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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系列二十六:朱李争雄之二十五:浙东董昌兵败身亡与凤翔李茂贞逼走唐昭宗

(2019-02-22 14:57:42) 下一个

乾宁三年即公元896年五月初六(丙戌),唐昭宗派中使前往梓州,想要让东西两川和解。西川主帅王建虽然奉诏返回成都,然而并未放弃对东川的连续攻势。

被贬为梧州司马的前宰相崔昭纬再次向朱全忠求救。五月初八(戊子),唐昭宗派中使赐崔昭纬自尽。崔昭纬到达荆南时,中使追上并杀了他。朝廷内外无不称快。

崔昭纬是清河人,祖父崔庇曾任滑州酸枣县尉,父亲崔巘曾任鄂州观察使。崔昭纬进士及第,在唐昭宗朝历任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户部侍郎、同平章事。他是奸佞小人,忌妒前达,内结宦官,外连藩臣。当时朝廷微弱,崔昭纬总是投靠藩臣作为外援欺凌人主。唐昭宗十分明察,心里无法容忍。崔昭纬于是招诱凤翔、邠宁、华州三镇主帅,带兵前来宫阙,杀害了宰辅内臣。唐昭宗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太原的李克用出兵诛杀邠宁的王行瑜,唐昭宗于是将崔昭纬罢相,改授右仆射。后又因为他投靠汴州,唐昭宗将他再次贬为梧州司马。很快他降制说:

“崔昭纬近来位居内署,略微有些辛劳。朕将他从侍从之司提携上来,将协调朝政的重任委托给他。但他不能忠贞报国,谨慎处身,反而暗中交结奸臣,以致漏泄机事。岁月荏苒,却没听说他对朝廷有任何匡辅。这是他的罪过之一。

“他又快意发泄私忿,恣行阴谋,利用崔铤的奸险,连结行瑜的阴谋,致使三镇称兵宫阙,仗恃兵众,胁迫君上。已故宰臣韦昭度和李谿一道无辜遇害,几乎危亡宗庙社稷,公然侮辱主上君亲。这是他的罪过之二。

“当王行瑜败灭,京国刚刚安定时,他又害怕因欺罔诬陷受到惩罚,便另外寻找靠山;又鼓动藩臣,暗中请求为他荐举解脱。他不但企图逃避罪愆,也还冀望再得任用;贪荣冒宠,僣滥无厌,伤风败俗,贤愚共鄙。这是他的罪过之三。

“他又打算用厚贿勾结诸王,轻侮朝廷的宪章,玷污朕躬的骨肉。送贿的数目,文字具存。幸赖诸王作为朕的心腹,嫉恶他的蠹害,将崔昭纬所做的全部丑事,连同他亲信的姓名,直接具体奏闻,并拒绝他的请托。崔昭纬曾位居宰辅,久历清显,但为了他的奸邪,毫不顾及事体。观看他的见识和作为,实在骇人听闻。这是他的罪过之四。

“他的奸邪暴露无遗,情节实在难以容忍,朕依然显示宽刑,对他未加严惩,只是流放荒裔,还冀望他能改过自新。然而崔昭纬不能反省罪过,接受制命,尽速赶赴贬所,奉守常规;反而还自我安闲,若无其事。很快朕就听说他随意在各地停留,搅扰藩镇,侮慢朝典。他毫无畏惧宪章之心,实有包藏祸心之计;从未感到疚咎,唯知诽谤朝廷。这是他的罪过之五。

“朕觉得恩泽是帝王的雨露,法律是邦国的雷霆。没有雨露则万物不会繁荣,没有雷霆则万邦不能清肃。朕运用天道以化育良善,遵从王度以澄清奸佞。崔昭纬罪行既已昭彰,天理难以含容。众多公卿士人,必须体谅朕的心怀。现赐崔昭纬在所在地方自尽。”

