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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系列七:后晋之亡之十:后晋阳城大败契丹与李仁达夺取福州政权

(2020-03-11 11:04:43) 下一个

开运元年即公元944年闰十二月二十九,闽主朱文进在福州被南廊承旨林仁翰及其党徒弑杀。翌年即开运二年即公元945年春正月,闽国故臣前往建州奉迎殷主王延政,请求他回归福州,改国号为闽。但王延政正忙着对付南唐入侵,无暇迁都,所以只让侄子王继昌镇守福州,任命飞捷指挥使黄仁讽为镇遏使保卫王继昌。

光州人李仁达当年在闽国担任元从指挥使,十五年里都没有得到升迁。闽主王曦在位时,他叛逃到建州,殷主王延政任命他为将。当朱文进弑杀了王曦后,李仁达又叛归福州,献上攻取建州的策略。朱文进厌恶他的反复无常,将他罢黜回福清居住。先前,浦城人陈继珣也曾背叛王延政,逃到福州,为王曦出谋画策,如何攻取建州。王曦于是任命他为著作郎。当王延政得到福州后,这二人心里都非常不安。

镇守福州的王继昌不但暗弱,而且嗜酒,毫不体恤将士,所以很多人都抱怨他。李仁达潜入福州,和陈继珣一道去游说镇遏使黄仁讽,说:“如今唐兵乘胜进攻,建州局势孤危。富沙王(即王延政)尚且不能保住建州,哪能保住福州!当年王潮兄弟,不过是光山的布衣平民而已,但夺取福建却易如反掌。何况我们现在如果利用这一机会,为自己得到富贵,何必担心会不如当年的王潮兄弟!”黄仁讽觉得很有道理。当晚,李仁达等人率领甲士突入王继昌的府舍,杀了王继昌及统军使吴成义。

李仁达想要自立,但担心众心不服。他觉得雪峰寺僧人卓岩明历来得到大众的敬重,便说:“这位僧人眼睛里有重瞳子,两手垂过膝盖,是个真天子。”于是相率前往迎接他过来。三月初三(己亥),李仁达他们立卓岩明为帝,脱掉他的衲衣,让他穿戴衮服皇冕,然后率领闽国的将吏北面朝他下拜,但并未改元,仍然称后唐天福十年。他们还派使者奉表到北方向后晋称藩。王延政得知这事后,将黄仁讽在建州的家人全都族灭了,然后命令统军使张汉真率领五千水军,会合漳、泉二州的兵马出讨卓岩明。

三月初九(乙巳),先前失陷在契丹的后晋左补阙袁范自贼中逃归。同时,后晋招讨使杜重威上奏,说他与大将李守贞、马全节、安审琦、皇甫遇各自率领大军赶赴定州。易州刺史安审约的奏折抵达,说他于二月三日夜里,派壮士去袭击敌营,杀了十来名敌兵。

也在三月初九,后晋少帝石重贵任命符彦卿为北面行营马步军左右厢都排阵使,皇甫遇为北面行营马步军左厢排阵使,王周为马步军右厢排阵使。他还任命供奉官萧处钧代理祁州事务。

三月十一(丁未),少帝到戚城狩猎,回来时顺便去视察西都留守景延广和泰宁节度使安审信的军队。

三月十四(庚戌),后晋诸军攻打契丹,契丹泰州(今河北保定)刺史晋廷谦举州投降。同时,易州上奏,说郎山塞将孙方简打败契丹千余人,杀了敌将嘉哩相公,还俘虏了他的妻子献上。三月十八(甲寅),杜重威上奏,说他收复满城,俘获契丹首领默埒相公(通鉴作酋长没剌)及其部下蕃汉兵士二千人。同时,少帝任命前户部尚书李怿为兵部尚书。次日,杜重威又上奏,说他收复遂城。

