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九年即公元645年五月初十(丁丑),唐太宗李世民渡过辽水,于五月十七(甲申)率军攻占辽东。六月初唐军占领了白岩城西南,并于六月二十二(戊午)在安市附近取得驻跸山大捷,并在此日接受了被击溃的援军高延寿和高惠真的投降。
秋七月初五(辛未),唐太宗将大本营搬迁到安市城东岭。七月十三(己卯),唐太宗下诏标识阵亡将士的尸体,准备撤军时带着他们一同回国。七月二十二(戊子),唐太宗任命高延寿为鸿胪卿,高惠真为司农卿。
再说平壤道行军大总管张亮率军经过建安城下。他的壁垒尚未修建牢固时,多数士卒就出去砍柴或牧马了。高丽兵马突然来到,军中大为惊骇扰动。张亮平时就比较怯弱,坐在主将的胡床上,干瞪着双眼说不出话来。将士见了,反而以为他英勇无畏。总管张金树等人于是击鼓鸣金,带兵出击高丽,打败了他们。
八月初八(甲辰),巡逻的候骑捉获了高丽莫离支的间谍高竹离,将他反绑了送到军门。唐太宗召见他,为他松绑后问道:“怎么瘦成这样?”高竹离答道:“偷偷走小路过来,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唐太宗命令赐给他食物,跟他说:“你身为间谍,应当尽快回去复命。替我转告莫离支:想要知道我军的消息,可以派人直接来到我的行宫,何必派人这么辛苦地偷偷走小路!”高竹离当时赤着脚,唐太宗赐给他一双鞋后遣返了他。
八月初十(丙午),唐太宗又把大本营迁到安市城南。唐太宗在辽东时,每次设置大本营,只是在明处设置岗哨斥候,从不开挖堑壕或修建堡垒。即使紧逼对方的城池时,高丽人也从不敢出城偷袭。军士单人在外行走或野外露宿就像在中原时一样放松。
唐太宗亲征高丽时,薛延陀派使者入朝进贡。唐太宗跟使者说:“告诉你的可汗,如今我父子准备东征高丽。你如果想要入寇,应该赶快来!”真珠可汗非常惶恐,又派使者来致歉,并请求出兵协助,但唐太宗没有答应。当高丽在驻骅山惨败时,莫离支派使者去劝说真珠,用厚利引诱他,但真珠可汗慑服于朝廷而不敢轻举妄动。九月初七(壬申),真珠可汗病故。唐太宗还为他发丧举哀。
当初,真珠可汗请求让他的庶长子曳莽为突利失可汁,居住在东方,统领其他混杂部落;让嫡子拔灼为肆叶护可汗,居住在西方,统领薛延陀部落。唐太宗下诏准许,还都以礼正式册封了他们。曳莽性格急躁冒进,喜欢轻易用兵,和拔灼不和。真珠可汗去世后,他前来出席丧礼。真珠可汗下葬后,曳莽担心拔灼趁机暗算自己,便提早返回所部,但被拔灼追上袭杀了。拔灼然后自立为颉利俱利薛沙多弥可汗。
唐太宗率军攻克白岩时,跟李勣说:“我听说安市城不但险要而且兵精,他们的城主智勇双全。莫离支叛乱时,城主不服。莫离支派兵出击,但无法攻下,这才让他担任城主。建安城则不同,不但兵弱而且粮少。如果我们出其不意,一定能攻克它。李公可先去攻打建安。一旦攻下建安,那么安市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这就是兵法所谓‘城有所不攻’的说法。”李勣说:“建安在南,安市在北。我们的军粮都在辽东,如今要越过安市去进攻建安,如果贼兵断绝我们的粮道,那该怎么办?不如先攻打安市。一旦攻下安市,那么我们就可以击鼓南行,进而夺取建安。”唐太宗说:“朕既然以李公为主将,怎能不采用李公的计策。千万不要耽误了朕的大事!”李勣于是在七月份就开始进攻安市。