这期间,荆南节度使成汭及其部将许存沿着长江攻城略地,夺取了濒江的所有州县。五月初十(庚寅),武泰节度使王建肇丢弃黔州,收拾残余部众退保丰都。许存又带兵西取谕、涪二州。成汭任命部将赵武为黔中留后,许存为万州刺史。成汭知道许存很不满意,派人去刺探他的行踪,那人回来说:“许存不肯治理州事,每天都出去蹴鞠(类似踢足球)。”成汭说:“许存将要逃跑,所以要先练练脚力。”于是派兵袭击万州,许存弃城逃走。后来他的一些部众前来归附,许存接着进驻茅坝。

赵武多次攻打丰都,王建肇无法守住,只好和许存一道投降了西川主帅王建。王建嫉妒许存的勇敢和谋略,想要杀了他。掌书记高烛说:“明公正要总揽天下英雄以图霸业,他穷窘时前来归附我们,为何却要杀了他!”王建于是派许存去卫戍蜀州,暗中让代理蜀州的王宗绾观察他的动静。王宗绾秘密告诉王建,说许存忠诚勇敢,廉洁厚道,是员良将,王建这才放心,将许存改名为王宗播,而王宗绾始终没告诉王宗播,是他使王宗播免遭杀害。王宗播的随从孔目官柳修业,总是劝王宗播要谨慎恬静,以免惹祸上身。后来王宗播成为王建部将,遇到其它将领都害怕的强敌时,总是身先他人。当有功时他立即称病,从不自伐,因此得以建立功名而善终。

五月十四(甲午)夜里,顾全武率军猛攻越州。次日一早,镇海军攻克了外城,董昌依然占据牙城拒守。五月十八(戊戌),钱镠派董昌的故将骆团欺骗董昌说:“我的主公奉诏,让大王退休致仕,回归临安。”董昌于是送交牌印给骆团,然后出了使府到清道坊居住。次日,顾全武派武勇都监使吴璋用船只载着董昌去杭州;到小江南时,他在钱镠的示意下把董昌杀了,连同他一家三百多口人,包括他的宰相李邈和蒋瑰以下百余人(《旧唐书》说钱镠攻克越州并杀了董昌是四月的事;还说朝廷下制加钱镠为检校太尉和中书令;《新唐书》则说董昌在五月十五乙未伏诛)。

董昌是杭州临安人,最初隶属土团军,以军功被提擢为石镜镇将。中和三年(883),刺史路审中前来临安时,董昌带兵抗拒,不让他入城,并自领州事。镇海节度使周宝无法控制他,只好上表奏请他为刺史。董昌派兵打败浙东观察使刘汉宏后,兵力更强,朝廷只好升迁他为义胜军节度使兼检校尚书右仆射。唐僖宗刚回到京师时,董昌取来越州平民裴氏的藏书献上,填补了书籍的流失;唐僖宗于是授他为兼诸道采访图籍使。

起初董昌为政还算清廉公平,浙东人也安居乐业。当时,全国各地都向朝廷进送租赋,只有董昌除了常赋外还进献成倍的物品。他每十天就上贡一次,派五百人护送,每人带把刀,误期就被斩首。朝廷依赖他的钱财,所以累次升迁他,最后董昌官拜检校太尉和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还进爵为陇西郡王。董昌看完诏书后,奖励来使,每字赏给一匹缣布。他接着开始擅自任命属官。董昌小人得志后,逐渐开始妄自尊大,假托神仙蛊惑大众,鼓动百姓为他建立生祠(活人祠堂),雕刻香木作为身躯,里面填满金玉棉絮作为内脏。他还头戴冠冕而坐,妻媵在另外的殿堂侍候,成百倡优在面前鼓吹,门外还布列卫兵。浙东下属州县制作土马献到祠堂,他还用三牲太牢祈祷请求。有人骗他说土马好像会嘶叫,而且会流汗,居然因此得到奖赏。董昌自称:“有人到祠堂进供时,我都会感应,就像喝醉一般。”蝗虫飞集到祠旁,他派人捕捉后沉入镜湖,祈祷道:“请不要为灾。”有个宾客议论说:“我曾游览过吴隐的祠堂,那里供的只是个木偶人罢了。”董昌得知后无比愤怒,说:“吴隐岂能跟我相比!”居然在祠堂前将那宾客肢解了。

