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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大岛风情:花与星空下的火山

(2022-07-24 10:40:50) 下一个

2022年6月30日

早餐后出发,我们又顺着夏威夷一带一路(Hawai?i Belt Rd)驶往东边的西洛(Hilo)。除了火山公园,希洛的热带雨林也是举世闻名的。一想到马上能见到各种热带植物,我的心情非常愉悦。对我而言,行走世间,只需一抹阳光,一缕清风,一季花开,就是至高的身心灵享受了。

我在科纳地界注意到了火山岩荒原里的两种外来植物:喷泉草和粉色头花蓼。

比起雨量充沛的东部,大岛西部比较干旱,这里的许多火山岩荒原里只长草,喷泉草(fountain grass,学名Pennisetum setaceum)尤其多。喷泉草原产于东非、中东和亚洲西南部,20世纪初被引入夏威夷。喷泉草灵动轻盈,花开烂漫,与粗糙的火山岩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图,然而一派宁静祥和的外表下却杀机四伏。喷泉草是夏威夷最具破坏性的外来物种之一,在干燥和潮湿的地区都能快速生长,与本土的植物争夺空间。在科纳地区,已有超过八万多公顷的火山岩荒原被喷泉草覆盖。

粉色头花蓼(Pinkhead Smartweed,学名Persicaria capitalata)的原产地在喜马拉雅地区,已在大岛中海拔地区(海拔600米至1000米)的坚硬的熔岩表面上顽固地生存下来。匍匐生长,蔓延成一块块“小垫子”。紫红色的卵形叶衬着粉色的头状花穗,无比艳丽,透着不屈不挠的精神。只可惜,粉色头花蓼在夏威夷是不折不扣的杂草,它创造的“生命奇迹”,是以牺牲本土植物为代价的。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西洛农贸市场(Hilo Farmers Market)。这是大岛最受欢迎的市场,出售各种热带水果、花卉、旅游纪念品和特色美食。除了木瓜和菠萝,这里的其它热带水果也不比温哥华超市里的便宜。我们品尝了夏威夷生鱼饭(poke)和冰沙(ice shave),味道相当不错。

(夏威夷生鱼饭)

午饭后直奔彩虹瀑布(Rainbow Falls),这个瀑布是夏威夷州立公园

(Hawai'i State Parks)的一部分。峡谷四周郁郁葱葱,瀑布只有24米高和30米宽,水流注入一口碧绿的深潭。我和大多数文人骚客一样,只喜欢宏伟壮观的大瀑布,我曾目睹大瀑布从千仞的悬崖峭壁上飞流直下,冲击在巨岩上,溅起朵朵水花。眼前的如玉带轻飘的小瀑布显然无法激起我的诗情,于是我把注意力集中在周遭的热带植物上。

(彩虹瀑布)

公园里栽着几种来自中美洲的龟背竹(Monster),我头一次发现龟背竹是攀缘植物,可以借助气生根爬得很高。最罕见的是一种来自秘鲁的龟背竹,光泽的心形叶片不开裂,一点也不像乌龟背部的壳,却有点像万年青的叶子。秘鲁龟背竹特别能爬树,紧紧贴着大树盘旋而上,几乎与树冠等高,大有喧宾夺主之势。

(秘鲁龟背竹)

这里的牛排蝎尾蕉(Beefsteak Heliconia,学名Heliconia mariae)也大大颠覆了我对蝎尾蕉的认知。温哥华苗圃里出售的蝎尾蕉的高度多在2米以下,花形与天堂鸟(bird of paradise,学名Strelitzia)有几分相似,故被称为“假天堂鸟花”。区别在于,天堂鸟的花像一只缩着脖子的仙鹤遥望远方,而蝎尾蕉的花枝呈现“之”字形弯曲,每一朵花盛开时,有点像巨嘴鸟的喙,每两朵花于花枝两侧交错排列,组成龙虾钳造型,俗名“toucan beak”(巨嘴鸟喙)和“龙虾钳”(lobster-claws)由此而来。我万万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四五米高的蝎尾蕉,乍一看以为是岛上常见的香蕉树呢。下垂的花序长达半米,如一块暗红的牛排,又似一柄直刺心脏的宝剑。

