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系列三：庄宗复唐之六：庄宗南郊祭天与立刘氏为后

后唐同光二年即公元924年春正月二十六（乙丑），有司上言说：“南郊朝享太庙时，依照旧例应当由亲王充当亚献和终献。”后唐庄宗李存勖于是让皇子李继岌为亚献，皇弟李存纪为终献。正月二十七（丙寅），庄宗前往明堂殿致斋。次日，他到太微宫朝飨。第二天即正月二十九（戊辰），他到太庙朝飨，并在当天赶赴南郊。

二月初一（己巳），庄宗亲自到圜丘祭祀昊天上帝。礼仪完毕后，宰臣率领百官依次上前称贺。庄宗回来时登御五凤楼，宣制说：“大赦天下。同光二年二月一日拂晓以前，所有罪犯，无论轻重，即使常赦不能原宥的，也全都赦免。十恶五逆、屠牛铸钱、故意杀人、合造毒药、持杖行劫、官典犯赃，则不在此限。一应跟从朕立功的将校，各与转官，并加赏给。文武常参官、节度、观察、防御、刺史、军主、都虞候、指挥使，父母去世的，并与追赠；健在的各与加爵增封。诸藩镇各赐一个儿子出身，并加封功臣名号。留后和刺史，官品高的加阶爵一级，官品低的加官一资。一应被朱氏杀害的本朝内外臣僚，特与追赠。诸州府不得让富室在分外收存现钱，严禁工人熔化铜钱制作铜器，不许商人载钱出境。近年以来，妇女服饰异常宽博，十分浪费丝缣绫缎。有钱人家，不计卑贱，全都身穿锦绣；必须让各地官府纠察这一现象。所有百姓妇女，曾经被掠夺到他处当婢妾的，允许骨肉亲人前往认领。男子曾被刺面的，给与凭据，释放后可自营生路。召天下人向朝廷进纳书籍，根据等第给予奖励酬报。请有司部门尽快检勘天下户口正额，垦田实数，然后根据结果征税，以免出现苛捐杂税。”

当天，风和日丽，民众和胥吏无不心悦诚服。舆论认为，五十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盛况。然而自此以后，权臣刚愎暴戾，伶官专权用事。而租庸副使孔谦又想靠聚敛财富以求媚求宠，凡是赦文所蠲免的，孔谦照样征敛。自此以后，朝廷每有诏令，人们都不相信，百姓因此愁苦怨恨。后唐大失人心，就是从此时开始。

二月初二（庚午），孔谦上奏说：“诸道客旅的运输，大多在私路行走，想以此偷漏商税。请朝廷下令各地关防严加捉拿。”庄宗准奏。

二月初五（癸酉），宰臣豆卢革率领百官为庄宗上尊号为昭文睿武至德光孝皇帝。他们先后三次上表后，庄宗这才许可。次日，他下诏说：“汴州原来管辖开封、浚仪、封丘、雍丘、尉氏、陈留六县，伪朝将许州的鄢陵和扶沟，陈州的太康，郑州的阳武和中牟，曹州的考城等县改属汴州。阳武、匡城、扶沟、考城四县，应当仍然隶属汴州，其余则归还本州。”二月初八（丙子），庄宗任命随驾参谋耿瑗为司天监，并于次日任命光禄大夫兼检校司徒李筠为右骑卫上将军。

