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化二年即公元899年春正月初一(乙未),唐昭宗李晔下诏,为绵、剑二州免税两年。
正月十三(丁未),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崔胤罢相,但仍守本官;唐昭宗任命兵部尚书陆扆为同平章事,代崔胤入相(《旧唐书》还说任他为兵部侍郎,疑有误;不太可能从尚书降为侍郎)。
同时,汴帅朱全忠上表奏请归附他的原河东大将李罕之为昭义节度使,又上表奏请代理河阳留后丁会、武宁留后王敬荛、彰义留后张珂一并正式成为节度使。
这月,李罕之攻陷沁州。
淮南主帅杨行密与大将朱瑾带兵数万攻打徐州,驻扎在吕梁。朱全忠派骑将张归厚去救援徐州。
幽州节度使刘仁恭征发幽、沧等十二州兵马十万人,想要兼并河朔一带。他们进攻并攻拔了贝州,将城中一万多户居民全都屠杀了,还把他们的尸体投进清水,河水因此无法流动(《旧唐书》说这事发生在二月)。于是其他诸城各自拼死坚守,刘仁恭无法攻下。刘仁恭进而攻打魏州,在城北扎营。魏博节度使罗绍威向朱全忠求救。
朱全忠派蔡州送来的人质崔贤回蔡州,征发蔡州节度使崔洪许诺的两千(《旧唐书》作三千)士兵奔赴大梁。二月初一(甲子),蔡将崔景思等人杀了崔贤,劫持他兄长崔洪,然后驱赶全城军民渡过淮河,投奔杨行密。但军民纷纷逃归蔡州,到达广陵的不满二千人。朱全忠命令他儿子许州剌史朱友裕守卫蔡州。
朱全忠亲自带兵救援徐州,杨行密得知后带兵离去。汴军追击,在下邳赶上淮军,杀了千余人。朱全忠抵达辉州时,听说淮南兵马已退,便带兵回大梁。
三月,朱全忠派部将李思安和张存敬带兵去救魏博,驻扎在内黄。三月初十(癸卯),朱全忠率领中军进驻滑州。刘仁恭跟他儿子刘守文说:“你要比李思安勇猛十倍。你必须先俘虏这些鼠辈,然后再去擒拿罗绍威!”于是派刘守文及其妹婿单可及率领精兵五万到内黄出击李思安。三月十四(丁未),李思安派部将袁象先伏兵在清水的右侧,自己带兵到繁阳出战,但假装战败退却。刘守文率军追杀,到了内黄北面时,李思安勒住兵马,回来作战;同时伏兵冲出,两面夹击。幽州兵大败,汴军阵斩单可及(《旧唐书》作生擒),杀死和俘获三万人,刘守文仅仅逃得性命而已。单可及是幽州骁将,号称“单无敌”。燕军因此士气丧失。李思安是陈留人。
当时汴将葛从周自邢州率领精骑八百已经进入魏州。三月十五(戊申),刘仁恭攻打上水关和馆陶门。葛从周和宣义牙将贺德伦出战时,望着守门人说:“前有大敌,将士不能回头顾望。”于是命令关闭城门。葛从周等人因此殊死作战,刘仁恭再次大败。汴军还生擒他的部将薛突厥和王郐郎。次日,汴、魏联军乘胜合兵出击刘仁恭,打破他的八座营寨,刘仁恭父子烧了兵营逃跑。汴、魏联军长驱追杀,来到临清,将刘仁恭的部众逼进永济渠,燕军阵亡和淹死的不可胜数。镇州也出兵截击燕军的东面边境,自魏州直至沧州的五百里地,到处都是阵亡士兵的尸体。刘仁恭自此一蹶不振,而朱全忠则日益专横。贺德伦是河西胡人。