契丹幽州节度使赵延寿部曲有人前来投降,说:“契丹主回到虎北口时,得知晋军攻取泰州,便马上下令诸部,让辎重先回塞上,自己率领轻骑回头。契丹主率领五万多骑兵(通鉴说约有八万多骑),来势凶猛。估计明日前锋必将到来,应尽速做好防备。”杜重威和李守贞商量道:“我军粮运跟不上,现在深入贼人的疆界,却遇到大敌,这是败亡之道。不如暂时退回泰州,观察他们兵势的强弱,再决定如何抵御。”军士也都这样认为。三月二十(丙辰),后晋大军退保泰州。

三月二十二(戊午),契丹前锋果然来到泰州。次日,后晋大军离开泰州南退,契丹紧跟其后。当晚,后晋军在阳城(今河北清苑西南)过夜。三月二十四(庚申),敌骑犹如一排墙壁冲来,后晋步军列下方阵抵御,并挑选劲骑反击敌兵。双方交战了二十余合,最终扭转局面(通鉴说把契丹往北赶跑了十余里)。契丹开始退却,越过白沟离去。

三月二十五(辛酉),杜重威召诸将商议道:“北主自己前来,的确是我们的劲敌。如不拼死血战,我们如何能自己免于一死?”诸将都赞成。当天,敌骑又绕了回来,和官军相离不过数里。次日,后晋大军成列结阵南下,胡骑四面围合,如同座座大山。后晋诸军转战力拒,双方杀声震地。当天,后晋大军才南下十余里,就已经人马饥饿疲乏(《旧五代史》说后晋南行十余里是前一天的事;此处以通鉴为准)。

次日三月二十七(癸亥),后晋大军到了白团卫村,在那里扎营,埋下鹿角作为营寨的大锚。契丹将他们包围数重,还派奇兵绕到寨后,断绝了后晋的粮道。当晚,东北风大起,刮倒房屋,吹折树木。士兵在营中掘井,刚见到水井就塌方了。士兵只好将湿泥包在布帛里,从中绞出水来喝,结果人马无不口渴。天快亮时,风变得更大。契丹主辽太宗耶律德光坐在大奚车(善于造车的奚族人制作的大车)里,下令他的部众说:“汉军全部出动,都在这里了。今天可以将他们全都拿下,然后南取大梁,平定天下!”于是命令铁鹞骑兵全都下马,到后晋兵营的四角,将埋在地里的鹿角拔了,然后冲进兵营,飞矢如雨;他们还用短兵攻击后晋军士。契丹人并顺风纵火,飞扬尘土,用以助势。

后晋军士无不愤怒,大声喊道:“都招讨使为何不下令抵抗,让我们士卒白白送死!”将领们也都请求出战,但杜重威说:“等到风势稍稍减弱,再慢慢看情况是否进退。”马步都监李守贞说:“敌众我寡,在风沙之中,互相看不清对方兵力的多少,只有奋力作战的一方才能取胜。所以这风其实帮了我们。一旦风停了,我们将全完了。”当即高声喊道:“诸军一齐击贼!”他又跟杜重威说:“令公善于守御,我就带领中军拼死和他们一决了!”

当时后晋军队处于逆风位置,将要开战,弓弩都无法张开。马军左厢都排阵使张彦泽召诸将前来征求意见,大家都说:“胡虏得到风势的帮助,还是应当等到风向转了再和他们开战。”张彦泽也觉得是这样。诸将退下后,马军右厢副排阵使太原人药元福单独留下,跟张彦泽说:“如今军中非常饥渴,如果等到风向回转,我们早已成为他们的俘虏了。敌兵以为我们不能逆风作战,所以正应当出其不意猛攻。这才是兵家的诡道。”马步左右厢都排阵使符彦卿说:“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以身殉国!”于是与张彦泽和药元福及左厢都排阵使皇甫遇率领精骑出了西门,暗中绕到契丹的背后,顺风向契丹发动猛攻,诸将也相继率军前来。契丹军退却了数百步。