起初,董昌在他境内取消榷盐(食盐专卖)以取悦民众,百姓也颇丰衣足食。后来他日益加严律法,鞭笞犯人时多达千百下,属下稍有过失经常被他夷族,弄得血流刑场,地面都被染红。当时有五千多人本当灭族,董昌跟他们说:“只要能孝敬我,我可以宽贷你们的死罪。”大家都说行。董昌于是厚待他们,将他们组建成“感恩都”,让他们纹臂为誓。这些人的亲戚都号哭着跟他们告别。凡是民间的诉讼,他根本不判断是非,只是让双方投掷骰子赌博,输的人就被处死。他用人也是选取赌胜的。

朝廷封董昌为陇西郡王时,他很不高兴,大骂道:“朝廷负我!我送了这么多金银布帛,他们居然舍不得封我个越王?我准备自取!”属下厌烦他的暴虐,便劝他称帝,附近各县也都疯狂地求他称帝。董昌下令说:“时机一到,我将会应天顺人。”他的臣属吴繇、秦昌裕、卢勤、朱瓚、董庠、李畅、薛辽,与妖人应智和王温、巫婆韩媪全都赞成。董昌在州城和四县增兵自防。山阴老人献给他歌谣说:“欲知天子名,日从日上生。”董昌非常高兴,赐给他一百匹缣布,还免去他的租税。他又命令方士朱思远筑坛祭天,胡说什么天符在夜里下降,只是还看不懂里面的碧楮朱文。董昌说:“谶言说‘兔上金床’,我生于卯年(即兔年),明年也是卯年,二月朔(初一)的明日也是卯日。我要在那时即位。”宾客倪德儒说:“咸通末年,《越中秘记》有这样的话:‘有罗平鸟,主越祸福。’中和时,吴、越一带出现一只大鸟,四目三足,它的鸣叫听起来是‘罗平天册’。百姓靠祭祀它消灾。今天大王的署名,文字类似那大鸟。”当即画了大鸟的图样给董昌看。董昌非常高兴。

乾宁二年(895),董昌称帝,国号为大越罗平,建元天册,自称圣人,还铸银印,四寸见方,铭文为“顺天治国之印”。他又拿出小民所献的十座铜铅石印,及其它鸟兽龟蛇,陈列在宫廷,将它们当作“天瑞”。他下达的制诏全都亲自署名。有人说,帝王从不亲自签署诏书。董昌说:“不亲署,如何知道朕是天子?”他将南门称作天册楼。先前,州府的卧室曾出现一道赤光,长十余丈;州里的思道亭也曾出现一条金色的虺(传说中的毒虫),长尺余。于是董昌将卧室称作明光殿,思道亭称作黄龙殿,表示自己得到神助。他依次设置百官,监军和臣属都朝着西北方痛哭,然后北面向董昌称臣。有人请他署任近侍,董昌说:“我暂时身处此位,怎能真的像宫禁那样?”因此没答应。他下诏书给下属州郡说:“我暂且即位,然而我董昌深荷天子恩典,至死不敢对不起国家。”

当初,凡是不肯顺着董昌旨意的臣属都被杀死,包括节度副使黄碣和山阴令张逊。镇海节度使钱镠写信责备董昌道:“开府已经兼领节度使,终身得到富贵;却不能守护臣子气节,而要闭城当天子。这是灭族的篡逆,哪里靠得住?还希望大王改图。”董昌不听。钱镠于是派出全部三万大军进攻越州。到了城下,钱镠望着城上两次下拜说:“大王位居将相,却做出如此不臣之举。诚能改过,我将劝谕诸军撤退。”董昌怕了,只好献给钱镠二百万缗钱,让他犒劳大军,然后拿下应智、王温、韩媪、吴繇、秦昌裕,将他们送交钱镠,自己请求待罪。钱镠于是退兵,但上表给朝廷,认为董昌罪不可赦。不久钱镠再次出兵,在越州城下建立壁垒。董昌又拿下朱思远、王守真、卢勤,送到钱镠军中求和。唐昭宗派中使李重密犒劳大军,革除董昌的官爵,并授钱镠为浙东道招讨使。董昌于是向淮南的杨行密求援。杨行密派部将台濛进围苏州,安仁义和田頵攻打杭州,以救董昌。钱镠将领顾全武等人多次打败董昌军队,董昌部将大多也都投降。吴越军于是进围越州。董昌后来的事都已细说,就不赘述了。