宰相郭崇韬刚到汴、洛时，得到藩镇的不少馈赠。他的亲信中有人劝谏，郭崇韬说：“我位兼将相，俸禄和赏赐多达巨万，怎会在乎外镇的钱财！只是因为伪梁末年，贿赂成风；如今河南各个藩镇，都是梁的旧臣，主上的仇雠。如果拒绝他们，这些人能不恐惧吗！我只是特为国家把钱暂时收藏在私室而已。”当庄宗将要祭祀南郊时，郭崇韬首先进献犒劳军队的钱十万缗。先前，宦官曾劝庄宗将天下的财赋分为内外府，州县上供的进入外府，充当经费；藩镇贡献的进入内府，用于游宴及给身边宦官侍从的赏赐。于是外府经常虚竭，毫无盈余，而内府钱财堆积如山。当有司部门举办郊祀时，缺乏犒劳军队的钱财。郭崇韬跟庄宗说：“臣已拿出全家所有的钱财资助大礼，希望陛下也拿出内府的钱财帮助有司部门。”庄宗默然了许久，说：“朕在晋阳自有积储，可以让租庸使派车辆去取来相助。”于是派人到已被杀掉的叛将李继韬的私第取来那里的金银布帛数十万来帮助大礼的费用。结果军士还不满意，开始怨恨朝廷，也开始和庄宗离心。

二月初十（戊寅），庄宗临幸蕃汉总管副使李嗣源的府第，饮酒作乐，尽欢而罢。

河中节度使冀王李继麟请求将安邑和解县盐进行专卖，每季度输送给朝廷一定的课税。二月十一（已卯），庄宗任命李继麟兼任制置两池榷盐使。

郭崇韬知道宣徽使李绍宏怏怏不乐，便专门设置了内句使，掌管三司的财赋，让李绍宏出任，希望安抚他的怨气。而李绍宏最终还是很不高兴，徒然让州县增加了移报的麻烦。

郭崇韬位兼将相，又兼领节度使的节旄，以天下为已任，权势堪比人主，早晚车马盈门。他而且生性刚烈急躁，遇到不快马上发作；庄宗的嬖幸想侥幸求得大位，大多被他压抑，所以宦官都很嫉恨他，早晚在庄宗面前讲他的坏话。郭崇韬扼腕长叹，想制止却又毫无办法。宰相豆卢革和韦说曾问他说：“汾阳王（中唐名将郭子仪）本是太原人，后来迁徙到华阴。郭公世代家在雁门，岂不是他的枝叶亲属？”郭崇韬因而答道：“因遭到战乱，失去了族谱。但曾听先人说过，祖上距汾阳王只有四世而已。”豆卢革说：“这么说汾阳王自然也是郭公的族上祖先。”郭崇韬于是以富贵家族自居，经常甄别上流高品，引荐提拔浮华人士，鄙弃勋旧功臣。有求官的，郭崇韬总说：“我很清楚你的功劳和才能，然而门第过于贫寒简素，所以不敢任用，恐怕被名流嗤笑。”因此嬖幸在宫内嫉恨他，而勋旧在朝外抱怨他。郭崇韬屡次请求将枢密使的位置让给李绍宏，但庄宗不许。他又请求将枢密院的事分出一些，归内诸司掌管，好减轻自己的大权。然而宦官照样不断诽谤他。郭崇韬郁郁不得志，便和一位亲信商量，打算奔赴本镇避嫌。那人说：“不行。蛟龙失水，都会被蝼蚁制服。”

二月十三（辛巳），庄宗任命检校太师、守尚书令、河南尹、判六军诸卫事、魏王张全义为守太尉、兼中书令、河阳节度使、河南尹，改封齐王。他还进封开府仪同三司、守尚书令、岐王李茂贞为秦王，并特许他朝见时不称姓名，也不用不拜。太常礼院上奏说（据《五代会要》）：“李茂贞封册之命，应当依照已故襄州节度使赵匡凝的先例施行。秦王受册，自备皮革辂车一乘，载册犊车一乘，连同本品的卤簿（仪仗）和鼓吹，作为仪式。”庄宗准奏。当天，庄宗临幸左龙武军。

先前，庄宗想立刘夫人为皇后，而正妃韩夫人还在。皇太后历来厌恶刘夫人，郭崇韬也屡次劝谏，所以庄宗才没有这么做。这时郭崇韬的亲信劝他说：“明公如请求立刘夫人为皇后，主上必然高兴。到时内有皇后的帮助，那么优伶宦官之辈也就成不了明公的忧患了。”郭崇韬听从了，便与宰相率领百官共同上奏，说刘夫人应当正位中宫。