符彦卿等人问李守贞说:“是拖着部队往来迂回?还是直接上前奋击,以取胜为目的?”李守贞说:“局势如此危急,怎能回马!只能长驱取胜。”符彦卿等人于是跃马而去。风势更加猛烈,天空一片昏暗,犹如黑夜。符彦卿等人率领一万多骑兵横击契丹,喊杀声惊天动地。契丹因此全面溃退,兵败如山倒。李守贞也下令步兵将营盘的鹿角全部拔掉,冲出兵营拼杀,步骑同时前进,追杀了二十余里。契丹铁鹞军下马后,仓促之间没能重新上马,因此徒步逃散,丢弃的马匹及铠仗一路都是。

契丹散卒逃到阳城东南的河边,又重新形成阵列。杜重威说:“贼兵已吓破了胆,不能让他们再次成列!”于是派精骑出击。契丹散卒只好匆忙涉过河水继续逃跑。辽太宗乘坐他的大奚车跑了十余里,见到汉兵追得很急,急忙找到一只橐驼,骑上后就跑。诸将请求穷起直追。杜重威扬言说:“碰到贼兵,我们侥幸没死,难道还想得到他们的衣服行囊吗?”李守贞也说:“今天起初的局势真是危急至极,幸赖诸君奋命拼杀,我们才取得了成功。两日以来,我们人马饥渴困乏,现在刚喝了水后,脚步都很沉重,难以继续行走。还是应当收军回到定州,保全实力。这才是上策。”后晋大军于是决定退守定州。

三月二十九(乙丑),杜重威等大军自定州班师进入恒州。同时,少帝下诏让从契丹那里收复的泰州隶属定州。

辽太宗逃回幽州,散兵也先后回来。因为大军失利,辽太宗杖责了部下酋长各数百下,唯有赵延寿得免。

夏四月十一(丙子),因为车驾即将返京,少帝派官员前往西京(洛阳)祷告天地和宗庙社稷。四月十六(辛巳),御驾离开澶州,并在三天后抵达京师大梁,还宣布赦免在京禁囚。四月二十二(丁亥,通鉴作两天后即己丑),少帝下诏恢复邺都原名,依旧为天雄军。

四月二十五(庚寅),少帝进封河东节度使刘知远为北平王;为恒州节度使杜重威加守太傅。他还让徐州节度使赵在礼移镇兖州;让宋州节度使高行周移镇郓州,照兼侍卫亲军马步都指挥使;改任邺都留守马全节为天雄军节度使;让兖州节度使兼侍卫都虞候李守贞移镇宋州,并加检校太师兼侍卫亲军副指挥使;为河中节度使安审琦加兼侍中,让他移镇许州;为许州节度使符彦卿加同平章事,让他移镇徐州;为滑州节度使皇甫遇加同平章事。两天后,少帝为西京留守景延广增加封邑,改为功臣;让泰州节度使侯益移镇河中;并为定州节度使王周加检校太师。

也在四月,闽主王延政派去讨伐福州的统军使张汉真率军来到福州,攻打福州东关。镇遏使黄仁讽得知闽主已将他的家族夷灭,无比愤怒,于是开门力战,击溃建州的兵马,还生擒了张汉真。凯旋入城后,他将张汉真斩首。

被李仁达他们扶植上台的闽帝卓岩明没有其他本事,只懂得在殿上喷水散豆,搞搞各种法事而已。他又派使者到莆田把父亲接来,尊他为太上皇。李仁达立卓岩明为帝后,自己出掌六军诸卫事,让黄仁讽驻守西门,陈继珣驻守北门。黄仁讽私下跟陈继珣说:“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忠、信、仁、义。我从前有功于富沙王,中间背叛了他,算是不忠;人家将侄儿托付给我,我却伙同他人杀了他,算是不信;近来和建州士兵交战,所杀的都是乡曲故人,算是不仁;丢弃妻儿,让他们沦为鱼肉,算是不义。我此身十沉九浮,真是死了还觉得愧疚!”因而捶胸恸哭。陈继珣劝道:“大丈夫为了功名,哪里顾得了妻儿!应当忘掉此事,千万不要因此取祸。”李仁达得悉后,指使他人诬告黄仁讽和陈继珣谋反,接着将他们都杀了。于是兵权尽归李仁达。

