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六年即公元941年八月二十四(辛亥),吴越王钱元瓘病逝。
当初,内牙指挥使戴恽得到钱元瓘的亲信,钱元瓘将军事全都交给他。钱元瓘养子钱弘侑的乳母是戴恽妻子的宗族。有人告发说戴恽阴谋立钱弘侑为嗣。顾命大臣察内都监章德安因此秘不发丧,与诸将商量后,在帐下埋伏了甲士。八月二十五(壬子),戴恽入府,章德安的人将他拿下后杀了,然后将钱弘侑废黜为庶人,恢复他原姓孙,将他幽禁在明州。当天,将吏们根据钱元瓘的遗命,承制任命王子镇海和镇东副大使钱弘佐为节度使,他那时才十四岁。
也在八月二十五(壬子),后晋高祖石敬瑭将邺都皇城南门应天门改名为乾明门,大明馆改名为都亭驿。两天后,他派光禄卿张澄和国子博士谢攀出使高丽,为新国王举行册礼。
九月初二(己未),后晋高祖石敬瑭任命兵部侍郎阎至为吏部侍郎。
九月初三(庚申),钱弘佐即王位,并任命丞相曹仲达摄政。军中很多人声言赏赐不均,因此高举兵仗不肯受赏,而诸将也无法控制局面。曹仲达亲自劝谕,他们才全都放下兵仗下拜。
钱弘佐温良恭俭,喜好读书,礼贤下士,躬勤政务。他还一眼看穿奸佞,人们所以无法欺瞒他。有百姓前来进献嘉禾时,钱弘佐问仓吏道:“如今粮食的积蓄有多少?”仓吏答道:“有十年。”钱弘佐说:“那么军粮就足够了,可以减轻民众的负担。”于是决定免除境内三年的租赋。
九月初四(辛酉),黄河在滑州决堤,泛滥的河水全往东流。乡村百姓纷纷携老扶幼登上小丘避难,因被洪水阻隔,饿死了很多人。
九月十五(壬申),晋高祖为吴越的忠武建武等军节度使、守太傅、兼中书令、行苏州睦州刺史钱元璙进封彭城郡王;并任命遥领广州清海军节度使、判婺州军州事钱元懿为检校太师。
晋高祖因成德节度使安重荣杀害了契丹使者,担心辽人会因此侵犯边塞,便于九月十八(乙亥)派前安国(邢州)节度使杨彦询出使契丹,给他们丰厚的赏赐。杨彦询到了辽太宗耶律德光的大帐,辽太宗责问他使者的死因。杨彦询解释说:“譬如人家有个坏儿子,父母无法控制他,又有什么办法?”辽太宗的怒气这才稍微消解。
九月二十(丁丑),吐谷浑派使者前来朝贡。九月二十五(壬午)夜里,有个彗星出于西方,尾长二丈余,在房宿一度,尾迹穿过天市垣后往东飞行,个把月后才消失。九月二十九(丙戌),兖州上言,说洪水自西面过来,淹没了秋季的庄稼。
也在九月,闽主王曦任命他儿子琅邪王王亚澄为威武节度使兼中书令,改封他为长乐王。
冬十月初一(丁亥),晋高祖派鸿胪少卿魏玭等四人,分别前往滑、濮、郓、澶四州去视察水灾给庄稼带来的损害。
后晋河东节度使刘知远派亲信将领郭威根据朝廷诏旨去劝说吐谷浑酋长白承福,让他脱离安重荣,回归朝廷,许诺说会给他节度使的节钺。郭威回来后跟刘知远说:“胡虏惟利是图,安铁胡(即安重荣)只是用战袍马裤贿赂他。如今要让他归来,只要给他重贿就能成功。”刘知远听从了,于是派使者去跟白承福说:“朝廷已将你们割让给契丹,你们本应当安定自己的部落。如今你们南来协助安重荣为逆,而安重荣早已被天下人唾弃,早晚就要败亡。你们应当尽早归化,千万不要等到我兵临城下,那时你南北都没有归路,就将后悔莫及。”白承福怕了,便于十月率领他的部众归附刘知远。刘知远将他们安排在太原东山及岚、石一带,并奏请白承福兼领大同节度使,将他的精骑转到自己的麾下。
当初,安重荣移送檄文给后晋诸道,说自己要与吐谷浑、达靼、契族一同起兵。后来白承福投降了刘知远,达靼和契族也不敢和安重荣会合。安重荣的势力一下子就不行了。
十月初三(己丑),晋高祖下诏将胡梁度月城命名为大通军,那里的浮桥命名为大通桥。十月十六(壬寅),他下诏追赠唐朝的梁国公狄仁杰为太师。
也在十月,闽主王曦即皇帝位;闽国建州节度使王延政自称兵马元帅。闽国同平章事李敏在这期间病故。