二月十五（癸未），庄宗正式立魏国夫人刘氏为皇后，并命令所司部门择日备礼册命。皇后出身寒微，富贵之后，专门积蓄财富。她当年在魏州时，是个连柴薪与蔬菜和水果都卖的小贩。自从成为皇后以来，各地的进贡都被分为两份，一份上贡天子，一份上贡中宫。因此中宫的宝货堆积如山，而她只用来抄写佛经，施舍尼姑师傅而已。那时皇太后的诰令和皇后的教令，与皇帝的制敕下达给藩镇时，执行起来没有两样。

二月十九（丁亥），庄宗任命蕃汉总管副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傅、兼中书令李嗣源为检校太尉，照样兼任天平军节度使，加实封一百户，并赐给不死铁券；任命前安国军节度副使、检校太保、左卫上将军李存乂为晋州节度使和检校太傅；任命北京皇城留守、检校太保、左威卫上将军李存纪为邢州节度使，加检校太傅；任命蕃汉马步都虞候兼东京马步军都指挥使、检校太保朱守殷为振武节度使，加检校太傅。次日，他任命前右龙武军都虞候和守左龙武大将军李绍奇为郑州防御使；任命楚州防御使张继孙为汝州防御使。第二天，他任命振武军节度使、代理安义留后、检校太傅、平章事李存霸为潞州节度使；任命捧日都指挥使兼郑州防御使李绍琛为陕州节度使；任命成德军马步军都指挥使兼右监门卫大将军毛璋为华州节度使。

二月二十四（壬辰），枢密使郭崇韬再次上表，请求辞退枢密使的职位，但庄宗下优诏不允许。

二月二十五（癸巳），庄宗下诏说：“皇太后母仪天下，将百姓当作儿子。应当为太后另建宫闱，显标名号；希望因为这一称谓，更加表示她的尊严。必须将太后的宫殿命名为长寿宫。”同时，郭崇韬上奏便利于时事的十五件事，庄宗下优诏褒扬赞美了他。次日，奚王李绍威和吐谷浑酋长李绍鲁都派人进贡驼马。

二月二十九（丁酉），庄宗任命武安军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兼昭州刺史马希范为永州刺史和检校太保。这期间，庄宗下诏，让蔡州刺史朱勍疏通索水，用以畅通漕运。

三月初一（已亥），前蜀帝王衍在怡神亭宴请近臣。酒酣时，君臣及宫人全都脱下帽冠，露出发髻，大声喧哗，旁若无人。兼知制诰的京兆人李龟祯谏道：“君臣沉湎于饮宴作乐，不忧心国家朝政，臣担心会开启北方敌人入侵的谋略。”但前蜀帝不听。

三月初五（癸卯），后唐庄宗任命光禄大夫兼检校左仆射李燕为特进兼检校司空，照样代行太常卿；任命御史中丞李德休为兵部侍郎，吏部侍郎崔协为御史中丞。次日，庄宗追赠已故河阳节度使王师范为太尉。

三月初七（乙巳），他任命沧州节度使、检校太傅、同平章事符习为青州节度使；任命北京衙内马步军都指挥使兼右领军卫大将军李绍斌为沧州节度使。同时，镇州上奏，说契丹侵犯边塞。庄宗下诏，派横海节度使李绍斌和北京左厢马军指挥使李从珂率领骑兵分道防备，并让天平节度使李嗣源率军进驻邢州。李绍斌本姓赵名行实，是幽州人。

次日，庄宗为荆南节度使、守中书令、渤海王高季兴加授检校太师兼尚书令（《旧五代史》说照样兼任；此处以通鉴为准），进封南平王；让幽州节度行军司马李存贤带着检校太保的头衔出任幽州节度使。