  

(牛排蝎尾蕉)

与秘鲁龟背竹混生在一起的,还有英文俗名为“象耳朵”(elephant ear)的大叶血桐(学名Macaranga grandifolia)。这种菲律宾特有的热带植物叶子非常巨大,呈卵圆形,形似大象的耳朵,又似放大版的草本植物旱金莲(nasturtium)的叶子(又称旱金莲树,nasturtium tree)。每一片叶子都接近一米长,幼叶棕红色,老叶深绿色。小树通常四五米高,硕大的叶子从齐腰高的茎上长出来,一片挨着一片,非常紧凑,整棵植株如一柄撑开的阳伞。古波利尼西亚的航海家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血桐,找不到其他食物时,就拿这种植物的茎烤着吃。大叶血桐能够恢复退化的林地生态系统,目前在西洛地区密集地生长着。血桐雌雄异株,此时正值花期,我见到的可能是雄株,鲜红的小花在浓密枝桠间聚成珊瑚状,十分耀眼。

 

(大叶血桐)

彩虹公园里的热带植物品种并不多,根据网站上游客的评分,阿卡卡瀑布州立公园(Akaka Falls State Park)才是观赏热带植物的首选。该公园距离彩虹公园只有半小时车程,位于莫纳克亚火山(Mauna Kea)的腹地。这座火山上一次喷发是1801年,两百多年后,这里变成了茂密的热带雨林,里面全是外来的奇花异草。

公园里有一条不到一公里的环形小径,起点和终点均在停车场。走在小径上,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数不胜数的高低错落的热带植物,我只认得杜鹃、翠竹、龟背竹、香蕉树、树蕨、菠萝蜜、蝎尾蕉、火鹤花(红掌)等几种。乱花渐欲迷人眼,不远处又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转过拐角, 但见一副135米高的“水帘”挂在碧绿的悬崖上。这就是大岛最大的瀑布阿卡卡,水流汇聚成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来个干脆的“自由落体”,注入深潭。

(阿卡卡瀑布)

阿卡卡瀑布公园里的几种花草值得记录一下:

一)南美蟛蜞菊(wedelia,学名Sphagneticola trilobata)

周杰伦的那句歌词:“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小黄花是什么?蒲公英、蟛蜞菊、月见草、黄花夹竹桃?台湾的朋友们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可见这些外来植物已在宝岛生根落户家喻户晓了。

其中的蟛蜞菊,也是夏威夷最常见的地被观赏植物,最明显的特征是三裂叶以及酷似雏菊的小黄花,因此被本地人亲切地称为“yellow daisy”(黄雏菊)。入侵性很强,动辄蔓延成一片30厘米高的“地毯”,

二)野生蝴蝶草(Wishbone flower 如愿骨花,学名Torenia asiatica)

一种低矮的蓝紫色小野花,唇形花,上唇直立,下唇三裂。花朵只有我在温哥华户外见到的园艺品种的一半大小。虽是不起眼的绽放,也给充满生命力的雨林添了动人的色彩。

三)火炬姜(Torch Ginger,学名Etlingera elatior )

也叫菲律宾腊花(Philippine Waxflower),是公园里最让人惊艳的花,也是大岛美到出了圈的“网红花”,已在夏威夷部分地区归化。成熟的植株高度在2米至5米之间,一米半高的直立花茎直接从地里冒出来,顶端的花朵状如鲜红的火炬。那些蜡质的花瓣其实是苞片,像裙子一样裹着松果状的花序。火炬姜整株可食,花蕾和茎干是最常用于烹饪的部分。味道并不辛辣,入口酸甜,带有淡淡的柑橘味,

 

四)红楼花(fire spike火穗花, 学名Odontonema strictum)

公园里的红楼花数量很多,组成一道两米高的“绿墙”,枝顶的一串串红色小花好像喜庆的鞭炮。

五)红姜花(red ginger,学名Alpinia purpurata)