五月初一(丙申),后晋少帝登御崇元殿接受朝贺,并宣布大赦天下。次日,他让右卫上将军马万在左金吾上将军位置退休致仕。

五月初三(戊戌),少帝让陕州节度使宋彦筠移镇邓州,澶州节度使何建移镇河阳。他还任命左神武统军潘环为澶州节度使,让宣徽北院使李彦韬遥领寿州节度使兼侍卫马军都指挥使,让沧州节度使田武遥领夔州节度使兼侍卫步军都指挥使。

五月十六(辛亥),出现白虹贯日的天象。次日,少帝为宰臣桑维翰、刘昫、李崧、和凝一并加阶加爵。他还改任礼部尚书窦贞固为刑部尚书,太常寺卿王松为工部尚书;并任命尚书左丞龙敏为太常卿;翰林学士承旨兼兵部侍郎李慎仪为尚书左丞;御史中丞张允为兵部侍郎兼知制诰,出任翰林学士承旨;左谏议大夫颜衎为御史中丞。后晋经历战乱之后,朝纲不振。颜衎上任后颇有革新。他曾上言说:“新任命的御史有些很快就被授予外藩宾佐的职位,也有人因私人缘故或细小私事请求担任外职。他们在州郡缺乏参谒的礼仪,出入朝廷也有失宪臣(御史是执宪官员)的大体。臣担心这样下去各地官府会逐渐看不起御史,百官行为也将失去准绳。臣请求自今以后藩镇幕僚,不得再任用台官(御史台官员)。即使亲王或宰相出镇,也不得奏请台官充当宾佐。除非奉诏出外勘察事务,台官不得出京。其余台官也不用治理杂务。”少帝后来下诏,除了应聘召入幕府的之外,其余都依从他的请求。

也在这天,少帝任命兵部侍郎、宏文馆学士、判馆事田敏为国子祭酒;任命户部侍郎段希尧为兵部侍郎;任命工部侍郎边蔚为户部侍郎,照样代理开封府事;任命左散骑常侍李式为工部侍郎;任命给事中王仁裕为左散骑常侍。

五月十九(甲寅),少帝任命华州节度使赵莹为开封尹,皇弟开封尹石重睿为秦州节度使,宣徽南院使刘继勋为华州节度使,前郓州节度使张从恩为晋州节度使。

顺国节度使杜重威长期镇守恒州。他生性贪婪残暴,仗恃自己是宗室贵戚(他妻子是晋高祖妹妹宋国大长公主),行为经常违法。他总是以加强边防为名,征敛官吏和平民的金钱布帛,用以充实自己的私藏。富人家里有珍宝或名媛或骏马,他都要想法弄走,甚至诬告他们犯罪而杀了人家,趁机籍没对方的家财。他还异常胆小畏懦,每次只要有几十名契丹骑兵入境,他马上就关闭城门,让士兵上墙守卫。有时几名契丹骑兵驱赶着他们抢掠的千百汉人经过恒州城下,杜重威竟然眼睁睁地伸长脖子看着他们离去,根本不想去解救难民。因此胡虏肆无忌惮,恒州下属城镇大多被契丹人屠杀,而杜重威始终没派出一兵一卒救援。千里之间,暴露在外的尸骨如同草莽,村落荡然无存。

