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系列六：石氏建晋之八：晋高祖和辽太宗互上尊号与魏州范延光投降朝廷

天福三年即公元938年六月初二（丁丑），后晋右监门卫上将军王彦璘去世。
六月初七（壬午），有人献毒酒药方给南唐主徐诰。南唐主说：“违犯法律的人台省自有正常的刑法处置，朕要这干什么！”群臣争着请求将带有吴字和杨字谐音的府寺名和州县名改掉，留守判官杨嗣请求改姓羊。右丞相徐玠说：“陛下自是应天顺人而得到皇位，并非逆取。而谄邪之人专门从事这些更改的琐事。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务，陛下不能答应。”南唐主深以为然。
六月初九（甲申），晋高祖石敬瑭任命太子詹事王居敬负责安邑和解县两池榷盐事。河南留守高行周上奏请求修缮洛阳皇宫大内。六月十一（丙戌），左谏议大夫薛融上疏谏道：“如今宫室虽经焚毁，但依然比远古帝尧的茅茨要奢侈许多。朝廷所花费的虽然不多，但依然比汉文帝的露台要多得多。何况魏城尚未攻下，官府和民间都还很困窘，现在的确并非陛下修缮宫室馆舍的时候。等待海内安宁，再营建也不晚。”晋高祖采纳他的建言，并下优诏褒奖他，还很快取消了营造。
六月十四（己丑），金部郎中张铸上奏说：“臣私下见到乡村流动的浮户，并非不勤于耕种，也并非不乐于安居，只是因为种植桑木不到十年，开垦荒田不及三顷，似乎快能落户定居了，却被县衙各司征用徭役，征收重赋，还用严刑威逼。所以他们难免要捐弃垂成的家业，想要移居他方。臣请求自今以后，县衙各司只能对开垦荒田五顷以上的人三年以后才开始征用徭役。”晋高祖准奏。
六月十五（庚寅），晋高祖改任翰林学士、尚书工部郎中、知制诰窦贞固为中书舍人，照兼翰林。同时，退休的户部尚书致仕萧蘧去世，晋高祖追赠他为右仆射。他还下诏，因为官员空缺的名额很少而候选人很多，导致平常的调任常为此停滞，所以暂停贡举一年。六月二十二（丁酉），晋高祖下诏说：“尚书各司部门下属令丞等，必须依照唐天成四年四月四日敕令，本司不得自行差补。委托职位空缺出来的藩镇大臣，将现行差补的，一并定时停职后奏闻朝廷。所有带有平章事头衔的节度使，自杨光远以下共有七人，全部更改他们乡里的名号（通常以官职命名，诸如太尉里和司空坊之类）。”
秋七月初一（丙午），中书上奏说：“朝代虽然不同，但条例制度没什么两样。请陛下委托大臣选取明宗及清泰年间的敕令，加以详细核定，将可以长久实行的依次汇编成册。”七月初四（己酉），晋高祖因此下诏，让左谏议大夫薛融、秘书监吕琦、驾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刘皞、刑部郎中司徒诩、大理正张仁瑑，共同详定后唐明宗朝代的敕令汇编。
七月初五（庚戌），晋高祖改任御史中丞王延为尚书右丞，改任尚书右丞卢导为尚书吏部侍郎，改任左谏议大夫薛融为御史中丞。
七月十六（辛酉），晋高祖下敕制作受命宝，以“受天明命，惟德允昌”为文字。根据《六典》，受命宝只在天子泰山封禅和礼敬神祇时才使用，通常都是用皇业钱制作。皇业钱也就是皇帝在当太子时在藩邸的资金。早些时候（据《五代会要》即六月），中书门下奏称：“根据敕令，必须制作皇帝受命宝。如今按照唐贞观十六年的先例，太宗文皇帝所刻的御玺，用白玉为螭首，上头的文字是‘皇帝景命，有德者昌’。”晋高祖这时将文字改了。