中书门下上言说：“近来因诸州上奏举荐令史或录事时，有点乱了规矩章程，所以请求今后管辖三州以上的节度使，每年允许奏荐管内官员三人；如管辖三州以下，只许奏荐两人。被奏荐的人还必须课绩特别优异，才允许上闻。防御使只允许奏荐一人，刺史则没有奏荐的先例。”庄宗准奏。

三月十一（己酉），庄宗任命太子少保李琪为刑部尚书。

幽州节度使李存审觉得自己是诸将之首，却没能得到参预攻克汴京的功劳，因此感慨激愤，病情加重。他屡次上表要求入京觐见，但都被郭崇韬压下而没得到许可。李存审病危时，上表乞求死前能亲眼一睹龙颜，这才得到许可。当初，庄宗曾和右武卫上将军李存贤手博，李存贤没有使出全部技巧。庄宗说：“你如能胜我，我将授你为藩镇大臣。”李存贤于是使出他的技巧，把庄宗摔倒在地后马上住手了。当允许李存审卸任入京觐见时，庄宗就任命李存贤为卢龙行军司马，并在十天里就任命他为节度使，取代李存审，还说：“手博时的约定，朕没有食言吧？”

三月十二（庚戌），幽州上奏说契丹入寇新城。

当天，庄宗下诏说：“诸军将校，自检校司空以下，都应当赐给‘叶谋定乱匡国功臣’的称号。自检校仆射、尚书、常侍及谏议大夫，一并赐给‘忠果拱卫功臣’的称号。新带御史头衔的，一并赐给‘忠烈功臣’的称号。随朕长期出行的节级，一并赐给‘扈跸功臣’的称号。”

同时，中书门下上言说：“刺史和县令，如有政绩优异，为大众所知的；或恢复户口，能增加赋税的；或辨雪冤狱，能拯救人命的；或去害除弊，立利世新规的；或有益时政，为众人推举的；必须即刻仰赖本处逐条明确奏闻，朝廷将商议奖赏提擢。如有在任贪猥，诛戮生灵，公事不治，为政怠惰的，也必须加以惩罚。州县长官在任期满三考后，必须立即具备文牒申报吏部，按照格式条例，等候敕令铨注，重新任命。本道不得让摄官代替正官。”庄宗准奏。

有司上言说：“皇帝四月一日登御文明殿，接受册命徽号，理应身服衮衣皇冕。御殿前一日，必须在内殿举行散斋（大礼前的预备礼节）。”庄宗准奏。

也在三月十二这天，蕃汉内外马步副总管李嗣源上表请求辞退兵权，庄宗下诏不允。当时伶人景进专权用事，宦官竞相争权，所以朝廷重臣无不忧惧，纷纷拜章请求退位。

三月十五（癸丑），左谏议大夫窦专上言说：“臣请求废除租庸使名号，将财政大事归属三司。”奏疏呈上后，没得到答复。同时，唐州上奏，说那里出现树木连理的吉兆。

庄宗下诏说：“先前的两省官员，除了已另授其他官职的以外，其中左散骑常侍李文矩等三十人应当恢复旧官，太子詹事石戩等五人应当以本官退休致仕，将作少监岑保嗣等十四人则等待接下的敕令处理。”

三月十八（丙辰），被贬黜的莱州司户郑珏等十一人全都得到量移（酌量移到近地）。同时，尚书户部侍郎兼知贡举赵颀去世，庄宗任命中书舍人裴皞暂时负责贡举。也在这天，朝廷严禁使用铅锡钱。