这年春季,天上出现白气,犹如白色练带自西南贯彻东北,而很快就发生了燕兵惨败的事件。
刘仁恭进攻魏州时,罗绍威派使者到河东想和李克用修好,并向他求救。三月十九(壬子,通鉴作壬午,但三月无壬午),李克用派大将李嗣昭带兵救援。得知刘仁恭已被汴军打败,罗绍威又继续与河东绝交。李嗣昭只好带兵回去。
葛从周趁着击溃燕军的势头,自土门攻打河东境内,还攻拔承天军。他的别将氏叔琮自马岭进入河东境内,也攻拔了辽州的乐平,接着进军榆次。河东主帅李克用派内牙军副周德威反击。
氏叔琮手下有员骁将陈章,号称“陈夜叉”。他担任前锋,并向氏叔琮请求道:“河东所仗恃的不过周杨五而已,我可以去把他生擒过来,只请求得到一州作为奖赏。”李克用得知后,派人去警戒周德威。周德威说:“这家伙吹牛罢了。”当双方在洞涡交战时,周德威身穿便服前往挑战,跟他部属说:“你们一见到陈夜叉马上就退走。”陈章果然奋起直追,周德威奋起铁楇(即铁棒)把他打下马来,生擒了后献给李克用。他于是乘胜出击氏叔琮,击溃了他,斩首三千级。氏叔琮弃营逃走,周德威率军追击,出了石会关,又斩首敌军千余级。葛从周也只好带兵回去(《旧唐书》说这事发生在四月)。
三月二十四(丁巳),朱全忠派河阳节度使丁会进攻并占领了泽州。
婺州剌史王檀被两浙军包围。他向宣歙观察使田頵求救。夏四月,田頵派行营都指挥使康儒救援王檀。
五月初二(甲午),朝廷在遂州设置武信军,管辖遂,合等五州。
同时,李克用派蕃、汉马步都指挥使李君庆带兵攻打李罕之。五月初七(己亥)河东军包围了潞州。朱全忠率军进驻河阳,并于五月初九(辛丑)派部将张存敬去救潞州。次日,他又派丁会带兵继后。汴军接着击溃河东军,李君庆只好解围离去。李克用杀了李君庆及其裨将伊审和李弘袭,然后任命李嗣昭为蕃、汉马步都指挥使,代他继续进攻潞州。
五月十八(庚戌),康儒等人在龙丘打败两浙军,生擒他们的大将王球,接着进据婺州。
六月初三(乙丑),昭义节度使、检校太尉、兼太师、侍中、潞州大都督府长史、陇西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李罕之病重。两天后,朱全忠上表奏请李罕之为河阳节度使。唐昭宗于是下制任命李罕之为孟州刺史,出任河阳三城节度、孟怀观察等使。他也根据朱全忠的请求,任命检校司徒、孟州刺史、河阳节度使丁会为泽、潞等节度使。没多久,朱全忠又让部将张归霸守卫邢州,让葛从周取代丁会守卫潞州。
同时,唐昭宗任命西川大将王宗佶为武信节度使。王宗估本姓甘,是洪州人。
六月十五(丁丑),李罕之扶病抵达怀州,病死在驿站馆舍里。
保义(陕州)节度使王珙生性猜忌残忍,即使像妻儿那样的近亲,也经常不能自保。也在六月十五,他的军队发生动乱,他被麾下所杀。将士推举都将李璠为保义留后(《新唐书》作李璠去投靠朱全忠;其实陕州投靠朱全忠是稍后的事)。
六月二十五(丁亥),唐昭宗下制任命前太常卿刘崇望为吏部尚书,兵部侍郎裴枢为吏部侍郎,户部侍郎薛昭纬为兵部侍郎。
朱全忠的海州戍将陈汉宾(《旧唐书》作牛从毅)向杨行密请降。淮海游奕使张训觉得陈汉宾是否真心还不得而知,便和涟水防遏使庐江人王绾带兵二千直趋海州,在七月占据了他的城池。