这种最初来自马来西亚的植物已在大多数热带地区狂野地生长,甚至成为一种不受欢迎的入侵植物。株高2-5米,外表有点像小香蕉树。长而鲜艳的红色苞片看起来像花朵,其实真正的花朵是小白花,开在顶部。整个花序像鸵鸟的羽毛,故得名“ostrich plume” (鸵鸟羽姜)。 块根辛辣,一般药用,较少用于烹饪。

六)开花的龟背竹

头一次见到龟背竹(Monstera deliciosa)的花与果实,花为黄白色的肉穗花序,外具白色的佛焰苞,果实为绿色柱状。

 

西方人把龟背竹称做“瑞士奶酪树”(Swiss cheese plant),一开始我很困惑这个名字的由来,谷歌了一下,发现瑞士奶酪的最大特点是多孔,龟背竹的大叶子上也有很多孔,两者的确有相似之处。

瑞士奶酪很美味,龟背竹的果实也很好吃。果实成熟时散发出凤梨、香蕉和椰汁的混合香气,在原生地中美洲,可单独食用或制成果酱、甜点等。但果实必须熟透了才能吃,误食了含有大量草酸的生果会引起皮肤和喉咙的严重不适。果实摘下后,务求充分熟透,可将其放入罐子或玻璃杯中,用棕色袋子罩住。过了一段时间,构成外皮的绿色六角鳞片会慢慢地软化,用手指轻轻一推,鳞片脱落,露出像玉米穗一样的果实,表明这部分的果实彻底成熟了。如果某部分的鳞片还没有脱落,意味着那部分仍属危险区域,需要更长的时间让果肉熟透。吃龟背竹的果实是一种很好的心灵体验,足够的努力和耐心,方能收获丰厚的回报。

七)黄姜花(yellow ginger, 学名Hedychium flavescens)

黄姜花在翠竹环抱的溪谷旁葳蕤一片,散发着幽香。植株高约两米,披针形叶,有兰之风韵。花色浅黄,上部花瓣三片,有黄色斑块,下部花瓣两片,花形似蝶,每朵花只开一天。

 

十九世纪中国移民来夏威夷甘蔗园劳作,带来了产自喜马拉雅山附近的黄姜花和白姜花(学名edychium coronarium)。从此这两种姜花以雨林和路边为家,黄姜花甚至沦为杂草。根块又硬又辣,一般不用于烹饪。

每一朵姜花只开一天,夏威夷人尤爱浓郁芬芳的姜花香,采鲜花来编织花环,象征着爱情。上世纪四十年代,夏威夷流传着一首民谣《我的黄姜花环》(My Yellow Ginger Lei),旋律纯净美好,歌词质朴,如爱情最初的样子。

歌词如下:

“我的黄姜花环

芬芳四溢

沉醉于无尽的相思

我的姜花环

 

你的可爱无与伦比

 我的黄姜花环

 我心之所向

我的阿瓦普希(夏威夷语,姜花的意思)

 

 哈伊纳亚迈

安娜卡普纳

我的黄姜花环

令我爱慕”

 

(My yellow ginger lei

Reveals sweet, soft fragrance

Entranced with thoughts of you

My ginger lei

 

You’re as lovely as can be

My yellow ginger lei

My heart is yearning for you

My ?awapuhi

 

Ha?ina ?ia mai

Ana ka puana

My yellow ginger lei

Makes me love you)

注:几乎每首夏威夷民谣的结尾处都有一句Ha?ina ?ia mai ana ka puana,意为“故事到此结束”( And so the story is told)

大岛所有的热带植物园中,种类最丰富的当属夏威夷热带生物保护区和花园(Hawaii Tropical Bioreserve and Garden)。该花园位于风景秀丽的山谷之中,属于非盈利性质,占地17英亩,收集了超过2000多种的热带植物,排名略低于阿卡卡瀑布公园。

可惜今天的行程太满,我们无法入内仔细观察热带植物,只能绕着附近的通向奥诺梅亚湾(Onomea Bay)的小径行驶。奥诺米亚湾是夏威夷的一张旧名片,最初为一个小鱼村,19世纪初发展成当地糖厂的航运港口,修了一条驴道(donkey trail)从山丘通往海湾。该地区后来被废弃,1978年成为私家物业,1984年作为植物园对公众开放。