董昌侄儿董真颇得军心,但董昌听信谗言杀了他,所以部众更不肯效力。董昌被围时,更加贪婪吝啬,还按人口征收民间的金钱布帛,扣减战士的口粮,用来巴结外军;所以部众更加怨恨,反戈的很多。城破时,府库里还有金银布帛和杂货,堆满了五百间房,仓库里也还有粮食三百万斛,但士兵却不到万人。吴璋在小江南杀了董昌时,将他的尸体投入江水,把首级送交钱镠。钱镠接着将董昌的首级送往京师,将府库的金银布帛奖赏将士,还开仓赈济穷人。钱镠接着杀了董昌署任的大臣李邈、蒋瑰等百余人,并发掘董昌先人的坟墓,放火烧了。

六月初,河东节度使李克用率领沙陀和并、汾二州部众共五万人攻打魏州,甚至兵临城下,大肆劫掠魏博下属的六州,还攻陷成安、洹水、临漳等十多个城邑,要报四五个月前他们袭击莘县的仇恨。他的对头汴帅朱全忠从郓州召回葛从周,让他带兵进驻洹水,救援魏博,留下庞师古继续进攻郓州。李克用接着带兵出击葛从周。汴军在阵前凿了很多坑坑洼洼。双方激战时,李克用的儿子铁林指挥使李落落的坐骑踩上坑洼,结果马失前蹄,被汴兵生擒了。李克用亲自赶来相救,结果坐骑也马失前蹄,几乎被汴兵擒获。李克用盯着一员汴将,张弓射箭,当场击毙了那人,这才得免。李克用请求和汴州修好,想以此赎回李落落,但朱全忠不肯,反而将他交给罗弘信,让他杀了李落落。李克用只好带兵回太原。

葛从周自洹水带兵渡过黄河,进驻杨刘,重新回来进击郓州。他在原来的乐亭故址与兖、郓、河东的兵马交战,打败了他们。兖、郓二州下属城池全被汴军占据。郓帅朱瑄他们屡次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发兵赴援,但总被罗弘信所拒,前进不得。兖、郓二州从此一蹶不振。

当初,李克用进驻渭北,凤翔的李茂贞和镇国(即华州)的韩建非常怕他,因此侍奉朝廷礼数十分周到。李克用离去后,二镇的贡献逐渐荒疏,上呈的表章也开始骄慢。唐昭宗自石门回京后,在神策两军之外,另外增置了军圣、捧宸、保宁、宣化等军,补充了数万人,让诸王率领。嗣延王李戒丕和嗣贾王李嗣周又自己招募了麾下数千人。李茂贞以为朝廷要用他们出讨自己,所以口出怨言,和朝廷的矛盾越来越大。李茂贞还整训兵马,扬言说要到宫阙喊冤;京师士人和平民因此争着逃亡,躲进山谷。唐昭宗命令通王李滋及李嗣周和李戒丕分别带领安圣、捧宸、保宁、宣化等四军保卫近畿,并让李戒丕进驻三桥。李茂贞于是上表声称:“延王无故举兵讨伐臣,臣今天率军入朝请罪。”唐昭宗急忙派使者向河东告急。