十月二十一(丁未,《旧五代史》作十一月,疑有误;暂作十月),后晋皇子郑王石重贵夫人张氏病故。同时,福州节度使王曦(史书也作王延义)派来进贡地方特产的使者抵达后晋。十月二十八(甲寅,《旧五代史》作十一月,疑有误;暂作十月),晋高祖派太子宾客聂延祚和吏部郎中卢撰持节到杭州去册命天下兵马元帅、守尚书令、吴越国王钱元瓘(其实他这时已经病故)。
晋高祖离开大梁前往邺城时,宰相和凝请示道:“车驾离开后,安从进一旦造反,朝廷将如何防备他?”晋高祖问他:“爱卿的意思如何?”和凝请求秘密留下十来道空白的宣敕,交付给留守郑王石重贵。一旦得知有变,即可署上诸将的名字,派他们出击。晋高祖听从了。
十一月,山南东道节度使安从进果然举兵进攻邓州,唐州刺史武延翰急忙将这事奏闻朝廷。郑王马上派宣徽南院使张从恩、武德使焦继勋、护圣都指挥使郭金海、作坊使陈思让率领大梁兵马前去叶县,会合申州刺史李建崇的兵马,共同讨伐安从进。郭金海本是突厥人;陈思让是幽州人。
十一月初八(甲子),晋高祖任命御史中丞王松为尚书右丞,中书舍人和史馆修撰兼判馆事王易简为御史中丞,户部侍郎张昭远为兵部侍郎,国子祭酒田敏以本官兼任户部侍郎。十一月十五(辛未),太妃和皇后从东京来到晋高祖在邺城的行宫。次日,晋高祖派给事中李式和考功郎中张铸持节到福州去册命闽国王王曦。
十一月十八(甲戌),退休的太子少傅致仕王权去世,晋高祖追赠他为左仆射。王权字秀山,是太原人,世代都是衣冠士族。他曾祖父王起官至左仆射和山南西道节度使,死后册赠太尉,谥号文懿,唐史有他的传记。他祖父王龟曾任浙东观察使;他父亲王荛曾任右司员外郎。王权进士及第,最初出仕时被授予秘书省校书郎和集贤校理,后历任左拾遗和右补阙。梁太祖禅位后,御史司宪崔沂奏请王权为侍御史,他接着升迁兼职方员外郎知杂事。一年多后,后梁召他进入翰林为学士,在院时又加户部郎中兼知制诰。他接着历任左谏议大夫和给事中,还出任集贤殿学士判院事,并很快官拜御史中丞。后唐庄宗平梁时,按惯例将他贬为随州司马,遇到大赦时,他得以量移(酌量近移)许州。个把月后,他入朝任右庶子,不久升迁户兵吏三侍郎、尚书左丞、礼部尚书判铨。清泰中年,他暂管贡举,改任户部尚书。高级官员和美好差事很少不是他任命的。晋高祖登基后,转他为兵部尚书。天福中年,晋高祖命令王权出使契丹。王权觉得他的前代多次出任将相,未曾有人奉使出国,而且还得向人称臣,因此跟人说:“我虽然没多大才干,如今也已年老,岂能老远去出使契丹!即使违诏得罪朝廷,我也甘心情愿。”朝廷因此停任他的官职。先前,宰相冯道出使契丹刚回来不久,王权也自凤翔作为册礼使回来,所以朝廷责备他的用词大略意思是:“如果是因为道路遥远,那么鸾阁的台臣(指冯道)也曾前往。如果是因为身体衰弱,那么作为凤翔册使也才回来。既然违背了朝廷宪章,就必须加以罢黜。”等等。其实王权不想向契丹人称臣,所以才坚决推辞,并非因逃避责任才违背朝命。一年多后晋高祖授他为太子少傅,让他在该位置退休致仕。这时他病故,终年七十八岁。
十一月二十一(丁丑),因襄州节度使安从进举兵反叛,晋高祖任命西京留守高行周为南面军前都部署,前同州节度使宋彦筠为副手,张从恩为监军,率军出讨安从进。晋高祖又任命郭金海为先锋使,陈思让为监军。宋彦筠是滑州人。
十一月二十四(庚辰),晋高祖任命邺都留守李德珫代理东京留守,召郑王石重贵前来邺都。
同时,安从进率军进攻邓州,威胜节度使安审晖占据牙城抗拒。安从进无法攻克,只好撤退。十一月二十七(癸未),安从进率军来到花山,遇到张从恩的兵马。他没想到朝廷大军来得这么快,双方交战,安从进的军队大败。张从恩还俘获了他的儿子牙内都指挥使安弘义。安从进只带着数十随骑逃回襄州,闭城自守。