奥诺梅亚小径(Onomea Trail)上的车辆很少,偶尔我的视线穿过茂密的林木,可以望见远处宁静的大海。海边不适合游泳,几乎看不到游客。小径经过植物园大门口,然后在阿拉卡西溪流(Alakahi Stream)处分叉。一条支路通向库吉鲁湾(Kukilu Bay), 一条直接穿过花园达奥诺梅亚溪(Onomea Stream )的东侧,从那里可以连接古老的驴道 – 狂热的远足爱好者最喜欢的路径之一。

当然,我是在事后查阅了相关的资讯后,才写出了以上两段文字。当时驾车经过阿拉卡西溪流上方的小桥时,我发现几个驴友在桥边休息,还以为他们打算碧波垂钓呢。现在才知道,他们是准备走驴道探索热带雨林的。我虽然喜欢植物,却未必有胆进入原始热带雨林。在那里GPS失去了信号,复杂的地形和层层叠叠遮住阳光的树冠让你找不着北,有毒和有刺的植物数量偏多,各种有毒的小动物和小昆虫还特别善于伪装,与人类接触时态度并不友好。所以我打心眼里倾佩这些驴友,他们是真正的勇士。

顺便记录一下在这条小径上看到的两种植物:

一:粉苞酸脚杆(rose grape 玫瑰葡萄,学名Medinilla)

夏威夷热带生物保护区和花园的大门口种植了几株粉苞酸脚杆,在外地人眼里,这个绝对是网红打卡植物。三米高的灌木,尖卵形的革质叶,树上开满了花。花茎从叶腋处抽出,花序长达三十多厘米,如倒挂的灯笼。粉色的苞片似倒开的荷花,一粒粒玫瑰紫的球状小花苞组成锥形花序,开出五瓣小花。果实深紫色,如一粒粒小葡萄。它有个烂漫的中文名字 – 宝莲灯花。

 

离开了故土菲律宾后,粉苞酸脚杆在其他的热带地区成为一种强入侵性的植物。这种耐荫的附生植物一旦进入森林系统,即使在封闭的树冠下也能茁壮成长,挤占了本土植物的生存空间。每次开花都能产生大量的色彩艳丽的浆果,种子数量极多,吸引鸟类前来为其传宗接代。可惜它美丽的外表迷惑了不少植物发烧友,从而忽视了它是夏威夷最具威胁性的外来植物之一的事实,某些专业花圃迄今仍在出售酸脚杆幼苗。

二)非洲郁金香树(African tulip tree,学名Spathodea campanulata)

紫薇科花木,花冠外橙红色而内黄色,像郁金香,中国人称其“火焰树”。十九世纪末引入夏威夷,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林业人员在夏威夷州的许多地方通过空中撒子广种非洲郁金香树,熟料几十年后对当地的生态系统造成巨大破坏。非洲郁金香树生长迅速,其幼苗耐荫,可以在荫蔽的森林里发芽,最终取代本土植物的主导地位。该树种的泛滥如同一场瘟疫,幸运的是,“瘟疫”蔓延到海拔1100米处就止步不前了,这正好是高山原始森林的边界。非洲郁金香树只生长在中低海拔的森林里,这些森林早已被非本土植物占据,该树种只是抢占了其他入侵者的地盘,算“黑吃黑”吧。

一路赏花,我们于傍晚时分来到夏威夷火山国家公园的贾格博物馆(Jaggar Museum),打算在馆区小憩一阵,等天色全黑后再驾车去附近的基拉韦厄火山观景台,观看星空下的火山口。

自2018年火山爆发后,博物馆就永久地关闭了,我们只在馆四周的花园里散步,我记录了以下三种植物:

一: 开花结果的朱蕉(ti plant,学名Cordyline fruticosa)