安市人望见唐太宗的旗盖,马上就登上城楼击鼓呐喊。唐太宗非常愤怒,李勣因此请求在攻克安市那天,将全城人都活埋了。安市人听说后,更加坚定了固守的决心,所以久攻不下。高延寿和高惠真请求唐太宗说:“奴才既然归降了大国,就不敢不献上自己的款诚,想为天子早日成就大功,奴才也能早日得与妻儿相见。安市人为了自己的家人,人人拚死作战,不容易很快攻拔。奴才先前带领十来万高丽部众,望见陛下的大旗就沮散溃败,国人也都吓破了胆。乌骨城的耨萨是个老朽的家伙,肯定不能坚守。陛下一旦移军前去兵临他的城下,早上到那里,晚上就能攻下。其馀挡在路上的小城,必定望风奔溃。陛下然后收取他们的资粮,击鼓南行,平壤必定坚守不住。”群臣也都说:“张亮兵在沙城,召他两个夜晚就能到来。趁着高丽人的恐惧,我们可以合力攻拔乌骨城,然后渡过鸭绿水,直取平壤。成败就在此一举。”唐太宗打算听从他们的建议,只有长孙无忌认为:“天子亲征,和大将出征不同,不能冒险,心存侥幸。如今建安和新城的敌虏,还有十万之众。我们如果向乌骨进发,他们就会跟踪我们之后。不如先攻破安市,夺取建安,然后再长驱而进。这才是万全之策。”唐太宗这才取消了向乌骨进军的计划。
各路大军于是加紧进攻安市。唐太宗听到城里的鸡鸣,跟李勣说:“我们围城已久,城里的炊烟日益稀少。今天听到这样喧闹的鸡叫,一定是他们杀鸡犒赏将士,想在夜里出城袭击我们。所以应当严加防备。”当夜,好几百高丽士兵果然从城墙上缒下。唐太宗得悉后,亲自来到城下,召来兵马出击,杀了几十人,高丽人才退走。
江夏王李道宗督领部众在安市城东南角修筑土山,逐渐逼近城墙。城里守军也增加城墙的高度加以抵御。双方士卒轮番交战,每天都得打上六七回合。唐军用冲车和炮石损坏了楼墙,城里守军马上就用木栅塞住缺口。李道宗伤了他的腿脚,唐太宗亲自为他针缝伤口。唐军日夜不停地修筑土山,花了六十多天时间,投入了人力五十万。山顶离城墙只有几丈,还可以看到城里的情况。李道宗派果毅傅伏爱带兵驻扎在山顶防备敌军。结果土山颓崩,压倒了部分城墙。刚好傅伏爱私自离开他的岗位,几百高丽士兵从城墙的缺口冲出来,占领了土山,然后挖掘堑壕守在那里。唐太宗勃然大怒,当下将傅伏爱斩首示众,然后命令诸将攻打,但接连三天都无法攻克。李道宗打着赤脚到唐太宗旗下请罪,唐太宗说:“你的确罪当处死,但朕觉得汉武帝诛杀王恢,不如秦穆公任用孟明。况且你有攻破盖牟和辽东的大功,所以才特赦了你罢了。”
唐太宗因为辽东寒冷得早,草木干枯,水也冻结,兵马难以久留,况且军粮也即将用完,所以于九月十八(癸未)下敕令班师回朝。他先让早先征服的辽、盖二州百姓渡过辽河,然后在安市城下炫耀武力后,凯旋而归。城中守军都避而不出。安市城主登上城楼向唐太宗拜辞,唐太宗嘉许他坚守城池的忠义,赐给他一百匹缣布,勉励他继续事奉自己的君主。他还命令李勣和江夏王李道宗带领步骑四万殿后。
