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八年即公元943年二月二十二,南唐烈祖李昪驾崩,他儿子南唐元宗李璟即位。三月初八,南汉殇帝刘玢被他弟弟晋王刘弘熙弑杀,刘弘熙即位,并改名为刘晟。
五月初二(己卯),后晋少帝石重贵追封已故皇长姊为吴国长公主。五月初六(癸未),皇侄女永福县主去世,少帝为她取消三天朝会,追封她为平昌郡主。五月初十(丁亥),他为皇二叔祖赠太师石万友追封秦王;皇三叔祖赠太尉石万铨再赠太师,追封赵王;皇伯赠太傅石敬儒再赠太师,追封宋王;皇叔赠太尉福王石德再赠太师,追封如故;皇叔赠太傅石晖再赠太师,追封韩王;皇叔赠太尉通王石殷、皇叔赠太尉广王石威、皇兄赠太傅郯王石重裔,一并再赠太师,追封如故;皇兄赠太师沂王石重信追封楚王;皇兄赠太傅虢王石重乂、皇兄赠太师夔王石重进、皇弟赠太尉陈王石重杲等人,一并再赠太师,追封如故。少帝还下令所司部门择日册命。
五月十四(辛卯),少帝任命御史中丞王易简为尚书左丞,礼部侍郎张允为御史中丞,中书舍人吴承范为礼部侍郎,吏部侍郎王延为尚书右丞,尚书右丞王松为吏部侍郎,兵部侍郎张昭远为吏部侍郎,户部侍郎吕琦为兵部侍郎,刑部侍郎韦勋为户部侍郎,工部侍郎李详为刑部侍郎。
五月十六(癸巳),他命令宰臣等分别到各座寺观祈祷求雨。五月二十二(己亥),飞蝗自北往南飞去,数量多得盖住了天空。同时,太子宾客李棁去世。五月二十七(甲辰),少帝下诏说:“诸道州府在押罪人,除十恶五逆、行劫杀人、伪行印信、合造毒药、官典犯赃的各罪减一等之外,其余全都释放。”当时各地都闹旱灾和蝗灾,所以才有这一大赦诏书。次日,少帝临幸相国寺祈雨。
也在五月,殷国(原闽国建州)吏部尚书兼同平章事潘承上书陈奏十件大事,大略意思是:“兄弟相攻,伤害天理,这是其一。租赋征敛烦重,徭役毫无节制,这是其二。征民为兵,导致百姓因羁旅而愁怨,这是其三。杨思恭(负责财政的权臣)夺走百姓的衣食,致使人们将怨恨归于主上,群臣也不敢直言,这是其四。疆土狭隘,却设置这么多州县,徒然增加官吏而苦了民众,这是其五。修建道路,让士兵带上干粮准备进攻临汀,而不考虑金陵和钱塘会趁虚相袭,这是其六。搜刮富户算计贫户,财多的补官,欠债的判刑,这是其七。在延平各个渡口,征收水果蔬菜及鱼肉大米的赋税,获利甚微,而致怨很大,这是其八。与唐国和吴越为邻,然而即位以来却未曾通使,这是其九。对宫室台榭的修饰毫无节制,这是其十。”殷王王延政勃然大怒,削去潘承的官爵,勒令他回归私第。
再说,南汉中宗刘晟即位后,国中议论纷纷。循王刘弘杲请求将刘晟雇佣来杀死前南汉主刘玢的力士刘思潮等人斩首,好向朝廷内外谢罪,但南汉主不肯。刘思潮等人得知后,便诬陷刘弘杲谋反,南汉主让刘思潮等人寻找机会除掉他。一天,刘弘杲正宴请宾客,刘思潮与谭令禋率领卫兵突入他的府第杀了刘弘杲。于是南汉主将自己的弟弟全都杀了。因越王刘弘昌贤惠而得人心,所以南汉主尤其忌恨他。雄武节度使齐王刘弘弼,觉得自己身居大镇,所以害怕大祸临头,便请求入朝。南汉主答应了。
