜欢权谋，善于及时发表见解，并经常得到证实。宋太祖喜好读书，每次派使者到史馆取书时，卢多逊总是预先告戒史馆官吏，让他们马上告诉他宋太祖所读的书。宋太祖果然问他书中的事，卢多逊总是毫不迟疑地应答，同列无不佩服。宋太祖因此更加宠信他，也更加对他感到惊异。

这期间，北汉军校翟洪贵等人前来归降。

五月初五（丁亥）是重五（端午）节，辽穆宗因为饮酒而不接受朝贺。

因为这期间是盛暑，宋太祖下诏让诸州缓解刑罚。他跟侍御史冯柄说：“朕每次阅读《汉书》，总关注有关张释之和于定国治理刑狱的事。让天下没有遭受冤枉的百姓，这是朕对爱卿的期望。”

五月十三（乙未），宋太祖下诏说：“诸道上交钱帛等需用的舟车，全部由官府供给。千万不要以此扰民。”

五月十五（丁酉），辽穆宗与政事令萧巴雅尔和南京留守高勋等人酣饮了接连几个日夜，接着很快又任命高勋为知南院枢密使。

五月二十四（丙午），建雄军节度使赵彦徽去世。宋太祖贫微时，曾把赵彦徽当作兄长般看待。当他即位后，就提擢他领节度使的旄钺，对他甚为宠幸照顾。这时赵彦徽去世，宋太祖追赠他为侍中。继而他得知赵彦徽在世时专门从事聚敛财富，这才开始轻薄他的为人。

次日，朝廷因南唐发生饥荒，所以赐给他们十万斛米。这期间，南唐主李煜任命勤政殿学士承旨韩熙载为中书侍郎、百胜节度使兼中书令。韩熙载上疏谈论刑政的重要，古今的形势，灾异的变化，并献上他所撰写的格言。南唐主下手诏褒奖和答复他，因而有了这道任命。

六月初一（癸丑），宋太祖下诏，蠲免农田被暴雨和河水冲毁的民众今年的夏稅，及平时征收的物品。

六月初七（己未），辽穆宗下令殿前都点检耶律伊赖哈设置神帐，并赦免京畿的囚犯。

六月十一（癸亥），宋太祖下诏说：“荆、蜀（续通鉴作荆、湖）的民众，如果祖父母和父母还在，子孙不得分割家财，搬出另外居住。”

六月二十五（丁丑），出现太白昼见（白天可以看到金星）的天象。次日，太白再次昼见。

六月二十九（辛巳），单父令上奏，说民家井中升起一条飞龙，导致大风雨，冲走民舍四百处，死了好几十人。也在这天，宋太祖任命右补阙辛仲甫代知彭州。他跟辛仲甫说：“蜀地刚被平定，轻佻奢侈的习俗尚未革除。你有文武才干，所以让你出任。”辛仲甫上任后，州里士卒燕环引诱屯戍军，阴谋利用长春节饮宴聚会的日子起兵作乱。辛仲甫得知后将他生擒并斩首。

秋七月十四（乙未），中元节张灯，宋太祖登御东华门城楼，赐给扈从官员饮食。

同时，他任命殿前都虞候涿县人董遵诲为通远军使。董遵诲父亲董宗本曾任后汉随州刺史，宋太祖赵匡胤贫微时曾前往依附他。董遵诲凭藉父亲的权势，经常欺凌赵匡胤。他们曾在一块谈论兵战的事情，董遵诲理屈，当即拂袖而起，愤然离去。赵匡胤只好向董宗本告辞而去。当宋太祖即位时，董遵诲经累迁官至骁武指挥使。一日，宋太祖在便殿召见他，董遵诲跪伏在地请死。宋太祖命令左右扶他起来，慰抚了一番。不久他部下有个军卒击打登闻鼓，上告他违法的十来件事。董遵诲惶恐待罪。宋太祖说：“朕正在赦免罪过，奖赏功勋，怎会念及旧恶！你不要一再忧虑，朕将会录用你。”董遵诲两次下拜，感激得流泪。宋太祖问董遵诲的母亲现在哪里，董遵诲回答道：“臣的母亲尚在幽州，因遭遇战难而和臣分隔两地。”宋太祖于是令人重贿边民，偷偷将他母亲接回来，送交董遵诲，还给他优厚的赐给。到这时，宋太祖因为西蕃靠近边境，便任命董遵诲为通远军使。董遵诲上任后，召来诸族酋长，用朝廷的威德晓谕他们，杀羊斟酒，厚加犒劳，众人全都心悦诚服。几个月后，酋长们又带兵入寇。董遵诲率军深入，击退了他们，俘获和斩首了很多，还缴获数万牛马，安定了那一带的番人部落。宋太祖嘉奖他的功劳，就地拜他为罗州刺史，照兼通远使。董遵诲曾派他的妻弟刘综来进贡马匹。当刘综回去时，宋太祖解下自己穿的真珠盘龙衣，让他带上赐给董遵诲。刘综惊讶地说：“董遵诲不过人臣，岂敢担当这样的恩赐！”宋太祖说：“朕委托董遵诲主持方面。请不要嫌弃这赏赐。”

