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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系列四:宋魏并存之十一:宋前废帝刘子业之死

(2016-08-31 08:08:56) 下一个

公元465年九月,徐州刺史义阳王刘昶被逼投奔北魏。

吏部尚书袁觊最初受到前废帝刘子业的宠任,但很快就失宠了,恩遇顿时一落千丈。前废帝还让有司部门弹劾他,叫他以白衣(即没有官阶)领职。袁觊怕了,找借口请求外派。九月二十四(甲寅),废帝任命袁觊为负责雍、梁等四州军事的都督兼雍州刺史。袁觊舅舅蔡兴宗跟他说:“襄阳星象险恶,你怎能去那地方?”袁觊说:“‘白刃就在眼前,哪有时间躲避流矢。’今天的出走,只盼望着逃出虎口求生而已。况且天道遥远,哪里都能应验!”

当时,临海王刘子顼是负责荆、湘等八州军事的都督兼荆州刺史。朝廷任命蔡兴宗为刘子顼的长史兼南郡太守,负责州府的事务,但蔡兴宗推辞不去。袁觊劝蔡兴宗道:“朝廷的形势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在内的大臣,朝不保夕。舅舅今天如果出居陕西,为八州办事,而我袁觊在襄、沔一带,地形优胜兵马强盛,离江陵又近,水陆都很方便。一旦朝廷有事,我们可以共同建立齐桓公和晋文公那样的功勋,岂不比受制于凶恶的狂人,面临不测的祸患好的多吗?如今得到这么好的机会不去,以后再请求出京,又哪行得通!”蔡兴宗说:“我出身一般的门第,也是一步步慢慢升迁的。况且我和主上十分疏远,应该不会有什么祸患。宫省内外,人不自保,估计会有事变。如果内难得到消除,外面也未必会发生兵变。你想在外面求全,我想在朝中免祸,各人实施自己的打算,不是也很好吗?”

袁觊于是匆忙上路,只怕朝廷追回任命。到了寻阳后,他高兴地说:“现在总算安全了。”邓琬当时担任晋安王刘子勋的镇军长史兼寻阳内史,负责江州州府的事务。袁觊和他关系特别好,清闲时总要整天整夜地交谈。袁觊和邓琬本来并不太熟,因此有识之士都认为他们不太对头。朝廷很快又任命蔡兴宗为吏部尚书。

九月二十八(戊午),朝廷解除戒严。前废帝因而从白下渡过长江来到瓜步。

沈庆之再次要求听任民间私铸钱币,于是货币一派混乱。一千钱长度不到三寸,大小跟这差不多的,叫做“鹅眼钱”;比这差的,叫做“綖环钱”;用缕线贯穿着这钱放进水里居然不沉,随手都可以弄碎它。通货膨胀到这种地步:市井里的买卖不再数钱。十万钱也买不到一掬米,一斗米价值一万,生意根本做不起来。

十月初七(丙寅),废帝回到建康。废帝舅舅东阳太守王藻娶了孝武帝的女儿临川长公主。公主生性嫉妒,在废帝面前大讲王藻的坏话。十月二十(己卯),王藻被捕下狱死在里面。

会稽太守孔灵符,在地方上很有政绩,但因为触犯了废帝身边的近臣,他们便在废帝面前大肆搬弄是非。结果废帝派使者去用皮鞭将孔灵符活活打死,还杀了他两个儿子。

宁朔将军何迈是何瑀的儿子,娶了废帝的姑姑新蔡长公主。废帝将公主接到后宫,称她为谢贵嫔,然后谎称公主死了,还杀了她宫里的婢女。他送给何迈殡葬的费用,并为公主举行丧礼。十月二十一(庚辰),废帝拜谢贵嫔为夫人,还给她加派天子乘坐的鸾辂龙旗,出入还得开路清道。何迈历来豪侠,豢养了很多敢死人士。他密谋趁着废帝出游时把他废了,另立晋安王刘子勋为帝。事情泄露后,废帝于十一月初三(壬辰)亲自带兵把何迈杀了。

当初,沈庆之告发了颜师伯和柳元景的阴谋后,很得废帝的宠信。后来他多次尽言规谏,废帝便越来越不高兴。沈庆之害怕闯祸,决定闭门不接待宾客。他曾派左右随从范羡到吏部尚书蔡兴宗那里办事,蔡兴宗让范羡跟沈庆之说:“沈公闭门谢客,不过为了躲避那班有事相求的人们。我蔡兴宗没事相求,沈公为何也拒绝见我!”沈庆之于是派人去邀请蔡兴宗到府上做客。