同时,唐昭宗加荆南节度使成汭为兼中书令。
武安(湖南)节度使马殷派部将李唐攻打道州,刺史蔡结聚集各个蛮人部落,埋伏在险要隘道伏击他们,打败了李唐。李唐说:“蛮人仗恃的不过是山坡和森林罢了。如果在平地作战,他们怎能打败我!”于是利用风势焚烧森林。结果火光照亮天地,蛮人纷纷惊慌逃遁。李唐因此攻拔道州,生擒并杀了蔡结。
朱全忠将葛从周从潞州召回,让贺德伦守卫潞州。八月初五(丙寅),李嗣昭带兵来到潞州城下,分兵攻打泽州。八月初八(己巳),汴将刘玘丢弃泽州逃走,河东兵进而攻拔了天井关。李克用于是任命李孝璋为泽州刺史。贺德伦闭城不出,李嗣昭每天都派铁骑环绕城池,捕捉从城中出来放牧或割草的人,还把城池周围三十里地的禾苗谷粟都割走了。八月二十四(乙酉),贺德伦等人弃城在夜里逃遁,直奔壶关。河东将李存审伏兵截击,杀死和俘获了很多汴兵。葛从周带着援兵赶来时,听说贺德伦等已经战败,只好回去了。
九月十二(癸卯),唐昭宗任命凤翔节度使李茂贞为凤翔和彰义节度使。同时,李克用上表奏请汾州剌史孟迁为昭义(泽潞)留后。
淄青节度使王师范因为沂、密二州发生叛乱,便向杨行密求援。冬十月,杨行密派海州刺史台濛和副使王绾带兵去救助。淮军攻拔密州,将它归还王师范。将要进攻沂州时,淮军先派人去侦察,探子回来说:“城中全都偃旗息鼓,悄然无声。”王绾说:“他们一定深有防备,而救兵就在眼前,所以不能出击。”其他将领们说:“密州已经攻下了,沂州还能有什么作为?”王绾无法制止他们,便在林中安排伏兵等待。诸将攻打沂州,无法攻克,救兵这时又赶到,淮军只好退却。沂州兵乘胜追击,结果遇到王绾的伏兵,这才败退回城。
十一月十一(辛丑),陕州都将朱简杀了李璠,自称留后,然后归附朱全忠,还请求更名为朱友谦,和朱全忠的子侄辈一样。
同时,唐昭宗加忠义节度使赵匡凝为兼中书令。
马殷派部将李琼攻打郴州,生擒并杀了占据那里的陈彦谦。李琼进而攻打连州,占据那里的鲁景仁自杀(《新唐书》说陈彦谦和鲁景仁都是刺史)。至此,马殷占领了湖南全境。
也在十一月,唐昭宗任命徐彦若为太保,王抟为司空。十二月,他加魏博节度使罗绍威为同平章事。
光化三年即公元900年春正月初一(庚子),唐昭宗任命礼部尚书裴贽为刑部尚书。
正月初四(癸卯),朱全忠上奏说:“本道宋州的砀山县,承蒙皇恩升格为辉州。但那里地方低洼潮湿,难以修建庐舍。臣请求将辉州治所搬到单父县。”唐昭宗准奏,并给辉州赐号为崇德军。
也在正月,宣州将领康儒进攻睦州,钱镠派他堂弟钱銶率军抵御。
二月初二(庚申),唐昭宗任命西川节度使王建为兼中书令;并于二月十四(壬申)加威武(福建)节度使王审知为同平章事。二月二十四(壬午),唐昭宗任命吏部尚书崔胤带着同平章事的头衔出任清海(广州)节度使。
同时,河东主帅李克用大量征用军民去修筑晋阳的城堑。押牙刘延业谏道:“大王声振华夷,应当发扬兵威,去严防四境,而不应就近整治城堑。这样做只会有损大王的威望,而启动敌寇入侵的野心。”李克用向他表示感谢,还赏他金银布帛。