七月十五（丙申），宋太祖临幸铁骑营，赐给军士不同的钱币和羊肉酒水。同时，北汉颖州寨主胡遇等人前來归降（续通鉴作七月二十五丙午，北汉乌王寨使胡遇等来降）。

七月二十五（丙午），宋太祖再次临幸铁骑营，接着前往玉津园。七月二十七（戊申），坊州刺史李怀节因強行收买下属百姓的财物，被贬为左卫率府率。

同时，北汉睿宗刘钧病故。刘钧原名刘承钧，是后汉开国君主刘崇的儿子，后来只名刘钧。后周显德元年（954），刘崇病故，他即位并改元为天会，任命卫融为相，段常为枢密使，让蔚进掌管亲军，任命儿子刘继恩为太原尹。他接着他在他伯父后汉高祖刘知远原来的宅第修建七庙，号称显圣宮。他暗中勾结江南和西川作为外援。显德六年冬，刘钧勾结契丹入侵后周。翌年正月，后周恭帝命令赵匡胤率军北征，结果发生陈桥兵变，众人推戴赵匡胤即位成为宋太祖。刘钧和契丹兵全都逃走。

这年夏季，李筠在上党反叛，下令让判官押送监军周光逊等人到刘钧那里，并向他称臣求援。刘钧亲自到太平驿和李筠会面，并派他的宣徽使卢赞带领数千骑兵跟随李筠入寇北宋，又派他的河阳节度使范守图去救援。当宋太祖亲征时，前军石守信和高怀德在泽州攻破李筠部众，还擒获范守图，杀了数千刘钧的士兵。刘钧的沙谷寨又被宋永安节度使折德扆攻破，宋军斩首五百级。九月，昭义的李继勋率军进入李钧的平遙，俘虏了很多北汉兵。建隆二年（961）冬，李继勋又打败刘钧兵马，斩首百余级，还擒获他的辽州刺史傅廷彥的弟弟傅廷勋，献给朝廷。

建隆三年二月，刘钧入侵晋、潞二州，守将击退了他们。三月，宋太祖诏，将河东投降的人全都迁徙到邢、洺一带，根据人口发给谷粟。四月，太原百姓四百七十人前来归降。七月，刘钧的捉生指挥使路贵等十一人前来归降，全被补任內殿直。建隆四年八月，邢州的王全赟率军进攻乐平，刘钧的拱卫指挥使王超和散指挥使元威人侯霸榮率领所部一千八百人投降了王全赟。没多久，刘钧侍卫都指挥使蔚进和马军都指挥使郝贵超与契丹人全力前来援救乐平，但三战皆败。宋军于是攻下乐平城，宋太祖并下诏将乐平建为平晋军，以降兵为効顺军，并赐给他们钱帛。接着靜阳十八寨也相率來降。九月，刘钧又招引契丹人进攻平晋军，宋太祖派洺州防御使郭进、濮州防御使张彦进、客省使曹彬、赵州刺史陈万通，率领步骑万余前去救援，但还没到刘钧就逃去了。

乾德二年（964）二月，李继勋与兵马钤辖康延沼和马步军都军头尹训率军进攻辽州。刘钧派郝贵超來救援，战于城下，结果北汉军大败。辽州刺史杜延韬局势危蹙，只好与拱卫都指挥使冀进和兵马都监侯美带着所部三千士兵投降了李继勋。宋太祖赐给杜延韬等人袭衣（一套官服）、银带、器币、鞍马，并让降兵以效顺和怀恩为名。这月，府州生擒刘钧的卫州刺史杨璘，献给朝廷。刘钧的耀州团练使周审玉等四人也来投降，宋太祖也赐给周审玉袭衣和金带，以及千匹丝绢和五百兩银子，还有鞍勒马；宋太祖为周审玉赐名为周承瑨，任命他为左千牛卫大将军，兼领汾州团练使。四月，太祖派马军都校刘光带兵卫戍潞州，防备刘钧入侵。乾德五年三月，刘钧的招收指挥使阎章在石盆寨投降北宋的镇州。同年四月，招收指挥使樊晖杀了监军成昭，在鸿唐寨投降镇州。乾德六年正月，偏成寨招收指挥使任恩等一百五十人投降北宋的晋州。同年三月，镇州守将攻破刘钧的马鞍山寨。七月，刘钧的乌玉寨主胡遇等一百三十九人也投降了镇州。

当初，刘钧自从李筠失败，自己狼狈逃归以来，日夜都在担心宋军前来。他任命赵文度为宰相，召抱腹山的山人郭无为来参议中书省事务，让五台山僧侣继顒任鸿胪卿，也让他参议政事。他还因事诛杀了大臣段常。辽穆宗派使者去谴责刘钧说：“你不稟承我的命令，其罪有三：擅改年号，这是其一；帮助李筠觊觎皇位，这是其二；诛杀段常，这是其三。”刘钧惶恐地答复说：“父为子隐。希望父皇赦免儿臣的罪。”辽穆宗没有答复。此后北汉出使契丹的使者都被扣留不让回去。刘钧终于因势力窘弱，忧愤成疾，在这月去世，终年四十三岁。

刘钧死后，他养子刘继恩继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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