蔡兴宗去见沈庆之时,趁机劝他道:“主上近来的所作所为,丧尽人伦。想要他改变德行是毫无希望了。今天他所忌惮的只有明公。百姓私下里议论,寄希望的也只在明公一人而已。明公威名素著,天下所服。今天整个朝廷惶惶不安,人们都感到害怕。明公一旦举义,谁不响应!如果犹豫不决,想要坐观成败,那么不但迟早都要遭到灾祸,而且又有谁能承担这天下的重大责任!仆人我承蒙明公的非常眷顾,所以把所有的话都倒了出来,还希望明公好好考虑考虑。”沈庆之说:“我的确知道今天的忧患危险,自保都很困难。但我尽忠奉国,有始有终,所以只想听天由命而已。加上我年老退职回到私门,完全没有了兵力;即使想做这事,也不会成功。”

蔡兴宗说:“当今有这一打算的人们,并非想要邀功请赏贪图富贵,只是想要摆脱什么时候被杀都不知道的阴影而已!殿中的将帅,就等着外间的消息。如果有一人首倡大义,那么成功只是举手之劳。况且明公几个朝代都一直统帅军队,旧日的部曲,遍布在宫廷和部省。受过明公恩惠的人很多,沈修之他们也都是明公家的子弟,还担心他们不肯跟从!而且明公还有门徒和义士,以及三吴的勇士。殿中将军陆攸之是明公的同乡,刚奉旨到东边去讨伐叛贼,因此有很多的铠甲兵器。他现在人还在青溪尚未出发。明公可以用他的兵器装备自己的麾下,让陆攸之率领他们作为前驱。仆人我在尚书中,自然会带领百官按照前代的办法,挑选贤明的新主以事奉社稷,天下的事情马上就可以安定。另外,朝廷的所作所为,民间传言说明公全都参与了。明公今天再不下决心,将会有人在明公之前起事,那时明公也不免依附恶人的罪名。听说主上屡次临幸贵府,总是喝的烂醉,还在这里留宿。又听说他总是屏退左右随从,独自进入阁内。这是万载难逢的时机,不能错过!”沈庆之曰:“先生恳切的建言让我感动。然而这等大事,并非我所能做的。你们事成了,我自然会怀着忠心,一死了之。”

青州刺史沈文秀是沈庆之弟弟的儿子。他在前往任所时,带领部曲驻扎在白下,也去劝说沈庆之道:“主上如此狂暴,很快将会出现祸乱。而我们一门受到他的宠任,大家都觉得我们和他同心。而且如果他爱憎反复无常,猜忍日益严重,那么不测之祸,不管我们是进是退都很难避免。现在如果我们利用大家的力量,对付他易如反掌。机会难得,实在不该错过。”他再三劝说,甚至泪流满面,但沈庆之终究不肯。沈文秀只好上任了。

废帝杀何迈时,估计沈庆之一定会入宫劝谏,于是先关闭了青溪的各座桥梁防止他进宫。沈庆之听说这事后果然前往,但进不了只好回去。废帝便让沈庆之堂兄的儿子直阁将军沈攸之赐给沈庆之毒药要他自杀。沈庆之不肯喝,沈攸之用被子盖住他将他窒息致死。沈庆之死时八十岁。沈庆之儿子侍中沈文叔打算逃亡。他怕像太宰刘义恭那样被肢解,便跟弟弟中书郎沈文季说:“我能就死,你能报仇。”便喝下给沈庆之的毒药而死。他弟弟秘书郎沈昭明也自缢而死。沈文季挥刀驰马跑去,追赶的士兵不敢逼迫,这才免于一死。废帝谎称沈庆之病死,追赠他为侍中兼太尉,谥名为忠武公,葬礼举行得非常隆重。

领军将军王玄谟多次流着泪劝谏废帝不要过分用刑或随意杀人,废帝因此也很气他。王玄谟是多朝老将,很有威名,民间传言说王玄谟已经被杀。蔡兴宗曾担任东阳太守,而王玄谟的典签包法荣家在东阳,所以跟他较熟。王玄谟让包法荣到蔡兴宗住处去探望他。蔡兴宗跟包法荣说:“领军应当特别小心才是。”包法荣说:“领军近日几乎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总说朝廷就要派人来捉捕他,很快就会出事。”蔡兴宗说:“领军既然这么担心害怕,就应当想想对付的办法,怎能坐以待毙!”当初,王玄谟原来的部曲还有三千人。废帝猜疑他,便派亲信去他那里监视。王玄谟为此叹息怨恨,便启奏废帝,请求只留下五百人在岩山帮助营造家人的坟墓。坟墓尚未建好,废帝又借口打猎用人,把这五百人也召了回去。这些人还在时,蔡兴宗就通过包法荣劝王玄谟利用他们举事,说:“当今以领军的威名,率领他们为朝廷首唱大义,大事便会立马成功。领军即使出了什么差错,我自然会在乘舆(指废帝)那里把事情摆平。天有不测风云,希望领军千万不要错失良机。先生回去后,就这么跟领军说明白。”王玄谟让包法荣向蔡兴宗致谢道:“这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我一定不会泄露先生的话。”

右卫将军刘道隆很受废帝的宠任,专门负责宫廷禁兵。蔡兴宗曾和他一道跟从废帝夜出。刘道隆经过蔡兴宗的马车后头时,蔡兴宗跟他说:“刘君!近日我在考虑闲时写个什么的。”刘道隆懂得他的意思,掐着蔡兴宗的手说:“蔡公不用多说了!”