再说,南唐主李昪生性节俭,经常穿着轻薄的便鞋,使用铁制器皿,夏天时则睡在青葛做的帷帐里,身边服侍的都是又老又丑的宫女,服饰也都非常粗略。但他待人很好,死于国事的人他都赠给三年的俸禄。他还分别派使者去视察百姓的田亩,根据田地的肥瘠制定租税,所以民间都称赞他的公允。自此以后,江、淮一带调遣兵马或兴起徭役,以及其他赋敛,都以税钱为率,到宋朝还这样。南唐主勤于听政,经常夜以继日。自江都回到金陵后,他不再举行饮宴作乐,唯一的毛病就是性子过于急躁。这期间,内侍王绍颜上书说:“今春以来,群臣获罪的很多,以致朝廷内外臣僚都很疑惧。”南唐主下达亲笔手诏,让大家放心,并让王绍颜去告谕朝廷内外。
十二月初一(丙戌),晋高祖改封东京留守、开封尹、郑王石重贵为广晋尹,进封齐王,任命他为邺都留守;然后正式任命李德珫为开封尹兼东都留守。同时,南线军前的捷报抵达大梁(即开封),说十一月二十七日,武德使焦继勋和先锋都指挥使郭金海等人在唐州南面遭遇安从进的贼军一万多人,击溃了他们,还生擒衙内都指挥使安弘义,缴获山南东道的大印,安从进单骑奔逸。
十二月初二(丁亥),晋高祖任命高行周代理襄州行府事务,并下诏让荆南和湖南共同出兵讨伐襄州。荆南节度使高从诲派都指挥使李端率领水军数千人前往南津,湖南节度使楚王马希范派天策都军使张少敌率领战舰一百五十艘进入汉江协助高行周,并各自运粮馈赠后晋官军。张少敌是楚已故朗州司马张佶的儿子。
安重荣得知安从进举兵造反,便下决心反叛。他大规模集聚境内的饥民,部众多达数万。也在十二月初二这天,他南向邺都进兵,声言是入朝觐见。当初,安重荣与深州人赵彦之一同担任散指挥使,两人关系密切。安重荣镇守成德时,赵彦之自关西归附于他。安重荣待他十分优厚,让赵彦之招募党羽部众,然而内心其实还忌妒他。当安重荣举兵时,只是任用他为排阵使,所以赵彦之怀恨在心。
晋高祖得知安重荣反叛,当即于十二月初七(壬辰)派护圣等马步三十九指挥出击。他还任命天平节度使兼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杜重威为北面行营招讨使,邢州节度使马全节为副使,前永清(贝州)节度使王周(通鉴作王清)为马步军都虞候。
十二月初八(癸巳),武德使焦继勋的奏折抵达开封,说安从进派他弟弟安从贵领兵一千人,去接应均州刺史蔡行遇。他率领所部兵马截击贼兵,击溃了七百余人,还生擒安从贵,截断他的双腕(通鉴说砍断他的脚),然后放他入城。
十二月十三(戊戌),晋高祖任命皇子石重睿为银青光禄大夫兼检校尚书左仆射。
同一天,杜重威与安重荣在宗城西南遭遇。安重荣布下偃月阵,官军两次出击,但安重荣的阵势不动。杜重威怕了,想要撤退。指挥使宛丘人王重胤劝道:“兵家最忌讳的就是阵前撤退。镇州的精兵尽在中军,请明公分出精锐士卒出击他们的左右翼,我为明公带着契丹骑兵直冲他们的中军,对方必定会狼狈逃窜。”杜重威听从了。镇州人的阵势稍微开始退却,赵彦之趁机卷起大旗策马来降。赵彦之用银子装饰他的铠甲和马鞍马勒;官军贪图钱财,居然把他杀了,然后瓜分他的铠甲和马鞍里的银子。安重荣得知赵彦之叛逃,大为惊惧,急忙撤退,藏匿在辎重中间。官军乘胜攻击,镇州军队全面溃败。官军进而斩首一万五千级。安重荣收拾残余部众,退保宗城。官军接着进攻,在夜里就攻拔了宗城。安重荣只带着十来名随骑逃回镇州,闭城自守。因为天气寒冷,镇州人战死及冻死的多达二万余人。
次日,北面军前的捷报就抵达开封,说十三日未时(午后一两点),官军在宗城县西南大破镇州贼军,杀了一万五千人,残余党徒退保宗城县。当夜三更时分,官军攻破县城,前深州刺史史虔武自缚归降。官军还缴获战马三千匹,丝绢三万余匹,其他物品也类似。只是安重荣脱身遁走。当天,百官向晋高祖道贺。
再说,契丹人听说安重荣反叛,便让杨彦询回后晋去。
十二月十五(庚子),冀州刺史张建武等人攻取了安重荣的赵州。十二月十八(癸卯),晋高祖下诏削夺安从进和安重荣的所有官爵。
