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越一说,小姜医生,我想问问你,你说我到底有没有病?要是有,是什么病?我一下子放松下来了,这样的话题对我来说完全没有压力,好比主任查房叫到我回答问题一样。我说你的心脏没有查出器质性病变,说明应该没有现代医学找得到的毛病,但是不代表你的感觉不是真的,首先现代医学发展到今天也仍然很有限,未必能解释得了所有的疾病,其次,我们的检查也有可能没有抓住你的发病期,所以没有阳性表现,最后,你的问题也不一定就是在心脏,也没准是其他器官的毛病呢。你神秘兮兮地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提问我这个问题啊?你在医院走廊里随便叫住一个人问都比我权威,我只是个实习生唉!郑越一盯着我,继续说,那你觉得如果我真的有病,会是严重的病吗?我说这个我说不准,连你是什么病我都不知道,怎么能知道严重不严重呢。郑越一突然沉默了,气氛陡然间尴尬起来。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糖递给他,说怎么了?害怕了?先吃块糖压压惊。我得回学校了,你带我回去吧。郑越一没有接糖,转脸过来盯着我我感慨地说,你怎么会这么像啊!我奇怪地问,像什么?他说,你总是随身带着糖吗?我笑了,是说我像驯兽员吗?他摇摇头,自语说,是我想得太多了。我努力不接着个话题,说,咱们走吧,我出来太久了。
郑越一骑着自行车把我带回学校,下车的时候跟我说,小姜医生,你不介意我以后给你打电话吧?我说我不介意,只要你不介意我大部分时间不能立刻接你的电话,通常都是下班以后回复留言。他总算是有一点轻松地点了点头。
回到病房,我开始觉得今天的谈话很奇怪,我知道,一定会有事情继续发生。。。。。。
还是没毕业的蒙古大夫,只知道风花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