六月十七(丙寅),李茂贞带兵紧逼京畿,覃王李嗣周和他们在娄馆交战,结果官军败绩。秋七月十三(壬辰),李茂贞的岐军逼近京师。延王李戒丕说:“如今关中的藩镇没有靠得住的。不如自鄜州渡过黄河前往太原。臣请求先去告诉他们。”诸王于是率领禁兵拥着御驾前往太原。七月十四(癸巳,通鉴时间早出一两天;此处以《新旧唐书》为准,下同),御驾抵达渭北。韩建派他儿子韩从允奉表问候起居,并请求唐昭宗临幸华州。唐昭宗于是任命韩建为京畿都指挥、安抚制置及开通四面道路、催促诸道纲运等使,并下诏给韩建说:“朕从京师启程时就决定前往河东,今天只是暂且临幸鄜畤。”然而韩建不断上表请求。唐昭宗和扈从百官也怕出远门,所以来到富平时,他派宣徽使元公讯去召韩建,想当面和他商议去留的事。七月十五(甲午),韩建来到富平晋见唐昭宗。他磕头顿首,哭着说道:“如今专横跋扈的藩臣何止李茂贞一人。虽然太原的李克用曾来勤王,但陛下不宜前往。陛下如果轻易舍弃近畿,老远跑去巡视边鄙,那么离开宗庙园陵,能不痛心吗?失去京师的防御,也不是好办法。臣担心御驾一旦渡过黄河,回来将会遥遥无期。计划如果不周,会后悔莫及。如今华州的兵力虽然微弱,但要控制关中三辅倒也足够自固。臣积聚粮草和训练士卒已十五年了,华州距离长安也不远。还希望陛下临幸那里,以后再考虑兴复的事。”唐昭宗也哭着说:“朕受不了李茂贞,一时愤恨而没考虑周到。爱卿说的是。”于是答应前往华州。七月十六(乙未),御驾在下邽过夜,于次日抵达华州,将节度使府署当作行宫,韩建则搬到龙兴寺去处理政务。李茂贞于是率军进入长安,将自中和(881)以来修复的宫室和市肆全都烧毁了。

七月二十六(乙巳),唐昭宗下制,罢免了金紫光禄大夫、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同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判户部事、上柱国、博陵县开国伯崔胤的相位,改任他为武安节度使(《旧唐书》作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广州刺史、御史大夫,出任清海军节度、岭南东道观察处置等使;此处以通鉴为准)。唐昭宗觉得崔胤是崔昭纬的党羽,所以将他支出朝廷。

次日,他又下制任命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左丞、知制诰、嘉兴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陕州人陆扆为户部侍郎和同平章事。

水部郎中何迎上表举荐国子《毛诗》博士襄阳人朱朴,说他才华堪比谢安。道士许岩士也举荐朱朴,说他有经邦济世的才干。唐昭宗接连几天召他应对。朱朴很有口才,让唐昭宗十分满意。他说:“朕虽然并非太宗,但得到爱卿犹如得到魏征一般。”于是赐给他金银布帛,同时也赏赐了何迎。

唐昭宗也任命徐彦若为大明宫留守,兼京畿安抚制置等使。

同时,杨行密上表请求唐昭宗迁都江淮,王建则请求他临幸成都。

八月初六(甲寅),朝廷让新任镇东军节度使钱镠暂时代领浙江东道军州事务(通鉴说唐昭宗加钱镠为兼中书令)。

宰相们都怕韩建,不敢决定政事。八月初八(丙辰),唐昭宗下诏让韩建参议朝政。韩建上表一再推辞,唐昭宗这才作罢。

韩建移送檄文给诸道,让他们输送租赋资粮前来唐昭宗的行在。李克用得知后叹道:“去年要听了我的建议,岂有今日的祸患!”又说:“韩建是天下的痴呆,当年帮贼臣削弱皇室。他要不被李茂贞所擒,也会被朱全忠俘虏!”因此上奏,说自己将和邻道一道发兵入援。

八月初五(癸丑),唐昭宗任命王建为凤翔西面行营招讨使。次日(《旧唐书》作五月),唐昭宗任命金紫光禄大夫、户部尚书、门下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上柱国、太原郡开国公王抟为检校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兼越州刺史,出任威胜军节度、浙江东道观察处置等使,取代伏诛的董昌。八月初十(戊午),唐昭宗下制任命户部侍郎和平章事陆扆为中书侍郎,兼判户部事。

唐昭宗为天下大乱感到气愤,想得到奇异杰出的人才提拔重用。国子搏士朱朴自称说:“如果我成为宰相,个把月后就能导致天下太平。”唐昭宗也这么认为。八月十七(乙丑,《旧唐书》把这事放在翌年五月,说任命他为右谏议大夫和同平章事;显然有误),他任命朱朴为左谏议大夫和同平章事。朱朴为人平庸,低鄙迂腐,别无他长。制书出来后,朝廷内外大吃一惊。次日,唐昭宗加韩建为兼中书令。

要想知道唐昭宗后来的事,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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