当初,闽主王曦在他侄儿闽康宗王昶举行的宴席作陪时,有新罗使者前来进献宝剑。闽康宗举起宝剑出示给同平章事王倓看,问道:“这东西有何用处?”王倓答道:“用来斩杀为臣不忠的人。”当时王曦己心存异志,听了这话后顿时脸色苍白。到这时,他宴请群臣,又有人来进献宝剑。王曦于是想起这事,当即下令去发掘王倓的坟墓,将他的尸体斩首。校书郎陈光逸跟他朋友说:“主上失去仁德,亡国就在眼前。我想以死进谏。”他朋友想劝止,但陈光逸不听。他上书陈述了王曦五十件非常不好的事。王曦勃然大怒,命令卫士鞭打了陈光逸数百下,但他还不死。王曦又下令用绳子吊住他的脖子,将他悬挂在庭院的树上。好一阵后他才气绝。
六月初四(庚戌),因为螟蝗为害,后晋少帝下诏,派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李守贞到皋门(皇宫外门)祭告,并派诸司使梁进超等七人分别前往开封府界内捕捉蝗虫。
六月初九(乙卯),少帝任命左羽林统军安审晖为潞州节度使。同时,宿州上奏,说那里的飞蝗在草丛中干死了。次日,贝州上奏,说那里的逃户总共三千七百。也在这天,少帝派供奉官卫延韬到嵩山投龙(将祈祷文简和玉璧、金龙、金钮用青丝捆扎起来作为投龙简,投进龙潭)祈雨。
六月十二(戊午),少帝任命西京留守马从斌为左监门卫上将军。同时,开封府上奏说他们境内飞蝗自己死亡。六月十四(庚申),开封府又上奏,说飞蝗又大批涌来,遍布山野,野草和禾苗及树叶全都被吃光,很多人饿死。
也在这天,礼部侍郎吴承范去世。吴承范字表微,是魏州人,父亲吴琼曾任右金吾卫将军,经累赠成为太子少保。吴承范少年时就好学,善于写文章。李从珂(即后来的后唐闵帝)出镇邺都时,听说他的才气,署任他为宾客。吴承范恳切请求要参加科举,李从珂也答应了。长兴三年(832)春,他进士及第。闵帝即位后,授他为左拾遗。清泰二年(935),他以本官出任史馆修撰,与同职张昭远等人共同修撰《明宗实录》。他后来转任右补阙,照样兼任修撰。晋高祖即位后,他升迁尚书屯田员外郎兼知制诰。天福三年(938),他改任枢密院直学士。没多久,他自祠部郎中兼知制诰被召入担任翰林学士,正拜中书舍人,赐给金紫官服。少帝即位后,升迁他为礼部侍郎,主管贡举。这时他突然得病去世,终年四十二岁。少帝追赠他为工部尚书。
吴承范为人温和厚道,沉默寡言,善于迎合他人的意旨,宰相桑维翰和李崧尤其器重他,曾将他推荐给晋高祖,说应当得到重用。吴承范也知道。他十分持重,注意保养身子,即使盛夏也还身穿纯绵衣裤,就是担心会患寒湿病。然而最终也毫无帮助,命中注定!
