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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乱华系列十五:秦燕混战之十一:姚兴消灭苻登与慕容垂征服西燕

(2016-02-28 08:52:10) 下一个

公元393年十二月十三(庚子日)后秦开国君主姚苌去世,他的太子姚兴接管了后秦的政权。

姚兴字子略,是姚苌的长子。苻坚时姚兴担任前秦的太子舍人。姚苌逃到马牧时,姚兴从长安冒死奔赴姚苌,姚苌立他为太子。姚苌出征讨,经常留下姚兴统领留守事务。比及姚兴出镇长安时,他已经很有威严和恩惠了。姚兴还经常与中舍人梁喜和太子洗马范勖等人谈论经史书籍,不因为兵荒马乱的岁月而废弃学业。当时人们都称道他。

姚苌死了后,姚兴秘不发丧,派他叔父姚绪镇守安定,姚硕德镇守阴密,派他弟弟姚崇守卫长安。有人跟姚硕德说:“明公的威名历来最重,部曲也最强。如今是易主之际,明公必定会被朝廷猜疑。我看不如暂时跑到秦州去,观望事态的发展。”姚硕德说:“太子的志度宽仁明朗,我没有忧虑。如今苻登未灭而骨肉相攻,那是自取灭亡。如果有事,我不过一死而已,终究不肯因此作乱。”便去见姚兴。姚兴用优厚的礼仪待他,然后送他回去。姚兴接着自称大将军,任命尹纬为长史,狄伯支为司马,率领部众讨伐前秦。咸阳太守刘忌奴占据避世堡反叛,姚兴出兵袭击刘忌奴,生擒了他。

公元394年春正月,前秦君主苻登听说姚苌去世了,非常高兴地说:“姚兴这小儿,我折根棍杖打打他就行了。”于是大赦,率领全部兵众东征。他把司徒安成王苻广留下守卫雍城,让太子苻崇守卫胡空堡;同时派遣使者拜金城王乞伏乾归为左丞相、河南王,领秦、梁、益、凉、沙五州牧,加九锡。

二月,苻登进攻并占领了屠各酋长姚奴和帛蒲两座堡垒。夏四月,苻登从六陌直奔废桥,后秦始平太守姚详占据马嵬堡抗拒前秦。姚兴派尹纬带兵去救姚详,自己率领精骑逼迫苻登。尹纬用姚详的计谋,占据废桥等待前秦军队。前秦士兵和他们争夺水源,但无法得到,渴死的多达什之二三。苻登因而开始猛攻尹纬。姚兴派狄伯支飞马去跟尹纬说:“兵法说的‘不战而制人’,指的就是这。苻登是个穷寇,爱卿应当持重以挫败他。”尹纬说:“先帝仙逝,人心惶惶。现在如果不因此奋力捉拿敌人,那么大事就全完了!”便与前秦大战,结果前秦兵大败。当夜,前秦兵众全部溃散,苻登只带着少数随从逃往雍城。太子苻崇和安成王苻广听说苻登战败,都弃城逃走。苻登到了后,发现无处可归,便逃往平凉。他收集了残兵败将,进入马毛山。

姚兴这时才开始为父亲发丧,然后在槐里(今陕西兴平东南)即皇帝位,大赦,改元皇初。姚兴接着回到安定,谥姚苌为武昭皇帝,庙号太祖。

六月,苻登让儿子汝阴王苻宗为人质,到河南王乞伏乾归那里求救,进封乞伏乾归为梁王,并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他做梁王后。乞伏乾归派前军将军乞伏益州等人率领一万骑兵去救苻登。秋七月,苻登带兵出迎乞伏乾归的援兵。姚兴从安定进抵泾阳,和苻登在山南大战。结果苻登大败,被后秦士兵捉获后杀了。苻登在位九年,终年五十二岁。姚兴将他的部众全部解散,让他们回家务农,并将阴密三万户人家迁徙到长安,把苻登的李后赐给姚晃。乞伏益州等人听说苻登已经败亡,只好带兵回去了。前秦太子苻崇逃到湟中,即皇帝位,改元延初。他谥苻登为高皇帝,庙号太宗。至此前秦已名存实亡。