九月二十(乙酉),唐太宗御驾抵达辽东,并于次日渡过辽水。因为辽泽道路泥泞,车马无法通过,所以唐太宗命令长孙无忌带领一万人去割草填平道路,水深的地方用车辆当作桥梁。唐太宗亲自帮忙将木柴拴在马后铺路。冬十月初一(丙申),唐太宗在蒲沟停留,督领填沼铺路的各路大军渡过渤错水。那天有暴风雪,很多士兵因为衣服湿透冻僵而死。唐太宗敕令在路边点燃篝火等待士兵。
这次对高丽的征伐,唐军先后攻拔了玄菟、横山、盖牟、磨米、辽东、白岩、卑沙、麦谷、银山、后黄十座城池,迁徙了辽、盖、岩三州共七万人到中原。新城、建安、驻骅三大战役中,一共杀死敌兵四万多人,自己的将士也阵亡了近二千人,战马死了什之七、八。唐太宗因为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深为懊悔,叹道:“魏徵如果还在,一定不会让朕有这趟东征!”于是命令使者乘坐驿马到魏徵墓地,用二牲少牢祭祀他,又重新为他竖立刻有制文但先前被推倒的石碑,并召他的妻儿来到行宫,慰劳和恩赐了他们。
十月十一(丙午),唐太宗来到营州。他下诏将所有辽东阵亡将士的骸骨一起集中在柳城东南,命令有司部门设置三牲太牢,自己亲自写作悼文祭祀他们,并伤心地哭泣,表示尽哀。将士们的父母听说后都说:“我儿死了,天子亲自为他哭悼,还有什么好遗恨的!”唐太宗跟薛仁贵说:“朕原来的部将都已年老,一直想得到新提拔的骁勇战将亲自率领,但没人能比得上爱卿。朕不在乎得到辽东,在乎的是得到了爱卿。”
十月二十一(丙辰),唐太宗听说从定州前来迎接的太子马上要来了,便带着三千禁卫飞骑快马来到临渝关,并在路上遇见了太子李治。唐太宗离开定州时,曾指着自己身穿的御褐袍跟太子说:“等到回来见到你时,将把这褐袍给你。”在辽东时,即使在盛暑满身大汗,他都没有换下这褐袍。到了秋天,这褐袍早已磨损破旧。身边侍从请求他换件新的,唐太宗说:“将士们的衣服都很破旧,就朕一人换了新衣,这样能行吗?”到这时,太子献上新衣,唐太宗这才把褐袍换下了。
十月二十三(戊午),唐太宗在汉武台过夜,并在那里铭刻石碑,记载东征的功德。
各路大军将俘虏的一万四千高丽人先集中在幽州,准备奖赏给将士。唐太宗可怜他们父子夫妇离散,便命令有司部门根据他们的价值,用府库的钱布为他们赎身成为良民。高丽民众为此欢呼之声,三日不息。十一月初七(辛未),唐太宗的御驾来到幽州,高丽民众在城东迎候,下拜舞蹈,高声欢呼,在地上辗转跪伏,掀起漫天尘埃。
十一月十六(庚辰),御驾经过易州境内。易州司马陈元璹让百姓在地下室用火增温种植蔬菜,这时用来进献给唐太宗。唐太宗讨厌他的谄媚,免了他的官职。
十一月二十二(丙戌),唐太宗的御驾抵达定州。次日,因为吏部尚书杨师道任命的官员大多很不称职,唐太宗将他降职为工部尚书。
十一月二十八(壬辰),唐太宗离开定州。十二月初七(辛丑),唐太宗背上长了个痈,只能乘坐步辇(人抬的乘舆)行走。十二月十四(戊申),他来到并州。太子亲自为唐太宗吮吸痈脓,连续多天扶着步辇徒步跟从。十二月十七(辛亥),唐太宗病情好转,百官都来庆贺。