六月二十(丙寅),因即将册命皇太后,少帝派尚书左丞王易简去奏告天地。同时,陕州上奏,说蝗虫飞入他们的境界,严重伤害了五谷及竹子和树木的叶子,造成八千一百户人家逃亡。次日,少帝任命给事中符蒙为礼部侍郎,左谏议大夫裴坦为给事中。
六月二十五(辛未),少帝派朝廷内外臣僚二十八人分别前往诸道州府,制定利率向民间借贷粟麦。当时使臣为了迎合旨意,立法异常严峻,将民间用来舂米磨粉的碓硙全都用泥土封了、隐瞒存粮数量的人都被处死。因此后晋境内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通鉴说七月十三己丑,因饥荒而国用不足,少帝分派使者六十多人到诸道搜括民谷;估计这是一回事,虽然时间和人数有所差别)。
这月,诸州郡蝗灾非常严重,蝗虫一到,当地的草木皆尽。
秋七月初一(丁丑),京师下大雨,水深三尺。七月初五(辛巳),许州节度使李从温来大梁上朝,少帝进封他为楚国公。次日,他任命前河阳节度使皇甫遇为右龙武统军。七月十一(丁亥),少帝任命宣徽南院使李承福为同州节度使。
七月十七(癸巳),朝廷为了避免庙讳,将陕州的甘棠驿改名为通津驿。次日,少帝在正殿册命皇太后,任命宰臣李崧为册命使,右散骑常侍李慎仪为副使。七月二十一(丁酉),少帝临幸南庄,并召扈从御驾的臣僚练习射击,还赐给在路旁的农民布衫和麻鞋。
吴越王钱弘佐刚即位不久,而上统军使阚璠强悍暴戾,排斥异己;钱弘佐控制不住他。内牙上都监使章德安多次和阚璠争辩,右都监使李文庆也不肯依附阚璠。七月二十九(乙巳),吴越王迫于阚璠的压力,将章德安贬到处州,李文庆贬到睦州。阚璠和右统军使胡进思因此日益专横。阚璠是明州人;李文庆是睦州人;胡进思是湖州人。
南唐主李璟遵循南唐烈祖的遗愿,任命皇弟天雄节度使兼中书令金陵尹燕王李景遂为诸道兵马元帅,改封齐王,让他居住在东宫;任命皇弟天平节度使和守侍中兼东都留守鄂王李景达为副元帅,改封燕王。他还宣告朝廷内外,约定相继传位给他们。他还封长子李弘冀为南昌王。李景遂和李景达一再推辞,但南唐主不肯。李景遂自己发誓一定不敢为嗣,甚至将自己的字改为退身。
也在这期间,南汉指挥使万景忻在循州打败起义军张遇贤。张遇贤向神仙祷告,据说神仙跟他说:“你要夺取了虔州,大事就成了。”张遇贤于是率众逾过南岭,直趋虔州。南唐百胜节度使贾匡浩没有防备,结果张遇贤的十来万部众攻陷诸县,两次打败州兵,弄得虔州连白天也得关闭城门。张遇贤在白云洞营建宫室官署,派部将四出抢掠。贾匡浩是后蜀宰相兼禁军首领贾公铎的儿子。
八月初二(戊申),后晋右卫上将军杨思权去世,少帝追赠他为太傅。杨思权是邠州新平人,后梁乾化初年(约911)担任军校,并于贞明二年(916)转为弓箭指挥使兼检校左仆射,经累迁成为控鹤右第一军使。后唐庄宗平梁后,补任他为右厢夹马都指挥使。天成初年(约926),他升迁右威卫将军,并加检校司空。秦王李从荣出镇太原时,后唐明宗任命冯赟为副留守,杨思权为北京步军都指挥使,让他们辅佐秦王。李从荣年幼骄狠,不理公务,明宗于是派一名平时和李从荣关系很好的纲纪和他相处,让他私下从容地讽劝辅导李从荣。那人曾私下跟李从荣说:“河南相公(即后来的闵帝李从厚)恭谨好善,礼贤下士,有少年老成的风度。相公年长,更应当自励,不要让名声落在河南之下。”李从荣听了很不高兴,便告诉杨思权说:“朝廷的人都推举李从厚,一道对我非议。