次日，晋高祖改任虞部郎中兼知制诰于遘为中书舍人。朝廷还为宰臣赵莹、桑维翰、李崧各改乡里名号。荆南节度使高从诲的籍贯是汴州浚仪县的王畿乡表节东坊，朝廷为他将那里改名为拥旌乡浴凤里。
晋高祖要上尊号给契丹主即辽太宗耶律德光及太后。八月初四（戊寅），他任命宰相冯道（《旧五代史》作给事中卢重）为契丹皇太后册礼使；任命左仆射刘煦为契丹主册礼使，左散骑常侍韦勋为辽太宗册礼副使，预备了卤簿、仪仗、车辂，前往契丹举行册礼。辽太宗非常高兴。晋高祖事奉契丹非常恭谨，奉表称臣，称呼辽太宗为“父皇帝”。每次契丹使者前来时，晋高祖总在别殿拜受诏敕。他每年除了给契丹进贡金银布帛三十万之外，每逢吉凶庆吊和年关四季，都还另有馈赠。送到塞外的器玩珍异，不绝于道。以至契丹的应天太后、元帅太子、伟王、南北二王、韩延徽、赵延寿等大臣都得到各种贿赂；稍不如意，他们就派人前来责让，晋高祖经常谦卑地表示歉意。后晋使者到了契丹，契丹人总是骄慢倨傲，经常出言不逊。使者回来后，将他们的经历奏闻，朝野都觉得可耻，而晋高祖照样恭谨地事奉他们，毫无倦意。所以直到晋高祖去世时，后晋与契丹毫无嫌隙。然而后晋进贡的金银布帛也不过数县的租赋，还往往借口民众贫困，不能满足原定的数额。后来辽太宗屡次劝止晋高祖，让他不用上表称臣，只用在书信上自称“儿皇帝”，犹如家人的礼仪。
当初，契丹人得到幽州后，将之命名为南京，任命后唐降将赵思温为留守。赵思温的儿子赵延照在后晋，晋高祖任命他为祁州刺史。赵思温暗中让赵延照告知后晋，说胡虏的情况终究要发生变化，请求带着幽州内附后晋，但晋高祖不肯。
契丹也派使者前往南唐，左丞相宋齐丘劝南唐主厚贿使者，然后等他到淮北时，再派人杀了他，想以此离间契丹和后晋的关系。
八月初八（壬午），魏府行营招讨使杨光远上奏，说前澶州刺史冯晖自广晋城中带兵出战，趁机前来归降。他还说反叛的魏州节度使范延光的城里已经断粮，处境窘困。
同时，定州上奏，说他们境内干旱严重，百姓大多流亡逃散。晋高祖下诏说：“朕自从君临天下以来，总是念及黎民，务必恳切予以抚绥，期望百姓变得富庶。但因干戈尚未停息，担心徭役给民众带来烦扰。然而中山此地，正在经历夏旱，造成民间疾苦，以至百姓流亡迁移。朕得知此事，深怀怜悯恻隐。定州征用的军前民工和逃户，今年的夏秋两税全部蠲免。”
八月初十（甲申），襄州上奏，说那里的汉江水涨一丈一尺。
八月十五（己丑），晋高祖任命归降的前澶州刺史冯晖为检校太保和义成军节度使。
同时，他下诏说：“河府、同州、绛州等三地遭受干旱，逃亡和迁移民户所欠多年的残余租税，连同今年夏税和差役，及麦苗税和历来征收的各色钱物等，一并予以蠲免。逃户先前种下的秋苗，据检核如不满原来的配额及荒芜的顷亩，一并蠲免一半。现委托观察使分散到各地晓谕，认真恳切地予以招抚。一应归业的户口，也请他们逐县切加安抚。”