唐太宗东征高丽时,让右领军大将军执失思力带领突厥兵马进驻夏州北部,防备薛延陀。这年,薛延陀的真珠毗伽可汗死了。多弥可汗登基后,觉得唐太宗出征未回,便带兵入寇河南。唐太宗派左武候中郎将长安人田仁会和执失思力合兵出击。执失思力摆下嬴弱队形,假装抵御不住而后退,诱敌深入,直到夏州境内,然后才严阵以待。结果薛延陀大败,执失思力率军追赶了六百馀里,在漠北炫耀武力后凯旋而归。多弥可汗又发兵入寇夏州。十二月二十五(己未),唐太宗敕令礼部尚书江夏王李道宗征发朔、并、汾、箕、岚、代、忻、蔚、云九州兵马出镇朔州;派右卫大将军代州都督薛万彻和左骁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征发胜、夏、银、绥、丹、延、鄜、坊、石、隰十州兵马出镇胜州;派胜州都督宋君明和左武候将军薛孤吴征发灵、原、宁、盐、庆五州兵马出镇灵州;又命令执失思力征发灵、胜二州突厥兵马,与李道宗等人遥相呼应。薛延陀人来到塞下,知道大唐早有防备,不敢进犯。
当初,唐太宗将侍中清苑男刘洎留在定州辅佐皇太子,仍让他兼任左庶子,并代理民部尚书,总负责吏、礼、户部三尚书的留守事务。临行前。唐太宗跟刘洎说:“朕如今远征,让你辅佐太子。国家的安危寄托在你身上,你应当深切意识到朕对你的信任。”刘洎答道:“希望陛下不必担忧,大臣如果有罪,臣会慎重地当即处置或诛杀。”唐太宗觉得他说话很不谨慎,责怪了他,并警戒他说:“你生性粗疏而且过于刚健,必定会因此导致失败。应当非常谨慎才是!”当唐太宗身体不适时,刘洎从内宫出来,脸色非常悲哀恐惧,跟同僚们说:“病情如此严重,陛下的状况令人担忧!”褚遂良趁机在唐太宗面前大讲他的坏话说:“刘洎说国家的政事不足担忧。只要像伊尹和霍光那样辅佐幼主,把有野心的大臣都杀了,自然就没事了。”唐太宗病好后,下诏责问刘洎,刘洎以实情回复,又引来马周替自己作证。唐太宗于是询问马周,马周的回答和刘洎说的没有两样。但褚遂良一再坚持他的证据,唐太宗听信了,居然于十二月二十六(庚申)下诏说:“刘洎和他人私下议论,等候朕一旦出了万一,便阴谋捉拿朝廷宰辅,把自己当作伊尹和霍光。他猜忌大臣,想把他们全都杀害。现赐他自尽,但赦免他的妻儿和家室。”
刘洎字思道,是荆州江陵人。隋朝末年,他出任在荆州一带称帝的萧铣的黄门侍郎。萧铣曾派他到岭南攻城略地,他攻克了五十多座城池,但还没回来时萧铣就被唐朝消灭,刘洎只好带着他征服的地盘归降朝廷,因此被任命为南康州都督府长史。贞观七年(637),他经过多次升迁后官拜给事中,封清苑县男。贞观十一年,他转任治书侍御史,并上疏说:
“尚书的众多事务,实在是为政的根本,要找到胜任的人选的确十分困难。所以八座大臣(即左右仆射和六部尚书)相当于天上的文昌星,尚书左右二丞相当于管辖(即车轮运行的关键)。这些部门的官员,下至曹郎,也都上应天上的星宿。如果他们不能称职,窃据高位,那将一定引起外人的讥讽。臣见到近来尚书省传达陛下的诏敕时经常延误,文案堆积没有及时处理。臣虽然庸劣,但还请求为陛下解说这事的根源。贞观初年时,朝廷没设令仆(中书令和仆射)。当时各部门事务繁杂,比今天要多得多。左丞戴胄和右丞魏徵,非常精通吏治,而且秉性公允正直;应该受到弹劾或检举的事情,他们从不回避。陛下又恩遇和信任他们,所以各部门也都自然肃穆遵从。朝廷百司办事不敢懈怠,正是因此而起。到杜正伦继任右丞后,也比较严厉御下。近来朝廷的纲目不举,都是因为功臣和皇亲身居高位。他们品阶虽高却未必胜任,还互相争功倾轧。