苻登在和姚苌多年的交战中,胜多败少,并被公认为军事奇才。令人费解的是姚兴一上台不久就一举消灭了苻登。也许正像姚苌部将所批评的那样,姚苌太过谨慎,失去了很多战胜苻登消灭前秦的机会。

也是在七月,后秦安南将军强熙和镇远将军杨多反叛,推举窦冲为盟主,扰乱他们所在的地盘。姚兴打败苻登后亲自率军进讨。大军抵达武功时,杨多兄长的儿子杨良国杀了杨多投降。窦冲的弟弟窦彰武和窦冲离心离德,窦冲便投奔强熙。强熙听说姚兴就要来了,便带着二千户人家逃奔秦州,窦冲则逃奔汧川。汧川的氐人仇高捉住窦冲,将他送给姚兴。窦冲的堂弟窦统率领他的部众投降了姚兴。

后秦和姚兴的事情 暂且按下,再回到关东这边来。公元393年春正月,后燕主慕容垂的儿子阳平王慕容柔去世。

夏四月,慕容垂加封太子慕容宝为大单于;任命安定王库傉官伟为太尉,范阳王慕容德为司徒,太原王慕容楷为司空,陈留王慕容绍为尚书右仆射。五月,慕容垂又封儿子慕容熙为河间王,慕容朗为渤海王,慕容鉴为博陵王。

十月,慕容垂和臣下商议讨伐西燕,部将们都说:“慕容永没有挑衅行为。我们连年征战,士卒都十分疲弊,还是不出兵的好。”慕容德反对道:“昔日大燕三位祖上(指慕容廆,慕容皝,慕容儁)积下仁德,他们的遗嘱好像就在耳边。因此陛下今日的龙飞,虽然主要是由于陛下的圣武,但因为燕赵一带的士人都乐意成为大燕的臣属,所以和祖上的旧爱也有关系。如今慕容永既然是国家的枝叶,却又僭位称王,迷惑民众的视听,煽动兵戎,致使一群小人玩弄纵横之术,中原逐鹿,征战不息。陛下应当先把他除掉,以统一民心。士卒虽然疲惫,难道就因此作罢了吗!当年汉光武帝急赴苏茂之难,不顾百官的疲惫,岂是因他不仁?只是情势危急的缘故。兵法有不得已而用之的说法,陛下难道容得下他吗!”慕容垂笑着跟他的大臣们说:“司徒的意见正和朕的相同。二人同心,其利断金,我已经决定了。朕虽然年老,但找找口袋里剩下的智谋,也足以拿下他来,终究不能再留下这贼人连累子孙。”于是宣布全军戒严。

十一月,慕容垂发动中山的七万大军,派镇西将军丹杨王慕容瓒和龙骧将军张崇兵出井陉,攻打晋阳的西燕武乡公慕容友,派征东将军平规攻打沙亭的西燕镇东将军段平。西燕王慕容永派尚书令刁云和车骑将军慕容钟率领五万大军守卫潞川。慕容友是慕容永的弟弟。十二月,慕容垂抵达邺城。

公元394年二月,慕容垂留清河公慕容会镇守邺城,然后发动司、冀、青、兖四州的兵马,派慕容楷兵出滏口,慕容农兵出壶关,慕容垂亲自兵出沙庭,大举讨伐西燕。标令榜文所到之处,军队马上准备就绪。西燕王慕容永听说后,即刻派兵分道拒守,在台壁(山西长治黎城台北村)积聚军粮,并派族子征东将军小逸豆归、镇东将军王次多、右将军勒马驹带领一万多人前去卫戍。

慕容垂的大军在邺城西南停留了一个多月不进。慕容永感到奇怪,以为太行山道太宽,便怀疑慕容垂想走诡秘的间道,便把各路兵马召回,然后进驻轵关,杜绝太行山口,只留下守台壁的那支军队。不久,慕容垂率领大军出滏口,进入天井关。五月,后燕大军抵达台壁。慕容永派他的族兄太尉大逸豆归去救台壁,但被平规击败。小逸豆归出战,又被慕容农打败,结果勒马驹阵亡,王次多被俘,后燕军于是包围了台壁。慕容永急忙召守太行的军队回来,亲自率领精兵五万抗拒后燕。