我对朱蕉并不陌生,但头一次见到朱蕉的花与果实。锥形花序上的紫色小花很吸睛,串串红果如可爱的玛瑙。朱蕉是古波利尼西亚人引入夏威夷的,最早的品种是绿叶的,夏威夷语为“Ti”。古夏威夷人用Ti的叶子编织防水防寒的斗篷,编织凉鞋,并覆盖屋顶遮风挡雨。Ti深深扎根于夏威夷文化,Ti叶被用于古夏威夷的宗教仪式中,被视为生育女神与农业之神的圣物,只有地位崇高的人才有资格在庄严的仪式中把Ti叶戴在脖子上。Ti叶还被制作花环,也是编织夏威夷草裙的重要原料之一。如今Ti的园艺变种很多,出现了彩叶的,叶片大小、颜色和斑纹因品种差异变化很大。许多夏威夷人都喜欢在房前屋后栽种Ti,用来辟邪。

 

二:红扣子姜(Red Button Ginger,学名Costus woodsonii)

闭鞘姜的一种,在夏威夷很常见,常绿多年生,高约两米。茎干通常是直立的,但有时也可能会倾斜并轻轻盘旋,从而形成密集的外观。喜阳,在半阴处也生长得很好。椭圆形革质叶螺旋形排列,花穗由蜡质红色苞片组成,这些苞片像鱼鳞一样紧密重叠,形成一个直立的约10厘米高的小“宝塔”。管状花从红色苞片之间露出来,橙红或橙黄色,每朵花只开一天,新鲜的花朵很好吃。奇的是,分泌甜美的含糖液体吸引昆虫来采蜜的,不是花朵,而是苞片。

 

闭鞘姜的根块多做药用。

可惜此行一直未见到大名鼎鼎的松果姜(pineapple ginger,学名 Zingiber zerumbet)。这种姜原产于印度,公元三世纪被波利尼西亚人带到夏威夷岛,从此植根于当地文化。松果姜生长在阴凉的丛林峡谷和溪流附近,一米多高,腊质苞片覆瓦状排列,形似松果,故而得名。挤压白色的小花,会释放芳香的泡沫,因此松果姜被夏威夷土著用作洗发水、护发素和润肤露,又名“香波姜”(shampoo ginger)。姜粉可为卡帕布(kapa cloth,一种用植物纤维织成的布料)熏香。土著烤肉时,也用姜叶包裹着食品,整个植株皆可入药。

(松果姜)

我把这个遗憾记下来,留待下次的大岛之行弥补吧。

 

三:柏氏灰莉(perfume flower香水花,学名Fagraea Berteroana)

原产于澳大利亚北部和卡罗琳群岛,最初的波利尼西亚名字只是“pua”,近代被引入夏威夷。这种小树的花非常芳香,是非常流行的制作夏威夷花环的素材,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檀香山码头的pua花环的售价只有十美分,于是该树被当地人称为“pua kenikeni”(十美分pua), kenikeni即“十美分”。

pua kenikeni是世间少有的香花小乔木,有“香水花树”的美誉。披针形革质叶绿油油的,管状花五瓣,直径约7厘米。花朵初开始纯白色,渐渐变成乳白色和橙色,所以同一株树上可以看到三种不同颜色的花,花量很大。球形果,果肉橙黄色,看似诱人,却不可食。

 

一种小型的常绿树,深绿色的长卵形叶螺旋形排列,五瓣白色花芬芳无比。叶子和果实有剧毒,古人还把树的汁液制成毒药来捕猎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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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终于降临了,晚上八点多钟,我们驾车来到了基拉韦厄火山观景台。大岛的人口密度确实低,如此热门的打卡之地,此时也只有几十个游客。

我们没有事先估计到高山上昼夜温差大,只穿着单衣,从车子里出来,顿时被扑面而来的大风吹得瑟瑟发抖。幸好车后箱放着两条新买来的沙滩毯,我和大儿赶紧把毯子裹在身上御寒。

隔着护栏,眺望远处的火山口,流动的熔岩发出橙红色的光芒,映衬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这种景象通常只有在火山活跃喷发时才能见到,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我已经好多年未见满天的星光了,此时此刻,脚下的石头、身边的树和四周的山,仿佛也开始蠢蠢欲动,借着星光和熔岩的光芒,彼此嘘寒问暖,让世间不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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