看来我要被废弃了。”杨思权说:“请相公不用担忧,万一有什么变化,只要我这里还有兵甲,就足以成事。”于是劝李从荣招募部曲,整顿兵器,暗中做好防备。杨思权又跟那纲纪说:“朝廷教先生来陪伴相公,先生怎能整天跟他说什么弟贤兄弱的事?只要我们这帮人还在,岂能不拥戴相公为主?”那纲纪怕了,便转告冯赟,冯赟接着秘密奏闻明宗。明宗于是下诏召杨思权赴京,但因秦王的缘故,也没有怪罪他。长兴末年,杨思权出任右羽林都指挥使,朝廷并派他去卫戍兴元。闵帝嗣位后,杨思权奉诏跟从张虔钊出讨凤翔,但刚到岐下(即凤翔),杨思权首倡倒戈,反过来进攻张虔钊。很快他就率领部下率先入城,跟凤翔节度使(即后来的唐末帝)李从珂说:“臣既然赤胆忠心事奉殿下,那么一旦京城平定,殿下就必须给臣一个大镇,不要再把臣安排在防御或团练使位置上。”还从怀中拿出一幅纸,跟李从珂说:“希望殿下亲笔在上头书写臣的姓名,好记住了。”李从珂当即书写了“可邠宁节度使”。李从珂即位成为末帝后,果然授他为推诚奉国保乂功臣、静难军节度、邠宁庆衍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太保。清泰三年(936),他入朝成为右龙武军统军。晋高祖即位后,任命他为左卫上将军,进封开国公。这时他因病去世,终年六十九岁。
八月初五(辛亥),少帝分派十三名朝臣到诸州去视察遭受旱灾的禾苗。泾、青、磁三州和邺都共同上奏,说他们那里的逃户共有五千八百九十。那里的县令和佐吏,因天灾民饥而带着牌印交纳给上司辞职的有五人。
八月初九(乙卯),南唐主李璟封他弟弟李景逷为保宁王。宋太后怨恨种夫人,屡次想害死她的儿子李景逷,但南唐主极力保全了他。
后晋夏州牙内指挥使拓跋崇斌阴谋作乱,绥州刺史李彝敏准备帮助他,但事情败露。八月二十五(辛未),李彝敏丢弃绥州,和他弟弟李彝俊等五人逃奔延州。
八月二十七(癸酉),少帝任命前昭义节度使李从敏为左龙武统军。
九月初一(丙子,但《旧五代史》把这事放在丁亥之后),少帝让金部郎中兼知制诰冯玉带着检校尚书右仆射的头衔出任颍州团练使。
九月初三(戊寅),少帝尊生母秦国夫人安氏为皇太妃,她是代北人。少帝事奉太后和太妃都很恭谨,待诸弟也很友爱。九月十二(丁亥),少帝追册已故魏国夫人张氏为皇后,她是少帝的元妃。
前颍州团练使田令方被指控,说他先前任耀州刺史时,额外征收百姓酒曲钱,收归私人所有。九月十三(戊子),少帝追夺他的所有官爵,勒令他回归私第。同时,延州奏称,说绥州刺史李彝敏抛弃城郡,和他弟弟李彝俊等五人带着二百七十名亲属来投奔延州,本州已将他们押送回朝;还说李彝敏是因为和他兄长夏州节度使李彝殷有矛盾,所以互相攻伐。
当初,河阳牙将乔荣跟从赵延寿逃到契丹,契丹人任命他为回图使,于是他往来于契丹和后晋之间做买卖,并在大梁营建官邸。当契丹和后晋有了嫌隙后,宰相景延广劝少帝将乔荣关进监狱,并没收了他官邸中的所有财货。凡是在后晋境内做买卖的契丹人也全都被杀,他们的财货也被夺走。朝廷大臣都说契丹对后晋有过大功,不能如此对不起他们。因此也在九月十三(戊子),少帝释放了乔荣,安慰并给了他一定的赏赐后让他回归契丹。