杜重威见到自己的部众残破凋弊,自己被大家抱怨,又害怕契丹的强盛,便累此上表请求入朝,但少帝不许。杜重威干脆不等朝廷的答复,擅自丢弃镇所回到大梁入朝。朝廷得悉后大为惊骇。中书令桑维翰跟少帝说:“杜重威一再违抗朝命,现在居然擅离边镇。平时他仗恃是朝廷勋旧,总是向朝廷提出多方要求,而陛下也一再姑息于他。当边境多事时,他从未有过守御的意思。陛下应趁机废黜了他,也许今后不会留下后患。”少帝听了很不高兴。桑维翰说:“陛下如不忍废黜他,那就应当给他个靠近京城的小镇,千万不要再给他任何重大藩镇。”少帝说:“杜重威是朕的近亲,必定没有野心。他回来只是因为宋国长公主急切要和朕相见而已。桑公就不要多疑了!”桑维翰此后不敢再多谈国事,借口足疾辞去高位。

五月二十一(丙辰),杜重威来到大梁。同时,定州上奏,说那里刮大风下冰雹,将北岳庙殿宇里的树木全都摧毁。

五月二十二(丁巳),李仁达大阅军队,并请卓岩明临场观看。李仁达暗中指使军士突然上前,跳上台阶刺杀了卓岩明。李仁达假装大吃一惊,狼狈逃走。军士一道拦住李仁达,强迫他坐在桌岩明的宝座。李仁达于是自称威武留后,使用保大年号,派人奉表向南唐称藩,同时也派使者到大梁向后晋入贡。他还杀了卓岩明的父亲。南唐主李璟于是任命李仁达为威武节度使兼同平章事,赐名他叫李弘义,将他编入皇家宗籍。李弘义又派使者去跟吴越国修好。

五月二十四(己未),杜重威将自己的部曲步骑共四千人,连同铠甲兵仗,都献给后晋朝廷。次日,他又献上谷粟十万斛,饲料二十万束;说这些东西都在他的本道恒州。少帝将他所献的骑兵隶属禁兵扈圣军,步兵隶属禁兵护国军。杜重威又请求将这些部队作为自己的衙队,而后勤供应全仰赖诸县官府。杜重威又让长公主转告少帝,要求得到天雄(魏州)节度使的节钺。少帝也答应了。

同时,南唐兵包围建州,屡次打败泉州的援兵。但闽国汀州刺史许文稹在汀州打败南唐兵,还生擒了南唐将领时厚卿。

六月初一(乙丑),后晋少帝登御崇元殿,百官入阁朝见。监修国史刘昫和史官张昭远等人上呈他们新修的《唐书》纪、志、列传并目录,总共二百零三卷,少帝为此赐给他们不同数量的器皿布帛。

六月初九(癸酉),少帝正式任命恒州节度使杜重为天雄军节度使,出任邺都留守;改任邺都留守马全节为恒州节度使。他还任命翰林学士、金部郎中、兼知制诰徐台符为中书舍人;翰林学士、礼部郎中、兼知制诰李浣为中书舍人。他又为翰林学士兼都官郎中刘温叟加兼知制诰;改任主客员外郎范质为比部郎中兼知制诰,照样担任翰林学士;并让祠部员外郎兼知制诰张沆以本官出任翰林学士;任命太常少卿陶穀为中书舍人。陶穀性情急躁直率。他曾和兖帅安审信聚会,杯酒之间两人失和,结果被安审信弹奏。当时朝廷正姑息武臣,陶穀为此被贬为太常少卿。他曾上言说:“近来臣前往西台办事时,总是见到台司在判决刑狱时,很少及时处理案件。至于里弄夫妇之间很小的争讼,也都拖拉很长时间。街坊市井的死亡丧葬,也得等台司的判状,甚至奴婢的病亡,也必须台司检验。那里的官吏便趁机狼狈为奸,对民间勒索不已,以致市井的死人无法及时掩埋。还希望陛下申明条约,改革这一弊端。”少帝准奏,并在这时任命他为中书舍人。

六月十一(乙亥,《旧五代史》误作己亥),少帝任命邠州节度使刘景岩为陕州节度使。

要想知道后晋少帝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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