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死去的成了赢家
阿尔贝蒂娜死了,死得突如其来,她用这种方式在与小普的情感游戏里成了赢家。小普几年里都不能自拔:“也许只有我本人真正的死亡才能(然而没有这种可能性)使我不再为她的死亡而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阿尔贝蒂娜的情感一段一段的交往情景都化成了美好甜蜜的回忆。
她的面色,她的声音,她骑着自行车的倩影,包括气候带变化,都令小普回忆起阿尔贝蒂娜
“在汽车里,她坐在我身边做出的某个动作,或在她房间里她在我对面坐到饭桌上的动作,都在我心里激起了甜蜜而悲哀的波浪,这波浪越涌越近最后便淹没了我整个的心灵。”
《女逃亡者》在普鲁斯特这七部书里相对是最短的一部,只有21.3万字,但是读起来却有冗长之感,因为全书没有什么情节的变化故事的进展,通篇都是小普对阿尔贝蒂娜情感的自我剖析。其中一段长达三四页之多,不断地回忆,不断地内省,似水年华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深深滴漩涡,忘了向前流淌。
小普把自己和阿尔贝蒂娜的爱情与斯万与奥黛特的爱情作比较,他还派一个叫埃梅的人去打探阿尔贝蒂娜死前的一些状况,当他得知阿尔贝蒂娜和一些洗衣女厮混的情景
“对我们来说只有感觉到的东西才存在,因此我们可以把它置于过去或未来,并不受死亡这虚构的壁垒所阻拦”。
怎么理解这句话?是说死亡并不能隔绝人所经历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事,今无论过去还是将来,而那些不堪却选择性地遗忘了吗?
小普就这样把阿尔贝蒂娜分割成善良的、智慧的、严肃的等等不同的形象,一个一个慢慢地出现在他的记忆里,应该都是美好的,甜蜜的。因为他没有提阿尔贝蒂娜其他的品质:撒谎、同性恋,还有背叛。。。。
他认为,“只有充分体验了痛苦才可能解除痛苦。我当时禁止阿尔贝蒂娜接触任何人,我幻想她清白无辜,和我后来又以她还活着作为推理的基础,这一切都只能延缓解除痛苦的时间,因为我这是在推迟早就应该忍受的必要而漫长的痛苦时日。”
经历了阿尔贝蒂娜死讯带来的痛苦。小普可以能够平静地审视这个亡友,客观地接受她也是有过失有缺陷的。
“正如德·盖尔芒特的姓氏已经不再意味道旁睡莲盛开的公路和魔鬼希尔贝特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的魅力,阿尔贝蒂娜的存在也不再意味那起伏的蓝色大海的魅力,斯万的姓氏,电梯和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以及其他许多事情对我来说也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和魅力,这种意义和魅力只给我留下了一个既简单而又被它们认为大到足以独自存在下去的字眼。”
我的理解就是,当我们和所评价的人和事拉开一定距离时,才能够更加客观准确地做出论断,靠得太近,掺杂许多个人恩怨感情色彩时,是看不清说不准的。
这段话可以记下来——
“谎言只有在来自我们所爱的女人时才会引起它永远应当在我们身上引起的愤怒,善心只有在来自我们所爱的女人时才会引起它永远应当在我们身上引起的感激之情,肉欲具有恢复智慧和为精神生活打下牢固基础的不可思议的能力。”
各位可以根据自身经历体验这句话。