乔荣去向景延广告辞,景延广跟他吹嘘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先帝的确是北朝所立,所以他向你的主子奉表称臣。今上是中国所立,他之所以还向北朝表示谦恭,正是因为不敢忘了先帝的盟约而已。作为邻邦,他向北朝称孙就已经足够了,绝没有称臣的道理。北朝皇帝千万不要相信赵延寿的诳言诱骗,而要轻侮中国。中国的兵马,你也亲眼目睹。老翁要真的生气可以前来作战,孙子有十万大军横槊磨剑,足以严阵以待。他日一旦被孙子打败,那将取笑于天下,到时别后悔就行了!”乔荣觉得自己失去了官邸中的财货,担心回去会获罪,并想为今后留个证据,于是说道:“明公说了这么多话,我担心有所遗忘,希望能用纸墨把这些话记下。”景延广当即命令下吏把刚才那番话写下来,交给乔荣。乔荣带着这纸向契丹主即辽太宗耶律德光汇报。辽太宗勃然大怒,这下真正下定决心要入寇中原。被派往契丹的后晋使者,全都被拘留在幽州,见不到辽太宗。
后晋侍中桑维翰屡次请求用谦逊言辞向契丹表示歉意,但总被景延广给阻扰。少帝因为景延广曾扶植他登基,所以对他的宠信超过所有其他大臣,又让他总领宿卫禁兵,因此大臣们都无法和他争论。河东节度使刘知远知道景延广必然会导致契丹入寇,但害怕他专权用事,所以也不敢直言,只是大规模招募兵马,并奏请朝廷设置兴捷和武节等十多支部队,以防备契丹入侵。
九月十六(辛卯),夏州上奏,说已派宥州刺史李仁立暂时代理绥州事务。
九月十八(癸巳),少帝为已故绛州刺史张从训追赠太尉。张从训字德恭,本是姑臧人,祖先是回鹘的旁支部落,当年跟随沙陀徙居云中,后来又跟从河东帅李克用搬到太原,张从训因此成为太原人。他祖父张君政曾任云州长史,识得蕃字,精通佛理;他父亲张存信曾任河东蕃汉马步军都指挥使,李克用赐他姓名,将他当作亲嫡,《唐书》有他的传记,于天福中年被追赠太师和中书令,追封赵国公。张从训喜读儒书,精于骑射,最初任散员大将。天祐中年,他带领数百沙陀人驻扎在壶关十多年,节度使李嗣昭重用并礼遇于他。后唐庄宗李存勖与后梁人在德胜口相持不下时,征他赶赴军前,补任先锋游奕使。他很快又转为云捷指挥使兼检校司空,赐名李继鸾,跟从庄宗诸子的排行。李嗣源贫微时,曾在李存信麾下任都押牙,所以和李继鸾有旧。李嗣源即位成为后唐明宗后,授李继鸾为石州刺史,恢复他的原来姓名张从训。他接着历任宪、德二州刺史。石敬瑭出镇太原时,为儿子石重贵娶了张从训的长女为妃。清泰初年(约934)末帝授他为唐州刺史。清泰三年,石敬瑭举兵,张从训奉唐末帝李从珂的诏命,赶赴行在,分领乡兵,进驻团柏谷。他兵败后连夜逃遁,藏身在民间。石敬瑭入洛成为晋高祖后,下诏搜访他,个把月后他才复出。因为是儿女亲家,晋高祖对他深为怜惜关怀,并很快授他为绛州刺史兼检校太保。他在任数年,这时在绛州病故,终年五十二岁。少帝因他是皇后父亲,超次追赠他为太尉。他弟弟张从恩也在后晋当官,在右金吾卫上将军位上去世。
九月十九(甲午),定难(夏州)节度使李彝殷奏称:“衙内都指挥使拓拔崇斌等五人作乱,当时已被收捕处斩。接着绥州刺史李彝敏擅自带领士兵,直抵城门(想要配合拓跋崇斌)。臣派兵掩杀,李彝敏知道事情不成,和他弟弟五人带着全家南逃。”少帝下诏说:“李彝敏暗中勾结凶党,公然恣行逆谋。骨肉之间,尚且如此屠害;国境之内,很难予以宽容。现将李彝敏送到夏州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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