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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前,我在《文学城》发表小说,其中一个场景是 发生在“纱帽井”小巷的,有网友评论:“似曾相识的地名,我也是福州人。”
我这才注意到他在一个月前曾留言“我的悄悄话”,问我是不是某个小学毕业的?
我一惊,我的旧作中虽然穿插很多儿时旧事,但却从来没有提到小学的名字。我的小学坐落在僻静的“纱帽井”小巷,不是生活在那一带的人,不会从我的作品中看出端倪。这位仁兄猜出了我的学校,说不定是我的小学校友或老熟人,他应该是心思缜密的吧?
我悄悄上了他的博客一探究竟。博客上有他的全家福和纪念亡妻的文章。相片上的他戴着眼镜,很儒雅,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悼念亡妻的文章也很感人,没有真挚情感的人写不出来。
嗯,看起来不像坏人!不太轻易给陌生人回信的我,给他回了一句:是啊,我是那所小学的。
很快,收到了他的留言:我, 妹妹,弟弟都是同一所小学毕业的。
哟,敢情和我的母校渊源很深啊!我心里乐了,又接着和他私聊。几个回合后,竟然发现他是我小学同班诚的大哥。我和诚是小学校友和大学校友,我知道诚有一个哥哥姐姐,也见过诚的姐姐,没想到在文学城上撞到了年长诚十岁的定居在澳洲的大哥。
我 和学长互相加了微信。虽然未曾谋面,因为诚的关系,我和学长还是在微信中亲切地聊了很多,主要的话题围绕在当年的大情种诚身上。诚学生时代的爱情是轰轰烈 烈的,结局令人唏嘘,没想到诚的大哥也遭遇了一段刻骨铭心之爱,不然就不会有网站上的那篇“十年生死两茫茫”了。我对大哥说想写他两兄弟的爱情故事,想向 他“套料”,大哥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我们约好了周末微信通话。一开始,我们只是闲话家常,大哥告诉我他出国前在轻工厅的下属单位工作,我赶忙说:“我家就在轻工设计院正对面的重工业设计院。”
大 哥“啊”的一声:“你是指化工厅吗?我也是那儿长大的!”原来,大哥的父亲最早在盐务局工作,六七十年代,盐务局和省化工厅在一起办公,大哥一家就住在化 工厅的职工宿舍里。化工厅的院子很大,有很多空地,不久,煤炭,冶金,机械等省级重工业设计院和研究所陆续搬了进来,化工厅变成了重工业厅。臭老九们在大 院里盖了六座红砖或者青砖的宿舍楼。宿舍楼是仿苏样式的,长长的一排,只有三层高,有的楼里没有自带的厨房和厕所,于是楼旁又建了长长一排的厨房,公共厕 所离宿舍楼不远。大人们在厨房煮好饭菜,要特地从厨房端出来,走几十步,才到自己家。有时下着大雨,他们要一手撑伞一手端着饭菜。
我 本来是想从大哥身上“套料”写爱情故事的,发现两人来自同一圈子后,话题开始深了,不自觉用起了只有从小生长在大院里的六零后和七零后才懂的“行话“,比 如我和大哥都是在四号楼生的,大哥后来搬到了二号楼靠主干道方向的三楼,我们家搬到了一号楼靠汽车八团的一头。文革期间重工业厅的知识分子陆续下放, 因为波及面广,几乎到了人去楼空的地步,我爸爸所在的冶金厅只剩下了我们一家和另一家人留守福州等。大哥一家于68年迁出大院,那时我和他的小弟诚还没有出 生,所以我和诚做小学同窗时,清楚地记得他不是从我们大院出来的。
我们的大院空地很多,种了成排的芒果树,夹竹桃, 白玉兰,还有零零星星的几棵荔枝树和龙眼树。院中有一口温泉井,井边的桂花树在深秋飘着奇香。此外,家家户户在房前屋后种菜种瓜补贴生活。大院处于闹区,因为 院子又大又深,外面的喧闹传不进来,院内绿树成荫瓜果飘香,一派”桃花源“景象。我们一帮孩子,成天在芒果树下玩捉迷藏,院里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寻人不 易,给这个传统游戏增加了很多乐趣。一到夏天,我们就钩芒果,钩玉兰花,爬到小树上捉螳螂等。大院里的六零后七零后,没有一个不怀念儿时的情景的。很多往 事被我写进散文和小小说里。学长也说,那是一个令人终生想念的地方。
那么,我为什么会生在这个圈子里的呢?
首先要感谢我母亲的爱情选择。
后来又知道妹妹的中学同学,我建议不点破为好。
接着因写父亲高考的事,一位长辈,父亲中学同学(60多年前)识破。我建议模糊好,不捅破。
世界很小。所以写到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有意模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