也在这天,右金吾上将军苌从简去世,晋高祖为他取消朝会,追赠他为太师。苌从简是陈州人,世代以屠羊为业。他力气很大,一人能敌数人,还善于使用长槊。他最初在晋王李存勖手下任小校。晋王每次攻城,总要召人当梯头,苌从简经常应募。晋王因为他的勇敢,提擢他领帐前亲卫兼步军都指挥使。一天,李存勖带领大军与梁军对阵,登上高丘坐在上头。有个高举大旗耀武扬威的敌兵,晋王指着他跟身边随从说:“这人是个勇士。”苌从简说:“臣去为大王把他取来。”晋王担心他不能取胜,所以没答应。苌从简退下后,偷偷带领十多名骑兵挺身而入,夺了那人的旗帜后归来。于是晋军万众击鼓欢呼。晋王也为他感到豪壮,给他丰厚的赏赐。他在战场中箭,箭镞深入于骨。他让医工将箭镞拔出,并叫他用刀刃凿开骨头。医工怕他剧痛难忍,很久都不敢摇动。苌从简圆睁双眼问他:“为何不深凿?”箭镞最后凿了出来,身边的人无不为他感到剧痛,而苌从简却脸色不变,若无其事。他的勇壮都是类似如此。然而苌从简所作所为经常违法,但李存勖因为他经常打胜仗,所以总是屈法赦免了他,还赐他姓名为李绍琼。晋王后来加他为竭诚匡国功臣。他经累迁官至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保、景州刺史,并历任洺州团练使。当成为后唐庄宗的李存勖平定后梁时,让李绍琼出掌蔡州。同光四年,庄宗授他为许州节度使。庄宗驾崩时,他还没来得及赴任,所以最终也没到镇。明宗登基后,恢复他的本来姓名。苌从简接着历任麟、汝、汾、金四州刺史。明宗特别厌恶将相贪财,当苌从简出任汝州刺史时曾因他的贪婪残暴,当面告戒他。应顺(934)初,后唐闵帝李从厚派兵出讨凤翔,苌从简也参与讨伐。后来军队发生事变,他只好率军东还。路上遇上陇州防御使张廷蕴,他被张廷蕴拿下,送交后唐末帝李从珂。末帝数落他说:“人们全都归附于我,你为何背我而去?”苌从简答道:“事主不敢二心,我今日死生惟命。”末帝赦免了他。清泰二年(935),末帝授他为颍州团练使。后来成为晋高祖的石敬瑭举义时,末帝将要商议亲征,下诏让他奔赴宫阙,出任副招讨使。他跟随御驾来到孟津,末帝任命他为河阳节度使。当赵延寿的官军战败后,末帝派人砍断浮桥,回归洛阳,留苌从简守卫河阳。石敬瑭自北面来到河阳,苌从简看到末帝的军心离散,便决定渡过黄河去迎接拜谒石敬瑭。天福元年十二月,晋高祖石敬瑭授他为许州节度使,改赐他为推忠佐运保国功臣。天福二年(937)秋,朝廷让他移镇徐州,并于翌年加他为开府仪同三司和检校太尉,进封开国公,食邑增至一千五百户。后来他接受替代回归宫阙,晋高祖授他为左金吾卫上将军。
苌从简性格猜忌苛刻,而且多疑。他历任州镇共十余处,总是在当地公署深埋很多荆棘,仅仅让人能够通过而已。身边随从稍不让他满意或稍有忤逆,他即加以鞭笞,甚至杀害。他的用意经常无法预测,属下吏人总是战战兢兢地侧身行走。他的烦琐苛刻和残忍暴虐,在武臣中首屈一指。这年即天福六年秋,他跟随御驾临幸邺都,因病重请求告退,很快就死在乡里,终年六十五岁。
十二月二十(乙巳),杭州奏折抵达后晋,说天下兵马都元帅、守尚书令、吴越国王钱元瓘病逝。晋高祖为他取消三天朝会,谥号为文穆。当天,晋高祖在后苑练习射击,诸军都指挥使以上全都参与,晋高祖还给他们不同的赏赐。
十二月二十二(丁未),南面行营都部署高行周的奏折抵达朝廷,说本月十三日,他率领所部大军抵达襄州城下,相继招降贼兵二千人。晋高祖下招,将投降的马军命名为“彰圣”,步军命名为“归顺”。
十二月二十五(庚戌),晋高祖起复(中止服丧)代理吴越国事务的钱弘佐为镇军大将军、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杭州越州大都督、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封吴越国王。
十二月二十七(壬子),杜重威率领所部大军抵达镇州城下。
这期间,南汉主刘?卧病,有个胡僧跟他说他的名字?不很吉利。南汉主当时给自己造了这“?”字,取“飞龙在天”的意思,读音类似俨。
要想知道五代十国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