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2-15
Chaplin的哥哥出海去了,却在规定回来的时间没有回来,家庭的极贫让除了演戏没什么其它谋生能力的母亲的精神又一次受到打击,她再次精神崩溃。
这次Chaplin聪明了点,当社工问他跟谁居住时,他慌说跟姨妈。他没有让社会工作人员把他安置到workhouse里去,而是选择流落街头 – 做一个流浪汉。
他其实是有地方住的,因为在母亲被送去精神病院后房东还没有赶他出门,但他最怕与房东会面,因为他没钱支付房租,他又需要地方藏身。
从母亲被进入精神病院,到房东太太截住他告诉他第二天去接哥哥时,这其间有两个月,我觉得这两个月基本上奠定了以后的Chaplin和Chaplin的Tramp角色。
那他这两个月在才干些什么呢?流浪。在他的传记里,他说他每天总能在伦敦的街头找到东西来吃,这点我相信他。因为在他的Tramp系列电影里,他总在垃圾桶里掏食物,总在地上捡烟头,也在公园里或闲置的空地睡觉。如the Kid里,他发现小婴儿就是在垃圾桶边翻东西时听到后面躺着的婴儿的哭声,在Tramp,His Prehistoric past 里,他睡觉的地方就是空地的一个角落,公园的一个长椅。吃饭睡觉对Chaplin并不算什么,或怎么样都可以,但他只所以能成为无声电影的奠基人,就因为不管外在的生活怎么样,他还有梦想,很强烈的梦想。
这两个月里,其实不光是这两个月,而且他懂事起,能干活起,他就想方设法谋生。他做过餐馆侍者,街头艺人,家庭帮佣,理发店小工,跑腿的,小手工…五花八门,样样都干。这两个月他实际上主要在流浪。因为母亲和家庭的状态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在他的传记里,他写了他晚上回家希望跟孱弱的妈妈多呆一会儿,但家里没吃的,他妈妈总是打发他到能给他点吃的她的朋友家里;现在,连一个这么无力的依靠都没有了,没有的方式那么悲惨,而哥哥在海上的命运也在各种不好的传闻中,没什么联系的父亲也喝酒死亡。极悲的反面就是极喜,要在悲剧在活下去就要有喜剧的精神。在流浪中,他一直在思想。他的目标很明确,而也只能这样明确。他希望在剧团里有个小角色,因为他的父母是演员,他所受的所有教育就是演戏,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只能演戏,而他也就是为演戏而生。在一本记载Chaplin interview的书里,Chaplin说: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演戏,观众的反应,因为他在乎。在流浪的两个月里,他已知道,他一辈子只能做这个,并且只能做好,这是他的宿命。演戏的想法也让他在把自己与街头那些流浪汉混混们区别开来,走出了与父母辈完全不同的一条大路来。
处在家庭的绝境中,两个月的流浪在某种意义上对Chaplin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洗涤和提升,因为他想要从伦敦街头的万象中蜕变出来,凤凰涅槃出来,要寻求到生活的方法和生存下去的意义。
他的作品最出色的也就是Tramp的系列电影,他说了,只要穿上他自成一体的流浪汉衣服,他就有了感觉 - 戏感。
Chaplin非常想成为一个伟大的悲剧演员,象所有伟大的英国主要演员一样去读一段Hamlet的To Be, or Not to be,并在他后期的a king in New York里,他确实也表演了;但,他最成功的也还就是用喜剧的形式来栓释他流浪汉期间悲苦难言的悲剧的情怀。
所以,他就这么去做了,在机会来临时,他已经准备成熟了。
当两个月后他去车站接上他哥哥时,他哥哥惊呆了,问他在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Chaplin浑身上下衣衫褴褛,落魄不堪。
在City Nights 里,当最后一幕Chaplin从监狱中出来路经昔日他振救的卖花女的高档花店时,他的衣着是所有他所演的流浪汉角色里最破烂的,连绅士象征的拐棍都不见了,裤子已撕裂。估计在车站他哥哥看到的Chaplin形象比这也好不到哪里,更何况他还是个15岁左右的孩子。
1923年Chaplin的A Woman of Paris是个悲剧,但当时并不成功,实际上非常出色,因为大家喜欢他的Tramp角色,喜欢他主演,但这个电影他什么都是就是不是演员。
至今为止,不管The Great Dictator,还是the Modern Times,他的思维都建立在从小的流浪情结中。无论多么艰难,他都会跳跳脚,耸耸肩,然后再一跳一跳地move on。
他只能这样下去,这样执着的,单纯的走下去,这就是他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