次日，中书门下上奏说：“懿祖陵请以永兴为名，献祖陵请以长宁为名，太祖陵请以建极为名。”庄宗准奏。

同一天，淮南的南吴王杨溥派右卫上将军许确进献后唐举行南郊祭祀的礼品：天银二千两、锦绮罗一千二百匹、细茶五百斤、象牙四株、犀角十株。

自唐末丧乱以来，有些大臣家里将任命告身卖给族人或姻亲，因此乱了长幼高低的昭穆秩序，甚至出现舅舅或叔伯下拜外甥或侄儿的事，选拔官员的虚假和泛滥现象十分严重。郭崇韬想要改革这一弊病，因此请求命令铨选各司精加考核。当时参加南郊大礼的行事官有一千二百人，而注拟选用的才几十人，以致涂毁告身（资历证书而不是任命告身）的十有九成。候选官员纷纷在路上号哭，甚至有人饿死在旅馆。三月二十（戊午），庄宗因此下诏，所有参加南郊大礼的行事官，全都交付三铨（尚书和两位侍郎）进行考核，给予优待。次日，庄宗任命大理卿张绍珪出任制置安邑和解县两池榷盐使。

唐朝皇帝的各座陵园先前被当时是华原贼首的温韬发掘。三月二十二（庚申），庄宗任命工部郎中李途为长安按视诸陵使。同时，他还因为让皇子李继岌取代张全义负责六军诸卫事务，而临幸左龙武军。

三月二十五（癸亥），庄宗任命彰武和保大等军节度使、北平王高万兴照样兼任延州鄜州节度使、进位为检校太保、兼中书令、北平王。次日，庄宗临幸东宅。

夏四月初一（己巳），庄宗登御文明殿，穿戴正式的衮服皇冕，接受册命尊号为昭文睿武至德光孝皇帝。四月初四（壬申），他任命成德军节度行军司马兼代理府事任圜为检校右仆射兼代理北面水陆转运制置使。

早先，庄宗派客省使李严出使前蜀。李严盛称后唐庄宗的威严和仁德，说他有统一天下的志向。他还说朱氏篡位窃名，而各地诸侯却没有勤王的举动。侍中王宗俦觉得他的话冒犯了前蜀，请求杀了他，但前蜀帝不肯。宣徽北院使宋光葆上言说：“晋王有欺凌我国的野心，陛下应当选将练兵，派人驻守边陲，积累粮草，整治战舰，以待晋人的入侵。”前蜀帝于是任命宋光葆为梓州观察使，出任武德节度留后。

四月初六（甲戌），他任命顺义军留后华温琪照样以检校太保的头衔担任留后。次日，他任命天策上将军、武安等军节度使、守太师、中书令、楚王马殷照样为守太师，并兼尚书令。他下诏让在京的诸道节度使和刺史各归本任。四月初九（丁丑），庄宗任命前幽州节度使、内外蕃汉马步总管、检校太师、兼中书令李存审为宣武军节度使，其余如故。

四月十一（己卯），庄宗登御文明殿，正式册封魏国夫人刘氏为皇后。次日，他赐前保义留后霍彦威姓名为李绍真。四月十五（癸未），他加检校太尉和宋州节度使李继安，检校太尉和许州节度使李继冲，检校太傅和襄州节度使孔勍等三人同为同平章事。次日，他任命通议大夫兼代行内侍省内侍宋唐玉为左监门卫将军同正，照样兼任枢密副使；任命通议大夫兼代行内侍省内侍杨希朗为右监门卫将军同正，照样兼任内客省使：并赐给他俩“推忠匡佐功臣”的称号。同一天，御驾临幸龙门。

四月十八（丙戌），回鹘派使者来进贡地方特产。三天后，庄宗进封兼中书令、检校太师、夏州节度使李仁福为朔方王；他加检校太傅和兼侍中及朔方和河西等军节度使韩洙为灵、盐、威、警、雄、凉、甘、肃等州观察使。四月二十三（辛卯），他任命宣徽南院使、判内侍省、兼内局、特进、左监门将军同正李绍宏为右领军卫上将军，并在两天后任命扶风郡王马宾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照样担任静江军节度使；任命马希振为检校太傅和兼侍中，照样担任朗州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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