面临后燕大军,守卫潞川的刁云和慕容钟吓得魂不附体,便带领部队投降了后燕,慕容永则把他们的妻儿都杀了。不久,慕容垂在台壁南面布阵,派骁骑将军慕容国在山涧下埋伏一千骑兵。二十多天后,慕容永出战,慕容垂假装败退。慕容永率军追赶,走了几里路后,慕容国的骑兵从山涧中冲出,断了他的后路,接着后燕军队四面齐进,大破西燕军队,杀死了八千多将士,慕容永逃回长子。晋阳守将听说台壁惨败,弃城逃走。后燕丹杨王慕容瓒等人于是占领了晋阳。

慕容垂进军包围了长子。慕容永打算投奔后秦,侍中兰英劝道:“昔日石虎讨伐龙都,太祖(慕容皝)坚守不去,终于成就大燕的根基。如今慕容垂七十老翁,早已厌倦兵革,终究不能在城下连年驻兵攻打我们。陛下只要坚守城池,一定可以疲乏他们。”慕容永听从了建言。

八月,慕容永长期被困境况危急,只得派儿子常山公慕容弘等人向东晋雍州刺史郗恢求救,并献上玉玺一纽。郗恢上奏朝廷说:“慕容垂如果吞并慕容永,将为患更深。不如想办法让双方都存在,今后可以趁机消灭他们。”晋孝武帝觉得有理,便下诏派青兖二州刺史王恭和豫州刺史庾楷去救西燕。

慕容永还担心东晋不肯出兵,又让太子慕容亮去作人质。平规得悉后,派人去追赶慕荣亮,结果在高都追上并俘获了他。慕容永又向北魏告急,北魏王拓跋珪派陈留公拓跋虔和将军庾岳率领五万骑兵东渡黄河,进驻秀容,去救西燕。晋魏的军队还没到来,大逸豆归部将伐勤等人就打开城门纳入燕兵,于是后燕军队生擒并杀了慕容永,同时还杀了公卿大将刁云和大逸豆归等三十多人,得到慕容永统治的八郡七万多户人家以及前秦的许多乘舆、服御、伎乐、珍宝。慕容垂任命丹杨王慕容瓒为并州刺史,镇守晋阳;任命宜都王慕容凤为雍州刺史,镇守长子。慕容永的尚书仆射屈遵、尚书阳平王慕容德、秘书监李先、太子詹事封则、黄门郎胡母亮、中书郎张腾、尚书郎公孙表都被慕容垂随才擢用。到这时西燕正式灭亡。西燕自从公元385年慕容冲称帝到公元394年慕容永伏诛,历时只有九年。

于是在公元394年七八月间,前秦和西燕先后灭亡。但中原的混战并未因此结束。

九月,慕容垂从长子抵达邺城,然后东巡阳平和平原,命令慕容农渡过黄河,和安南将军尹国入侵东晋的青兖二州。慕容农很快攻拔廪丘,尹国也攻拔了阳城。东晋东平太守韦简战死,高平、太山、琅邪等郡守都弃城溃逃,于是慕容农进军临淄,普遍安置山东的地方官吏。

十一月,慕容农在龙水打败东晋平原太守辟闾浑,顺利进入临淄。十二月,慕容垂召慕容农等人回朝。

同时,后秦主姚兴派使者和后燕结好,并送太子姚宝的儿子姚敏到后燕。后燕封姚敏为河东公。

公元395年春正月,慕容垂派散骑常侍封则出使后秦,于是两国交好。慕容垂随后自己从平原到广川、勃海、长乐一带狩猎后回到中山。

这年,姚兴封他叔父姚绪为晋王,姚硕德为陇西王,弟弟姚崇为齐公,姚显为常山公,征南将军姚靖等人以及功臣尹纬、齐难、杨佛嵩等人并列公侯,其余功臣的封爵也各有差别。

先前,鲜卑人薛勃在贰城被魏军逼迫,不得不派使者向后秦求救。姚兴派姚崇赴救。魏师退兵之后,薛勃再次反叛。姚崇出兵讨伐,生擒了薛勃,并基本上兼并了他的人马后回去。

姚兴追尊他的庶母孙氏为皇太后,配飨太庙。

要想知道后秦和后燕后来的情况,请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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