八月二十二（丙申），翰林学士兼中书舍人窦贞固上言说：“为国之要，进贤为先。陛下正建树宏伟基业，应当多方寻求士人。请陛下下诏给文武百僚，让各司议定奏举一人，叙述其人有某种能力，胜任某官某职。朝廷将依奏叙用。如果荐引得当，果然是个人才，那么荐引的官员，还希望朝廷加以奖赏。如果荐引失当，或涉嫌徇私，那么奏清的官员，则必须加以贬黜惩罚。自然官位是由仁德和才干进位的。三人同行，尚闻择善；十目所视，必不滥知。臣的职责在于议论思考，所以敢于陈述大胆建议。”晋高祖览奏后十分嘉许，因此要求文武百官在大臣之内或草泽之中，如果知道很有才器的人，都必须列名奏闻。
同时，他在广政殿宴请派往契丹的册礼使。
八月二十四（戊戌），郓州上奏，说阳谷县界的黄河决口。青州王建立也上奏，说高丽国宿卫质子（即送来当人质的王室子弟）王仁翟乞求放归乡里。晋高祖准奏。八月二十七（辛丑），镇、邢、定三州上奏，说他们奉诏，一共派了乐官六十七人前往契丹。
同时，晋高祖下诏说：“魏府城下，自驻军进围以来，坟墓大多都被发掘。虽已派人掩埋暴露的尸骨，如今另派太仆卿邢德昭前往祭奠亡灵。”
杨光远攻打广晋（即魏州邺城），一年多都无法攻下。晋高祖因师出太久，民众疲惫，便派内职汴州人朱宪入城劝谕范延光，许诺让他移镇大藩，还说：“如果你投降而被杀，那么白日在上，朕将无法享有国家。”范延光跟节度副使李式说：“主上很重信用，说不死那就一定不死。”于是撤除守备，然而仍然犹豫未决。宣徽南院使刘处让也入城劝谕，范延光这才下了决心。九月初一（乙巳），杨光远将范延光的两个儿子范守图和范守英送到大梁。
九月初五（己酉），宫苑使焦继勋自军前护送范延光的牙将马谔带着他的归命请罪表来到大梁行宫。九月初八（壬子），赦免的诏书抵达广晋，范延光于是率领部众在衙门身穿素服奉诏，使者宣诏后赦免了他们。
九月十一（乙卯），晋高祖下诏，赐司空兼门下侍郎平章事冯道官秩一品，给他十六根门戟；给中书侍郎平章事桑维翰和李崧各十二根门戟。
九月十五（己未），晋高祖宣布派静鞭官刘守威、左金吾仗勘契官王英、司天台鸡叫学生商晖等人一道出使契丹。次日，契丹派人前往洛京取回赵氏公主（后唐幽州节度使赵德钧和赵延寿父子投降契丹时，契丹带他们回到北方。只有赵延寿儿子赵赞独自和母亲后唐燕国长公主留在西洛）。
同时，襄州上奏，说那里的汉江水涨三丈，溢出江岸，损害了庄稼。东都也上奏，说洛阳水涨一丈五尺，冲坏了下浮桥。
九月十八（壬戌），南唐太府卿赵可封请求南唐主徐诰恢复李姓，并建立南唐宗庙。
九月二十一（乙丑），于阗国王杨仁美派使者来进贡地方特产。回鹘可汗也派使者来进贡驼马。
次日，契丹使者抵达洛阳，还带来契丹宰臣赵延寿为谢恩进献的骏马。朝廷于是让契丹人带着赵延寿妻子燕国长公主及赵赞回归幽州。公主是后唐明宗的女儿，而晋高祖皇后也是明宗的女儿晋国长公主。
同时，范延光又派节度副使李式到宫阙奉表顿首请罪，并进献玉带一条。杨光远也上表请求入朝，晋高祖于是任命宣徽南院使刘处让代理魏府军府事务（通鉴将这事放在九月二十六庚午，但在顺序上又放在朝廷为范延光复职之前；此处以《旧五代史》为准）。