夏四月,唐昭宗加定难军(夏州)节度使李承庆为同平章事。
四月十四(辛未),皇后及皇太子到太庙祭飨。
同时,朱全忠派葛从周率领兖、郓、滑、魏四镇兵马共十万出击刘仁恭,报复他入侵魏州之举。五月初四(庚寅),汴军攻拔德州,杀了剌史傅公和。五月十三(己亥),汴军将刘守文包围在沧州。刘仁恭又派使者用谦卑言辞和丰厚礼物向河东求援,李克用于是派周德威率领五千骑兵出了黄泽去进攻朱全忠控制的邢、洺二州,以此救助刘仁恭。
同时,邕州军发生动乱,驱逐节度使李鐬。李鐬借用邻道兵马将叛乱镇压了。
六月初一(丁巳),朱全忠上表,请求将陕州兵马留后朱简,因乡里同宗,改名为朱友谦,并请求朝廷正式授予他节度使的节钺。唐昭宗答应了。
六月初七(癸亥),唐昭宗加东川节度使王宗涤为同平章事。
司空、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王抟,为人明达而有度量,当时人称良相。唐昭宗历来忌恶宦官枢密使宋道弼和景务修的专横跋扈,崔胤每天都和他密谋如何除掉宦官,宦官们也都知道。因此南、北司更加互相憎恨嫉妒,各自联结藩镇作为外援,互相倾轧争权。王抟担心会因此导致大乱,所以私下从容地劝唐昭宗道:“人君应当做到深明大体,无所偏私。宦官擅权的弊病,谁不知道!但看来他们的势力无法马上除掉,还应当等到多种灾难逐渐平息后,用正道加以消除。希望陛下和宰臣交谈时千万不要轻易泄露,以免加速事变的发生。”
崔胤听说后,便在唐昭宗面前大讲王抟的坏话,说:“王抟为人奸邪,早已成为宋道弼他们的外援。”唐昭宗也开始有所怀疑。当崔胤罢相时,以为是被王抟排挤,所以更加恨他。当他被派去出镇广州后,崔胤写信给朱全忠,把王抟讲过的话都转告他,让朱全忠上表搞掉他。朱全忠于是上言说:“崔胤不能离开辅弼的位置。王抟与敕使相互勾结,一同危及社稷。”并不断上表坚持。唐昭宗虽然有所觉察,但迫于朱全忠的压力,不得已将已经抵达湖南的崔胤重新召回。
六月二十一(丁卯),他任命崔胤为司空(《新唐书》作尚书左仆射)、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将王抟罢相,改任工部侍郎;任命宋道弼为荆南监军,景务修为青州监军。次日,朝廷又将王抟进一步贬为溪州刺史;第二天又将他贬为崖州司户。宋道弼被长久流放欢州,景务修长久流放爱州。当天,唐昭宗又被迫赐他们三人自尽。王抟死在蓝田驿,宋道弼和景务修则死在霸桥驿。于是崔胤专制朝政,势震朝廷内外,宦官们无不侧目怒视,不胜愤慨。
七月初一(丁亥),兵部尚书刘崇望去世。刘崇望字希徒,祖先是代郡人,跟随北魏孝文帝迁徙到洛阳,所以成为河南人。他八代祖是隋朝大理卿刘坦,他儿子刘政会曾辅助唐太宗在晋阳举义,官至户部尚书,封渝国公,图形还画在凌烟阁。刘政会的儿子刘玄意娶了唐太宗女儿南平公主,并历任洪、饶八州采访使。刘玄意的儿子刘奇官至吏部侍郎。刘奇的儿子刘慎知官至获嘉令。刘慎的儿子刘褧官至东阿令。刘褧的儿子刘藻终在秘书郎的位置上。刘藻的儿子刘符进士登第,咸通年间在蔡州刺史位置上去世。他有八个儿子:其中刘崇龟、刘崇望、刘崇鲁、刘崇谟最知名。