十一月十三(壬寅),废帝立路氏为皇后。她是太皇太后弟弟路道庆的女儿。

废帝既害怕又妒忌他的各位叔父,担心他们在外头成为祸患,因此将他们都召回建康,扣留在殿内。他还对他们殴打凌辱,不再有人论之理。湘东王刘彧(字休炳。他的几个兄弟史学都以字称呼)、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祐,都很肥胖健壮。废帝让人制作竹笼,把他们装在里面称重。刘彧尤其肥胖,废帝就把他叫做“猪王”,把刘休仁叫做“杀王”,刘休祐叫做“贼王”。因为这三王年岁较大,他就特别讨厌他们,经常把他们带在身边,不离左右。东海王刘祎生性比较愚钝,废帝就叫他为“驴王”;桂阳王刘休范和巴陵王刘休若年龄还小,所以没怎么受罪。废帝曾用木槽盛饭,和杂食搅拌在一块,然后在地上挖掘一个大坑,填入泥水,把刘彧赤身裸体地放在坑中,让他直接用嘴就着木槽吃饭,供自己娱乐欢笑。他先后十来次都打算杀了这三王,然而刘休仁很机智,总是用谈笑和拍马把这事化解了,所以得到拖延。

少府刘曚的妾临产时,废帝将她迎入后宫,准备一旦她生下男孩后,便立为太子。刘彧曾违背废帝的旨意,废帝将他衣服剥光,捆住他的手脚,吊在一根木棍上,让人抬着交付太官,说:“今天杀猪!”刘休仁笑道:“猪不应该死。”废帝问他什么原因,刘休仁答道:“要等皇太子生下来后,再杀猪取它的肝肺。”废帝的盛怒稍微消了点后,说:“那就暂且交付廷尉吧。”刘彧在那里关了一夜后被放了。十一月十八(丁未),刘曚的妾生了儿子,废帝给他取名叫皇子,并为之大赦,还赐给同时也当了父亲的其他臣下爵位一级。

废帝又因为文帝和孝武帝在兄弟中都是排行第三,而江州刺史晋安王刘子勋也是排行第三,所以特别厌恶他。他利用何迈的事件,派左右随从朱景云送毒药赐刘子勋自尽。朱景云到了湓口,不再往前走了。刘子勋的典签谢道迈、主帅潘欣之、侍书褚灵嗣听说这事后,飞马前去告诉长史邓琬,流着泪请教对付的办法。邓琬说:“我是南方贫寒的士人,承蒙先帝特殊的恩典,将爱子托付给我,我岂能因为舍不得自己家里的百多口人,而不以死报效?幼主昏聩残暴,社稷危在旦夕。他虽然名为天子,行为却无异于独夫民贼。今天我就要率领文武官员,直趋京城,然后和各位公卿大臣一道,废黜昏君,改立明主。”

十一月十九(戊申),邓琬自称接受刘子勋的旨意,命令所部戒严。刘子勋身穿戎服来到听事厅,召集属下僚佐,让潘欣之口头宣读他的旨意。厅下四座僚佐尚未反应过来,录事参军陶亮就首先请求充当前驱,为晋安王效死疆场。接着大家全都奉旨。刘子勋于是任命陶亮为咨议参军兼领中兵,总体负责军事行动;任命功曹张沈为咨议参军,统领舟舰水军;任命南阳太守沈怀宝、岷山太守薛常宝、彭泽令陈绍宗等人为将帅。当初,废帝命令荆州将前军长史兼荆州行事张悦押送到湓口,这时邓琬宣称根据刘子勋的命令,释放了他,还把张悦迎接到自己的车上,任命他为司马。张悦是张畅的弟弟。于是邓琬和张悦二人共同执掌江州州府内外所有大事,并派将军俞伯奇率领五百人控制大雷的通道,禁止商旅以及官府和民间的驿马信件来往。他们还派使者到各个郡县招募士兵,收集兵器。十来天里,他们就招募到武装士兵五千人,进驻大雷,并在两岸修筑堡垒。他们还任命巴东和建平二郡太守孙冲之为咨议参军,兼领中兵,与陶亮一道统领前军,然后向全国各地传送檄文。

十一月二十九(戊午),废帝召来王妃和公主,站列在面前,然后强迫身边随从奸污她们。南平王刘铄妃子江氏不肯,废帝大怒,居然杀了江妃的三个儿子南平王刘敬猷、庐陵王刘敬先、安南侯刘敬渊,还鞭打了江妃一百鞭子。