其他的在职官僚,则无法遵循正道。虽然有人也想把事情办好,但总是担心舆论的谴责。所以一般的郎中,不敢做出决定,事事都要禀报。而尚书也拿不定主意,无法决断。有的人害怕把事情奏报朝廷,所以导致了事情的延误。即使很明白的案件,也一再盘问下属而不敢决定。发下去的决定没有期限,送上来的文件也不在乎迟延。经常一经手就拖上个一年半载。有的为了迎合上旨而办事有失情理,有的为了避嫌而不管是否在理。有司部门觉得案子办成了事情就算完了,也不管是非与否;尚书将迎合旨意当作奉公守法,而不管处理得是否适当。他们相互姑息,只想缝合漏洞。况且选拔任用贤能的标准,只能根据有没有才能。为上天办事,怎能随便让凡人代理,胡乱任用?至于皇亲国戚和元勋功臣,只要用礼仪和官秩优待他们就行了。他们之中有的年高老耄,有的积病智昏,留在任上就不利于时宜,也应当让他们退隐得以闲逸。他们久居高位,妨碍进贤之路,臣觉得尤其不可。为了拯救这一弊病,就应当精简尚书的四员。左右丞和左右司郎中如果用人得当,自然就会纲目并举,也会矫正那种趋炎附势的风气,岂是仅仅纠正办事拖延迟滞的毛病!”
奏折呈上没多久,唐太宗就拜他为尚书右丞。贞观十三年,他升任黄门侍郎,四年后,又加授银青光禄大夫,不久就升任散骑常侍。刘洎生性粗疏严峻,十分敢言。唐太宗工于王羲之书法,尤其擅长飞白体。他曾在玄武门宴请三品以上官员,亲自操笔写飞白体字赐给群臣。有人趁着酒醉争着从唐太宗手里得到他的书法,而刘洎登上御座伸手得到了。大家上奏说:“刘洎胆敢登上御床,罪当处死。请陛下将他法办。”唐太宗笑着说:“昔闻婕妤辞辇,今见常侍登床。”(婕妤辞辇的典故出自《汉书》卷九十七下《外戚传下·孝成班婕妤传》。汉成帝游后庭时曾想和班倢伃同乘皇辇,但班倢伃认为只有末代昏君才有嬖女,因此谢绝了)。他不久就成了代黄门侍郎,加授上护军。
刘洎的事前面都已细说,这里只捡些以前没提过的讲讲。后来唐太宗敕令刘洎,让他与岑文本和马周轮流前往东宫,与皇太子谈论国事。唐太宗曾因为某事对苑西守监穆裕气得要命,命令将他在朝堂上处斩。皇太子不顾唐太宗的脸色就急忙进谏。唐太宗跟司徒长孙无忌说:“和人相处久了就会自然染上他人的习惯。自从朕君临天下以来,虚心正直,所以就有魏徵朝夕进谏。自从魏徵去世以来,刘洎、岑文本、马周、褚遂良等人又相继进谏。皇太子幼年在朕的膝下,总是见到朕心情好时才进谏。近来显然染成了(刘洎的)习性,才有今日不看场合的直谏罢了。”
刘洎在自尽前,请求得到纸笔,想书写最后一份奏疏,但宪司不肯。刘洎死后,唐太宗得知宪司不肯给他纸笔,十分愤怒,将他关进廷尉监狱。刘洎留下文集十卷,在当时刊行于世。武则天临朝时,他儿子刘弘业上言说刘洎被褚遂良诬陷而死。武则天下诏为他平反,恢复了他的官爵。这是后话。
刘洎死后,中书令马周代理吏部尚书。他认为四季选拔官员过于辛劳,因此请求朝廷重新恢复每年十一月开始到明年三月完毕的选拔制度。唐太宗同意了。
这年,右亲卫中郎将裴行方出讨在茂州反叛的羌酋黄郎弄,击溃了他,还穷追他的残余,往西直到乞习山,在弱水旁才停下来,然后撤回。
要想知道唐太宗以后的情况,请看下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