刘崇望在咸通十五年(874)进士及第。王凝到宣歙巡察时,聘他为转运巡官。户部侍郎裴坦领盐铁时,聘他为参佐。崔安潜出镇许昌和成都时,刘崇望兄弟四人都在崔安潜幕下。刘崇望后来入朝成为长安尉和值弘文馆,接着升迁监察御史、右补阙、起居郎、弘文馆学士,后转司勋、吏部二员外郎。崔安潜任吏部尚书时,刘崇望掌管南曹。任上他除掉长年累积的弊病,重新清理了选部。田令孜干政时,藩镇无不抱怨,河中尤其强烈,因此不肯进贡租赋。唐僖宗在山南时,因为蒲坂(河中治所)靠近潼关,想要河中为朝廷效力,所以认真挑选使者前去劝谕,因此任命刘崇望为谏议大夫。他到了那里,用大义晓谕,于是节度使王重荣奉诏,表示恭顺朝廷,发誓匡复王室,请求诛杀邠宁的朱玫为自己赎罪。出使回来后,唐僖宗非常高兴,召他进入翰林任学士。他经累迁出任户部侍郎和翰林承旨,后转兵部,在禁署(即翰林)长达四年。
唐昭宗即位后,拜他为中书侍郎和同平章事,他还累兼兵部和吏部尚书。大顺初年(890),同僚张张浚画策讨伐太原,刘崇望觉得行不通。张浚果然失败。张浚被废黜后,刘崇望取代他成为门下侍郎、监修国史、判度支。翌年,玉山都头杨守信和杨复恭在宫阙下举兵,在通化门布阵。唐昭宗也在延嘉门陈列禁兵。当夜,他命令刘崇望守卫度支仓库。次日拂晓,他进入含光门,但大门尚未开启。门内的禁军列于两旁,只等大门一开就去劫掠长安两市。当门卫传呼说宰相来了时,大门开启。刘崇望驻立在马上慰抚劝谕禁兵们说:“圣上在街东亲自总领军事。你们都是禁军,何不到城楼前去杀贼立功?切不可去劫掠街市,为了贪图小利以造成恶名。”禁军将士都唯唯诺诺,然后跟从刘崇望前往长乐门。杨守信见到禁兵前来,当即逃走,军士无不高呼万岁。当天度支仓库和长安两市获得保全,军人没有发生动乱,都是依靠刘崇望的方略。唐昭宗很快就加他为左仆射。
当时徐帅时溥与汴帅朱全忠抗衡,朱全忠阴谋兼并徐、泗,便上表请求派重臣镇守徐州。唐昭宗于是任命刘崇望守本官,出任武宁军节度使。时溥不肯接受替代,刘崇望到华阴时不得不返回长安,然后出任太常卿。王重盈死后,王珂和王珙争夺河中节度使的节钺,朝廷任命宰相崔胤为河中节度使。王珂是李克用的女婿。河东进奏官薛志勤扬言说:“崔相虽然位重德高,但如果坐镇河中取代王珂,那还不如让光德刘公去河中。他和我主公历来相处不错。”当邠宁和凤翔等三镇带兵入朝,杀害大臣时,因为薛志勤的话,朝廷将刘崇望贬为昭州司马。当邠宁的王行瑜伏诛后,太原上表为刘崇望申冤,说他无辜被放逐。当时他已到了荆南,唐昭宗下诏召他回来,官拜吏部尚书。还没到长安,朝廷又启用王抟再次参知政事,兼吏部尚书,并改任刘崇望为兵部尚书。当时西川入侵顾彦晖,想要兼并东川。朝廷又任命刘崇望为检校右仆射、平章事、梓州刺史、剑南东川节度使。但尚未到任,东川就被王建的西川兼并,唐昭宗只好又召他回来,重新出任兵部尚书。这时他病故,终年六十二岁,唐昭宗册赠他为司空。
要想知道唐末军阀如何继续混战,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