先前,民间有谣传说湘中将出天子。废帝准备南巡荆、湘二州想以此平息谣言。第二天一早,他打算先杀了刘彧,然后出发。

当初,废帝杀了那些公卿后,担心臣下图谋自己,便将直阁将军宗越、谭金、童太一、沈攸之等勇猛的力士引为爪牙,赏赐美人和金银丝帛给他们。珍宝填满了他们的房屋。宗越等人长期在宫廷和部省任职,大家都很怕他们,他们也无不愿意为废帝尽力。废帝仗着他们,更加肆无忌惮,恣意妄为,闹得朝廷内外骚动不安。废帝身边的宿卫将士都很不满,但因为害怕宗越等人,所以不敢有所举动。当时刘彧等三王长久被幽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湘东王刘彧的主衣(掌管服饰)会稽人阮佃夫、内监吴兴人王道隆、学官令临淮人李道儿和直阁将军柳光世以及废帝左右随从琅邪人淳于文祖等人阴谋弑杀废帝。废帝因为册立皇后的缘故,调用了各位封王的宦官入宫帮忙,刘彧的随从钱蓝生也在其中。刘彧暗中让他观察废帝的举止。

早先,废帝曾在华林园的竹林堂游玩。他让宫人裸体互相追逐,其中一人不肯,废帝就把他杀了。当夜,他睡在竹林堂,梦见一个女子骂道:“帝王悖虐无道,活不到明年麦熟的时候了!”废帝在宫中找到一个跟梦里女子长得相似的女子,把她杀了。他又梦见被害的女子骂道:“我已向上帝告状了!”于是宫里的男巫女巫都说竹林堂有鬼。那天将近黄昏时,废帝出了华林园。建安王刘休仁、山阳王刘休祐、会稽公主一同跟着他,只有湘东王刘彧独自在秘书省,没被召去。刘彧因此更加担忧恐惧。

废帝历来厌恶主衣吴兴人寿寂之,一见到他就咬牙切齿。阮佃夫将他们的密谋告诉寿寂之以及外监典事东阳人朱幼、细铠主南彭城人姜产之、细铠将晋陵人王敬则、中书舍人戴明宝。寿寂之等人听了后,全都响应。朱幼先跟宫廷内外的士卒约好,然后让钱蓝生密报刘休仁和刘休祐。那时废帝打算南巡,让他的心腹宗越等人出外准备行装,所以只有队主樊僧整防卫华林阁。柳光世和樊僧整是同乡,便趁机邀他入伙,樊僧整当即应诺,这样同谋的多达十馀人。阮佃夫担心人力还不足以成事,想要扩大队伍。寿寂之说:“人多了容易泄密。我觉得够了。”那天晚上,废帝将身边侍卫全都屏退,然后和众多男巫女巫以及彩女数百人到竹林堂射鬼。玩够了后,他们准备奏乐。这时,寿寂之抽刀首先进入,姜产之其次,淳于文祖等人紧随其后。刘休仁听到脚步声很急,跟刘休祐说:“他们动手了!”于是相随着直奔景阳山。废帝看到寿寂之冲来,张弓向他射去,但没射中。彩女们全都四散逃走,废帝也拔腿就跑,还三次大喊“寂寂”。寿寂之追上杀了他,然后向宿卫宣令道:“湘东王受太皇太后的诏令,铲除狂暴的君主。现在已经平定了。”宫廷和各部省都感到迷惶惑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休仁前往秘书省去见湘东王,当即称臣,并带着他到西堂登上御座,然后召见各位大臣。当时事起仓猝,湘东王丢了靴子,赤脚来到西堂,还戴着乌帽。坐定之后,刘休仁叫主衣用白帽取代乌帽。他命令预备羽饰仪仗,虽未正式即位,所有大事都称作诏令加以施行。他们然后宣布太皇太后的诏令,罗列废帝的种种罪恶,命令湘东王继承皇位。这时,宗越等人才刚刚回宫,湘东王非常优厚地安抚接待了他们。废帝的母弟司徒兼扬州刺史豫章王刘子尚,顽固悖谬得就像他兄长一样。十一月三十(己未),湘东王以太皇太后的诏令,赐刘子尚及会稽公主死。建安王刘休仁等人这才开始得以搬回宫外居住。同时,朝廷释放了谢庄。这时废帝的尸体还留在太医阁门口。蔡兴宗跟尚书右仆射王彧说:“这人虽然凶恶悖谬,但毕竟是天下之主,所以丧礼还得粗略地办一办。如不这样,就怕国内有人会趁火打劫。”于是将废帝安葬在秣陵县南。

要想知道前废帝刘子业死后的情况,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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