九月二十五（己巳），晋高祖恢复范延光的所有官爵，该制书的大略意思说：“近来朕始登大宝，尚未靖平中原。六飞御驾刚刚及于京师，千里河山尚未投入怀抱。楚王求旧，方在遗簪（楚庄王宴请群臣，席间烛灭，有人想趁暗调戏王后，但被王后扯下冠缨。但楚王让所有人都取下冠缨，避免加罪臣下；后来那人救了楚王。所以遗簪绝缨表示对臣下的信任）；曾子传疑，忽成投杼（连续三人误传曾子杀人，连非常相信儿子人品的曾母也不得不丢弃织布机逃跑）。刚刚听说（范延光）悛改痛悔，并很快杀了奸回。干戈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雷雨也到了消停的时候。他果然飞马派来宾客，接连上呈表章，向朝廷披心沥胆，倾心表示效顺。更何况此举不但保全黎庶，也不再伤害甲兵；投诚而来，其功非小。朕岂能不特颁铁契，重建官衙，封给他本郡的领地，授予他乐土的旌钺。至于他的将吏，也全都予以免罪，说到做到。于戏！上天苍穹四时变幻，不变的是信义；光明大道尊崇三宝，所重的是仁慈。恢复万民的伤夷，停息六师的劳苦；满足朕仁慈怜悯的心愿，旌扬范延光的临机变通。让子孙永远延续，长久守着富贵；敬佩他的决定，得到无比光宠，难道不美好吗！现恢复范延光推诚奉义佐运致理功臣的名号、天雄军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太傅、兼中书令、广晋尹、上柱国、临清王，食邑一万户，食实封一千户；改授他为郓州刺史、天平军节度、郓齐等州观察处置等使，赐给铁券，改封高平郡王；并下令择日备礼册命。”
晋高祖还赦免了广晋（即邺都）城中将吏军民之前的罪行；当时作乱的张从宾和符彦饶余党及自官军逃叛入城的将士，也全都赦免了。
他还任命天雄军节度副使兼检校刑部尚书李式带着检校尚书右仆射的头衔出任亳州团练使；贝州刺史孙汉威带着检校太保的头衔出任陇州防御使；天雄军三城都巡检使薛霸带着检校司空的头衔出任卫州刺史；天雄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五建带着检校司空的头衔出任虢州刺史；天雄军内外马军都指挥使药元福带着检校司空的头衔出任深州刺史；天雄军内外步军都指挥使安元霸带着检校司空的头衔出任随州刺史；天雄军都监兼前河阳行军司马李彦珣带着检校司空的头衔出任坊州刺史。李式是范延光的心腹旧僚，其余的则是范延光的将佐也。范延光的牙兵也都被提升为侍卫亲军。
李彦珣是邢州人。他父母在乡里时他从未寄钱供养。李彦珣后来和东都巡检使张从宾一同反叛。张从宾败后，他逃到广晋，范延光任命他为步军都监，让他登城拒守。杨光远寻访后得到他的母亲，让她在城下招降李彦珣，李彦珣居然张弓射杀了他母亲。范延光投降后，晋高祖任命李彦珣为坊州刺史。近臣后来告诉晋高祖，说李彦珣杀母，而杀母的恶逆是不能赦免的。晋高祖说：“赦令已经施行，不能再改了。”最终还是让他赴任去了。
司马光评论道：治国家者固然不可无信。然而李彦珣的罪恶是天地和鬼神三灵所不容的。晋高祖赦免他叛君的过愆，惩治他杀母的罪行，怎会损害他的信义！
九月二十六（庚午），晋高祖派客省使李守贞带着器用和钱币去赐给魏府行营的立功将校，并于次日任命魏府招讨使杨光远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行广晋尹，出任天雄军节度使。
十月初二（乙亥），福建节度使王继恭派使者来进贡地方特产。
十月初五（戊寅），契丹派中书令韩频（根据《欧阳史》）作为使臣带着宝册，为晋高祖上尊号为英武明义皇帝。当天，左右金吾、六军仪仗、太常鼓吹等，全都出城将契丹使臣迎接到崇元殿前，陈列如同盛大礼仪。
同时，郓州节度使范延光上奏，说他已经到任。
十月初七（庚辰），晋高祖下御札说：“为国的常规，在于政治清敏；建都的法则，务必有利黎民。考察历代的经验，这事豁然开朗。顾望朕仁德浅薄，获启宏伟基业；正当数朝战伐之余，又是百姓伤残之后；车马兵众既然很多，库银仓廪自然空虚。长年累月的粮草运输，日以继夜的劳民动众，朕还经常为漕运感到烦扰，只怕无法满足供给。如今汴州是水陆要道，山河地形十分便利；是车船聚集之地，也是四通八达之郊。因此朕亲自前来按巡，更加感到地方的便利，应升其为都邑，给军民带来好处。汴州应当升格为东京，并置开封府。将开封和浚仪两县升格为赤县，其余升格为畿县。一应原来设置开封府时所管的属县，全都仍旧割属该府收管，也升格为畿县。洛京改为西京。雍京（即长安）改为晋昌军，留守改为节度观察使，依旧为京兆府，列在七府之上。曹州改为防御州。其余建制，一并委托中书门下商量后施行。”
十月十三（丙戌），晋高祖任命护圣左厢都指挥使兼曹州刺史张彦泽为镇国军节度使，并让工部尚书裴皞在尚书右仆射位置退休致仕。当天，他下诏将大宁宫门改为明德门。他又更改京城诸门的门名和匾额，南门尉氏改名为薰风门，西二门郑门和梁门改名为金义门和乾明门，北二门酸枣门和封丘门改名为元化门和宣阳门，东二门曹门和宋门改名为迎春门和仁和门。
晋高祖本要派兵部尚书王权出使契丹，感谢他们给自己上尊号。王权觉得自己是累世将相，为这事感到耻辱。他跟人说：“我老了，怎能再向夷狄的穹庐卑躬屈膝！”于是借口年老多病推辞。晋高祖非常愤怒，于是在十月十五（戊子）停了王权的官职。接着他任命右金吾大将军马从斌为契丹国信使，任命考功郎中刘知新为副使。
同时，他还任命前天平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安审琦为晋昌军节度使，代行京兆尹。襄州也在这时再次上奏，说汉江水涨，损害了庄稼。
当初，后唐伐蜀主将郭崇韬死后，宰相罕有兼职枢密使的。晋高祖即位后，宰相桑维翰和李崧都兼任枢密使，宣徽使刘处让及宦官因此都很不高兴。杨光远包围广晋时，刘处让多次带着军事诏命往来于朝廷和魏州城下。杨光远的奏请经常越轨，晋高祖总是迁就他，只有桑维翰独自根据律法，时常驳回他的请求。杨光远有时对刘处让表示不满，刘处让说：“这都是执政大臣的意思。”杨光远因此怨恨执政大臣。范延光投降后，杨光远秘密上表论奏执政大臣的过失。晋高祖虽然知道其中缘由，但也不得已，只好在十月十九（壬辰）加中书侍郎平章事兼集贤殿大学士桑维翰为兼兵部尚书，加中书侍郎平章事李崧为工部尚书，罢免了他们的枢密使；然后改任刘处让为枢密使。
同时，太常寺上奏说：“如今兴建东京，而宗庙和社稷都还在西京。请陛下将它们都迁置到大梁。”晋高祖下敕旨说：“暂且仍旧。”
十月二十五（戊戌），因为朝廷平定了魏府之乱，晋高祖宣布大赦。两天后，杨光远到宫阙朝觐晋高祖，在便殿应对。晋高祖给他丰厚的赏赐。同时，晋高祖册封于阗国王李圣天为大宝于阗国王，并根据吴越王钱元瓘的奏请，将杭州的嘉兴县改为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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